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将领导送的名贵茶叶丢失,正怀疑同事时领导说句话我大跌眼镜

不慎将领导送的名贵茶叶丢失,正怀疑同事时领导说句话我大跌眼镜

老孙的一小罐茶叶找不到了,这让老何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扶深度近视眼镜,噘着嘴向办公桌后的空隙张望,里面乌七八糟扯满了数据线。

“算了,甭找了。”老孙站在办公桌旁,酸溜溜地挖苦道。

“它一定就在办公桌后面,我明天想办法把它取出来。”老何煞有介事地点一点头。

老孙的眉毛皱得像一个“川”字,他抬起眼皮瞟了老何一眼,冷冰冰地嘟哝了一句:“算了吧。”老何瞧着老孙走出了办公室,便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角。

三天之前,老孙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只深蓝色的小罐儿,上面画着朵朵祥云,煞是好看。老李好奇地想拿起来瞅一瞅,却被老孙厉声制止,他手里捏着两张表格,忙不迭地跑步上前,“手下留情。”

老李的脸上堆起了褶子,他回头瞧了老孙一眼,后者的面部表情局促而可笑,老李轻声地叹一口气,将罐子摆放在桌子的一角。

老孙感觉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一点唐突,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稀疏的头发,“这是一罐冻顶乌龙,是科长从台湾带回来的。”

说到这儿,老李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尴尬,他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后微微倾斜,“这是科长买回来的啊。”他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科长这次开会去的是台湾,听说那里盛产冻顶乌龙茶,就特意买了一小罐,你知道这一罐值多少钱么?”老孙小心翼翼地将蓝色小罐子捧在手心,摩挲了一遍。

老李咂了咂嘴,“得这个数字吧。”他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出一把枪。

“嗯——”老孙撇了撇嘴,咳嗽了一声,故作神秘地说,“九百八,这还是打了折之后的价。”

老李仿佛像烫伤了一样,不停地咋舌。

“你们说什么呢?”老何抱着一大摞材料,步履蹒跚地走进办公室,他将材料撂在桌子上,一眼就瞥见了那个蓝色的小罐子。

“这是啥?看起来不错啊。”老何向罐子伸出手,却被老李跟老孙制止了。

“这是科长买回来的冻顶乌龙茶,九百八,一罐。”老李冲老何做出一个夸张的手势。老何的手像碰到了火炭,即刻缩了回来。

“这……这么贵啊!”老何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这是台湾产的冻顶乌龙,金贵着呢。”老孙板着脸,说话声音听起来硬梆梆的。

“唉,科长的茶怎么会摆在你的桌子上?科长送你了?”老李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问道。

老孙摆出一副不可置否的架势,鼻孔喷出一股凉气,他嘴角得意地翘了翘,“科长今早亲自将它送给我了,让我拿去尝一尝。”

老何、老李傻了眼。

老孙说到这儿,心里觉得像三伏天吃了冰棍儿一样爽快,他不小心说出了一句后悔不已的话:“要不咱几个尝一尝鲜?”

老李的眼睛开始放光。

他们瞧着老孙一点点地拧开盖子,里面装了一只银白色的塑料袋。老孙神色凝重,伸出四根手指头将之捏了出来,放在桌子的一角。老李递过来一把剪刀,老孙将塑料袋剪开一个小孔。

老何、老李端着茶杯围拢在老孙的身边,老孙一只手握紧茶杯把,一只手轻轻地抖出几粒圆球,他在老何、老李的杯口也抖了两下。

老李提起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茶香顺着自己的毛孔渗透进每一个细胞。老何仔细地观摩了半天,发现它跟普通的乌龙茶没有太大的区别,茶香不甚浓郁。老何用手揉了揉鼻头,用力地嗅了嗅,“不是很香啊。”

“废话!这是天然的冻顶乌龙,不添加任何香料的。”老李觉得老何说的话很煞风景。

老孙指挥老李去烧一壶开水,老李将之推卸到老何的身上,并将自来水替换为矿泉水。老何惶惑地盯着他,老李不耐烦地解释道只有泉水才能泡出茶的原香来。

水烧开之后,老孙郑重其事地为每人面前的茶杯倒了半杯开水。老李、老何伸着脖颈瞧着茶叶缓慢地舒展,像从冬眠中苏醒一样。

“闻闻,是不是很香?”老孙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老李将茶杯晃了晃,仿佛在观察茶汤的颜色,然后将茶杯凑到唇前,抽了抽鼻子,“香,实在是香。”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嘬了一口茶水,面露陶醉的神色。

老何将信将疑地伸舌头舔了舔,然后顺杯口吸溜了一声,咂了咂嘴巴,“没什么味道啊。”

老孙、老李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老何觉得分外地委屈,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品茶。

第二天,整幢楼都知道了老孙桌子上有一罐台湾产的冻顶乌龙,他们端着茶杯,不怀好意地过来蹭茶水喝。老孙抖了抖手腕,心疼地说:“仅此一回,我就剩这么一点了。”

老孙瞧着茶叶一点点被勒索,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决定将剩下的小半袋乌龙茶藏起来,桌子上留下一只空的小罐子。

老孙将半包乌龙茶放在抽屉的最下层,上面盖了一摞厚厚的文件。一切布置妥当,他满意地长吁一口气,却发现老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

“你……你有什么事情么?”老孙说话的空当,小腿用力地阖上了抽屉。

“没啥事儿。”老何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继续忙你的。”他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老孙一嗓子叫了回来。

“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把冻顶乌龙分你一部分。”老孙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十几个字。

“我不稀罕。”老何坦然地摆了摆手。

“一半,一半总行了吧。”老孙差一点快要哭出来。

老何装出勉强接受的模样,铺开一张稿纸。

第二天的正午,老何吃完了午饭,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哼着小曲,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屋子里一派肃杀之气。老孙怒不可遏地两手叉腰,像泼妇似的瞪圆眼睛。老李面皮一阵红一阵白,他瞥了老何一眼,说道:“还包括他呢。”

老何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俩。

老孙气急败坏,略带口吃地将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今天上午,老孙打开自己的抽屉,伸手在里面摸了半天,连茶叶的渣都没发现。他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老李的身上,他觊觎这点茶叶许久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拿你那点茶叶,谁知道是不是老何动了手脚。”老李站在桌边尖刻地说。

“他没有你那么不要脸。”老孙瞥了一眼老何,后者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你!”老李铁青着脸,冲出了办公室。

“什么东西。”老孙啐了一口唾沫。

老何想宽慰老孙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那点茶叶是老孙最后的“余粮”,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会不会是他自己弄丢了?老何的记性颇差,经常丢三落四,他推己及人,认为老孙有时也难免会不长记性。

“呸!那是你。”老孙毫不领情,挖苦了一句。

老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回想起一些事情,昨天下班的时候,老孙办公桌下的抽屉依旧开着,老何嘴上埋怨老何粗心,心里却想看一看他究竟藏了多少的私货。

他从老孙抽屉里费劲儿地取出一只小包,打开后发现里面就是冻顶乌龙,老何摇了摇塑料袋,冷不防底端裂开一道口子,冻顶乌龙洒得满地都是。老何脸色煞白,慌忙蹲在地上捡茶叶。

老何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将茶叶小心翼翼地用稿纸包好,然后放在桌角。他在心底开始盘算自己如何向老孙解释。

老李不凑巧地推门而入,着实吓了老何一跳,他将纸包塞到桌后的缝隙,身体侧了过来。老李神色匆忙地打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文件,气喘吁吁地瞧了一眼,就夹着文件跑出办公室。老何讷讷地站在一旁。

老何此时才想起来那个纸包还藏在桌子的后面,他伸长胳膊去掏的时候,发现纸包不见了。

“也许掉在了桌子后面。”老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老孙将目光转移到老何身上,老何开始不自然地撒谎,他说下班的时候,发现某人鬼鬼祟祟地在办公桌后面塞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老孙的冻顶乌龙。老何说话的语气显得很不自然,他瞧了老孙一眼,害怕谎言被一语戳穿。

老孙便让老何将那个塑料袋从办公桌后面取出来。

“这——”老何面露难色。

星期五,科长终于出差回来了,老孙、老何以及老李在汇报完工作之后,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他瞥见了老孙办公桌上的那只茶叶罐,说道:“这茶叶怎么样?好喝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