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百何該不該死?

白百何該不該死?

有些男人女人,註定會像坐過山車一樣過日子,被命運拋向高空再墜入深谷,來回往復,雖然下面看著的人覺得眼暈,但上面拋來拋去的感受,卻未必不刺激未必不爽……只是,萬一出軌了呢?

過山車出軌,雖然是小概率事件,但幾無生存可能。

(1)

2010年的春夏之交,陽光明媚。

我坐在三里屯西五街的金谷倉酒吧,等著陳羽凡和白百何的到來。

北京有那麼兩條街,是我一生的摯愛。

每回煩透了這個城市,來這兩條街一轉,立馬就被治癒。

建議在繼續堅守和果斷逃離之間來回猶豫的北京病人,也去那裡試試,聽聽自己的心聲。

一條是景山前街,一條是三里屯西五街。

白百何該不該死?

白百何該不該死?景山前街有故宮、角樓、北海……北京再怎麼大拆大建,這幾個地兒基本不會動。無軌電車伴著鴿哨駛過,你突然就心靜了,那種帶著古意的北方大氣,才是北平的魅力所在。

而三里屯西五街有難得沒砍掉的大片銀杏樹,有為大使館站崗的英俊武警,有一排好吃好玩的酒吧餐廳,又沒有世貿、Village、太古裡那麼鬧,最關鍵,它還有金谷倉。

不管是陽光雨雪,待在那間川菜好吃,茶好喝,隨時可以抽菸的酒吧,完全可以體會不同的風景、內心升騰各樣的感受。

對了,趙薇在金谷倉打過一個姓鄒的女人,很多年前。

這不是跑題,是聊白百何前的良心推薦,要去快去,想幹嘛趁早。這世界變化越來越快,我們喜歡的街道不斷在拆遷!我們喜歡的餐廳不斷在倒閉!

白百何該不該死?

現在,白百何和陳羽凡上到金谷倉二樓。

正是下午兩三點,中午太忙,我沒顧上吃飯。

“小魚不好意思,我倆剛起床,你吃飯沒?一起吃。”羽凡說。

“吃了吃了,你們吃你們的,我喝茶。”

都這會了我要再說自己沒吃,感覺跟來蹭飯一樣,這種感覺不好。

羽凡一身黑衣,瘦腿褲,一如既往地浪子範兒。

白百何白T恤,藍色的牛仔大襠褲,特漂亮特有範兒,是個男人靠近她都會心馳盪漾。真的,有些女明星生活裡不好看,但特別上鏡。有些女明星生活裡比拍出來還要更好看,白百何就屬於這種。

當時羽凡在我們公司掛職藝術總監,那是他和海泉參與投資的一堆公司中的一個。哥倆挺有商業頭腦,舞臺上吃得開,生活裡朋友多,商業領域也比很多隻會開飯店買房子的明星觸角廣泛。

白百何該不該死?之所以那次約見面,是羽凡覺得自己老婆整天在家待著,也不懂配合媒體宣傳自己,對事業太漫不經心了,希望我和公關團隊能幫她“紅”。

10年初,白百何確實不紅,羽凡當時比她紅多了。

具體怎麼聊的我忘了,反正第一感覺是:這姑娘人美,所以肯定沒吃過苦頭,一路被寵大慣大,對什麼都無所謂。

一般,明星見我們這樣的幕後策劃,因為知道我們集搖扇師爺、算命先生、心理醫生、叫賣貨郎、正能量、惡勢力等諸多角色於一身,而且對走紅和臭大街往往有致命影響,所以不管男的女的,都特別喜歡演劉備三顧茅廬那場戲,特別禮賢下士,特別求才若渴,哪怕心裡鄙夷:又一個江湖騙子游方術士!可眼睛裡也都是透著一股子真誠。

可白百何就挺特殊的,雖然這個局是她老公幫她攢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她的事,可聊了沒半小時,姑娘就成看客了,她的態度很明顯:隨你們吧,為了我你們愛怎麼折騰都行,但有個條件,儘量別讓我出工出力。

她主要的工作,是當我空氣一樣,跟她老公撒嬌。

撒嬌分兩種:女奴式和女王式。女奴式被動,透著股慾望,比如嬪妃對皇上,有時候略顯討厭;女王式主動,潛臺詞是姑奶奶喜歡你才給你撒嬌,所以大多時間當事人包括圍觀者都很受用。

聊天快進入下半場時,突然,我發現我有點不對了。

白百何該不該死?

(2)

奇怪的細毛汗一直從我額頭滲出。

開始我以為是午後陽光太好,透過大玻璃窗正好被曬到,所以還挪了挪位子,讓自己儘量躲在陰影裡。

後來汗流的有點止不住,我邊說話邊拿紙巾擦。

對面的兩個人不時停下手裡的碗筷刀叉,看看我,又不好意思問。

到後來,汗簡直順著額頭止不住的往下流,體內還有一種特別虛空的感覺。

不好,中午沒吃飯,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低血糖啊?

那會我得糖尿病也才一年,因為一直控制的好,所以幾乎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我停下話頭,對兩人說,不好意思,我可能低血糖了。

對面兩人一下來了精神,特別是白百何,眼睛都亮了。

那一刻,氣氛突然從正式的會議變成了親切的家常,大家因為低血糖和糖尿病的原因,一下子親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話題完全從“專業的娛樂圈明星現狀分析”變成了“病友聊天”,再後來,完全是七大姑八大姨有頭沒尾想哪說哪了。

當然,這期間,我不斷在點餐,不斷在吃……低血糖的時候,必須吃。

現在想想,之所以氣氛突然那麼融洽,很大的原因是,大家都不裝腔作勢了。而白百何的興致突然高漲,原因是:嘿!真好玩!

白百何該不該死?

交易很快談妥,幾十萬的買賣。

臨走,白百何問我:能去你們公司上幾天班嗎?我接了個戲,想感受一下,滕華濤的,叫《失戀三十三天》,在裡面演一個白領……可我壓根沒上過班。

我一聽滕華濤,就問她:是電視劇吧?

不,是個小成本電影。

(3)

當時聊天時,白百何比較厭煩自己的遭遇,一年到頭紮在橫店,家也回不了兒子也顧不上,還掙不上什麼錢。我就敲邊鼓,是啊,那叫瞎忙活,所以有些雞肋一樣的戲,就別接了,讓你老公養著你,你專心帶孩子吧。

羽凡在旁邊很動情:你說得對,対白雪,我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為她死都願意。沒意思的戲,咱不接!

聯想到這段愛情故事最後人盡皆知的結局,覺得那會兒特好,天空藍藍、陽光暖暖,特別應和那句:跟青春有關的日子。

白百何該不該死?

那筆幾十萬的宣傳合同,後來我們也沒怎麼上心執行,因為,白百何懶得配合,約採訪嫌煩,拍照片嫌煩,發微博也覺得沒意思,反正她無所謂,而羽凡也不願意苦著自己媳婦,大家就都打哈哈過去了。

但羽凡錢給的特別利索,一把就打賬上了,也不要KPI考核,項目結案報告什麼的。

後來那部我以為是電視劇的小成本電影《失戀三十三天》上映時,我們和白百合的宣傳約還沒到期,白百何那邊也沒太多要求,我們也就簡單的發了幾篇新聞稿,誰成想這電影就火了,收穫當年國產電影最大的收益和口碑。和《泰囧》一起,激勵了一大批煤老闆投身影視業,吹起了長達數年的一個大泡泡。而白百何因為這部戲,片酬從三五萬一集快速上漲,第二年就三十萬一集了……

真的,你只能相信,一切天註定,走紅得靠命。

她紅的那麼匪夷所思,以至於我們這些靠讓人紅吃飯的傢伙,都不好意思說其中有自己的功勞。

白百何該不該死?

(4)

再後來,陳羽凡和白百何的事業雙雙迎來了高峰,一發而不可收,羽泉成了歌王,白百何成了小妞電影的代言人和票房靈藥,我也自己創業了,大家就漸漸相忘於江湖。白百何我再沒見到過,羽凡的頭像靜靜的待在我的朋友圈裡,偶爾記起,始終無話。

直到今年,白百合和羽凡遭遇了人生一個大坎兒。

從事件起初,我就一直想為這對曾經親密無間的小兩口做點什麼,可又覺得幫不上忙。我有點後悔當時沒多找機會跟羽凡和白百何像低血糖發作那樣聊聊天談談心,當時還拿人錢辦事呢,我怎麼也跟白百何一樣對什麼都無所謂呢。

現在,我多想斬釘截鐵用123456項鐵的事實來證明,白百何沒你們想的那麼渣,陳羽凡比你們想的還要單純還要好,很遺憾,沒有實錘,沒有照片,沒有什麼有新聞點的所謂“事實真相”。

我只能用我的糖尿病向你保證:真的,請不要把白百何一巴掌拍死。泰國的照片是她,可她,又不是你眼見為實然後以為的那樣。

這幾年,我們沒什麼聯繫,所以,接下來,只是我的想象:

白百何該不該死?

一個一線歌手,一個二線演員,無可救藥的相愛了,生了一個能拯救一切的可愛兒子。原本,生活是安穩的,陽光是明媚的。

錢不多,卻也剛剛好,想睡幾點睡幾點,想買什麼買什麼。

甚至都沒什麼小遺憾,最多有點小委屈。

比如老婆偶爾得陪導演吃個飯,老公得像個陀螺一樣四處演出各個城市連軸轉。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可能會想:要是大紅大紫了,面對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應酬交際,或者忙死忙活的工作,是不是能多些主動權?

然後,突然就紅了,紅的一發不可收拾,就像一個幽靈,侵襲了這個家庭。

事件發生之後,被公認的什麼陰陽大逆轉,經濟基礎改變顛覆了家裡的上層建築的論調,基本都是放屁。這個家始終就是太陽因為寵月亮,而始終心甘情願圍著月亮轉的好嗎?

白百何該不該死?

他們關係的改變,很大原因,是擦槍走火,雞毛蒜皮。

賭氣的成分更多點兒,比如,白百何突然從自在散漫的工作狀態被情勢逼成了一個勞動模範,自然會有這樣那樣的不舒坦,可當她想找老公撒撒嬌撒撒氣時,要麼,她不在,要麼,他不在。

從天天一起地老天荒突然轉換到天天各自看月亮,漸漸地,就容易莫名的——悲從中來。

白百何被寵習慣了,甚至有點被慣壞了。

而其實,陳羽凡的性格也並不是一團被任意揉的棉花,先前是因為愛,到最後也是因為愛,或許,會在某個時間節點大爆發。

雖然有花幾十萬紅一紅的意識,但他們倆都不適應把自己紅成劉德華。

量變成了質變,於是就有了偶然,於是偶然就成了某種必然。

白百何該不該死?

雖然泰國的照片是我好朋友卓偉團隊堪稱經典的傑作,但我內心不喜歡。

確實是實錘,卻實實在在把兩個原本單純美好的靈魂,錘成了妖魔、錘成了四不像。

這種突然被萬千人集體聲討唾罵的滋味,你必須變成白百何文章才能體會。

這種突然面對深愛的人手足無措的滋味,你必須變成陳羽凡劉愷威才能體會。

世間沒有完全分得清道得明的對錯,甚至包括出軌。

可網民粉絲不願意,他們更樂於區分什麼叫是非黑白,更樂於通過一張照片一次事件表達好惡,然後站隊,然後聲討,道德良知爆棚。

可對於這小兩口來說,如果內心不夠強大,這個坎,這個疤,將跟隨他們一生,甚至,毀掉個性、喪失美好、永遠葬送那些個與青春有關的日子。

至於白百何用小手指戳的那個男人,我一個字都不想寫,他和陳羽凡之間,隔著萬水千山。行走的生殖器,每個男人都是,沒什麼可說的。

白百何明顯頹了,對於一個耿直的山東小妞來說,這種頹,比原來的驕縱更可怕,更令人憐惜。

陳羽凡明顯變了,對於一個呼朋引伴縱情歌唱的浪子來說,拿球杆砸狗仔車玻璃,是以前永遠不可能由他做出來的事。

喧囂落幕,我們的好奇心,又摧毀了一對兒夫妻。

所以,我討厭長大,我討厭真相。

我喜歡那個我們大家永遠回不去的,漂亮的街道,愜意的咖啡館,還有陽光明媚的夏天。

如果,在泰國,我曾經的狗仔兄弟們失手沒拍到,該有多幸運。

缺失的,只是一條爆炸新聞。

存續的,卻是很多很多美好。

白百何該不該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