死亡疑案:女友家出现带血凶器,血是我发小的

死亡疑案:女友家出现带血凶器,血是我发小的

我四肢麻木,呼吸急促。和我一起在警校毕业的同学,我最好的朋友,搭档,竟然死在了这个深秋的清晨。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肖遥哥哥 | 禁止转载

“和我做个游戏好吗?”

1

付了钱,我从花店张姐手里接过那枝黄色的香槟玫瑰。

“几朵啦?连我都记不清了呢!”张姐笑得鱼尾纹成精,那眼神就像看自家女婿似的。

“九十八朵!”

“哎唷!”张姐将巴掌一拍,“世界上哪里找这么专情的小伙子唷!”

我挺了挺胸膛,“姐,这身西服帅不?”

“陈道明都不如你帅唷!这么冷的天,只穿西服受得了?真是小伙子,为了追女孩,连身体都不要咯。”

张姐帮忙掸了掸我西服下摆沾的花粉,“我要再年轻个二十岁,倘有人给我连送九十八朵玫瑰——哎唷,我哪里等得着九十八,三十八就招架不住了!这到底是谁家姑娘唷,真是好大福气!”

“保密!”我笑着和张姐挥手作别。

“真神秘唷!追上了,一定要给姐带来看看!”

“那必须的!”

还差一朵,我将兑现诺言。而方晴,则会给我一个最终答复。

九十八天,九十八枝香槟玫瑰,九十八次在楼下的守候,我会不会换来她的芳心?

前三十天,我的确急功近利,只期望方晴必须成为我的恋人;但送到六十朵的时候,心态已经产生变化,她的冷漠让我退却,让我想过放弃,但是我警局的搭档钱世峰却一再用“三耻”定理鼓励我——包羞忍耻、厚颜无耻、恬不知耻。

我相信钱世峰,因为在我送方晴第四十五朵玫瑰的时候,钱世峰已经用“三耻”定理中的“两耻”追上了与方晴合租两室一厅的室友裴晓丽。

活生生的成功案例,让我对钱世峰倍感信任。

送出了九十朵的时候,我的心态又有新的感悟。我爱方晴,即便她没有选择我,我想,我也不会因此彻底绝望,因为我真正为爱努力过,得失心没有那么重了,取而代之的,会是一种释然和度量。

爱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拥有。话虽这么说,但我的内心,又怎么不渴望她的一句肯定呢?

8:30,我按时守候在楼下,不出意外,五分钟之后方晴就会下楼。我左右手交替握着玫瑰,闲下来的那只手,伸进大腿兜,寻找深秋清晨的些许温暖。

钱世峰那小子,在追裴晓丽的时候,也和我一起为这栋居民楼站过两周的岗,说是和兄弟共担风雨——等追上了裴晓丽,这小子就彻底重色轻友起来,亲自去他家床上喊他都不早起了。

他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估计是着急和裴晓丽温存呢。

我仰望着四楼的窗户,像个守候天使降临的虔诚信徒。不少买菜回来的大爷大妈,对我嬉嬉笑笑,拈在手里的黄色玫瑰,是我对他们所有人的致意。

窗帘没有拉开,我内心生起些许焦躁,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楼上传来,窗帘猛地被拉开。

方晴推开窗户,眼神飘忽,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她第一次将头探出来朝我“发出邀请”。

“雷敢,你快上来!”

裴晓丽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蓬乱,面色焦黄,身体瑟瑟发抖。方晴将一杯热白开端给她,一股血腥味在这间八十余平的两室一厅里弥漫。

一件“血衣”被丢在卫生间的地上,红色的血蹭在卫生间地砖上,已经干枯。而盥洗池里,是一把带血的西瓜刀。

“受伤没?”我关切地看向方晴,方晴正用右手抚着裴晓丽的后背,摇了摇头。

刀子和血衣是裴晓丽发现的,方晴的卧室里有独立卫生间,所以她直到快上班,才被裴晓丽的尖叫吸引,看见了血衣。

一件米色的毛绒风衣,两排扣子的中部,溅上了一道暗红色的血迹。

“是谁放进来的?”

“我们不知道!”方晴回答,裴晓丽也连连点头,吓得说不出话。

兴许是有人恶作剧。但是,对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夜里将血衣和刀子抛了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正思考着,方晴的话打断我的思绪,“衣服是我的,昨晚我将它塞进了洗衣机,但是头疼忘了洗,谁知道……”

我展开血衣,发现里面还有一条牛仔裤,一条棕色毛巾,以及一件灰色的女性罩头织帽。

这些衣服,都是方晴的。所以,是有人故意跟方晴开玩笑?

“房间的钥匙,谁还有?”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房东。”

她们的房东我知道,是个五十来岁、心宽体胖、脾气极好的阿姨,因为培养了一个外交官女儿,天天美得都跟喝了蜜似的。

这种人怎么看也不会像和两个小姑娘较劲的血衣制造者。而且,四年刑警职业生涯帮我锻炼的敏感嗅觉告诉我——衣服上的血是人血。

我将电话拨给了钱世峰,他女朋友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该他表现表现。但是这小子电话却不在服务区。我抱怨了一句,忽然电话一震,我以为他打了回来,却见来电者是公安局的关副局长。

我调整了下心态,“师傅?”

“你在哪儿?”

“呃……”我看了一眼方晴,方晴的眼神避开了我,“我在……方晴这里,她家出了点儿事……”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泡妞?”

“不,师傅……”

“出命案了,我限你10分钟内赶到现场!”

“哪里?”

“你跟林华联系!”师傅说完,凶狠地挂了电话。

我歉意地看了一眼方晴,随手拨通了林华的电话,但是林华只用一句话,就让我的四肢石化。

钱世峰死了,死在了积玉桥畔的一片树林里,死在了他的那辆蓝色标致207车子里。

我赶到的时候,刑警二队支队长林华已经控制了现场。她见到我第一句话就问:“钱世峰昨夜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我脑海迅速闪出他匆匆挂掉的那个电话。

“他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

我努力回忆,那是凌晨一点左右,我被他的电话吵醒,我以为出了案子,谁知道钱世峰却用一种冷静又犹豫的语气想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林华追问。

“他说,担心我听了睡不着,又打算明早再跟我说。”

“你没问问?”

“问了,他有点迟疑,好像做了思想斗争,但刚要说什么,忽然又说,一会儿再打给我。”我回忆着钱世峰的语气,“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挂得有点匆忙,我还以为他和女友在一起。”

交代完这一切,我才被允许接近案发现场。

钱世峰安详地“睡”在主驾驶座位上,脑袋向内侧歪去。主驾驶侧的窗户打开着,如果只是经过的话,没有人会认为他死了。但如果走近,却能看见,他的小腹之上,被戳了一个血窟窿。

脚垫上的血液已经淹没了他的皮鞋鞋跟,那双皮鞋,和我脚上的是同一款,还是我们上个月一起买的。

我四肢麻木,呼吸急促,和我一起在警校毕业的同学,我最好的朋友、搭档,竟然死在了这个深秋的清晨。

我们曾经无数次在酒后,半开玩笑似的诅咒对方早点去死,但我心中,却从不希望任何灾厄降临在他的头上。

平时即便出任务,遇见危险我也挡在他的前面,可为什么,他就这么死了?甚至连血液都凝结了,我才知道噩耗,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出现……

林华拍拍我的后背。待我清醒过来,钱世峰的尸体已经被从车座位上搬了下来,盖上了白布。

“初步怀疑是夺财害命!”林华说,“他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笔记本包在后排座椅,包里有蓝牙鼠标电源线,可能凶手抢劫过于匆忙,来不及拿包。”

这时候,一位检查汽车的同事忽然朝我们喊道:“林队,找到了蓝牙鼠标的USB传输器。”他的白色手套挥舞着一个黑色的小型U盘状的方形物体。

“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挡位下方的收纳盒里。”

回到公安局,积玉桥森林周围所有的监控视频也被送来。我强打精神,与林华一起,将事发时间段凌晨0点30分至1点30分之间的录像视频,快速过了一遍。

小树林周围多是小路,没有摄像头,钱世峰停车的地方,也是一段土路。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将车停在那么一个地方,但我很快发现了一个目标嫌疑人——方晴。

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早晨我在方晴与裴晓丽卫生间找到的,那件染了血的风衣的人。那人的头戴着帽子,脸上围着围巾,因为在黑夜,距离也远,谁也看不清“她”的具体相貌,但是从那人的走路姿势来看,她并不像是我所熟识的方晴。

我将早晨的血衣事件信息同步给了林华,同事们立刻出动,赶赴方晴的住处。

方晴请了假,留下来照顾裴晓丽。她以为我去而复返,是来调查血衣,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怀疑杀了人。

技术科的同事很快便在衣服和刀子上发现了关键信息。

血衣和刀子上的血液,的确是钱世峰的。衣服上发现了裴晓丽和方晴的头发、皮屑,因为所有衣物是方晴的,发现方晴的头发皮屑不惊讶,裴晓丽与方晴合租一间屋子,黏上她的头发也算情理之中。

但是,技术同事在水果刀柄上,发现了裴晓丽的指纹、掌纹。

2

“我没有……”裴晓丽连啜泣也细绵绵的,“没有杀人……我又怎么可能杀害世峰……”

据我了解,裴晓丽和钱世峰最近吵架颇多,然而情侣之间的争吵实属正常,完全没有必要上升到杀人的地步。

“那凌晨0点至2点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我11点就上床睡觉了。”

“之前呢?”

“之前……我……我和世峰吵了一架。”

“因为什么吵架?”

“因为工作上的事,我心烦,就将火撒给了他,没想到他没有耐心哄我。”

“那时候,钱世峰在你家?”

“对,在我家客厅。”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离开……”裴晓丽眼神蒙眬,努力地回忆了十几秒,“我……我记不得了。”

“你连他什么时候离开也不记得,又怎么记得自己11点睡的觉?”

“我11点醒来了一次,头疼得厉害,那时候他也走了。我那时候又困又累,只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继续睡去了。”

与此同时,林华对方晴的审讯在另一个房间进行。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方晴却有另一种解释——

“我是将近11点回的家,还没有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见了裴晓丽与男友的争吵。”

“很大声?”

“声音很大,相信其他邻居也听到了。”

“他们吵什么?”

“我只在门外听了几句话,因为怕晓丽不好意思,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到小区里等了一会儿,大约11点30分才上的楼。”

“钱世峰还在吗?”

“已经不在了。晓丽的卧室门关着,房间里十分安静。”

林华又绕回刚才的关键问题,“11点之前,你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方晴回忆,“晓丽很生气,让她男友立刻滚开,永远也不要回来——有些粗俗,我认识晓丽一年多,从没见她这么愤怒过。”

“还说了什么?”

“她说,要和钱世峰分手,而且让钱世峰明天主动来提。”

“还有呢?”

“我只听了这几句,其他的话,基本也就这样。”

林华又问:“凌晨0点至2点期间,你在做什么?”

“我回来已经很晚,简单洗漱之后,就休息了,大约12点吧。”

裴晓丽与方晴的身材差不多,身高几乎也一样,所以,单凭监控视频里的“女子”的外观,很难分辨出那人是否是她们其中之一。

唯一区分二人的信息,是走路的动作,但是视频中那人走起路来,却有着一股生硬的感觉,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故意模仿男人,给人的感觉极不自然。

因为二人居住的楼房里没有摄像头,所以并不能近距离观察嫌犯的样貌,虽然二人都有嫌疑,但也并不排除有第三人介入此事——盗取方晴的衣服,杀死了钱世峰。

而在对方晴的询问中,我们获得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裴晓丽有梦游症。

“梦游症?”

“而且,她梦游的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方晴解释,“是个男人……”

她的回答揪住了林华的注意力,“男人?”

“她搬来之后,大约是一年前,我就发现她有些不正常。一次凌晨醒来,我听见客厅里有人说话,像是个孩子在自言自语。我走出房间,却见裴晓丽坐在地面瓷砖上,正在玩着拼图……一边玩一边笑,那笑声就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方晴摸了摸胳膊上立起来的汗毛。

“详细解释一下。”

“阿姨,要和我一起玩游戏吗?”方晴似乎在模仿裴晓丽的声音,眼神里闪出恐惧,她说,“她让我坐下来和她一起玩拼图。”

“她不认识你?”

“认识,她知道我是谁,但她的身体内,显然是另一个人。无论是说话、表情、动作,以及认知都像是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

“你和裴晓丽聊过这件事吗?”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第二天一早就问了,可她完全不知情,说自己睡得挺好。所以,我只是觉得她在梦游——不过,她这梦游有点频繁,每个月都会出现一两次。我开始觉得恐怖,但是,我看她没有危险,梦游症发作的时候也不伤害我,于是就习以为常了。”

方晴没有看过监控视频,所以不可能知道视频中的女子有男子特征。她提供的这一线索,对于我们来说,极为重要。

利用方晴的线索,林华又开始询问裴晓丽,但是她果然对于“梦游”一事完全不知情。但是,仅凭方晴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轻易认定裴晓丽在梦游之时杀死了钱世峰。

由于没有实质性质的证据指向方晴,所以警方对她的传唤在下午4点结束,为了表达歉意,我特意开车将其送回家。

一路上,我们始终无言。她看起来极其疲惫,眼睛穿透玻璃,落寞地看向窗外。

“在想什么?”

“嗯?”

“看你在发愣,陪我们调查案子太累了吧?”

“不,我只是担心,万一我提供的信息误导了警方,连累了晓丽怎么办。”

“你不用有顾虑,我们这些警察也不是傻子,自然会调查清楚。世峰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是哪……”她叹了口气,“挺好的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稀里糊涂……”

她语气哀怨,又牵得我的心被钢丝勾着似的疼。

“今天……”我握着方向盘,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的车,“九十八朵了。”

“哦。”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抱着双臂,继续看向了窗外沉重的秋云。又是一阵漫长的无言,忽然,她指着前方的跨江铁桥道,“能陪我去桥上透透气么?”

方晴提出这种要求,我正求之不得。认识三个月,这是我和她心灵靠得最近的一次。

她伏在大桥的钢铁护栏上,俯身望着脚下的滚滚流水。

“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呢。”她说道,“似乎每个人,都有A面,B面。”

“是啊,就像裴晓丽,你如果不提供她梦游玩游戏的线索,我们可能还要继续兜圈子。”

“谁都有一个不想让人了解的一面。”江风吹着她的发,她转过精致的侧脸看向我,“你并不了解我的B面,如果你知道,或许会后悔送我九十八朵玫瑰。”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顾虑……”我向她靠了靠,“可我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就会全然接受。”

她笑了,不知是嘲笑,还是一种不相信的笑。

倏然,她止住了笑,转过脸继续看着江水,然后抛出了一句我始料不及的话:“我怀孕了。”

3

晚上,师傅在华谊楼的小雅间招待我。

我和师傅的关系,要从我小学四年级说起,那时候,他和我父亲是刑警队的搭档,父亲在一次出警中中枪身亡,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了师傅。十几年来,师傅一直关心我的学习、生活,让我的青少年时期,并没有因为失去父亲而缺少父爱。

他是我最尊重的人,除母亲外最亲的人,但是在警局里,我们从来不会表现得亲近,因为这层敏感亲密的关系,在外人面前,他对我会更为严格。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们更像是一对父子。

“世峰是个好孩子,我看到你俩,就总能想起我和你爸年轻时候……”师傅将金六福缓缓地倒入透明的酒杯,推到我面前,“干咱们这行,就要时刻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师傅。”我鼻子控制不住地又酸了。

世峰死了,她却怀孕了——生死唯大,呵,今天,算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日了吧。

师傅端起自己的酒杯,朝我一扬,我们各自灌入喉咙。一股辛辣涌起,我没做好准备,猛烈地咳嗽着。师傅赶忙抽出两张纸巾,帮我擦干净下颌的酒和涕。

真是没出息呀!最好的兄弟没有保护好!最爱的女人,竟然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可我连问问那男人是谁的勇气,都没有!失败呀!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师傅将手搭在我的后背,“越是关乎自己的感情,越要谨慎,如此关口,千万甭出岔子。”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师傅所说的关口,指的是最近的提干期。师傅现在是副局长,如果不出意料,一个月之后,他就是正式局长。警局里,谁都知道我和师傅的关系,如果我犯了错误,连累的自然是他。

“所以呀,我最担心的是你。”依然是父亲交待儿子的语气,“我年纪大了,谁家的老人不担心孩子哪?尤其是世峰一牺牲,我的心,就更控制不住地去乱想,你若有个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你爹……”

师傅那句“谁家的老人不担心孩子”令我倍加感动,“您别操心,我爹在天之灵,肯定保佑我,保佑您。”

“你爹是你爹,我是我,你爹有灵,我可没灵。”他又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听林华汇报,凶手有可能是个男子,这让我想起今年八月,你和世峰破获的那起贩毒案,不是跑了一个毒贩么?”

“您想多了。”

“一切皆有可能,那群歹徒穷凶极恶,如果这毒贩能对世峰动手,就有可能对你动手,所以我十分担心……”

“师傅,您不了解……”为了让他老人家宽心,我将今日的收获,简明扼要地给他做了汇报,尤其是方晴提供的裴晓丽“梦游”的线索。

师傅听了几段,还没等我完全介绍完,嘴里就控制不住地蹦出四个字:“多重人格!”(原题:《人格游戏》,作者:肖遥哥哥。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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