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高人送我茶杯说可以迎来好运,拿回家隔天我就有了个漂亮媳妇

路遇高人送我茶杯说可以迎来好运,拿回家隔天我就有了个漂亮媳妇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 几道 | 禁止转载

书生走在大街上,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迎了上来,非要送给书生一对茶盏。

青瓷杯上荷花样,由一盏一托组成,盏成五瓣莲花状,深腹,有圈足,通体一色青釉,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书生百般推脱,道士不依。

道士撒泼耍混,路人纷纷驻足,指指点点,书生文弱的面庞上挂着几抹红晕,没有办法,只得收了这对茶盏。

疯道士心满意足地拂袖而去,临行时晃着手腕,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唯有盏中客,得见盏中仙。”

书生莫名其妙地拿着一对茶盏回了家。

早年父母双亡,给书生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守得家中的家产,白日圣贤书中游,夜里对月吟春秋。

书生天生一副好皮囊,媒人踏破了门槛也未说成一次。

书生每次见到媒人送来的姑娘的画像,便摇头送客。

久而久之,坊间便传言,书生眼高于顶,仗着有几分家财,几点容貌,便嚣张得眼高于顶,哪家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

书生坐在月下,给自己烹了杯茶,用的刚好是疯道士送他的那对茶盏。

心里叹了口气,那些姑娘有的貌美,有的才高,个顶个都是端丽的闺秀。

可是,书生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嘬了一口茶,眼里似乎出现了幻觉。

院中的小池塘荒废已久,今早池塘中的水都要干涸了,怎么现在水清荷叶绿,还冒出了几朵莲花?

莲花一瓣一瓣地绽开,少女坐在碧绿的花心里,手里正在剥莲蓬吃。

少女蓦然抬起眼眸,书生便觉得这张脸格外的眼熟。

各路闺秀们差的那丝感觉,在见到少女的那一刻,豁然开朗。

原来,他缺的那丝感觉,是一眼刻在心里的念,他想着,脸就红了。

被自己吓了一跳。

少女从莲花上脚尖轻点,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将吃剩下的半片莲蓬藏在背后,亭亭地立在那处。

书生看痴了。

“呀!一别多年,从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如今成了少年郎。少年郎,你可还记得我?”少女含笑,美目流转是清波荡漾。

书生面色微红,却是说不出来。

“果然是将我忘了!”少女气鼓鼓的模样,娇俏可人,上前一步,握住书生的手腕。

她拉着他,周围的景色变换,花开花谢,数个冬去春归。

一男一女手中抱着一个可爱精致的小娃娃。

书生注意到,小娃娃眼角下嵌了颗小小的泪痣,与他本人眼角之下的一模一样,书生压住心底的惊诧,原来那个小娃娃就是幼时的他。

原来,他幼时体弱多病,疑是小鬼缠身,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将他送到青云山恒涯观修行。

彼时他才三岁。

观长黑发蓬乱,浓眉大眼,模样眼熟,赫然就是那个在街上强送他茶盏的疯道人。

书生不由轻笑,原来十五年前,疯道士便已是疯道人了。

“修融,好生在这里跟着道长修行,爹爹和你娘亲就在山下等你,你莫怕,也不许哭。”

迟修融果然没有哭,疯道长握着小娃娃的手,小娃娃的目光望着愈来愈远的爹娘的背影。

转过身,默默地举起小手抹了把泪。

五岁那年,他给师父擦列在茶台上的杯盏。

在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掏出一对精巧的小茶盏,青绿色荷叶的莲花胚彩盏。他一眼就爱不释手。

偷偷地拿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夜里,小小的他第一次见到在这个杯盏中出现的绝色少女。

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里,小小年纪豪气冲天道:“小姐姐,你要等我长大。等阿融长大,便娶你回家。”

阿嗟笑盈盈地说:“看你,还没有门外的小树枝高,就已经懂得了‘食色,性也’的道理了,只怕你这小滑头长大了便会忘记我,寻一个漂亮姑娘娶了。”

“才不会呢,阿融既然答应了你,断不会再娶别人。”

……

“你瞧,还说不会忘了我,如今你都长得比我高了半个头,仍是没有去道观找寻我,我估摸着你这小混球一定是忘了我了,所以便托那个小道士送我来找你。

“我就知道,小时候就知道甜言蜜语的小子,以后断然是靠不住!

“我竟还痴傻地憧憬呢!”阿嗟狠狠地哼了一声,微风吹过她额间的碎发。

他伸出手,替她绕道耳后。

“那些媒人给我寻的姑娘,皆是肤若凝脂、眉清目秀的拔尖女子,我却总是看不到眼里,今日才明白,原是我儿时见过了你。”

书生长了一副正经的模样,说起酸话来却是毫不含糊。

“五岁时的妄语算不得数的。”他轻声道。

听他这样讲,阿嗟皱起眉头,眼底似乎燃起了火焰,怒不可言。

谁知书生后退一步,双手举过胸口,弯腰作揖道:“小生迟修融,不知姑娘芳名?”

阿嗟见他俯首,耳朵上爬上了红霞,原来这小子也是害羞之人。

顿时开心了起来,“我叫阿嗟。”

于是,阿嗟就在迟修融的宅子里住了下来,宅子不大,平日里也没有佣人,只有书生一人,书生给阿嗟收拾了间偏房,便安顿了下来。

迟宅中,因为有了她而热闹起来。

原本破落的院子焕然一新,院里的桃花海棠之类的花枝都被她剪得格外漂亮。

只是……阿嗟总是学不会做菜,味道极其难吃。

约莫是因为阿嗟是盏中仙子,不需要吃食。平日里最常吃的便是莲子,最喜欢吃的也是莲子。

即便阿嗟做菜难吃,他也会眉头不皱地咽下去,夸一句“好吃”。他怕他的皱眉会让阿嗟不舒服,而阿嗟不舒服,他便不舒服。

所以就这么吃了二十年。

三十七岁,迟修融重病一场,这病来得突然,药石无医。

迟宅的庭院里,桃花开得正好。

他面上苍白,脆弱得几乎随着风便能散了,身上裹着厚重的衣衫,无论如何也想去庭院中坐一坐。

阿嗟拗不过他,与他并肩坐在庭院中。

“阿嗟,你剪过的桃花还是这般美。只是,今后怕是不能同你坐在院里看桃花了。”

阿嗟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手背上,声音却听起来笑得很甜,“别胡说,我们还能在一起看好多年的桃花呢,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糯米饼,一会儿……”去尝尝好不好?

风中送来桃花香气,他却闻不到了。

“阿融……”她的肩膀一沉,那个文雅清隽的消瘦男子,闭上了眼,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他离开时,是旁人最寻常的一个清晨,那天桃花灼灼,她陪他坐在庭院里,看了最后一场桃花,他们之间,没有道别。

阿嗟拂去眼角的泪,他们之间,似乎哪一世都没有道别。

许多年前,她是西王母花海之中的一朵浅粉色的荷花。

只是那日她开得正好,而他,又恰好路过。

他与她的开始,正是那一眼,她被仙童移去了他的青云殿。

他素爱丹青,更爱临摹百花,他的画作之中,最常出现的便是一朵荷花。

也不枉她这么努力地为他盛开,用花香传递朦胧的情愫。

远古时的诸神先后陨落。

她用她的仙身怀来他的一缕魂魄,硬生生将他塞入轮回之境内。

而她,则寄生在他最爱的一对青瓷荷花盏上。

几经辗转来到人间,以盏中仙的身份出现在他每一世的命运里。

上一世,他是疯道人的老祖宗,在青云山建了一个恒涯观。他的每一世,都活不过四十岁,所以每一世,她只能陪他四十年。

他还是神时,从不知道一个荷花仙仰慕了他一生,于他来说,旁人的喜欢远不及落在画卷上那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从她成为盏中仙时,便注定一辈子离不开这对盏,她愿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与他重逢的机会。

之所以附身在这对茶盏里,也不过是因为这是他的茶盏,既是有主人的物件,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它主人的手里。

她的生命很长,在到终点以前,她愿意等,愿意用一千年一万年去等一个四十年的重逢。

迟修融去世,她陷入了又一个长眠……

“这对青瓷荷叶盏,我们十二位海内外的专家都无法判断出它的年代,所以不好估计它的价值,拍卖行考虑,价高者得之!”

“七百万。”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不敢下手淘宝,生怕买了对不知名的赝品。

“七百万一次!七百万两次!七百万三次!成交!”

她从长眠中醒来。

瞧,无论多久,她总能等到他。(原题:《盏中仙》,作者: 几道。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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