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抱怨的恶性循环

走出抱怨的恶性循环

本章我们将探究广义的抱怨形式。我们将从宣扬、陈规和责难开始,最后将介绍打破反复推理方式的技巧,这些推理方式通常成为广义上抱怨的主要形式。

反复不停的责难在逻辑上讲可使人丧失活力。

人们一直认为在中世纪爆发的“黑死病”是由鬼魂引起的;印度政府由于没有实行足够的保护措施才使孟加拉虎遭到灭绝而饱受世人指责;由于学生的成绩差,从大学教授到中学教师就要依次向下指责,说低年级的教学不力;人们谴责英国政府破坏了许多古迹;因为犯罪率上升,自由党人、保守党人、温和派人士以及法庭都受到了指责;猪和鸭子因为传播了流感而遭到人们的谴责;社会主义者谴责资本主义使人们之间的感情日渐疏远起来。这些责难的种种情况有什么共同点呢?那就是每种情况都包含有广义上的责难。

从日常角度来说,我们可以听到很多归于外因的从广义上讲是责难方面的例子—“你从来都不听我的”,“你总想试着拿走点什么”。比如说,阿利看见乔治正在擦手上沾的白糖,便大吼起来:“你这个懒虫!我好不容易才把屋子打扫干净,你却把这里搞得一团乱!”据说,乔治大发雷霆,接着就和阿利打了起来。

自以为是的人耳边总是回响着广义的抱怨:“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以布莱德为例,他认为自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是个骗子。为逃避挑战,他为自己制造了种种借口,又利用各种借口为给别人造成的麻烦开脱。他的责难是不理智、不实际的。

本章我们将探究广义的抱怨形式。我们将从宣扬、陈规和责难开始,最后将介绍打破反复推理方式的技巧,这些推理方式通常成为广义上抱怨形式的主要因素。

拨开“宣扬”的迷雾

“宣扬”这个词起源于宗教领域。在1622年,大主教格里高利15世在其传教的著作中就曾用到“宣扬”这个词。他说道:“洗礼的意义在于宣扬忠诚。”

在过去的378年里,“宣扬”这个词并没有改变多少。宣传者想要做的还是要影响你、鼓动你,让你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去感受、去行事。今天我们很少能看到旨在把人们转化为天主教徒的传教著作,更多的是那些以宣传为目的的广告,专门设计以影响人们的选择,像劝说人们该买什么样的啤酒以及该支持哪个候选人,等等。

有些宣传有积极意义,另一些却起着相反的作用。我们可以看到许多有积极意义的宣传例子,比如说,人们劝告你要留心自己的饮食,要多注意锻炼身体,不要吸烟,要定期进行身体检查,还要多参加能提高我们生活质量的活动。但是“宣扬”这个词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它的阴暗面。煽动家们想要以某种方式控制人们的信仰、情感和行为,以期达到为他们自己服务的目的。从全国范围来看,我们可以清楚地看清这种宣扬的过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政府曾进行反面宣传,造成了英国人和盟国人民对德国人的憎恨。英国政府的宣传机器把德国人描绘成一群“野蛮人”,说德国士兵要把比利时小孩子的双手和护士的乳房切掉。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发生过这种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纳粹德国的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曾引用阿道夫·希特勒的《我的奋斗》一书中所说的“谎言重复一千遍,便可成为真理”。纳粹的宣传机器煽动德国人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而且把鼓吹“雅利安人的优越性”作为团结人民的凝聚点。

人们也可以运用假消息的策略来得到对事情公正的见解。通过寻找并接受“弥天大谎”的例外情况,你能使自己学会认清宣扬的真谛。

对煽动者的言辞保持警觉

煽动家们通常把生活夸大为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斗争,或是把事情描绘为黑白两个对立面,或是迎合全国人民的自尊心,产生一个共同的敌人并对他进行谴责。煽动家们通过自己敏锐的洞察力知道并且利用了这一知识。在宣传连续性的极端一面,我们会发现煽动家们是利用“谴责”这一手段来激起公众激情的。煽动者还知道通过使用贪婪、地位、安全、性、压迫或权力等方法很容易激发起人们情绪化的反应。

通过使用表达有责难意味的哄骗性的词语和句子,煽动者的辞令会激起人们强烈的反应。去除掉煽动家们言论里的哄骗性的词语和句子,你就会找到应对煽动者广义上的责难的处理方法。这样你就能直达问题的关键所在。例如,把那些具有煽动情绪作用的属于责难范围的名词、形容词和句子从下面这段煽动者的言论里删掉,转而以“废话”逐个代替。

我们饱受那些哄骗我们感情的腐化堕落之人和狡猾的政治家们的欺诈,他们在背后嘲笑着我们。他们对法律和行为准则口惠而实不至,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就对这些准则进行违背和破坏。我们被隔离在那些只会关心自己退休金的专断的疯子和社会渣滓的行动之外,无法参与其中。

我们会受到虚伪的司法系统的蒙骗,他们和坏人联合起来进行密谋,使公平竞争遭到了践踏。这些当权者们随意给我们定罪。他们像寄生虫一样以吸我们的血液为生。流氓和狗腿子伴在他们的左右。他们对我们的孩子们肆意欺凌。仅靠我们自己是无力阻止他们骇人听闻的低劣手段的。所以说,我们要联合起来,因为我们被剥削得太多了。有谁会对这些掠夺者说“不”呢?你们中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把这群吃人的恶狼消灭掉吗?

在把充满煽动性的形容词和句子从宣传言论中删除后,剩下的就是支离破碎的和模糊难懂的词了。在把下面这些词语用“废话”一词代替后,剩下的几乎就没有什么了:剥削、无耻之徒、狡猾的政客、欺骗、在背后笑话你、空洞的应酬话、行为规范、阴谋破坏、专断的疯子、社会渣滓、被虚伪的司法系统所蒙骗、和坏人进行密谋、使公平竞争得到践踏、当权人物、给我们定罪、寄生虫、以吸我们的血液为生、流氓和狗腿子、对我们的孩子们肆意欺凌、骇人听闻的低劣手段、掠夺者。尽管煽动者的言辞“酣畅又激烈”,然而一旦去掉其中哄骗性的语言,它听起来荒谬并且完全丧失了意义。它真正的力量就在于它所使用的带有欺骗性的语言。

煽动家的呼吁出现在公众的讲演台上和私人的谈话那中,有时甚至会出现在当我们因受到严厉的指控而自我贬低的时候。但是如果我们对煽动这一手段有了清醒的认识,迟早会摆脱那些极有可能造成敌视和仇恨、半真半假且空洞的诉求所影响。

跳出他人和自我的刻板印象

我们做摘要的能力是一种使生活能被理解的自然行为方式。“摘要”这个词起源于拉丁语,意思是“从别的地方取出来或是拿过来”。我们提取摘要后就能使事情变得简单,虽然会丢失信息,但却提高了效率。然而,当现实的简化促使我们沿着思维的轨迹“心烦意乱”时,效率可能就不那么有效了。当你为达不到想象中的你而责备自己时,你会感到一种难以理解的心烦意乱。

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鲁道夫·安海姆在他的《可视的思维》一书中这样评论道:视觉、思维、感知和推理是交融在一起的。我们想象桌子,就能感觉到一张桌子。通过把事件定义为好和坏,正当与不正当,公平与不公平,快乐与痛苦,我们可以往里面添加一定的意义。这些价值标签有助于把现实情况组织安排起来。比如说抽象的原则,自由与责任,代表重要的臆断和事实,我们可以把它们用作与其行为相匹配的标准。它们也能激励人们的行为,人们会为自由而死。如果你意识到了责任抽象含义的价值,你就会努力做到守时,遵守自己的承诺,并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我们大部分的抽象概念都是不完整的,是对现实的描绘性的陈述。举例来说,当我们称某人为“红发人”时,我们意识到的这个人还远不止如此。还有,如果我们想和他人进行有效的沟通,我们需要通过抽象的概念进行总结。

当我们把一些人描述为爱玩弄女性、丧失人性、爱戏弄他人、拖沓、自私、贪婪、堕落、酒鬼和爱吹牛时,我们就用到了抽象的概念。这些陈规是对个体或群体的特点、品质和行为的抽象看法。讨厌鬼、知识分子、吉普赛人、囚犯、吸大麻的人、嗜酒者、嬉皮士、慈善家、心理学家、母亲以及会计师等一些称呼也与固定的群体有关。如果你想到一名会计人员,你是否更容易想到一种“群体的生活”或是一种单调地、咬文嚼字地摆弄数字的人?

我们在区分个体与固定群体之间差异的基础上来审视固定群体的成员。一些固定群体的成员通常有预言性价值。女人通常比男人更善于言辞,而且在正常的情况下,她们的上肢力量要比男人差。然而,有些女人却恰恰相反。一种对男女都适用的叫做“16种性格因素测试(PF)”的心理测试,能充分表明在男女两性的群体里,在性格类型方面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我们时常能在一些女性身上看到男人般的性格;性情敏感、热心的男性为数也不少。总之,所有男女的性格类型都包括在这16种测试类型中了。

在被重复到一定程度之后,人们就会给他人贴上贬低性的标签(尽管是不公平地假想出的)。一旦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进行指责,我们就会给他人打上烙印,指责他人,并使他们寻找替罪羊。

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初始阶段以其恐怖统治著称于世。有成千上万的人上了断头台,其中包括法官和许多贵族,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变的社会角色。在“解放人民”的宣传旗帜下,恐怖主义者从特权贵族、神职人员和“人民”手中夺取了巨大的财富。

似是而非的抱怨用语

老套的刻板印象完全反映了广义上的思维方式。例如,传统的母系氏族是一种养育与保护者的形象。这种陈旧的模式是有积极意义的,世界上绝大多数母亲都在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事情做好。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这样做,有些母亲的所作所为恰恰相反。有极少数的母亲患有美狄亚情结(Mede acomplexes)①,她们会杀死自己的孩子。有些母亲则是典型的变态综合征。患有变态综合征的母亲为了引起医疗机构的注意,假称孩子有病或故意使自己的孩子得病,以此得到医疗机构的注意和保护。有些妇女为了交一个新的“男友”,或为了逃避养育孩子的责任,还有的为了追求物质上的享受,而不惜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有些神经质的人由于轻微的不适,其精神状态便会一下子从充满赞美和爱恋之情转变为冷酷、敌意、呆板、面带怒气和斥责的不理智状态。这些给我们的启示是:刻板印象并不能让我们对一个人有更多的了解。

大多数喜欢墨守成规的人也会接受“个体”的概念,这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尽相同的。然而,刻板印象却剥夺了这些人的个性。下面就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我们怎样才能证明狭隘陈旧标记下的群体生活是正当的,而同时却仍然坚信每个人都是有差异的个体呢?

在我们审视人们的具体行为而不只是把他们视为固定类型的群体时,我们就会跳出责难的结论和范围。即便有人确实参与了该受谴责的行为,惩罚方式也应量罪而定。然而如果我们使用责难的标签诽谤他人的名誉,而且根据这种标签解释过分的责备,就毫无价值了。正常情况下我们会更为明智地把他人看做是我们的同胞。一旦他们参与了该受到谴责的活动,我们可以使他们负起责任并作出解释,而不是把他们简单归于广义上的单个类型。

中断责难的循环

传统家庭的价值正在逐渐消失。因为这些传统的价值的减少,犯罪率正在逐渐上升。那么,我们是否就能得出结论,这二者之间会互相影响吗?如果我们降低了犯罪率,就能提高家庭的价值吗?

陷在循环往复的思维圈套里,你可能会相信你只有得到自我控制才会放松下来,并且只有让自己放松下来你才能处于自制的状态。这种思维方式至少存在两种重大的缺陷。首先,你得感到放松下来;其次,自制是实现这个目的的最后手段。当你意识到你需要自制时,你恐怕正面临无法自控的危险。

在人们认定某种想法很正确的时候,他们就陷入了包括过分自我抱怨想法在内的一种循环的圈套中:“我不中用,因为我已经是个无用之人了,所以我一钱不值”;“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可以证明我是个不中用的人”。这种模糊、老套、属于责难范畴内的叙述是无止境的,除非人们中断这种推理性的赘述。

我们还可以看到这种方式的其他表达形式:你认为现在自己之所以很痛苦是因为父母对你没有爱。当你完全落入这个圈套里时,这种间接的责难方式就变得清楚起来:“我感到痛苦是因为父母没有爱心,因为我没有有爱心的父母,我才会感到痛苦。”

你可以通过转换观察事情的角度来中断这种责难的循环。比如说,所有没得到过父母的爱的人都会感到痛苦吗?你就没有办法来处理自己的痛苦之情吗?你是否会因为对父母和自己有某些看法而烦躁不安呢?走出这个循环往复的怪圈,使自己远离这个圈套。

印度政治和精神的领袖莫罕达斯·甘地曾说过:“真理是从不破坏正义事业的。”但就像雪花都有其各自不同的形态一样,具体来说,真理的每种模式都是独一无二的。这种独一无二性使得我们能够在认清其普遍性的同时,又能够看到每条真理的特殊唯一性。

真理在抽象名词构成的比较混淆的世界里传播。例如,尽管我们有可能找到“鸭子和猪会传播流感”这种说法的某些根据,但是必定有造成这种病症的直接原因,比如说可能感染上了病毒,或是由于不健全的免疫系统造成了不良反应。

只有使这些模糊抽象的名词建立在现实基础上,才能避免陷入被无法解决的冲突所影响的情感漩涡之中。通过集中精力把真实与虚假事件区分开来,我们能远离抱怨,更好地成长和发展,因为抱怨是你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