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過分地虛化雪山的形象,很難表現雪山的靈魂和風姿——李兵

如果過分地虛化雪山的形象,很難表現雪山的靈魂和風姿——李兵

李兵

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 一級美術師,四川省文聯黨組副書記、副主席,四川省美協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 山水畫會名譽會長,四川省政協書畫院副院長,成都市美協顧問,四川省西部中國書畫院院長。李兵獨立探索提煉出的新皴法——“塊斧劈皴”(也有人稱之為“李兵冰雪皴”)和獨特的“擠白”“襯白”染雪法,填補了中國水墨西域雪山畫法的空白,開創了冰雪山水畫的新境界,成為中國水墨雪山畫體系的創立者和領軍人物。

如果過分地虛化雪山的形象,很難表現雪山的靈魂和風姿——李兵

李兵先生的西域雪山畫,傳天地之正氣,揚藝術創造之精神,繼承中有發展,突破中有創新,給中國畫壇帶來了一股新風,令世人矚目。

讀李兵先生的畫有幾點感受:

如果過分地虛化雪山的形象,很難表現雪山的靈魂和風姿——李兵

一、借古開今

用潘天壽先生的觀點來說,“借古開今”就是繼承和創新,時代精神和傳統技法的辯證關係。“從內容到形式,從題材到技法,從風格到意趣,都要創新”。李兵的山水畫就是這樣。

在其藝術探索中,他注重傳統繪畫語言的繼承,在墨色的變化中,濃淡,乾溼關係的表現,都著力進行了構思。在用筆上,強調傳統中國畫藝術的書寫性,其大膽而肯定地放筆直取,用濃重之墨表現山之陰,而用清雅之墨塑造山之陽。在陰陽的對比與描繪中,施以“留白法”將雪山的丰姿呈現在我們面前。在技法的表現上,“塊斧劈皴”“留白法”“對比法””皴色法“成為其在傳統技法繼承中的創新和運用。黃賓虹的“五筆七墨法”,平、圓、留、重、變(五筆)濃、淡、破、潑、積、焦、宿(七墨)在他的作品中都有所表現。他的畫,將中國傳統文化的修養盡顯筆端,在虛實關係的理解和表現上更是將中國傳統文化精髓體現得淋漓盡致。

畫雪,古人多以膠礬水點染之,以為雪。今人也有先用粉後染墨,再弾粉,謂之雪者。然李兵之雪山畫法,巧用“留白法”畫雪,用“皴色法”皴寫陽光普照山巔之雪。留白使之成為畫面中的雪,皴色使山巔之雪金光燦燦,充滿吉祥。雪之厚薄,則在濃、淡、溼墨的把握上,於無中生有,於虛中言實,虛實畢現,白雪皚皚躍然紙上,這就是其表現雪的重要技法。

近觀其作品中留出之白,似有若無,遠望之,則混混然,蒼茫巍峨,氣吞萬里,體現出中國傳統文化之精神,虛實之間,氣象萬千。於無形中生有形,於虛空處著萬物的畫雪技法,是對中國畫壇的貢獻,值得稱道。

著名美術評論家陳傳席曾說,畫家的品格得益於畫家的修養,修養的積累得益於讀書的多少。“腹有詩書氣自華”。李兵先生的雪域山水畫,是其膽識、修養的直接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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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神形兼備

用謝赫的六法論“氣韻生動,骨法用筆,應物象形,隨類賦採,經營位置,傳移模寫”來詮釋李兵的山水畫,足以看出其對中國繪畫精神的體現。氣韻生動在中國曆代的畫家筆下都是放在重要位置上的。在形似和神似的問題上,同樣如此。古法曰“天有四時之氣,神亦如之。得春之氣者為和,而多含蓄。得夏之氣者為旺,而多暢遂。得秋之氣者為清,而多閒逸。得冬之氣者為凝,而多斂抑”。“在天非其氣之正,在人非其神之正,故傳神者,當傳寫其神之正也。”“神出於形,形不開,則神不現。”(芥子園畫傳)他認為“如果只有形似沒有神似的描摹自然是照相”。他的雪山畫是在寫實基礎上,反映出雪山的精神——神性來。因此他筆下所描繪的雪山在虛與實的結合中,呈現出似與不似,神形兼備的寫意精神來。在談到寫實與寫意的關係時,他說:“寫意是中國畫的基本精神,寫實的手法運用得好同樣可以達到寫意的效果,如果過分地虛化雪山的形象,很難表現雪山的靈魂和風姿。在雪山畫創作上必須要有自然精神化和心靈物化的過程。你如果畫黃山,四姑娘山,峨眉山,區別不出特點來,那有意義嗎?所以要表現出獨具特色的“真”才有展示其特殊之“美”的意義”。是啊,李兵筆下的雪山既是寫實的,更是寫意的。他用傳統中國畫的表現技法,結合西洋繪畫中對光的理解和表現,準確而生動地塑造了雪山的形象。以筆墨變化,以書寫及傳統皴法入畫,以西方造型觀念營造視覺效果,是對中國畫內涵的全新詮釋,在虛實處理上的大膽探索,開創“西域雪山畫”新技法,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享譽畫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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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藝術源自生活

李兵先生筆下之雪山,來自於他曾經切身經歷的生活體驗。三十多年前,他大學畢業分配至甘孜高原。“崎嶇的山道,晴朗的藍天,花海般的草地,日光下白得耀眼的雪山”,這勝似仙境的畫面,註定了他與康藏聖地的情緣。

近二十年來,他一直以西域雪山為對象,苦思冥想,探索出了以“塊斧劈皴”“留白法”等技巧的新“水墨雪山”畫法,將雪山的自然之形態、內涵之韻致、外延之神采,通過中國畫傳統的筆墨技巧、視覺與心靈的融合,形成既有傳統又有創新的筆墨,詮釋出充滿精神內涵的具有時代風貌的全新西域雪山畫。

李兵愛畫雪山,愛的是雪山的氣魄和精神。他無數次地利用節假日前往雪山下寫生,親近她,感悟她,瞭解她的習性。在與雪山的對話和交融中,也培養了他在藝術道路上不畏艱難的探索和創新精神。

他深深知道藝術的人民性,紮根生活,貼近人民,創作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藝術作品是他的責任。因此,哪怕在雪山寫生中曾凍傷過腳趾,他也無所畏懼地繼續前往。他說:“我的筆就是我的鋤頭,我要用它去挖地,種出莊稼來”。正是這種貼近自然,貼近生活,貼近人民的切身體驗,在他筆下自然的山川通過心靈的禪悟,化作崇高、聖潔的神山,感動著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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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西方交融的思考

近百年來,中國畫壇融中西方繪畫於一爐的觀念,在許多有責任感,試圖變法創新的藝術家的探索中,成為共同關注的話題。但如何使作品既保留、繼承中國畫的傳統,在筆墨韻致的基礎上,呈現出東西方人共同的審美特質,李兵先生的探索意義深遠。

在他的雪域山水畫中,在寫實與寫意的追求上,講究“以形傳神”,他的水墨雪山注重對山之體貌、陰陽向背的刻畫,這種刻畫與西方素描和油畫既有相似又有不同,相似之處是如同西方繪畫一樣注重光影體感的描繪。不同之處是他用中國畫的筆法墨法色法,用書寫的形式將雪山之形刻畫出來的同時,傳遞出中國寫意畫之情懷。在他的創作中充分體現了中國繪畫的“意在筆先,成竹在胸”的精神。他的這種刻畫深入技法多樣的繪畫,僅以“留白法”而言,就具有相當的難度,是經歷了數十年契而不捨地探索、勤學善思的鑽研和艱辛耕耘付出的收穫。鄭板橋曰:“意在筆先者,定也,趣在法外者,化機也。”李兵先生的西域雪山畫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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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詩歌的熱愛,使他的作品充滿詩意。李兵筆下的雪山,是人格化,神性化的聖山,他用真誠的赤子之心,傾情謳歌和讚美雪山精神,他說:“我崇拜雪的高潔、山的博大。我喜歡雪山春風化雨、昂首挺胸的性格。”他把母親比作雪山,在他的詩《媽媽》中

“。。。。。。。媽媽是一座山,蘊藏著無數的寶藏,書寫著大美的詩篇。千流縱然歸海,源頭卻離不開群山。媽媽呀,無論她的孩子在哪,都會永遠夢繞魂牽。媽媽是一座山,她的靈魂,永遠高大無比,她的恩澤,永遠寬廣無邊。。。。。。”(節選)

因於此,注入了他生命探索的西域雪山畫,那磅礴的氣勢,莊嚴的雄姿,傳遞出了畫家的胸懷和追求。那全新的視覺圖式,帶給我們無盡美的享受和充滿浩然正氣的力量。

當下,中國畫壇百花齊放,同時,也摻雜了一些投機者,打著藝術旗號作偽藝術,相比於這些人,根植於生活,執著於中西方藝術相融合探究的李兵先生的西域雪山畫,其學術價值值得關注。

固本清源,還藝術本真,此為大道。

我以為,李兵先生這種數十年如一日地勇於探索、敢於創新的精神,在中國畫壇無疑是開創繪畫新風之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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