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犯我,我定斬草除根!”“丫頭,誰又惹你了?”

回想著昨夜殿堂上的情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人似乎對她也並沒有多大興趣,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便將他們打發到了這裡,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小姐,如果您不去,會有人說小姐您不懂事的,就連冷老爺也會受到責罰的。 ”婉妡幾乎是含著哭腔喊出話來的,那滿臉的淚水讓彌淺心底的反感不自覺的又加深了幾分。神經病,這要是換成她的世界,眼前的人早就被她一巴掌扇了過去,哭有個p的用,要是哭能管用,她早就哭出一片海了。

“這跟爺爺又有什麼關係?”

“小姐自小是由冷老爺帶大的,若小姐在這族中犯下什麼錯誤,眾人看在小姐嫡出的身份上可以不計較,但冷老爺就不同了,他........他雖是小姐的爺爺,但......但在這族中他........他只是.......只是...............”

婉妡的聲音越來越顫抖,就連跪著的身子也僵直的把額頭緊緊的挨在地上。

冷彌淺聞言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雙眼微眯,居高臨下盯著跪在地上顫抖的人接下了話,“...........他只是個下人,是嗎?”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跪在地上的人兒趕忙重重的磕響了頭,渾身如同篩子一般顫抖個不停。

冷彌淺沉默不語,不得不說侍女的話戳中了她的弱點,她雖然不欠這裡任何人的,但是爺爺可就不同了,看的出來爺爺對那個所謂的族長尊敬有加.........

華麗威嚴的殿堂。

族人齊聚堂堂,交頭接耳疑問重重,時不時看向空無一物的門外,眼中期待濃烈。

伊藤原靜默無語的坐在玄武之位,與周圍疑雲竇生的眾人格格不入,看著對面空出的朱雀之位,一瞥而過的眼中沒有半絲情緒浮動。

再淺淺掃過玉階之下神色恬淡的伊藤語靜,伊藤原垂了垂眼,眸間飛快的逝過別樣的光亮。

伊藤語靜,伊藤家族公認才貌雙絕的小姐,雖然出身庶系,但卻被西隴皇賜予‘公主’的稱號,琴棋畫樣樣精通,也是家族中人給他‘默認’的正妻,雖然他從未給眼前的人兒有過半句承諾,也從未公認過這件事情,但以伊藤瀧為首的勢力似乎早已將他視作了侄女婿。

而現在,伊藤彌淺的回族打破了這個‘默認’,就連伊藤瀧似乎也有些坐不住了,擔心自己因為那族主之位,會捨棄掉他們伊藤語靜這顆棋子吧?

“彌淺小姐到。”殿堂之外侍衛傳報扯回了伊藤原的思緒,循聲望向了殿門的方向,幾乎是同時,殿堂之內眾人目光齊聚出現在殿堂門口的人影。

只見一個穿著寬大暗袍的少女慢慢走了進來,柔滑黑順的長髮綰的秀美精緻,姣好如玉的容顏不做絲毫粉飾的展現眾人眼前,小巧挺立的鼻樑,殷紅的恰到好處的粉唇,讓少女猶若是璞玉精雕出的玉人兒,令眾人皆是看的驚豔入神。

緩緩走進殿堂,冷彌淺蹙了蹙眉,眼裡破天荒的有些不習慣,她出眾的容貌從小便讓她習慣了周圍投來的驚豔

“人若犯我,我定斬草除根!”“丫頭,誰又惹你了?”

目光,但她畢竟是生活在美女如雲的21世紀,所以那些人對她的豔羨傾慕不會太過露骨,但這裡的人似乎不是,視線所到之處碰撞的眼眸,均是毫不掩飾的震驚入神,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冷彌淺眼裡的不爽更盛了幾分,靈動鳳似的雙眼慢慢掃過殿堂四處各異的目光,清澈冷冽。最後將寒意十足的眸子對上玉坐檯上老人投來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的狠狠瞪了一眼回去。

哼!昨晚上她對這老人的印象就極為不好,現在看著他放任眾人對自己的打量,心裡更是又將眼前的人暗罵了好一陣。

對視著玉坐檯上的老人,冷彌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殿堂中央,完全沒有要開口出聲的意思。

眾人在驚豔之餘臉上紛紛呈現驚訝,少女的舉動是他們意料之外的,連他們都不敢如此大不畏的直視族主大人,少女居然還面不改色的揚高了頭??

眾人轉念又一想,反正也是個痴傻之人,又怎麼會明白威嚴二字的意思?只不過容顏如此絕世,倒是可惜了。

唯獨坐在玄武之位的伊藤原因為角度原因,絲毫不差的將少女怒瞪老人的動作盡收眼底,垂下眸輕嗅著手裡玉杯的酒香,正巧擋住了微微上揚的嘴角。

呵————

有點意思。

眾人心裡的想法,玉坐檯上的伊藤克明又豈會不知,他這個十數年未見的嫡孫女果真讓他有了莫大的期待,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張畸形無比的臉,卻沒想會出落的如此絕美傾世!再回想著殿堂下小丫頭剛剛瞪來的那一眼,伊藤克明心裡突然閃了閃,眼裡有些抹不開的震驚。

她.......絕不是痴傻之人!!!

看著臺階之下的少女絲毫沒有開口行禮的意思,伊藤克明也懶得計較,“你就是伊藤彌淺?”

滄桑威嚴的聲音在整個靜默的殿堂之內揚起,眾人皆是靜默無語。

“不是。”冷彌淺癟了癟嘴,面無表情。什麼伊藤鬼藤,tm的她明明姓冷好嗎?!!

玉坐檯上的老人有些發愣,看著殿堂裡那有著他嫡子嫡女相似的容貌,眉頭蹙成八字,“......那你是誰?”

“冷彌淺。”

淡幽幽的一句話讓整個殿堂喧鬧起來,臺階之上的老人也隨之神色驟變。

“族主大人!這丫頭不識好歹,我們原本熱情相待,卻沒想她根本就沒想認祖歸宗!”一旁花白鬍子的老人猛地從自己的小木桌前站起身來,滿臉的憤怒。

聽到有人先討伐,一旁的伊藤英子也隨即站起身來,眼裡憤怒之餘還夾雜著對玉坐檯上老人的恭敬,“父親大人,英子掌管族中禮司一職,教導族人禮儀德行,伊藤彌淺剛回族不懂族中規矩,拜見族人居然著黑袍而來,以死人之禮相待,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但伊藤彌淺剛剛那番話卻是有意為之,並未把伊藤族放在眼裡,對族中尊貴無比的姓氏居然視若敝屣,反倒將那低賤的冷姓視若至寶!請父親大人允許英子使用家法懲之!”

此刻站在殿堂中央的少女無疑是伊藤英子心中最介意的存在,她跟伊藤瀧早就互相定下協議,一旦她的原兒登上大位,伊藤瀧家的語靜便是她未來的媳婦!現在突然冒出了個伊藤彌淺,無疑讓兩家的關係有了隔閡,本想著伊藤彌淺是個痴傻之人不想多做計較,但沒想眼前的丫頭不僅是個絕色女子,還頗有些許膽識,若不趁女子才回族給點顏色看看,恐怕將來更不好共存。

伊藤英子的話一出,有人欣然附和,有人敢怒不敢言,一時間殿堂之內竟全部偏向了伊藤英子,爭先恐後的請命要懲戒伊藤彌淺。

玄武位上的伊藤原眉頭蹙了蹙,視線落在自己母親身上,眼裡不禁冷了冷。

玉坐檯上的老人明顯有些猶疑,他雖然對冷彌淺的態度很不滿,但那始終是他那雙兒女唯一留下的血脈,更何況這嫡孫的出現讓他太過意外,如今他高興都來不及,怎麼還肯下令懲罰?

“.......彌淺剛回族還不適應族規,你們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還怎麼當長輩?!更何況彌淺從小跟在冷管家身邊,一時改不了習慣也屬正常。”說道這裡,老人環視了殿堂一週,最後將視線落在正仰頭打量著他的冷彌淺身上,聲音威嚴的可怕,“.......只是以後記著你是我伊藤族最高貴的嫡女,你叫伊藤彌淺便是。”

冷彌淺聞言蹙了蹙眉,眼前的老人著實是很不討她喜歡啊!

“人若犯我,我定斬草除根!”“丫頭,誰又惹你了?”

首先,她是很不願意站在這裡的。若不是爺爺出了損招將她騙來了這裡,任誰求著她來她都懶得來,要知道她手上的任務可是排著隊的等著她去掙錢,她鬼才稀罕來這裡!

其次,她從來都只有一個認定的名字,那就是爺爺給她取的名字————冷彌淺。現在突然一大群人來告訴她她原先的姓氏低賤不堪,不問她的意見自以為是的賞賜了一個新的姓氏,還一副高高在上「你該謝恩」的模樣。

kao,這群人tm的一定是腦子進屎了。

“憑什麼?我姓什麼關你p事?”冷彌淺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熟悉她的人從來都不會跟她硬碰硬,畢竟......硬碰硬的下場從來都是她笑到最後。

殿堂裡突然沉寂了一下。

所有人都驚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朝殿堂最中央站著的人兒望去。

突然靜謐下來的殿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似乎全都回不過神來。

伊藤英子也怔了半晌,瞠目結舌的朝玉坐檯上同樣震驚的老人望去,再回頭看向不遠處一臉不屑的冷彌淺,足足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聲音倏地揚的老高,“.......你剛說什麼?!!你敢對族主大人如此大不敬?!”

“你是聾子?本小姐剛剛說的那麼大聲你沒聽到?”冷彌淺斜睨去,打量著先前便想出手懲罰自己的老女人,嘴角扯出一個鄙夷的笑。

“你.........!!!”伊藤英子大驚,趕忙朝玉坐檯上的老人望去,“......父親大人,女兒作為族中禮司若是再袖手旁觀,這豈不是讓族裡的人笑話?!”

伊藤克明面色震驚的坐在殿堂之上,將少女不屑的神態盡收眼底,他原本想著眼前的丫頭是他的嫡孫女,所以再不濟他也得維護著。但可惜,殿堂之內的人兒似乎並不按著他的意願行事。這讓他數十載伊藤族主的威望往哪兒擱?!!再看著冷彌淺那臉上對他的不屑,言談中對他的不敬,伊藤克明倏地怒火驟起。

“準!”渾厚的一聲讓整個殿堂的嘈雜之音頓時靜了下去。

得到族長的首肯,伊藤英子朝自己身後使了使眼色,作為伊藤家族禮司管事的雲媽便出現在眾人視線內,朝殿堂正中走去。

雲媽標準的向主座上的族長行禮,眼神垂下不敢直視,“族長大人,彌淺小姐不守禮儀,還語出輕蔑,本該關於暗林懲戒三日,但小的顧念彌淺小姐身為嫡出之子,所以改用「摑掌」以示懲戒。”

所謂摑掌就是掌嘴,適用那些輕犯家規的人。

看著玉坐檯上的老人沒有異議,雲媽便朝冷彌淺走去站定身形,手上運足了力氣準備好好替自家主子懲戒眼前的人一番。哼,嫡女又怎麼樣?只要今天她這個下人的一巴掌重重扇過去,不出一個時辰,眼前人的尊貴便不復存在!

雲媽高高舉起手,狠厲落下,卻沒想眼前的女子身形靈活一閃,眼中怒氣一抹而過,左手迅速的抓住那空中直扇而下的手,一個身形輕盈急轉。

‘咔嚓——’

清脆的骨頭聲應聲而起,摔打在地上的雲媽疼的嗷嗷直叫。

眾人驚起,就連玉坐檯上的老人也是看的一驚。

只可惜冷彌淺的動作並沒有就此結束,她從來都是「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作風,眼前的人故意欺凌到她頭上,難道她還要笑眯眯的貼上臉去?

一個漂亮的迴旋,冷彌淺腿上用力把身後的雲媽狠狠的在半空中翻了一個圈,直直摔在了地上,簡單的一個動作,形如流水狠厲決絕,讓上一秒還在哀嚎的雲媽突然連聲兒都喚不出半點,那重力摔向地面的一瞬,門牙崩斷全流出濃濃的血水,讓她呼吸都困難更何談嚎出聲來。

須臾之間,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先前還人模人樣趾高氣昂的雲媽,此時已經癱在地上,手骨折斷滿嘴的血水的趴在地上,徹底昏死了過去。

整個殿堂再一次的靜默了。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朝冷彌淺望去,再看向地上沒有絲毫動彈的雲媽,均是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

伊藤克明著實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被驚到了,在他眼中,女子儀德最重,是不能學武的,就連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妡媛公主也頂多學點花拳繡腿,哪裡會像剛剛女子這般身手凌厲?!

“你........”臺階之上的伊藤克明看著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雲媽,再看著站在一旁用手指繞著長髮神色恬淡的少女,一時間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眾人被自己震懾住,冷彌淺也明白是該輪到自己上場的時候了,慢慢轉著身子環顧著殿堂兩旁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眾人,眼裡殺氣橫溢,“本小姐就喜歡冷彌淺這三個字,錯一個都不行。你們聽的慣的便聽,聽不慣的就滾。若是再有下次這般對我,相信我,任你伊藤族再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在一夜之間全部給我殉葬!屍骨全無!”

“你.....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伊藤英子氣急敗壞,看著自己最寵信的近侍動也不動的趴在地上,臉上全是怒火。

“不知天高地厚?!”冷彌淺側著臉斜睨了去,眉眼裡全是不屑,“.....本小姐在外流落十八年,你當真以為本小姐沒有點本事會來你這破地方?你若是不服,自可以來挑戰試試,只是不知道你一人之力是否擔得起這族裡所有人的命?”

眾人聞言皆驚,這嫡小小姐自從失蹤後,老族主派了多少族人外出尋找都毫無結果,可想而知嫡小小姐身藏的地方根本就不在他伊藤族勢力範圍之內。如今女子回族,渾身上下的強勢氣息哪裡像是個會受欺負的主兒?那眸間的寒意和那利落的身手倒像是來欺凌他們的。若是沒有半點出眾的本事,女子又怎會如此自信周旋?

“人若犯我,我定斬草除根!”“丫頭,誰又惹你了?”

只是.......

只是女子剛剛話間的口氣著實大了些,他們伊藤族是西隴國最大的氏族的之一,眼前的小丫頭居然敢說能在一夜之間全部屍骨無存,這讓他們心裡多少有些腹誹質疑。但這終是眾人心裡各自的想法,如今事情鬧成了這般,伊藤英子已經被折了威望,族主大人也沉默的沒有出聲,他們還敢說什麼?

伊藤英子被嗆的一臉蒼白,她雖不信女子那滅族的話,但也不想跟女子再有口舌之爭,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冷彌淺,便朝玉坐檯上的老人看去,神情慼慼似乎期待著老人為她做主。

頓了頓,冷彌淺繼續說道,“.........像請安這種浪費時間的小事,以後就不要再麻煩本小姐了,你們有空,不見得本小姐也有。”

話一出,冷彌淺便轉身離開,整個殿堂譁然無人再敢出聲阻攔。

唯有坐在玄武位上的男子輕輕舉起桌上的酒杯淺酌起來,眼裡一片明亮。

滿園翠色的竹園。

冷彌淺坐在床榻邊看著睡夢中還流著眼淚的老人,靜默不語。

她從來都不相信會有穿越時空這樣的匪夷所思的事,至少.....至少在她那個年代她以為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奇蹟。但當她出現在這個陌生的空間,看著那古香古色絲毫不容作假的建築房屋,還有那只有在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扮相,她才明白她是真攤上事兒了。

老人今早告訴她的故事很詳細,族中嫡子嫡女**相愛最後誕下孩兒,後來適逢天災**被千夫所指,嫡女預感事情有變,便讓老人利用神玉的力量帶著她逃到了異界,並約定好孩子成人之後再回族中相聚,而那雙被族中人不恥的嫡子嫡女便是她冷彌淺的親生父母。

老人身子一個蜷縮倏地醒了過來,似乎剛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喘著粗氣正想坐起來,轉眼便看到床邊的冷彌淺,“小淺丫頭,你在啊........”

“爺爺~”冷彌淺驚的回過神趕忙向前將老人扶起,貼心將的軟枕放在老人身後,讓老人更舒適的靠坐在床上。

看著屋外沉沉的天色,老人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小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冷彌淺瞅了瞅自己小包裡的mp7,“......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老人天亮後才睡去,現在這個時候能醒來已經不錯了。

長喘了一口心裡有些憋悶的鬱結之氣,老人對上冷彌淺看來擔憂的眼神,突然回過神來,急急的出聲詢問,“族主大人他可見過你了?”

“見了,怎麼了?”冷彌淺心想著她家爺爺可真是從心底敬畏那個不苟言笑的老頭子啊!這剛剛醒來恐怕腦子還糊塗著呢,卻頭一個想到的是他!

“族主大人可高興?”冷榮明臉上泛起難得的笑容,十八年未見的嫡孫女如今如此優秀的回族,想必族主大人一定高興的合不攏嘴。

冷彌淺眨眨眼,看著自家爺爺臉上的期待,愣了愣臉上有些猶疑,“......應-該-是-吧!”

“什麼是「應該是」?族主大人雖然從來喜怒不形於色,但你始終是他唯一的嫡孫,他一定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冷彌淺眼裡閃過尷尬,說不出話來?回想著當時她在殿堂上的那番態度,那個高高在上的老頭子似乎還真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甩甩腦袋,冷彌淺趕忙將腦子裡的雜亂清理乾淨,起身給老人倒了一杯熱茶,又慢慢走回床邊終是將自己心裡盤算了一天的話說了出來,“.........爺爺,我們回家吧?”

“回家?”老人慢慢的飲著杯中的暖茶,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裡不就是?”

“我是說咱們的那個家。”眨眨眼,冷彌淺臉上全是討好的笑。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死**在爺爺這裡,現在他們身處在伊藤族,那些人想對她下手可沒什麼機會,但若是想要針對眼前的老人.......

老人聞言驚的‘咦’了一下,隨即有些慌張的朝冷彌淺看去,“......小淺不喜歡這裡?”

“不喜歡。”冷彌淺相當的誠實,這裡雖然有下人伺候,但像她那樣凡事喜歡親力親為的人根本就等同於擺設,而且這裡雖然富貴,但相比她在21世紀裡的豪宅,智能家居、空調、電視、party......kao,根本就沒法比好嗎?!!!

“你.....怎麼.....這裡有什麼不好嗎?你這又.........”老人明顯有些接受不了,在他的認知裡這伊藤族才是真正的家啊!但眼前的人兒又是他最寵愛的小孫女兼小主子,小淺丫頭說不喜歡,他又怎麼能不往心裡去。

“爺爺,這裡真的不好玩,你說帶我來見.........見人,但可惜他們早就過世了,我們呆在這裡的目的沒了,自然是應該回去了。”冷彌淺眨巴著眼,雙手輕輕晃著老人的袖子,一副撒嬌的模樣,“.......而且小淺是真的還有急事需要回去,爺爺也不想小淺捱罵吧?”

此時的冷彌淺哪裡還是殿堂之上撂狠話的那個清冷女子?本就精緻出眾的五官如今全蹙成了一團,鳳似的水盈的眼此時全是化不開的乞求,小巧的粉唇嘟的老高,讓老人看的心裡像化了蜜糖一般,連半點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可是族主大人才是你的親生爺爺啊.........”

見老人臉上有了鬆動,冷彌淺心裡得逞歡喜一片,從小到大隻要她這般模樣哄哄老人,哪怕是天上的星星老人都會給他摘下來,“........爺爺,那個老頭子根本就不喜歡我,昨晚上他對咱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今天一早你剛睡下便讓下人叫我過去請安,爺爺,你說他是我親生爺爺,可我怎麼看他連你對我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呢,你是沒看到他那個冷冰冰的樣子,看著別人要打我巴掌他都沒出聲,你說........”

“人若犯我,我定斬草除根!”“丫頭,誰又惹你了?”

“什麼?!”床上的老人驚的坐直了身子,“......有人打你?怎麼?你受傷了嗎?他們怎麼對你了?!”

不等冷彌淺回答,老人便直直朝冷彌淺的臉上看去,嚇的面無血色。他雖不是眼前人的親生爺爺,但這麼多年來兩人的相互依偎早就如同真正的爺孫,將小淺送回這裡他也曾猶豫過,人都有私心更何況是像小淺這樣可愛伶俐的孫女,但一想到當初漣漪小姐的囑託,他便還是咬著牙狠著心將她送了回來。現如今他最寵愛的孫女在這裡受了委屈,他怎麼能不急?!

看到老人緊張的神情,冷彌淺趕忙按住老人的手合在雙手裡,臉上揚起大大的笑,“沒事沒事,爺爺,我小淺是誰啊,可是你的孫女啊,你家的孫女能是別人隨便欺負的嗎?只是今天這事兒讓小淺看清楚了,這裡的人可都是處心積慮想要看小淺笑話的,你說的那個老頭子更是袖手旁觀準備看戲,爺爺,你說小淺還能留在這裡嗎?這才剛剛來便這麼被欺負,要是再多呆些日子,恐怕命都要去半條.........”

老人神色倏變。他從小便生活在這伊藤族,這族裡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小淺剛回族,若真是有人想要對小淺下手,僅憑小淺這丫頭一個人的力量怎麼能抗衡那樣的勢力?更何況......還有他這個累贅.......

“族主大人怎麼會這樣!!竟然看著你.........”老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榻,眼裡浮起的慍怒夾雜著著急,他放下私心將小淺丫頭送回他身邊,可不是讓他這麼就‘袖手旁觀’的!!

“所以啊,爺爺,咱們走吧!”冷彌淺柔柔乞求的聲音又合時宜的揚起。

老人靜默,垂頭想了好一會兒,隨即抬起頭想要下床,冷彌淺見狀趕忙扶去。

只見老人徑直朝屋外走去,仰頭在天上似乎尋找著什麼。

冷彌淺茫然,“.......怎麼了,爺爺?”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好半晌後才突然嘆了一口氣,“.......天意如此啊,既然天都安排讓我們回去,那就回去吧!”

冷彌淺聽的又是一愣。

“那現在我們就走,若是誤了時辰,可就要再等好一段日子了!”老人當下便做了決定,若非想履行漣漪主子的約定,他也不會再回到這裡來,想當初族主大人對漣漪小姐的處置,老人心裡早已有了些許失望,如今嫡小小姐回族又被這般對待,再想到昨夜族主大人對他們兩人的態度,老人心裡又涼了幾分。

他將小淺丫頭視為掌上明珠,可不是任其他人隨意欺負來的!想到這裡,老人的私心又盛了幾分,21世紀的人文平等觀念早已將他的奴性淡弱的幾不可見,哼,既然漣漪主子已經過世,他又何苦把自己拉扯大的好孫女拱手讓人?!

“現在就走?!”冷彌淺眼前一片光亮。

伊藤族主宅的另一處。

“父親大人,那丫頭實在欺人太甚!雲媽如今都還未甦醒,大夫說就算雲媽這個年紀受了如此重傷,恐怕醒過來也是個廢人!難道父親大人就任由那丫頭胡來嗎?!”伊藤英子跪在房中,先發制人的抽泣起來,但眼角的餘光卻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桌前的老人,生怕又一個不小心惹來老人的怒火。

伊藤家族的女子向來都是溫柔嫻淑,無論再聰慧過人不管嫡出庶出都不能習武,畢竟那等武力之事總得由男子親密教習,這如何能在這高牆大院裡風行?!但那個丫頭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人!回想著那女子利落的動作和機敏的反應,若是敢說從未習武,她伊藤英子敢將自己的腦袋當球踢!

桌前的伊藤克明聽的靜默,雖然手下批摺子的速度未慢半絲,但神情間卻時不時閃過頗多的思量。那個丫頭著實讓他驚訝了一把啊!明明是個纖瘦無比的人兒,但瞬間爆發出來的行動力卻讓他這個見慣大場面的老人也眼前一亮。回想到少女在殿前那句淡淡的警告,老人眼中滑過一絲莫名興奮,呵,普天之下敢那樣若無其事警告他的,恐怕也只有那個丫頭了吧!

顧不上英子的憤怒,伊藤克明突然很想好好了解這個嫡孫這十八年的經歷,想也沒想便吩咐著一旁的侍從,“請冷管家夜談。”

孤零零的站在樹林裡。

冷彌淺此刻心裡急的直髮狂!

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被爺爺拉進了竹園附近的樹林內,再然後爺爺將她胸口處的神玉取了下來放在手裡,還來不及看清爺爺到底做了什麼,便只見兩人周身升騰起了一圈淡淡瑩綠的光芒。

再然後........

瑩綠突然消失,自己身上的瑩綠居然全部被爺爺身上的瑩綠吸了過去......

等冷彌淺回過神來時,便只見瑩光裡的爺爺神色大變,正焦然無比的對自己急急的說著什麼,冷彌淺趕忙湊上身去想拽住老人,卻在拉住老人的一瞬後被一陣巨大的外力掀出老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等她再回過頭時,只見剛剛還瑩綠一片的地方已然全然沒了影子,就連爺爺也消失了。

什麼情況?

冷彌淺眼裡全是清晰可見的震驚。

爺爺.......

似乎是一個人走了?

kao,是在開玩笑麼?

冷彌淺不顧身上的擦傷趕忙起身環顧四周,卻除了自己腳邊的一塊神玉之外,再無任何動靜。

神玉.......?

冷彌淺緩緩的將靜躺在地上的神玉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思忖著一定是剛剛自己想拽住老人時拽出來的。

看著自己手中還有餘熱的神玉,冷彌淺不敢置信眼前的剛剛發生的一切,一時沒有絲毫頭緒。只是當視線落在手中的神玉上時,突然楞了一下,她猶記得之前神玉里的流光還有一些,但如今,神玉里的瑩綠流光竟是空涸一片。

不是吧!!!

冷彌淺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了一下,想努力的甩掉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垂眼看著手上的神玉,冷彌淺嘴角有些抽搐,kao......在那麼重要的時刻,tm的居然是因為流光不夠用所以把她扔下了?

深吸一口氣,冷彌淺調整了好幾次呼吸。

媽的,這一定是個玩笑。

正想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冷彌淺突然聽到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不禁心下訝異,這麼黑漆漆的地方怎麼居然還有人?

想到這裡,冷彌淺下意識的朝一旁的樹上躥去,將自己的身形隱在了黑夜之中。

遠處的光亮快速的移到了樹下不遠處,閃爍光亮的火把,讓冷彌淺看清了來人。

幾個家丁打扮身手敏捷的人點著火把,圍成了一個半圈,齊齊盯著被推倒人群中的中年男子。

地上的男子滿臉驚慌,冷汗連連,似乎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頓時嚇的蜷成了一團。

他是伊藤家族庶出的遠房,伊藤英子的表哥山下井,平日仗著自己表妹在伊藤家的勢力,偷盜家中貴重之物,調戲丫鬟婢女,卻沒想今夜正欲行偷盜之事時,被自己的侄兒伊藤原抓到,連夜被人逮到這片竹林。

癱坐在地上的山下井驚恐萬分的看向圍住自己的人,顫抖的聲音在寂靜的竹林散開,“你,你們,想幹什麼?我是伊藤英子的哥哥,她若是知曉你們如此忤逆犯上,你們.........你們全部得死!”

山下井驚嚇的表情四處竄望著,手腳不停的發抖,正在吼嚷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他緩緩走來,呆怔片刻後趕忙撲上前去,滿臉的僥倖,“原兒,原兒,我可是你叔叔啊,你這樣對我,要是你母親知道了,他會責罰你的。”

看著抱著自己腿腳痛哭流涕的男子,伊藤原臉上有著一絲鄙夷的神色,“叔叔多心了,母親怎麼可能會知道?”

“嗯?”地上的男子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利劍深深的刺入胸口,瞳孔增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嘴角溢出鮮血,“你,居然——”

話未完,山下井便斜倒在一邊,滿眼赤紅,死不瞑目。

“少主,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一個家丁打扮的魁碩男子握拳恭敬的向著自己少主回稟。

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人,伊藤原鄙夷的神色在臉上暈染開來,蹙了蹙眉看著手上染滿血的匕首,稍稍頷首便起身獨自走開。

他伊藤原可是這伊藤家族未來的族長,怎可讓山下井這種卑劣之人做如此損毀族內之事?

看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樹上的冷彌淺心裡不禁冷笑,呵,看來爺爺先走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啊!

呆在這個伊藤家族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族規嚴格稍有不慎便要像婉妡那般跪地求饒,就連親情面對利益時也無絲毫情義可講,豈是她這個習慣了懶散的人能呆的下去的?

這個空間裡的人或事,她儘量不去觸碰,但若是.............

.............若是那些不長眼的傢伙主動來招惹她,那她自有讓他們後悔的手段!

畢竟她在21世紀「金牌殺手」的招牌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若是真惹急了她,她帶著的那些本是用於任務的「寶貝」可不是拿來當擺設的!

夜空中的皓月,亮如明珠。

伊藤原漸漸的離身後的家奴愈來愈遠,突然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低頭擦拭著手中帶血的匕首。

靜默半晌,突然毫無預兆的向樹上發起猛攻。

冷彌淺大驚,她本想一直保持靜默呆在樹上,不想招惹是非,卻沒想路過樹下之人居然在須臾之間向樹上進攻,彌淺雖然無奈,但也只能隨著本能反應向後仰去,閃過來襲的一掌。

落空了?伊藤原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他,剛剛突襲的那一掌居然落空了?

看著躲過自己一掌的人從樹上騰空而下,纖瘦的身形說不出的輕逸敏捷,伊藤原突然覺得自己似曾相識,連正想繼續攻擊動作也停了下來,靜靜的朝身形穩住的人看去。

唔?果然是她。

伊藤原眼裡全是好暇以整的打量。

而另一邊,冷彌淺保持著距離的看著不遠處的陌生男子,想要看清對方的容貌卻奈何夜色朦朧,讓冷彌淺徒勞無功,只是殺手的敏銳讓她隱約覺得陌生男子是個危險的存在。

唉,冷彌淺不禁心裡唉聲,她怎麼就這麼倒黴看到樹下發生的事情了呢?剛剛詭異的事情還沒讓她來得及消化,怎麼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

本以為會是惡戰一場,畢竟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一切,卻沒想對面的男子原本週身赫人的殺氣一掃而空,靜立原地安靜的就跟一座雕塑一樣。

冷彌淺眉頭蹙了蹙,伶俐的眸子骨碌碌的轉了轉,保持沉默?那意思是正在盤算著怎麼處理她?

只是........

冷彌淺長長的睫毛垂了垂,掩去了眸裡的疑惑。

從剛剛男子那一番利落的下手舉動來看,連自己的叔叔都可以毫不留情痛下殺手,怎麼對她反而遲疑了?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冷彌淺的眸間閃過恍然大悟,眼前的男子必定是清楚她身份的人。

瞭解到這一點,冷彌淺心裡不禁又哀了哀,她來到這裡不過才一天的功夫,除了在那偌大的殿堂上短短露面幾分鐘以外,根本就沒有再見什麼人。而眼前的男子很明顯是見她第一眼便認出了她,這伊藤族背後的有心之人簡直是讓她細思恐極。

“伊藤彌淺。”對面的男子終於率先出了聲。

冷彌淺聞言,滿頭黑線的挑了挑眉,果然如此。

“怎麼?要打架嗎?”冷彌淺癟了癟嘴,無語的看了看被樹林擋去一般的星空,做好了活動筋骨的準備。

男子顯然僵愣了片刻,似乎沒有想到對面的女子居然會是這般反應,嘴角無聲的勾起一縷晦暗不明的笑意,隨即便閃身一旁。

冷彌淺揚了揚眉也沒有猶豫,既然對方主動讓了路,她也不是那種腦子熱起來必須武力解決問題的人。想到這裡,冷彌淺徑直往前走去,在與男子擦身而過的瞬間,冷彌淺終於瞧見了男子清晰的模容貌。

清冷俊美,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和,明明是靜如湖水的雙眸,但仍是讓冷彌淺在那短短的一瞥中,硬生生的感受到了隱藏在空靈如玉之下的邪魅孤傲。

從樹林脫身後回到院落,冷彌淺正想好好大睡一場,還沒走近院子,便大老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竹園門口東張西望。

冷彌淺心裡哀嚎,對啊,她怎麼忘了還有婉妡這個小尾巴等著她呢?

正準備轉身另尋地方睡一覺,卻不想還是被竹園門口的人看到了。

“小姐!小姐——”

急急的喚聲從背後傳來,冷彌淺想都沒想便決定客串一回聾子。

但沒想身後的人不願意放過,還未等冷彌淺走遠,便看到一身明黃色的衣裙擋在了自己身前,“小姐,小姐,您可回來了,族主大人來了,等了你許久,你趕緊回去吧!”

族主大人?那個老頭子?冷彌淺腳下一滯,本想躲閃開的身子頓時僵住。

“他來做什麼?”冷彌淺疑惑,腦子裡頭一個想法便是來找茬的。

“族主大人.....族主大人........””支吾了半天,婉妡也沒支吾出個理由來,倒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又開始委屈的泛起了淚水。

冷彌淺見狀,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搶在婉妡開口之前,“得得得,你別哭,我去,我去,我-馬-上-去。”

冷彌淺幾乎是逃也似的返身朝院裡走去,她在現代也算是見慣了世間百態,社會上各型各色的人物她都有接觸到過,但像婉妡這般每天拿淚水當飯吃的人,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冷彌淺不禁腹誹無奈,又不是tm的人魚公主,眼淚也不會變成珍珠,怎麼就這麼喜歡哭?!

心中煩雜,冷彌淺一言不發的進了屋。

剛進屋,便看到一位老者高坐北門之位,神色威嚴。

看到冷彌淺回屋,伊藤克明神色有些氣悶,不禁喝斥,“身為伊藤嫡孫,你一夜不歸跑到哪裡去了?!!冷榮明呢?為何不在房中?你可知本主在這裡等了多久?!”

伊藤克明惱怒不已,他原本是派了下人前來召喚兩人,卻被告知不見兩人行蹤。

思量之下,伊藤克明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走訪一趟,卻沒想,這一趟便從晚上直接等到了現在。

輕輕的撇過眼,冷彌淺走到茶桌一旁,翻轉茶杯為自己滿上一杯茶水,靜靜的喝了起來,似乎房裡除了自己並無他人。

喝到了第四杯,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口渴了,冷彌淺才輕輕的放下茶杯,坐到了茶桌一旁的木凳上,冷冷的從嘴中吐出,“不請自來,本來就應該等,說的好像誰稀罕你來似的!”

“放肆!”伊藤克明雙眼瞪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難不成你又想忤逆犯上了?!”

老人的怒吼讓屋裡靜上三分,侍在屋內的婉妡更是嚇的跪拜在地,頭也不敢抬,渾身如同受驚的兔子顫個不停。

冷彌淺靜了靜,清澈淡漠的眼對視上老人的怒火,嘴角不禁扯了扯,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好半晌,那清風雲淡的淺語聲才緩緩響起,“我要是忤逆,你早死了。”

屋裡的空氣再次靜上三分。

只是這次,靜謐的氣氛讓屋裡所有人都驚怔的大氣也不敢出。

短暫的沉寂後,伊藤克明看著眼前的少女仍是毫無忌憚的對視著自己,良久,突然大笑起來。

幾乎是笑聲響起的同時,屋裡一個顫抖無比的聲音突然響起,“族主大人饒命,族主大人饒命!小姐才回竹園,諸多地方都還很不適應,所以性子還有些尖銳,但........但奴婢.........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小姐,讓小姐儘快熟悉族中禮儀,請族主大人再寬限幾日!!”

說到後面,婉妡猛的磕起頭來,不一會兒,額頭便紅腫起來,額頭上好不容易才結痂的傷口又再次見了紅,讓冷彌淺看的無比刺眼。

帶著哭腔的乞憐聲充斥屋內,淺淺的磕頭聲一個接著一個,在靜謐的空氣裡顯的尤為悲涼。

“你這麼磕法,早晚得磕死。你要是再磕就趕緊給我滾出去磕,省的磕死在這裡我還得替你收屍。”冷彌淺用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微微皺眉。

冷彌淺的話讓正磕著頭的婉妡心驚膽顫的停下了磕頭的動作,不敢再有動作,掛著眼淚怔怔的看著屋裡氣勢相對的兩人,一時間沒了聲兒。

瞥了瞥婉妡額頭上的一片血紅,冷彌淺鄙夷的撇開眼,轉頭看向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老人,言語中的不耐煩脫口而出,“有什麼事,趕緊說。”

冷彌淺的不耐煩讓老人有些發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拿眼前的人沒辦法,心裡竟有些難以言明的無奈。他作為伊藤世家族長,從來都只有他不耐煩別人的時候,哪裡有過現下的尷尬處境,居然被眼前的小丫頭給嫌棄了。

“你們先退下。”無奈的揮了揮手,伊藤克明示意跪在地上的婉妡先退下,讓自己的心腹渡邊鴻在門外守著。

一時間房中只剩下水火不容的兩人,少女清冷的眸子對視著老人精明如昔佈滿皺紋的雙眼,房中的氣氛突然抑鬱的讓人不能呼吸。

“談一個交易如何?”老人低沉的聲音驟起。

女子打著哈欠,雙眼淚汪汪,看向老人的臉全是瞌睡來臨前的倦怠。

見女子沒有出聲反駁,老人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給你一年時間,幫我做件事情。”

唔?女子眼睛忽的亮了一下,逝的飛快,“..........報酬是什麼?”

伊藤克明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女子的反應會如此迅速,“..........你無須恪守族規,愛怎樣就怎樣。”

冷彌淺聞言白了白眼。

“怎麼?分量不夠?”

“你覺得我現在就恪守了?”冷彌淺嘴角有些抽搐,她如今沒守族規,眼前人也拿她沒辦法是不是?惹急了,她揹包裡的那些微型炸彈啊槍啊也不是拿來當玩具的。

“那你要什麼?”伊藤克明一臉的疑惑,他剛剛可是許諾下了其他人都無法承受的恩惠啊。

“金子。”冷彌淺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這伊藤家她反正是沒法呆了,既然來都來了這個世界,不出去見識見識又怎麼對得起她這番來回折騰?所以,吃穿用度是個問題。

“什麼?”伊藤克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剛剛是聽錯了嗎?眼前的人居然不要他的恩賜卻要他給金子?

“金子,很多金子,噢,不,有銀票嗎?我需要很多銀票。”冷彌淺咬著字,努力讓自己習慣這個世界的用語。

“你要銀票做什麼?”伊藤克明神色狐疑。

“收買,賄賂,我現在的這個身份,身處的尷尬境地,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冷彌淺的哈欠一個接一個。

伊藤克明恍然的點了點頭,的確,眼前的人以伊藤世家嫡孫血統迴歸,這家族裡總會有人從中阻撓或者給些臉色,有些銀兩備用賺點人心總歸是最好最直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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