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天道》电视剧原作《遥远的救世主》连载1

《遥远的救世主》原作 豆豆

ACE:《天道》电视剧原作《遥远的救世主》连载1

“鬼才”丁元英闪亮登场!

丁元英,男,1959年出生,籍贯成都,北京户口,1978年考入清华大学,1979年留学柏林洪堡大学,1985年获经济学硕士,同年就职于柏林H.N.S国际金融投资公司,1989年就职于北京通达证券公司,1990年2月在北京结婚,同年8月离婚。1991年鬼混。1992年3月就职于柏林《世界经济周刊》,任经济发展战略研究员,1994年1月辞职。1994年6月在北京创办个人私募基金,1995年5月私募基金预备解散。此人无信仰,爱好音响,在柏林有一套住房,有德国永久居留权。

肖亚文说:“会赚钱的人、地位高的人、有思想的人、有学问的人……我想,或多或少、直接间接,我都见过,但他们都是人,想的、干的都是人的那点事。丁元英不同,他跟正常人的思维颠倒了,说鬼话,办鬼事,倒行逆施,但是还有道理,像魔,柏林有个居士说他是极品混混。”

肖亚文说:“认识这个人就是开了一扇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能让你思考、觉悟,这已经够了。其它还有很多,比如机会、帮助,我不确定。这个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不重要,但我知道这个人很重要。”

芮小丹问:“什么是私募基金?违法吗?”

肖亚文说:“还没立法,怎么违法?私募基金按我理解就是没有经过注册的私人代客理财,性质和信托差不多。丁总募集的资金全部来自德国,但完全针对中国股市,简单地说就是你的资本,我的头脑,大家一起在股市上捞钱,包你只赚不赔。”芮小丹不屑地说:“天下哪有包赚不赔的买卖?”

肖亚文说:“你以为德国人的钱就那么好用啊?赔钱是由经营风险担保方承担,与投资人没关系。”

芮小丹又问:“那担保方就不怕赔钱吗?”

肖亚文说:“怎么不怕?都怕。担保方是确认你不会让他赔钱他才给你担保的,这完全取决于担保人对你的能力有没有信心。但是对于投资人,那当然是包赚不赔。”

芮小丹说:“有这么好的事,你投了多少?”

肖亚文说:“3000万元的入会门槛,咱迈得过去吗?其实我也动过这个念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买点就行,可心理承受不了,超出道德底线了。”

私募基金的11名当事人全部到席,他们分别代表的权利是——

受托方:

丁元英 受托资本:1700万马克 1892万美元 兑换币种后到账:23266万元人民币

风险担保方:

柏林索林特博彩公司董事长詹妮 担保金:380万马克

柏林中华园餐饮公司董事长郑建时 担保金:50万马克

北京正天商业大厦总经理韩楚风的私人代表李志江 担保金:45万美元

资本委托方:

柏林尼特斯勒国际投资公司代表格尔斯曼 委托资本:850万马克

波恩圣米哥金融投资公司代表恩格 委托资本:480万美元

柏林M.T.D信托投资公司代表库兹曼 委托资本:400万美元

柏林STYL风险投资公司代表贝克 委托资本:700万马克

会议由风险担保方代表詹妮主持,她35岁,金发蓝眼睛,出身名门,柏林大学法学硕士、商业管理学博士。她在柏林洪堡大学就读期间曾一度涉足模特儿业,凭着一副骄人的身段和艳美的容貌踏上T型台,她在莱茵河边那个忧郁的回眸不知倾倒了多少男子,成为模特儿界的一个经典。她在柏林洪堡大学度过了9年的时光,完成学业后继承父业经营索林特博彩公司,经历了两次短暂而失败的婚姻。这个学历显赫、曾是摄影师灵感之源的女人让人很难把她与赌场——这个男人的领地联系在一起。会议全部用德语进行。詹妮环视了一下包括当事人助理在内的与会成员,讲了一段开场白:“先生们,私募基金经过了11个月的运作之后,丁元英先生出于个人状态的原因和资本安全的考虑决定终止合作。这当然不是我们期待的结果,我作为风险担保人对此深表遗憾。下面,我们请受托方代表肖亚文小姐宣布经营状况和分红。”

肖亚文站起来,礼貌地向与会者点头行礼,用流利的德语讲道:“根据协议,私募基金在北京、上海、深圳三个城市六个证交所建立代理账户,进入中国A股市场的资金和利润全部由投资方代理直接监管,受托人的每一道指令和投资方的每一笔交易都得到了各方代理的确认和记录。经过11个月的经营,扣除兑换币种、汇款、开户、交易等9项成本,净利润4280万马克,现已存入索林特博彩公司账户待分配。”

接着,肖亚文将分配文件表给每人面前发了一份。分配数字为——

私募基金利润:4280万马克

私募基金投资回报率:82%

投资委托方集体预分:4280万×60%(分成比例)=2568万马克

投资委托方投资回报率:50?郾35%

投资委托方各资本分红:

柏林尼特斯勒国际投资公司:428万马克

波恩圣米哥金融投资公司:435万马克

柏林M.T.D文化投资公司:362万马克

柏林STYL风险投资公司:352万马克

…………

受托人丁元英预分:4280万×40%(分成比例)=1712万马克

丁元英可支配利润:1712万马克

丁元英支付风险担保方:1712万×70%=1198?郾4万马克

风险担保方风险投资回报率:239?郾7%

风险担保方各资本分红:

柏林索林特博彩公司董事长詹妮1198?郾4×

74?郾5%担保份额=892?郾8万马克

柏林中华园餐饮公司董事长郑建时1198?郾4×9?郾8%担保份额=117?郾5万马克

北京正天商业大厦总经理韩楚风1198?郾4× 15?郾7%担保份额=188?郾1万马克

丁元英分红:513?郾6万马克

詹妮说:“先生们,这份分红数字全部经过各方会计师的核对和签字,如果你们没有其它方面的异议,请你们在文件上签字,我们现在就办理付款。”

没有人提出异议,所有当事人都在各自面前的文件上签了字,签字后的文件马上被索林特博彩公司的工作人员收走了。

这时,尼特斯勒国际投资公司代表格尔斯曼举手示意发言,他说道:“我想请问丁先生,私募基金在业绩最好的状态下终止合作,是否受到了外力作用?”格尔斯曼的问题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平静地答道:“没有。”

格尔斯曼说:“首先我要感谢詹妮小姐和两位先生的风险担保,这使我们的投资成为可能。但是,我们不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目的而参与基金,是要探讨某种可能,而本基金82%的利润率已经证明了这种可能。”

丁元英用流利的德语说:“协议第七条规定,本基金不规定合作期限,以保证委托方在亏损接近10%担保底线时可以及时撤资,以保证受托人在状态不佳时可以及时停业。”

M.T.D信托投资公司代表库兹曼耸了一下胖胖的肩膀说:“一夜风流。”

丁元英解释道:“本基金从融资到运作的特殊性决定了它在法律上的真空地位,这种投机而尴尬的特性也决定了它不适合男婚女嫁。”

格尔斯曼说:“有人说中国股市不像是一个融资市场,而更像是一台取款机。丁先生是为数不多的掌握取款机文化密码的一个,而他通过与我们的合作获得了原始资本,也获得了规模资本的号召力。我们不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目的而参与基金,丁先生也不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目的而终止合作。我们并不拒绝重新讨论合作规格和条件,但是如果丁先生的行为有悖商业道德,那将有损他的个人声誉。如果丁先生不能证明其决定的公益性,那么现在的情况完全适用第二十一条款,我提议进行表决。”

私募基金合作协议的第二十一条是担保条件条款,原文为:受托方在盈利前景看好且获取1000万元人民币以上的资本积累而单方面提出终止合作的,经超过2/3以上的资本代表表决认为受托方存有不道德的商业动机,担保方保留根据协议冻结受托方资本的权利,冻结期限最短不少于2年,最长不超过3年。

詹妮说:“先生们,认为受托方存有不道德商业动机的请举手。”

投资委托方的代表都举手了,担保方只有郑建时一人举起了手,詹妮、李志江、丁元英3人没有举手。

詹妮说:“7票支持,3票反对,通过。”

波恩圣米哥金融投资公司代表恩格发言道:“我提议,由尼特斯勒公司代表私募基金投资方监督受托方的资金冻结。”

这个提议全票通过。

恩格接下来又发言道:“丁先生在辞去《世界经济周刊》研究员的时候签过一份协议,限制你在5年内不能从事同一行业,为此补偿你15万马克,虽然你没有接受这笔钱。为了丁先生的声誉,我们希望你做出必要的承诺,并为此补偿你18万马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格尔斯曼的助理随即拿出六沓马克现金和一份事先拟定的商业利益保护协议。那6沓现金一看就是代表了6个投资人,每家出资3万马克。

郑建时插言道:“这显然是预先谋划的。先生们,过分了吧?”

郑建时43岁,出生在波恩,祖籍安溪,信奉佛教,身兼欧洲华人协会常务理事、德国福建同乡会秘书长、柏林安溪茶业商务会会长等职,在不莱梅开有“中华园”分店,另在柏林经营一家安溪茶艺馆,还有一家名为“斯雷特姆”的贸易公司,在欧洲闽南系华人圈里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他在丁元英留学期间两人因茶道而相识,因讨论佛教而为友。

丁元英拿起协议看了一遍,提笔划掉补偿条款,签上名字,然后站起来说:“我这个人还没有重要到可以用‘个人声誉’来评价的程度,我很荣幸能与在座的先生们合作,我恳请先生们能同意我从冻结的资金里拿出13万6千马克的零头,给我留口饭钱。”

丁元英说完,将现金和协议递给格尔斯曼。

格尔斯曼接过协议看了看签名,困惑地说:“我想,我们没有理由不同意。”

丁元英坐下,会议室里呈现一阵不和谐的沉寂。

詹妮平和地问:“先生们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再提问,但众人的目光却全部锁定在丁元英身上,那么多目光汇集在一起清晰地聚焦成了一个硕大的问号:为什么?

詹妮等了几秒钟,会场里也沉默了几秒钟。她适时地站起来说:“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可以结束了。请大家在会议记录上签字。”

书记员拿着会议记录逐一请各方代表签字。

签字之后,詹妮友好地说:“请原谅,我还想再占用先生们一点点时间。我提议,为我们这次愉快的合作大家干一杯。”

早有准备的工作人员闻声而动,转眼间几个餐厅侍应每人托着一盘子红酒走进会议室,恭敬地给每位女士和先生们送上一杯。

詹妮举起酒杯说:“为我们愉快的合作,也为我们有机会再次合作,请大家干杯!”

每个人不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都把酒喝干了。

这时,那位助理走过来,将一个文件袋包放到桌上,对詹妮说:“8万美元。”

詹妮点了一下头,让助理走了。

詹妮再次倒上酒,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丁元英歉意地说:“没什么,我就想清静一段时间……这话让我都觉得是敷衍。”

詹妮笑了,说:“你没有在柏林大学的时候健谈了。”

丁元英说:“我是不想让人看我像个精神病人。而且,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不愿意和外国人讨论的问题,请原谅。”

詹妮把香烟放到嘴上,两个夹着烟的手指贴着嘴唇,眼睛望着丁元英的脸。那眼神,依然是一个不得其解的问号。

韩楚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为那事闹心,今天开了一天的会,都跟吃了耗子药似的。”

“那事”是指:正天集团的总裁病逝,在遗嘱里向董事局提名韩楚风为总裁候选人。前总裁是正天集团最有威望的人物,遗嘱提名的分量可想而知。但提名并不等于决议,两名副总裁是当然的候选人,这使正天集团高层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丁元英没有接韩楚风的话茬,这种事非同小可,非当事人不能评价。

韩楚风说:“私募基金这一把,漂亮。当初要是从国内融资就更好了。从德国融资,资本条件苛刻,币种兑来兑去,成本太高。”抛开那件让他闹心的事,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声音里面流露出几许压抑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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