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這個人

宋江這個人

施耐庵挺好玩,給宋江三頂帽子,“孝義黑三郎”、“及時雨”、“呼保義”,第一頂帽子說明宋江這娃外形不俊朗,是個孝順黑大漢。第二頂帽子說明宋江這人交際廣泛,喜歡給人小恩小惠。第三頂帽子則說明宋江在向朝廷示好。三頂帽子也就把宋江在《水滸》裡頭乾的那點事說透了。

落草之前,宋江在鄆城縣做押司,也就是縣衙裡的一個小書吏。當然,宋江並不靠這點工資過日子,他家有祖產,足夠讓他成為出手闊綽的“及時雨”。

美女閻婆惜是他養在外邊的小老婆,十兩銀子買下的。閻婆惜之所以要賣自己,是因為需要一筆錢安葬父親。其實,宋江這時就該好人做到底,送閻婆惜十兩銀子讓他安葬父親。但他沒這樣做,而是收了閻婆惜。作為一個男人,垂涎美色也屬正常,但他對閻婆惜並不體貼,平日裡除了上班還要忙著與一幫兄弟交際,陪閻婆惜的時間不多,搞得閻婆惜煞是寂寞。再者,他需要戴著正人君子的面具,不想被“溫柔鄉”貶低名聲。因此,這事叫做“佔著茅坑不拉屎”。

寂寞中的閻婆惜不想浪費青春,索性紅杏出牆,與同為押司的張文遠好上了。張文遠比宋江有情調,知道疼人體貼人,為了閻婆惜,連正人君子的面具也不要了。

鑑於女人在《水滸》中不是凶神惡煞母大蟲就是招蜂引蝶潘金蓮,因此,閻婆惜與張文遠的私情也就好理解了。當然,施耐庵這樣寫,也是在給宋江後來的行為找臺階下。因為,閻婆惜若是個貞潔自愛的女人,宋江殺她就有點說不過去,但閻婆惜是個不守規矩的女人,宋江的行為也就變得能夠原諒了,閻婆惜死有餘辜。唉,《水滸》的思維叫人實在不敢恭維。

且看下去。一日,宋江懷揣晁蓋所寫書信以及所贈黃金來見閻婆惜。然後麼,把柄便落在閻婆惜手上。晁蓋此時正是水泊梁山的帶頭大哥,宋江作為一公務員,與黑社會大哥做朋友,得,接下來啥也別說了,吃官司去吧。

閻婆惜不傻,好你個宋江,把柄既然落在我手上,那就得聽我的。

這時,宋江便動了殺機,將閻婆惜殺了。當然,宋江也給自己寫了辯護詞,這事不怪俺,俺實在迫不得已。

閻婆惜一死,事情也就鬧大了,宋江只好逃命。不過,他父親不願他落草為寇,勸他自首,吃官司去。他也聽話,自首後發配江州,但他在江州又出事了。

這事怪不得別人,要怪則怪他心中那顆熊熊燃燒的心太惹眼。且看他“獨自一個,一杯兩盞,倚闌暢飲,不覺沉醉,猛然驀上心來,思想道:‘我生在山東,長在鄆城,學吏出身,結識了多少江湖好漢,雖留得一個虛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文了雙頰,配來在這裡。我家鄉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見?’不覺酒湧上來,潸然淚下,臨風觸目,感恨傷懷。”接下來,他就開始寫詞了,寫了一首《西江月》不算,還要繼續寫詩,“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得,寫反詩還不忘留名“鄆城宋江作”,這次不可饒恕,要被殺頭。到這,水泊梁山的兄弟們嘩啦啦全出動,採取營救工作。獲救後的宋江只好正式落草為寇。

接著,宋江成了水泊梁山一把手,可他心裡一直沒忘光宗耀祖這件事,即使成了寇,也要千方百計走招安這條路。古時候官匪不分家,山大王名氣做大了,就有資本被朝廷招安了,招了安,吃香喝辣做大官,也就把黑土匪給漂白了。

當然,首先要把水泊梁山做大做強。

宋江心裡打著小九九,弟兄們可不知道,跟著他征戰廝殺,果真把水泊梁山的名氣搞大了,連京城裡的皇帝也知道了。

最後,宋江終於遂了心願,成了楚州安撫使兼兵馬都總管。至於那些為他拼殺的兄弟們,只是他仕途上的一枚枚棋子,哪涼快歇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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