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八年,孩子三岁,没有家暴和出轨,她却抛下家庭出走了

1.

这是一个冬天的傍晚,浓重的雾霾笼罩着这座北方小城。一个穿着深灰色毛呢大衣,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挎着一只咖啡色皮包的中年女子呆立在火车站广场中央。她的眼睛专注地看向售票大厅,但视线又像穿越到千里以外。忽然,她仿佛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售票窗口走去。这位女子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陈璐。

结婚八年,孩子三岁,没有家暴和出轨,她却抛下家庭出走了

一个小时后,陈璐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当切切实实地感觉到火车开起来的时候,陈璐的心跳的飞快。她感觉到血往头上涌,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那是火车碾压铁轨的声音,还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她真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她的心中混杂着对自己这一举动的震惊,对未知世界的惶惑,还有种莫名的解脱和激动。

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渐渐在天色中黯淡下去的农田和村庄,那些忽远忽近的过往不禁在脑海闪过。她想起林越,她的丈夫。他们结婚已经……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快的都不敢细想。她想起林越那张皱着眉头的脸,似乎总有什么烦心事。他总是半躺在沙发上挺着圆圆的啤酒肚,拿着手机打游戏。她来来回回地忙:做饭,洗碗,洗衣服,扫地拖地,带孩子。有时候他好像隐形了。但是有时候他稍不顺心对着她怒吼的时候,似乎是以此来彰显他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昨天,三岁半的女儿把他的陶瓷茶壶打碎了。正在打游戏的他应声“嗖”地站起来,对着还在厨房洗碗的陈璐一顿指责。当时她觉得,如果他戴着帽子,一定怒发冲冠了。他怪她不看好孩子。可是她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哪有三头六臂?他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一瞬间,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点燃了。她静静地没有讲话。要是以前,她也许会委屈痛哭,也许会为自己辩护,也许会摔门而去,坐在小区某个人迹罕至的台阶上,哭上一整天。可是时间久了,她也多少生出几分淡定。只不过,只不过就在他爆发的那一霎那,委屈,愤怒,痛苦,乃至绝望,还是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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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某年情人节,她小心翼翼地提出,情人节是不是应该给妻子送一份礼物。林越没有回应。她又唠叨了几句,他忽然从手机游戏里抬起头来,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情人节,是给情人送礼物,不是给妻子送礼物。”从那以后,情人节对她就不再是节日了。

孩子快一岁的时候,她按照育儿书上说的要训练孩子自己吃饭,结果遭到了公婆的强烈反对。她不管不顾要求孩子自己吃饭,结果米饭粒撒的到处都是。孩子还没吃完,公婆忙围着孩子打扫,一边打扫,一边不停说着讥讽她的话。林越也在旁边帮腔,说她是“本本主义”,说她的做法让孩子吃不好饭,还害老人要幸苦打扫。陈璐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回娘家。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无意中看到自己少女时代的日记,里面写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于爱情和婚姻的向往:“爱情一定会带给我快乐,幸运,还有力量……我相信,披上婚纱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是一个幸福的新娘。”看到这里她嚎啕大哭。

结婚八年,孩子三岁,没有家暴和出轨,她却抛下家庭出走了

张爱玲形容恋爱中的女子是一朵低进尘埃的花。只是这朵卑微的花未尝不渴望被呵护,被保护,被赞美,被欣赏,被温柔地对待,然后骄傲地怒放。而现实是,那些心底深处的渴望,从未被认真地满足过。女人应该被宠爱。只是,如若不能够,哄一哄也是好的。只怕对方连哄都懒得做。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林越爱她吗?也许不爱吧!否则他怎么能那样不管不顾她的感受,肆意地伤害她呢?可是既然这样,那时候他又为什么热烈地疯狂地追求她呢?难道得到了就不懂珍惜?还是……他根本就是那样一个冷漠自私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想到这里,陈璐的头有一点痛。她想到曾经那个年轻,朝气,骄傲的自己;想到满怀对美好生活的期望走进婚姻的自己。她曾经做了许多地努力去满足他对她苛刻的要求,有时候变的几乎都不像自己。可是她的退让,并未让她的婚姻柳暗花明。

望着窗外渐渐被黑夜隐去的村庄和田野。陈璐无奈地摇摇头。

她不是没有过结束婚姻的想法。只是孩子怎么办?她在书上读到过,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何况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的幸苦她能不能吃得消?如若给婆家带她又难以割舍。当然,她耳边总有亲爹亲妈闺蜜铁磁的各种声音:

“孩子都有了,不要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林越没有什么不好嘛,一没出轨二没家暴,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在单位工作也很好嘛。”

“婚姻就是搭伙儿过日子,哪来那么多你侬我侬!”

“谁不是这样,忍忍就过来了嘛!”

似乎在他们看来,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矫情。

结婚八年,孩子三岁,没有家暴和出轨,她却抛下家庭出走了

仿佛,她内心深处对于爱与关怀的渴望毫无疑义。可是他们怎么会明白她心里的痛苦呢?恰如他们所言,她没有一个特别能成立的离婚理由。倒是不离婚的理由一大堆。就这么忍着吧。何况生活也不完全是那么不尽如人意。林越心情好的时候,他们也有开心的时光。有一次,她和林越手拉手从电影院出来。她忽然问:“林越,没有爱情你还能活吗?”

林越看她的样子好像看一个三岁小孩:“神经病吧你。”

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可是对于陈璐这样的女人来说,没有爱情,就好像餐食没有加盐,能吃,就是无滋无味。

可是难道她不是因为爱情嫁给了林越?

2.

八年前,还在省会城市杂志社实习的陈璐回家探亲,在一个朋友的饭局上第一次见到了在机关工作的林越。那时候的林越,还没有啤酒肚和黑眼圈,也没有被岁月磨砺出来的一脸疲态。相反,他高大帅气,阳光,明亮,在饭桌上很显眼。已经工作三年的林越显得很老到,悉心的招呼着每个人,尤其是坐在他旁边的陈璐。吃完饭,大家又去ktv唱歌。陈璐记得林越那次点了一首《爱情电影》和她对唱,他唱的很深情。聚会完毕,林越开车送陈璐回家。路灯照在街面,却并不显得寂寥。两个人听着车里许茹芸的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原来他们曾在同一所中学念书。林越说自己对这位学妹还有印象,因为陈璐是某届全校演讲比赛冠军。 “那时候真的觉得你太优秀了!又漂亮又聪明。只是没机会认识……哎我那时候实在是太普通了,还有点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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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被他仰慕了。陈璐暗自窃喜。

到家门口,林越说不放心陈璐一个人走在小区里,坚持要送她去单元楼门口。

“我们小区很安全,放心吧。”

“那我目送你。到家发信息!”

他们互留了手机号。陈璐走出好远一截,回头看,林越还伫立在那里。隔着夜色,她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炽烈的目光。

那以后,林越总是给她发信息,有时候是嘘寒问暖,有时候是逗乐子,有时候就是讲一下自己的工作生活。他发信息的时机很巧妙,既不频繁,也不啰嗦,总之没有让陈璐感觉到被打扰和被冒犯。相反,他的信息就像午后一杯奶茶,体贴又舒心。

彼时陈璐还有一个不知该走向何处的男朋友俞平。俞平是陈璐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从大二开始在一起,将近四年了。俞平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理工男。他醉心于捣鼓电脑,写代码,编程序,几乎没有社交生活。也没有什么朋友。陈璐仿佛是俞平跟现实关联的唯一一个人。而漂亮,高傲,开朗的陈璐是怎么和俞平在一起的?连陈璐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也许就是那时候自己恰好想谈一个恋爱,然后俞平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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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次社团组织的春游活动。俞平是硬被室友拉来的。结果在半山腰休息的时候,陈璐拿出纸笔临摹一朵从未见过的小花;俞平也在本子上写昨天未完成的代码。一晃神,大部队已经远去。两个人只得结伴下山。那时候陈璐觉得跟俞平聊天跟挤牙膏一样。陈璐只盼着赶紧下山好结束尬聊。不想自己一不小心脚崴了。左脚一埃地就疼,歇了一会儿还是不行。眼看天色不早了。

“我背你吧!”俞平说。

也只能这样了。陈璐咬了咬下嘴唇,不大情愿地爬上了俞平的背。

这是陈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一个男生。在此之前,陈璐因为是家教很严的乖乖女,还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和一个男生单独相处过。如果不是这样意外的情况,陈璐和俞平,也许永远不会有机会吧。

趴在俞平背上的陈璐,忽然感觉到俞平的背很宽且坚实有力。山路不好走,她搂紧了俞平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右颈背上。伴随着俞平因为负重行走粗重的呼吸声,陈璐忽然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为了缓解尴尬,俞平居然主动讲话了。他讲了自己儿时在安徽乡下外婆家的趣事,讲了因为父母要偷生妹妹,自己被迫好几年没有见过父母的心酸,还有高中时被上大学的表哥影响,而进入编程世界的巨大乐趣。讲这些的时候,陈璐很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生,如此真诚地跟她分享自己的成长经历,所思所想。特别是像俞平这样的男生。他大概很少跟别人讲这些吧。而此时,他仿佛把陈璐当作了一个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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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两个人又心照不宣地参加了几次这个社团组织的活动。陈璐发现,尽管俞平看起来很木讷,其实很暖。他会帮她背重物,带上她不经意间说起的某种点心,会在休息的时候帮她找一块可以坐的平整的石头。他的用心不是在献殷勤,而是透着一种朴实,真诚。

有一次社团回来,俞平送陈璐回宿舍。两个人穿过樱花飘落的校园一角,陈璐忽然主动握住了俞平的大手。关于这一冲动,后来连陈璐都觉得很诧异。也许此时此景,忽然催生了陈璐罗曼蒂克的热情。总之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陈璐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一段充满着年轻,美好,也相当幼稚的时光。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想:什么时候结婚,在哪儿工作,生几个孩子。她只是纵情享受着恋爱,享受着被珍视,被疼爱的青春时光。

即便如此,当她隐约感觉到林越对她有意思时,还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我有男朋友。

明明果断拒绝了林越,后来又为什么嫁给了他?陈璐究竟为什么会于俞平分手?分手后的俞平飞黄腾达,他们还会再见吗?陈璐的出走究竟能否成功?点击 了解跟多 阅读花漫舞的小说《离家出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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