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套房子,她把自己也賣了

我覺得拋開愛情來講,自己活得也還算不賴,只是每天睡覺前還是想哭。

講述人:匿名

賣了套房子,她把自己也賣了

從專科畢業後,我輾轉換了幾個工作,最終在草房這邊幹起了房屋中介。是哪家公司我就不說了,圈子很小。當時朋友介紹時說幹中介辛苦,但是哪個工作都辛苦,可中介比別的工作都掙錢。

我剛來北京找地兒住的時候,就沒少吃中介的虧。對這個工作一直印象不好。也聽朋友都說這行比較亂,而且跟我學校學的專業一點也不對口。

但工作我也換個幾個,回家要錢,我家裡條件不好也幾乎不可能。生計面前,有時候你別無選擇。

也是命裡使然,輾轉讓我在這裡遇到了她。

我剛來公司第一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她長得是很甜,很清純那種,但個子很高。她當時正在公司裡打合同,長長的頭髮,黑色的西服更顯得腰細,個高。

朋友見我多看了她幾眼,就後來私下告訴我,這個姑娘不簡單,也豁的出去,從來不愁業績。加上她長得好看,當時我就覺得她挺高冷。朋友說之前見她被一輛卡宴接走過。

那時候我連下禮拜的飯錢都沒轍,根本就想不到追哪個美女的問題。只是當時覺得,她真好看。以後要是有錢了,一定找個她這樣的女朋友。

雖說這麼想,但心裡也清楚,一人家指定看不上我,二哪有那麼容易就有錢了。

我算是很勤快肯吃苦那種人,草房這邊房子也好租,很多等通告的小演員和小模特都著急租房。沒有半年,我的信用卡就都還清了。我開始踅摸著想開始做賣房這塊,一旦賣出一單,一年就不愁吃喝了。

正好前年上半年一對溫州的夫婦要在草房買房,以後想要落戶口,就成了我的客戶。公司怕我第一回做交割沒經驗,就安排個老員工帶我。

起初我還很不樂意,後來才知道,那個要帶我的老員工就是她。

去接客戶的時候,她就大方地坐在我的摩托車後座,手揪著我的腰。我就恨自己為什麼平時沒少喝幾瓶啤酒,她碰到的恐怕都是我的贅肉。她坐在我後面,我的後背都酥了。兩隻手在我後腰一揪,隔著衣服碰到我時,我就懂得什麼叫整個人都虛了。

我當時就知道了,我喜歡這個女人。一邊騎車,我一邊盤算著,如果這一單順利的話,我能掙多少錢。有了這筆錢,我要給她買些什麼東西追她。

溫州夫婦很有錢,人也痛快,和業主見了幾次面後,幾個人直接就籤合同了。我那天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個社會真的給男人太大壓力了。我之前是在北京都要活不下去的人,終於有個能靠辛苦掙錢的地方了。拋棄了自己在大專學的專業,也算沒白犧牲這大半年。

而這男人,一旦從壓力中解放了出來,才真正敢追自己想追的。

我想著給家裡打點錢,然後看看能不能請她吃頓飯。如果能和她處對象,我就從公司宿舍搬出來和她單住,給她個像樣的生活。那時候我倆的事八字還沒一撇,我就自己先盤算好了。

之後每天我就都請她出來吃飯喝酒。起初她還不答應,後來禁不住我拿出磨客戶的勁頭反覆約她,我們就開始天天出來吃喝了。

有一天吃完飯,我又把她送回她合租的公寓。臨走時,她把我留了下來。

我倆剛好那陣,我每天睡醒了睜開眼,都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就覺得從小看電影裡的情節,那種幸福,說不上為什麼就落在我頭上了。

我倆也都是來北京打工的人,都心疼彼此不容易。她也是個很懂事的女孩。我跟她好之後第一時間就給我媽打了電話,我告訴我媽,我找到自己要娶回家的好姑娘了。

我後來又談了幾個租戶,掙錢給她買了個自拍神器。每週我倆都輪休到同一天休息,我請她去三里屯好吃點的餐館吃飯。坐在通盈中心的屋頂酒吧喝一杯,讓她拍拍照。

那時的我是幸福的。我能滿足自己和老家爸媽的基本生活,我也能給我愛的女人,她想要的虛榮。看著她拿著我給她買的小照相機拍照傳圖,我心裡是那種男人特有的滿足。

那年過年,我們先回的我家。我們家人好吃好待招呼她,我媽臨走時還拿出了她一直留著的金戒指給她,說這是她一直留著給兒媳婦的。

大年初二我們坐車去了她家,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家條件不好,還是單親,她繼父看我們回了家對我們不冷不熱的。後來她告訴我,今年我跟著來,這還算好的呢。

她媽問了我家的條件,結婚我家能出什麼,問完也不說話,連連嘆氣。

後來,他們娘倆還把我支到外屋去,要說些悄悄話。其實倒也正常,可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但我也沒法說什麼。只能看著他繼父坐在外屋凳上喝著白酒看電視。

回北京的路上,她一個勁兒給我賠不是,我當然也不能說什麼。趕上初五在北京,我還陪她逛了廟會。我現在其實特別珍惜那次廟會的時光。廟會里人很多,很吵,但很熱鬧。我倆在人群中拉著手,好像生怕走散了。

從那次之後,她開始揹著我有了小秘密。

這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在那年過年回來之後,跟買我房的那個溫州夫婦的丈夫聯繫上了。一來二去,做了人家的小三。我當時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為她那陣對我特別好。我下班,她給我做菜,給我捏背。讓我一直以為是不是從老家回來,她覺得她家裡慢待了我,給我的補償。

後來,她上班也懶得上了,經常請假。我問她去哪,她就說朋友約她。我當時覺得,自己在公司掙得也不錯,也能供得起兩個人的開銷,就沒有要求她什麼。

直到有一天,介紹我來公司的朋友指給我看:“你知道你媳婦這包多少錢麼?”我才意識到,她連班都不怎麼上了,她家裡條件又那麼慘,她哪來的錢?

我是做這行的,對錢很敏感,就知道這裡有事。但我也知道,有些事,一旦說破了,可能兩個人就圓全不回來了。

那一陣,每天回家她還對我笑臉相迎,我心裡就覺得狐疑。但也不敢說什麼,生怕說破了,我倆就回不到現在這麼好了。我只能坐在陽臺上一根一根地抽菸,讓蚊子咬的我哪哪都是包。

她問我有什麼煩心事,我也咬住了牙不說。我覺得也許是她哪個有錢的女性朋友送的呢?可我認識她幾乎所有女性朋友。唉……說實話,當時就是不敢往深了想。怕自己接受不了,也怕她借坡下驢跟我分手。

我捨不得她。我也不明白,如果這事是真的,她圖什麼呢?我們在一起好吃好喝,日子過的不錯呀。

終於那天在公司洗手間,我在隔間裡解大手,聽見外面小便的兩個男同事說起我的名字:

“你知道他那娘們兒現在跟誰了麼?”

“跟誰了?”

“他之前賣房那客戶你見過麼?一溫州人。人家真有錢,給她在長盈中心租了套複式,白天約會用,晚上各回各家。”

“嘿!夠忙叨的。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什麼時候?他倆那公寓都是我的戶。人家業主一開始急著租,後來突然不租了,我一打聽就知道是誰了。那天在樓底下掃活兒,我還看見她和男人了哪。”

“嗨……她那爺們兒也是……”

“她那爺們兒怎麼了?人說不定也從中間掙著錢呢。”

我聽了當時氣得渾身直哆嗦,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掙你媽的錢!給我滾!”

我罵聲的迴音中,傳來兩人破門而出的腳步。整個廁所就只剩下我坐在馬桶上渾身抖得起不來,和一股冷清但濃烈的惡臭。

回了家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差點沒動起手來。但在最後一刻,我看她一個人縮在床角哭,我是實在不忍心傷害她,傷害這個我最愛的女人。

她都交代了。

她其實一直和那個溫州人有聯繫,只是中間和我好上了,就沒再發展。但後來過年回來,兩個人又聊上了,她就被那個溫州人包養了。她也覺得對不起我,不停地罵自己不是人。

我一直問她,我好吃好喝養著她,哄她,她為什麼還要找別人包養她。到底有什麼東西別人能給,但我給不了的呢……她聽了就是哭,也不說話,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她搬走前,我把媽媽給她的金戒指要了回來,其他東西都讓她拿走了。臨走,還偷偷在她手包裡塞了三千塊錢。我怕那男的對她不好。

公司那邊我請了假,整整在家哭了一個星期,瘦了12斤。然後就找朋友從草房搬到東壩這邊工作了,我怕再遇見她。

現在才算從那段感情中緩過來,但是打字寫這些事的時候,也是打打停停,心裡還是被人撕了一樣疼。

現在不用養女朋友,我生活也還更寬裕了。自己愛吃什麼隨便吃喝,每個月還能給家裡打點錢。我覺得拋開愛情來講,自己活得也還算不賴,只是每天睡覺前還是想哭。

前幾天在小區門外的街上等活兒,一輛 SUV 停在路邊,車裡下來一個特年輕的女的。我眯著眼睛看,特像她,但不是。我朋友碰我一下:“別做夢啦。你看人手裡那一個包,你可著勁賣一年房也給人買不了倆。”

我苦笑笑。我覺得自己還是倒黴。我不怪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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