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成的泥塑作品,冷眼看上去很是粗糙,线条粗狂,人体结构夸张,觉得很丑。其实不然,当你仔细观看时,这种丑里面却蕴含着无限的大美。这就是他的作品精神所在。有句话说的好——丑到极处便是美!
![农民艺术家——于庆成泥塑作品,丑到极处便是美](http://p2.ttnews.xyz/loading.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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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艺术家于庆成,1945年出生于天津蓟县。坎坷辛酸的童年和青年时代使他与泥土结下了不解之缘。1977年开始走上创作生涯,组建蓟县第一支农民泥塑队伍。1983年进入天津美术学院雕塑系深造。坚持以文养文14年,为蓟县培养了一批艺术人才。1988年获文化部授予的"民间美术工作开拓者"称号。1990年起从事泥塑艺术创作研究,并探索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艺术道路。在北京、天津、青岛都举办过个展。参加过`97中国十大民间艺术家精品展和`97盼盼杯国际民间手工艺术周、`98民间艺术博览会。1994年天津蓟县盘山石趣园建立了泥塑创作室-庆成艺术馆。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称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于庆成,中国美协天津分会会员、中国民协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雕塑协会会员、副研究员,北京工艺美术协会理事、第九届、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于庆成先生致力于泥塑艺术创作,他的作品具有浓郁的民间艺术特色,而又不缺乏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一团泥巴经过于庆成先生一双手的塑造就变成了艺术品,他的作品基本保持了泥土的本色,造型质朴夸张、情态富于戏剧性的流露,表现了冀东农民朴实乐观的精神面貌,从而为他的泥塑作品涂上了一层浓郁的乡土气息,让人过目不忘。
于庆成手中的泥巴是有灵魂与血性的。凡是看过于庆成泥塑作品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其浓郁的乡土气息、夸张的艺术造型、生动的面部表情所震撼。
老于的孝顺,是非常出名的。他的一个学生说,于老师在母亲去逝后,总觉得对妈妈的孝心尽得不够,怀着这种内疚,老于捏了一个泥人,就是一个儿子,跪在地上,双手虔诚地高高举起,手心托着自己的老母亲。
这是泥土和着水,和着火的杰作,这水这火这泥土因为一位艺术家心血而成为有生命的精灵。这是祖辈们的辛苦,是祖辈们勤劳,是祖辈们的千秋百代的岁月。
怎样的艺术家才能创造出这嵌入我们肌肤和骨髓的传神的作品,怎样刻薄的人才会这样将自己祖先的灵魂。祖先身上的每一道皱纹,毫不掩饰地敞开在芸芸众生的面前。
他从泥土中来,他无门无派,特立独行,他从不画素描,从不请模特,他从水像艺术家一样去深入生活,他摆弄着手中的泥土,捏我们陌生而又熟悉的他从生活中升华。
这是河北省与天津蓟县交界的一个小山村大山脚下,杮子树下,60多年前,一个男孩出生在这里,家里人为了庆贺男孩的顺利降生,给这个孩子取名叫于庆成。山里人祖祖辈辈砍山种地,辛苦谋生,没有人知道艺术,更没有人知道雕塑,有谁会想到,这个叫于庆成的男孩后来会在能打粮食不能过日子的东西上面着了魔。
雕塑家于庆成:我的泥塑小时候爱好,但是我们那个时候在农村五几年的时候,我们这边文化非常落后,只是爱好画画瞎画也没有老师教,老师也不会,家长也不会,我就天天瞎画,有个老师告诉我你这么爱画画应该考美术学院附中,美术学院附中这是画画的地方,我听到这个以后就更下功大抱着一线希望上北京考美术学院附中没人教我,我画的画美术学院附中不要,人家说这叫素描,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素描,我是照着小人书画的,大马、大牛的,到那里一下子就给扔出来了,不要画啥也不知道,第二年还不要,第三年还不要。
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于庆成是在农村孩子的嬉闹和玩耍中,失落和迷茫地度过的。本来,农村对孩子们来说是天堂,上树掏鸟,下河摸虾,在于庆成后来的泥塑作品中,孩子始终是一个可爱的群体。介理于庆成自己,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上中学的时候,由于父亲到县城的城关工作,于庆成也进城读书,偶尔看到的一本旧画报上的俄罗斯雕塑作品,从此引发了他对雕塑的喜爱。
命运好像是有意捉弄于庆成。正到他兴高采烈地沉浸在自己的泥塑制作中的时候,一场政治运动他的父亲被划为富农成分,他也成了地主富农的狗崽子,再次回到了农村。然而这时的农村已经不再是于庆成儿时农村的模样了。
那满是皱纹和老茧的苍老的手,上面都是岁月残酷的刻画下的痕迹。这个时候,才刚刚只有15岁的于庆成就痛苦地看到了美好生活背后的另一面,那是大多数孩子永远也不会了解的另一面,那不是在故事里,也不是在电影和传说中,而是实实在在地就在眼前,有的甚至就是自己。
20年后于庆成重回当年下放劳改的地方,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农村曾经是于庆成痛苦的生活,是人的尊严和自尊的墓地,然而也就是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最后成就了于庆成。当一个人连个人的尊严都失去的时候,他才能真正地沉到生活的最底层,才能从一个最低的位置,真正看清生活的本。其实在很长的时间里,于并不知道将来有一天自己的成份能平反,也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因为手里的这些泥人会被人们尊崇为艺术家。只因为在那个痛苦寂寞的岁月里,泥塑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在于庆成的泥塑作品中,有相当一大部分作品是表现的老人。他的作品所表现的老人沧桑,质朴,勤劳而不乏苦中作乐的幽默,中国的这一代老人经历了战争和艰苦动荡的岁月,在他们身上既传承着几千年的古老文化,和为子孙后代操劳的艰辛。雕塑艺术家每创作一件作品,总是要一遍遍的画模特,凭着脑海里的无限的思绪,信手拈来,既成佳作。他所表现的老人脸上身上,衣着里,甚至五官的长相上所体现出来的人物的性格、命运,都是那样的妙趣天成,一目了然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于庆成的老伴原来是一名中学老师,于庆成整天忙的泥人的时候,老伴承担了全部的家务。退休以后,见老于整天忙个不停,有空的时候,也帮着和泥,不知不觉成了于庆成的一个不收费的学生。
长期在农村生活,于庆成对农村妇女有着深刻地了解,并怀着一种深深的敬意。中国的农村妇女吃苦耐劳,生孩子做家务忙活地里的活,他们其实是一个家的支柱。在于庆成的泥塑作品中,女人的形象与老人和男人的形象完全不同,她们健康硕壮,仿佛有取之不尽的生命的源泉。她们乐观豪放,声张着生命的无限活力。她们反叛着储蓄害羞的传统礼教。审视于庆成的泥塑作品,有着自己对时代、生命、造型和美的独特认识,不容忽视。
于庆成现在在做一些大的雕塑作品,希望能用自己独特的雕塑风格和内容,塑出一些具有地道民族风格的城市雕塑作品来。他近日正在做的是一个八米高的雕塑作品,名字叫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他有一支农民沉重组成的雕塑队伍,他们用给人家塑佛像,雕金刚挣米的钱来塑造属于自己的雕塑作品。于庆成的作品也曾远赴海外展出,受到很热烈的欢迎。在法国展出的时候,一尊巴掌大的雕塑作品首家达到四百法郎。连于庆成自己都吃惊,远在欧洲的法国人怎么理解得了他这样土到根子上的作品。看来,人的情感是相通的。
于庆成说,60岁是他又一个创作的高峰期,他感到心里有很多的东西要用手里的泥土表达出来,他说他不会离开农村,不会放下手中的泥土,那就是他的生命。
老于的泥人,全都是最最乡土的农村人,不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女人、男人,全部来自于农村最底层的人群。从这些泥人身上,我们可以感觉到这些人生活的是怎样的一片土地,过的怎样的一种生活。正如老于所说的,他的泥人,不是体积,而是一种气氛。
老于出生于天津蓟县,1960年随家人进城吃上了商品粮,1966年正赶上社会上号召不在城里吃闲饭,全家因此由县城迁往农村,没过上两天城市生活的于庆成,重新回到了村庄。从小就喜欢画画的于庆成在苦与累中却找到了乐趣,那就是用随手可得泥土捏泥人。
每天早晨,于庆成早早地就起床,每一个来到生产队,等待着队长分配活,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心早已飞到了辽阔的田野里。每回,队长都是第一个把活分给于庆成,接到任务,于庆成马上跑到地里,把该干的活早早地干完了,就在田边捏起他的泥人,当一个泥人捏好或者没有捏好的时候,另一项任务又会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把捏好泥人放在豆棵底下,等回来的时候再接着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村子里方园百里的土地上,人们经常会从地里挖出泥人来。当人们吃惊地看着这一个个惟妙惟肖的泥人时,于庆成正躲在一边偷偷地笑呢。
痴迷于捏泥人的于庆成,在那时,招来了无数不解的目光,一个大小伙子,每天最喜欢盯着大姑娘小媳妇地看,就连憋嘴没牙的老太太也要盯上老半天,这么大的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更有的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老流氓"。他们不能理解,在捏泥人的过程中,带给于庆成的那份快乐。
不理解他的还有老父亲,在那段最难苦的日子,只有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养活着家里六七口的人,儿子整天沉溺于捏泥人,连老父亲为他找的工作,没干几天也不干了。看着满屋没有什么大用途的泥人,生气的父亲把它们全咂碎了。从来没跟父亲顶过嘴的于庆成这回为了这些泥人和父亲红了脸:"这些都是艺术。"
疼爱孩子的母亲虽然不理解儿子这些泥人到底能有多大用途,但是一个最朴素的想法让她一直支持着这个不被别人理解的儿子。"捏泥人虽然没多大用,但至少孩子没有学坏"。
在母亲的支持下,父亲看着儿子捏出来的活灵活现在泥人,也不忍心咂了,而且在人多屋少的情况下,还特意为他的泥人准备了一间屋子。
有了家人的支持,贫穷与困苦对于庆成来说,算不了什么,他的泥人世界,就是他的全部,就是在最难苦的岁月里,他的泥人都是开怀大笑,看不到愁苦的影子。他们不能理解,在捏泥人的过程中,带给于庆成的那份快乐。
1973年,天津美院到蓟县招收工农兵学员。等他知道的时候,人家早已经走了。他想起过去曾把捏泥人拍过一部分照片就怀着试试看的心理寄给了天津美院招生办。照片寄出去一个月无消息,幸好后来有一个天津交活的机会。美术学院的王兰成老师接待了他。让他先回这等一等。
于庆成回家等了一星期,天津美院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并附来一张登记表,要他立即办入学手续。大队党支部书记冷冷地说:"我们没推荐你,你凭什么上大学?"于庆成说:"学校要我,您就帮把手给盖个章,我这一辈子就有了。"
书记一听就火了:"学校要?他们没这个权力!现在是贫下中农说了算。"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说多少好话也暖不开书记的心,在那个年月推荐富农子弟上学,那可是立场问题呀!
于庆成盖不了章,又去天津找王兰成。王老师说:"你继续办,我们等着人。今年办不成,明年接着办。你什么时候办成了,什么时候来。"
第二年招生工作又开始了,于庆成被列为美术专业的第一个。就像第一年一样,他努力了几个月,这个章还是盖不上。
第三年,天津美院的一位老师亲自来蓟县给于庆成送通知,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办成,9月10日去学院报到。但是大队仍然不给盖章。于庆成去县里找文力主任,找副县长,一直努力到11月,最终也没办成。他绝望了,想死,可是他死了妈怎么办?妈太爱他,他要死了,妈也活不成。不行,不能死。面对苍天,面对大地,面对着不容他生长发展的乌云大山,他喊出了心灵的最强音:"我要活!
十几年过去了,青春在艰辛和屈辱中度过,直到于庆成落实政策被分配到文化馆工作以后,他才和盘山中学的姜秀英结为伴侣。那一年他已经三十六岁,姜秀英和他年龄相仿,又是教高中三年级的老师。可是因为爱上了于庆成,就承担了家里的一切劳动。姜秀英从日日月月耳濡目染,到夫做妇随,成了于庆成的好帮手。她学会了和泥,学会了烧窑,学会了捏泥人。有一次,于庆成外出半个月,当他回家的时,看见妻子早就给他和好了一堆泥,还做了几个泥人,其中一个作品《老太太剥棒子》。看着这些泥人,于庆成觉得妻子是这么好,他们爱得是这么纯真、这么美,他们的年龄虽然大了,可他们的爱情却似恰在青春少,充满了活力和激情。生活使他感受到:人可以衰老,爱情却可以永远年轻。
热爱生活的于庆成,更像爱惜生命一样珍爱自己创作的泥人。有的人对这种赤裸的女泥人看不惯,骂作者是"流氓",于庆成怎么说呢?他说:"虽然是裸体,但是她们天真无邪的。我用一颗孩子无邪的心来塑这几个母亲的形体。这里所表达的没多少文化,朴实、单纯、憨厚、开朗,怎么野呢?采用漫画式的变形体态,大乳房、大肚子、大脚片,手扬起来,肚子挺起来,头发吹起来,让人物真正地解放、痛快。农村的妇女太苦了,地里的活,家里的活,洗衣做饭,侍奉公婆,抚育孩子,伺侍丈夫,再加上传统的三四德、三纲五常道德的束缚。"该记她们痛快一把了!"这种被压抑后的解放,正是于庆成多年的生活感受,在这件作品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深深把扎根于生活,一刻也不脱离生活,构成了于庆成艺术之河的河床;吸取古今中外的艺术营养加以消化吸收,创造也中国老百姓喜闻乐见有中国特色的独一无二的艺术个性,就是于诚成艺术之河的滔滔流水。如今这河水已经从石缝、峡谷中冲突而出。受到世人的瞩目。这河水流到玉石庄,遇到了知音——玉石庄党支部书记韩振。这个精明强干的汉子要以文化为驱动发展旅游业带动全村人致富,慧眼识真金,看上了于庆成的泥塑艺术。由他出资在北京历史革命博物馆搞了于庆成泥塑展览,又在玉石庄建造了于庆成艺术馆。
老于的孝顺,是非常出名的。他的一个学生说,于老师在母亲去逝后,总觉得对妈妈的孝心尽得不够,怀着这种内疚,老于捏了一个泥人,就是一个儿子,跪在地上,双手虔诚地高高举起,手心托着自己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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