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失散十年,一把满是煞气的杀猪刀,让夫妻重聚

和妻子失散十年,一把满是煞气的杀猪刀,让夫妻重聚

故事:和妻子失散十年,一把满是煞气的杀猪刀,让夫妻重聚

原名:锈刀

说一件旧事。

单说渭东县,城南三十里有座火头山,险峰秀水。一日,来了位叫谢名轩的的年轻人,此人家境殷实,自幼聪慧,去年春闱,入进士之列,在燕都近一年,遵从上意,赴渭东县任邑令。

离任期尚有一段时日,谢名轩也不着急,带着一个老仆,一路游山玩水,看遍云蒸霞蔚,主仆二人来到火头山,在半山腰休息。

谢名轩眼尖,忽地瞧得不远处,有一条蛇状的东西,缓缓移动,又觉像条灰麻绳,暗道蹊跷,走了几十步,不禁哑然失笑,却是一群蝼蚁,数量甚众,来来去去,熙熙攘攘,大抵是要变天。

但这条蚁线,中途却绕了极大的弯,谢名轩有些不解,“这些蠢物,为何不走直路,绕道大弯做甚?”

老仆人老成精,盯着这条长长的蚁线,说道:“要是我猜的不错,该是有一股气息阻断了这群蚁蝼,使得它们绕远而行。”

话毕,老仆走到跟前,拨开草丛,扒了扒泥土,现出一把刀,锈迹斑斑,刀面还刻了个刘字。

老仆见谢名轩一脸狐疑,又解释说:“这刀明显是市集上屠户用来杀猪切肉的刀,这杀猪刀,一旦到了一定岁月,一般为一个甲子之数,便会聚集煞气,一般人感觉不到,但这气息,肯定让这些形微体小的蚁蝼不快,是以绕道。”

谢名轩啧啧称奇,佩服老仆阅历,盯着刀身的刘字,缓缓说道:“照您这么一说,此刀主人该是一个刘姓屠户,既是祖传,却不知为何丢落于此。”

老仆摇头道:“这,糟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谢名轩将刀收入包裹,那群蚁蝼感应不到煞气,转而直行。

两人到了渭东署衙,和任职到期的那位老爷交接,三日后,谢名轩成为渭东新邑令。在署衙布置完毕,招呼一个衙差,让他打听火头山附近,可有一位姓刘的屠户,祖业杀猪。

那衙差询查两日,回来禀报谢名轩,确有个刘屠,三代杀猪,不过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现如今,他的妻子还住在山下草芥村,那把杀猪刀,正是刘屠的。

那妇人还说,当年家中无钱,却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和婆婆都生了病,急需孔方兄,丈夫就提刀进了火头山,自此失踪,再无消息。婆婆病死,妇人强撑着,在村邻的帮助下,收殓下葬。她也托着病躯进山找过丈夫,但丈夫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从那时开始,妇人带着幼子艰难渡日。

和妻子失散十年,一把满是煞气的杀猪刀,让夫妻重聚

谢名轩闻言,心里一沉,吩咐众衙差在当日寻到那把杀猪刀的地方,来回寻觅排查,三个时辰后,距刀二十丈远,发现一个岩缝,因草木丰茂,若不仔细,几乎发现不了这个狭小的岩缝,岩缝不足三尺长,两尺宽,却极深。

找了个体形薄瘦的村民,吊进去察看,发现一具尸骸,把绳索钩在尸骸上,拔出来一瞧,皮肉都没有了,只有森森白骨。那妇人看了尸骸两眼,放声大恸,说他就是失踪的丈夫。她说,丈夫活着时,脑后勺颇长,额头和眉骨都摔破过,此骸伟岸,也与丈夫一般,脚趾多了一个,各种证据表明,他就是自己的丈夫。

谢名轩又问道:“据我所知,以杀猪为业,日子该好于一般人,怎会落到无米下炊的地步?”

妇人擦擦眼泪,回答道:“当年,邑令老爷不知为何,突然下令把集市关了,本来我家掌柜的,每日担些猪肉,到集市上卖,所沽之钱,除去给婆婆买药,还能过日子。这集市一关,我家新宰的几头猪,没处可卖,都臭掉了,掌柜的挨家挨户求人买肉,但谁也不敢冒着重罚之险,买我家的猪肉。”

谢名轩讶道:“为何不敢?”

妇人哭道:“谁知道呢,差大爷们都说,狗肉鸭肉鸡肉他们不管,但吃猪肉就是不行,还说这是邑令老爷特意吩咐的。我家掌柜的,这一年来,攒下的钱,都买了生猪宰杀,眼下猪肉售不出去,他心里着急,又无通行文书,去不得邻县,便拎着刀,要到火头山上寻些野物,好卖几个钱。第一日倒捉了些野兔野鸡,翌日,天刚蒙蒙亮,他又进山了,还说要赶在别人面前,哪知这一走,就阴阳两隔了。”

谢名轩听得堵心,心想,“前前任那位邑令犯了什么痴病?为何要关闭集市,还不准别人买猪肉。”

心中不忍,独自掏腰包,拿出十贯钱,给了妇人,安慰道:“我既是寻到你丈夫的刀,又因此找到尸骸,也算有缘,这些钱,你且拿去,买个棺材葬了,剩余的,给孩子添些衣服被褥,莫冻着了。”

妇人千恩万谢,哭哭啼啼出了署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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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昏,谢名轩对妇人白日所说,依然不解。正思索着,一个老衙差进来,拱手道:“老爷,前前任王老爷关闭集市的事,小的知道一二。”

谢名轩赶忙让他快讲。

原来,当年,这位王邑令和集市本来不挨着,井水不犯河水。却说年关时,上头的高老爷路过渭水县,两人在马车里,谈笑风生,王邑令何等性聪,说的少,听的多,每言一句,必能搔到这位高老爷的痒痒。马车行到集市,人们比肩接踵,正在买菜。那高老爷撩开车帘,朝外看了看,皱眉道:“人哪,多吃素好,食荤久了,要有业报。”听者有意,王邑令便旁敲侧击。高老爷徐徐说道:“我家老太太,一辈子吃斋念佛,一年到头,别说是病,连头痛发热都没有过,你说这得多大的福报?我虽食荤,但我家老太太属猪,我便不食猪肉,免得不尊重她老人家。”

王邑令恍然大悟,送走了这位高老爷,一盏茶的功夫,他拍拍屁股,下了道命令,把这个大集市拆了,高老爷再来的时候,便看不到这些杀生的场面,不至于不悦,又命整个渭东县不再买卖猪肉,违者重罚,无疑是为了变本加厉讨好高老爷,毕竟高老爷一个不高兴,王邑令的前途就黯了几分。

听到这里,谢名轩勃然大怒,“好一个邑令老爷,好哇!他为了拍上头的马屁,谄媚逢迎,出馊主意,闹出这等荒唐事,真是一个屁邑令!”心里一凛,思忖道:“于我等食禄者而言,些许细微的闪失,就可能闹得下面的人们家破人亡,这个刘屠户事件,无疑是上苍在给我谢名轩敲警钟啊!”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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