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昀是她的丈夫,她还没有大方到把丈夫拱手让人!

“你要是能给我生下一男半女,就能继承黎家财产,够不够诱惑?”黎若昀声音淡漠而锐利,仿佛故意说给洛依听。

洛依忍不住作呕,放下果盘就想逃。

“黎少,你家的佣人连怎么伺候人都不懂,还要我帮忙教她规矩吗?”女人一扭头,眸子锐利。

“随你怎样,宝贝儿。”

男人冰冷的声音有如冷刃,声声刺骨锥心。

“你!过来!草莓这么大怎么吃?给我切成小块的!”

女人得了黎若昀的允许,起身抓起洛依的领子拖回来,一把丢在床边地上。

洛依抬头,对上黎若昀居高临下一片阴霾的眸子,心里最后一口气一松,挺直的腰板瘫了下去。

她缓缓拿起水果刀准备切草莓,身后女人不满推搡:“磨蹭什么!还敢让黎少等?!”

手起刀落,推搡间划过纤白的手指,一股鲜血落在草莓上,再顺着草莓一滴滴落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

洛依没有动,只死死握着手里的刀,指节青白,心里的痛远超手指。

黎若昀修眉紧皱,心烦气躁的斥吼:“滚!”

“听见没,黎少让你滚,别在这里碍眼晦气!”

身后女人一脚踹在洛依身上,她碰洒了红酒,呛了自己一脸,来不及擦拭就慌不择路的跑出去。

身后传来黎若昀冷峻的声音:“你给我在门外守着听吩咐,不准走!”

洛依不可思议的回头,身若筛糠,强忍泪水倔强的望着黎若昀,他要在他们的床上跟别的女人,还要她亲耳听到吗?

他的声音就像地狱撒旦的诅咒,让洛依浑身凉彻,但她不敢不听,她不想让黎妈妈知道一年前的事,她只有乖乖接受折磨。

一整晚,她的婚房里,每一声都像是她心底对自己的审判。

黎若昀是她的丈夫,她还没有大方到把丈夫拱手让人!

她的丈夫,究竟有多恨她?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黎少,我们这样欺负你的新婚太太不好吧?”

“太太?哼,一心想得到我家产的女人,过一阵风声过去我就休了她,她别想得到一分钱!”

房间里对话声让洛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走廊里昏暗的光笼着洛依的脸,她固执的看向窗外一勾残月,泪水默然滑落,眼睛一眨不眨。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继续。

黎若昀几乎每次回家,身边都有娇艳的新面孔缠着。

他们,霸占着本属于她和他的新房。

直到一个月后黎母来到黎若昀独居的别墅:“儿子啊,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依依?”

“妈,为了黎家的颜面,我接管了黎氏企业,娶了你们让我娶的女人,你还想怎么逼我?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黎若昀掷地有声,字字铿锵砸在洛依心里。

我只是妈妈让他娶的女人……

娶我不过是为了黎氏颜面。

洛依泪落连连。

黎母无奈叹气转身上楼,握着洛依的手:“孩子,我知道心仪你的是君豪,要是君豪还活着,你一定不会过这种日子……”

“妈你别担心,我没事。”洛依忙安慰想起死去儿子痛哭流涕的黎母。

黎母抹着眼泪:“好孩子,听说阮欢欢回国了,我有意安排她和若昀见面。”

“什么?”

阮欢欢是黎若昀的初恋女友,当年黎家对阮欢欢不满,给了阮欢欢一大笔钱让她出国留学,断了和黎若昀的关系。

现在,她要回来了吗?

“当年若昀亲口跟我说,除了阮欢欢他谁也不娶,只有阮欢欢能管得住他了,阮欢欢来,总比他这样和那么多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好得多,你说呢?”

洛依挑起嘴角冷笑一声,嘲笑自己一般。

我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我能觉得什么?

“我不在的这一年,你有没有想我?”

阮欢欢打扮的玲珑娇美,和黎若昀对面坐在桌旁,桌上烛光摇曳,浪漫温情。

“当然想你,我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洛依默默站在一边,自觉的真像是黎家佣人。

全程黎若昀和阮欢欢互诉衷情你侬我侬,没人看她一眼,仿佛她本是透明。

洛依的手不自控微微颤抖,她咬紧牙关下意识死死抓住衣角,不让别人发现。

烛光笼罩中,阮欢欢突然抬起娇媚的眸,看着极力向暗处角落退避的洛依:“洛依,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我住进来吗?”

洛依顿时愣怔,下意识去看黎若昀的反应,见他正阴鸷的等待自己的答复,眼中戾气横生。

“不会。”洛依摆手说道,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人若有深意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接着涌上的是无尽暴戾。

阮欢欢挤出一个笑容:“是吗?不过你不自在也没关系,过段时间你和若昀离了婚,就不用碍在我们中间了。”

阮欢欢说话的立场,才应该是这房子的女主人。

晚上黎若昀让洛依去书房给他送牛奶,她推开门就见黎若昀用嗜血的眼神盯着她,下意识心中不安。

“欢欢刚回来,你敢给她脸色看,我就让你好看!”

“我,我没有……”洛依忙解释,她已经足够慎重。

黎若昀冷笑质问:“没有?骗谁?”

他似乎喝了酒,口齿有点含糊,更意态沉迷的看着门口的她,洛依匆忙放下牛奶转身要走。

身后沉重的脚步大步跨过,一只有力的手猛地钳住了她。

“不,不黎若昀,一会儿阮欢欢就洗完澡了,你不是不让我惹她吗?”洛依吓坏了,不知黎若昀什么意思。

可身后男人还在不停。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今天晚上看到洛依冷漠不在意的神情,他就忍不住这样对她!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让欢欢发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砰——

黎若昀从背后一挤,门就被洛依紧紧关上。

“阮小姐。”书房外传来佣人问候的声音。

“若昀不在房间,是在书房吗?”

阮欢欢找过来,洛依吓坏了,慌张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书名《唐一三之嫁你》

黎若昀是她的丈夫,她还没有大方到把丈夫拱手让人!


随便看看

陈希夷皱了皱眉,道:“定是韩德让先遣人密报行踪,再假扮宋军中途截杀,时机分寸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此人年纪轻轻,城府谋略却实在惊人,辽国政局有此人插手,必定要再起风云……”

金少掌柜冷哼一声道:“他休想得逞!我已将一切布置妥当,潘美见了,也只会以为他的人是被辽人偷袭而全军覆没。为防韩德让再施诡计,我还在维屏山周围暗暗布下了人手,只要那小子敢来,我便来个瓮中捉鳖,叫他知道厉害!”

陈希夷点头赞许道:“此事你处置得很好,若被辽人抢先告知潘美真相,不单是五将军性命堪忧,杨家的声誉也会因此受损!”

金少掌柜习惯性地做了个鬼脸,促狭笑道:“我原以为此等无赖招数只有我这无良奸商才想得出,没想到先生竟也惯用此道,哈哈……”

跟在金少掌柜左后方,紧挨着刘皓南的童子听了这句话,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金少掌柜回头瞥了偷笑的童子一眼,嗔道:“阿落,谁教你又偷听大人讲话”

童子伸了伸舌头,背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刘皓南这才注意到,这个抱着“如意”算盘的童子眉淡唇薄,模样清秀,与金少掌柜很有几分相似,心中一亮,暗忖:“这童子年纪与我相若,莫非他便是阿莱的弟弟,真正的金子凌阿落大概是他的乳名……”

又听金少掌柜对陈希夷说道:“先生,方才我还得到另外一个消息:半个时辰之前,辽军被金龙峡的滔天洪水阻住去路,淹死者不计其数,此时后方又遭杨三郎袭击,辽军虽将其全数射杀,却也被吓破了胆,已草草退兵了。扼守金龙峡的杨家军也全部战死殉国……我怕五将军得知真相后情绪难以自控,便没有当众说出来。”

陈希夷早有思想准备,叹道:“我算定辰时金水河必定大涨,辽国虽军势浩大,却因队列过长首尾不能相顾,其主力在金龙峡被洪水冲散后,定会导致军心涣散,再无南进之心。但是,金龙峡杨靖等人若肯撤退,本是不必白白送命的……”

金少掌柜淡淡道:“先生应该知道,杨家军是绝不会退的!据探子报说,杨靖等人在水涨之后冲出峡谷,堵截辽军后路,最终与其同归于尽……”

陈希夷黯然道:“杨老将军的无敌之名,在北汉的确名副其实,但倒戈大宋之后,所凭的便只有一腔悍不畏死的热血了……”

金少掌柜意外地扭头看了陈希夷一眼,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陈希夷却没有回答,他放眼眺望四壁河山,只轻轻自语道:“国虽破,山河在……老将军啊,你的苦心又有几人能真正明白”说着,挥起一鞭疾驰而去。

五人奔驰了大半日,方到达雁门关的关城之前,但见峰峦错耸,峭壑阴森,关城依山而建,半边城墙掩映在树影之中,如一头盘踞在山下、伺机扑食的猛虎,别具威势。

刘皓南想到半月之前,自己和李明非从柏谷山藏宝洞脱身后,离天曾让犬灵广闻将自己和孟定邦、凤兮三人送到雁门关前,那雁门关分明是建在山巅之上,两侧山峰如门相对,与眼前这座关城的模样大不相同,他心下生疑,脱口道:“这不是雁门关!”

金少掌柜诧异地回头看了刘皓南一眼,问道:“小师兄,莫非你曾到过雁门关”

刘皓南尚未答言,名叫阿落的童子却插言道:“雁门关有东径、西径两关,两关相隔不到十里,你看到的雁门关,可是前面的那一座”

刘皓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绵延山势的尽头处果有一道雄关屹立,正是自己前次见到的雁门关。

阿落解释道:“这座关城叫东径关,地势不及那座西径关险要,是商旅队伍专用的通道。两关隔山相望,互为呼应,两翼还有石墙二十五道、隘口十八个……”

金少掌柜冲阿落瞪眼道:“偏你知道得多,小师兄不会自己看么”言下却并无恼怒之意,似乎只是以抢白阿落为乐。

阿落不服气地回敬道:“你的小师兄远来是客,我替你招呼他,你怎么还来怪我,哼!”当先驰近关门,对着城门上的大宋守军叫道,“黄金坞金子凌入城,请开城门!”他手里的“如意”算盘自然便是金少掌柜的招牌标志,守军应声开门。

五人飞驰入内,完全无人阻拦盘查,金少掌柜在雁门内外的声望之隆可见一斑。

东径关关城东西长约百丈,南北一百六七十丈,中有大道,平坦宽阔,城内建筑一览无余。金少掌柜显然无意带领众人观赏城中景色,率先直奔出城的南门而去。出了关城,沿着官道再行三五十里,翻过一道山坡,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数千间灯火闪烁的屋舍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或簇拥成群、或错落有致,掩映在琼林碧水之间,恰如万千繁星散落在一片河东罕见的平原上,竟是一座绵延百里的大型庄园。

金少掌柜引众人来到一座巍然屹立的白石牌坊前,她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无骄傲地微笑说道:“先生、小师兄,今晚就在子凌舍下安歇吧!”

刘皓南抬头望去,从白石牌坊的正面隐约辨认出三个斑驳大字:“金谷园”。 金少掌柜面色变了变,脱口道:“难道他们真的是潘美派来的”随即对身后童子叮嘱道,“速回雁门查探消息,不得有误!”童子领命而去。

陈希夷微微一叹,道:“看来我们还是中了韩德让的构陷之计……”

阿莱却伸手拦住了杨靖,道:“杨副将不必麻烦了,我已命家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十匹快马。请各位稍候,车马立时便到!”

众人闻言吃惊,更多的却是怀疑,均在心中暗道:“此地荒无人烟,她又是孤身一人,是何时准备下了车马就算是提前备好的,也绝不可能藏在附近,而不被杨家军所发觉……”刘皓南一直与阿莱站在一起,并没发现她曾有过什么异常举动,因此也是将信将疑。

思量间果有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入耳中,一辆灰篷马车从山下密林中驰出,急急奔上山来,后面还跟着十余匹高大雄骏的良马。一行人走得近了,众人才看清驾车之人乃是一名四十上下的汉子,面容粗旷,须发戟张,神色却略显呆滞,他身高腿长,那马车又小巧轻便,两只脚几乎垂到了地面。

马车行到面前,大汉飞身跳下,恭恭敬敬地对阿莱禀道:“少掌柜!你方才吩咐之事,金鼎已全部准备停当!”

阿莱点了点头,道:“好!”转身向着陈希夷道,“先生,谭真人身受重伤,不宜纵马颠簸,不若你与他乘车而行,一面疗伤,一面赶去五台山。至于其他几位前辈,可乘快马先行赶去,以免误事。如此安排,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众人见她安排地井井有条,暗暗点头,陈希夷也道:“如此甚好,这便出发!”

杨靖面露感激之色,对着众人深深一拜,哽声道:“杨家七位少将军随军出征,如今只剩了五将军、六将军二人,万望各位前辈保住两位少将军的性命……杨家军重振声威,收复河东之日,杨靖虽死亦能含笑九泉!”

陈希夷忙将他扶起,郑重道:“杨家军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我等深为佩服!杨副将请放心,我等定会全力保护五将军、救出六将军,为杨家正名!”

杨靖热泪盈眶,再不多言,抱拳一礼转身去了。

众人不敢耽搁,乐清平、净风和钟昭远飞身上马,先行离开。

阿莱想了想,也跳上一匹白马,道:“我也要去,五台山也是我家地盘,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那里肆意妄为!”她纵马挥鞭,紧随着乐清平等人驰上官道,一溜烟的去了。

陈希夷看看站在原地的刘皓南,道:“皓南,你随我来!”

刘皓南应声道:“是,先生!”上前帮忙搀扶谭峭,将他送进车中,自己与陈希夷也上了马车。这辆马车从外面看起来小巧精致,坐进去倒是颇为宽敞,足可容纳六七人。

自称金鼎的汉子重新跳上马车,挥鞭催行,他对此处地形似乎极为熟悉,驱车平稳,疾行如飞。

马车疾行了大半个时辰后,谭峭经陈希夷全力施救,终于醒转过来。

陈希夷松了口气,紧紧握住谭峭的手,叹道:“真人,你此番伤得着实不轻啊!”他们二人乃是相识数十载的莫逆之交,今见谭峭劫后余生,怎不令陈希夷喜慰交加

谭峭微微点头,感激地道:“夫子,多谢你啦!”他转头看到刘皓南也在旁边,面上露出微笑。

刘皓南早将谭峭视作亲人,见他遭此劫难,心中更是难过,定定看着他默然无语。

只听陈希夷道:“真人,乐先生、净风大师和昭远已赶去与五将军会合了,你不要心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与我听!”

谭峭面上现出无法言喻的悲怆之色,只是缓缓摇头,半晌才长叹一声,道:“昨夜杨老将军他……已然生生撞死在李陵碑前了!”

金掌柜却没有表现地多么高兴,她沉默片刻才道:“其实……金子凌是我弟弟的名字……”她顿了顿,又看着陈希夷笑道,“先生是我的长辈,可以叫我阿莱。”

黎若昀是她的丈夫,她还没有大方到把丈夫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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