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的力量

味道的力量

————開篇的話:戊戌狗年春節到了,千萬中華兒女迴歸家庭,就是尋找年味,尋找兒時媽媽菜的味道,找尋嗅覺的原始本真,這是亙古不變的永恆,記住家的味道,儘管世事變遷,記住孃的飯食,儘管食材變了,但是不變的是人性、人心、人意,和那濃濃的親情、愛情、友情——一世情。

《齊魯晚報》刊載《食物裡的人生》一文,文中說在《談吃與畫餅充飢》中,張愛玲懷念她的童年:“小時候在天津常吃鴨舌小蘿蔔湯,學會了咬住鴨舌頭根上的一隻小扁骨頭,往外一抽抽出來,像拔鞋拔。與豆大的鴨腦子比起來,鴨子真是長舌婦,怪不得它們人矮聲高,‘咖咖咖咖’叫的那麼響。湯裡的鴨舌頭淡白色,非常清腴嫩滑”。一個人的一輩子,也是與食物忠誠相伴的的一輩子。

中國的飲食文化博大精深,中外兼收幷蓄,學者周惠民介紹說,19世紀以後,洋人從海路來華經商,也不斷將其食物介紹到中國,讓胡食更加多元,卻多了個“番菜”的名稱。以至於現在有本幫菜、外幫菜、西餐三種別名菜系之說。

還是這個周惠民撰文說,烹小鮮與治大國,老子的話,將政治比作烹調,順其自然,食材的本真,烹得可吃,調得好吃,調味簡單,一鹽一醋,亮亮堂堂,文火燉煮,不翻騰,不攪合,減少人為干預,這樣順應自然的烹調理念自然沒錯,用到治國一樣清楚明白。中國飲食的背後是哲學,蘊含極高的境界。

這個周惠民還在2017年5月《世界博覽》撰文《何不食肉糜》,肉糜不是肉醬,而是稀飯加肉末,同時傳達一個信息,中國歷史故事,往往都堆積到一個人身上,層疊堆加,自圓其說,形成完整的故事,使人倍加相信,譬如說晉惠帝何不食肉糜之說。

顧文豪《舌尖上的文明史》寫到,不論是對昨日世界的喚起,還是探尋時世變遷的深因,食物,都不再是簡單的果腹之物,相反,它全面參與到了個人記憶與整體社會的塑造過程中。

美國耶魯大學歷史系前主任、教授保羅.弗裡德曼主編的《食物:味道的歷史》一書,著力探討的正是食物如何參與人類社會的發展進程。在這部由十位專家學者共同參與編撰的著作中,貫穿全書的主旨並非是通常的饕餮賞鑑,而是思考食物在人類文明史中所扮演的角色。編撰者相信,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地區的人們採集、加工、以及料理食物的方式,既反映出不同族群的世界觀與審美觀,也充分折射出人類文明的變遷。

弗裡德曼說,味道已不是過去一小群貴族和歐洲皇室、阿拔斯王朝或中國皇家文化的專利,也不是當今前沿美食家的特權。美食體現了一個族群的世界觀與審美觀。食物及其質地不僅事關味道,更與人類自由息息相關,我們採集、加工、買賣及其料理食物的方式不僅是一種必要的工業,更是生活的藝術,可以展現生命的意義。

我們有以下零碎的感念,人類社會是傳統和創新的歷史,飲食的過往和現在、一直將來也概莫能外,傳統與創新,飲食與健康,繁雜與簡約,饕餮與平衡,極致與中庸,都是美食、飲食的內涵和外延。

味蕾與快感,創新與發展,主食工業化與手工製作,一直從舌尖傳導在精神層面的美感、快感、辛福感,尋求食材的來源、製作的精良,呈現的美輪美奐,達成健康的體魄和道德精神禮教的完美結合,飲食、美食從中國的“吃了嗎”到“吃什麼象什麼”,從果腹、吃飽,到吃好吃精吃細,到追求原生態和本真,週而復始,這裡麵包含中國的哲學思想,天人合一,恆念物力,簡約為本,包容並蓄,感恩饋贈,自我修養,和睦團結等等。

但是縱觀中國美食、飲食和農耕文明、糧食安全,無不是從數量到質量的演變,任何時候都不忘初心,飽時不忘飢時,多是不忘少時,追求美食與美味、極致與簡約、健康與膳食、數量與質量、華麗與本真、傳統與創新的完美平衡。美食折射一個民族的生產方式演變,更展示人類繁衍和走向文明的進程,塑造精神世界的自我和群體融合,戮力尋求真善美。

美食或主食伴隨人們一輩子,兒時初嘗的味道,往往伴隨人們一生,在某時某刻某地,一旦聞到此種味道,將喚起童年的記憶。吃什麼是什麼,吃什麼象什麼,甚至一個人常吃什麼,往往面相都有改變。

探討味道的歷史,得出的結論是保持食材的本真,保守祖宗留下來的傳統技法,秉持食物裡的人生哲理,不忘初心,順其自然的烹調,道法自然,不折騰,不攫取,不奢華、不鋪張,隨其自然,順應萬物,最美的味道是平常味,最好的美食在平實中,最初的味道影響人的一生。

(孫曉明)

作者系中國糧食經濟學會、中國糧食行業協會理事

作者單位:山東省泰安市糧食局直屬分局(泰安市東嶽大街22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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