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衣識凶!

髒衣識兇!

乾隆年間的一日清早,山東博平縣富商杜堅攜兒子杜小甫等人來縣衙報案。縣令郭傑人即刻升堂。杜小甫說昨晚是他大喜的日子,誰知他送完客人後卻被人擊昏,新娘陳慧娟被掠走,至今下落不明。 頓了頓,杜小甫接著說,他覺得兇手可能是自己的朋友、縣學生員周生。因為周生羨慕他家書多,他便邀周生寄住在自己家的藏書閣,他結婚前還聽周生開玩笑說要偷聽洞房。結婚當晚,他想到此事,便來到洞房樓上的藏書閣,見一人正側耳細聽,便從背後蒙上那人的眼睛,哪知那人急轉回身掐住他的咽喉,把他往死裡掐…… 這時,杜家僕婦也上前作證,說她準備伺候新人洗漱,結果杜小甫和陳慧娟都不見了蹤影,她正詫異間,忽聽樓上有人呻吟。她上樓一看,只見杜小甫躺在地上,外衣未穿,兩眼翻白,她便立刻報告了杜堅。 杜堅說他救活兒子後,又得知兒媳失蹤,便立即組織所有人在杜家大院尋找,可一無所獲,看門人也說並未發現異常。“有暗道通向外面嗎?”郭傑人問。杜堅說院內假山後有條通淤道,不過已廢棄多年。 聽完幾人的訴說,郭傑人命衙役速將周生帶來。周生到後大喊冤枉,說昨日婚宴後,他已大醉,一回藏書閣便倒頭睡了,若自己真是兇手,不可能躺在藏書閣等著衙役來捉自己。郭傑人一時也無頭緒,就令人先把周生押入牢中,然後讓杜堅領路,前往杜家。 郭傑人來到杜家大院的通淤道,見通淤道已被挖開。一行人循著通淤道來到院外,然後一路追蹤帶淤泥的腳印到了一片松林,看到一塊巨石邊躺著一具無頭女屍,身著新娘禮服,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郭傑人帶著殘屍回到縣衙,正思索如何偵破此案時,又有人來擊鼓報案。 來者是一位老漢,扭押著一個小夥子。老漢說他叫周州,小夥子叫劉二。劉二的兄長劉大娶了他女兒周氏為妻,昨日周氏從孃家返回夫家,劉大有事不能脫身,便委託劉二前去迎接。但劉二從周家接走人後,只抱著侄兒回到家,周氏至今未到夫家。他獲悉後,與劉家兄弟沿路尋找,未果。因此他懷疑劉二心懷叵測,企圖強姦周氏不成,殺人滅口,並埋屍毀證。 劉二抵死不認,說昨天下午他和周氏、侄兒行至松林時,周氏累得氣喘吁吁,便坐在一塊巨石上歇息。他因趕著做農活兒,催周氏快走,周氏讓他抱著侄兒先行,她隨後跟來,他並未傷害周氏。 郭傑人聽到此處,心裡已經明白幾分,問老漢周氏身上可有什麼特徵,老漢說周氏背後有塊胎記。他引老漢進入停屍房,將無頭女屍翻過來,老漢一看,女屍背後果然有一塊顯眼的胎記,頓時崩潰,對劉二拳腳相加,讓其償命。郭傑人說此案暫無定論,命衙役分開二人。 深夜,正秉燭思考案件的郭傑人突然靈光一閃,吩咐衙役隨自己去趟杜家。到杜家後,郭傑人問杜小甫從藏書樓甦醒後,外衣是否被剝下。杜小甫說是。郭傑人讓杜小甫領他去藏書閣,然後帶衙役翻箱倒櫃,不一會兒,就搜到一堆衣物。郭傑人大喜過望,帶著衣物告辭。 回到縣衙,郭傑人仔細查看衣物,從衣物口袋裡找出一封信。他展開細讀後自語:“有了。” 第二天,郭傑人率衙役前往高州城,從高州城一家賭場裡將疑犯──杜小甫乳母的兒子阿笨擒獲。讓杜堅父子萬分驚喜的是,陳慧娟也安然無恙地被帶了回來。 公堂上,阿笨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原來,阿笨遊手好閒,嗜賭如命,每逢賭輸就偷杜家的東西變賣。杜小甫對阿笨十分厭惡,告訴看門人不許他再進家門。阿笨懷恨在心,得知杜小甫即將舉辦婚禮,便暗地裡疏通了通淤道,並制訂了一份周密的復仇計劃。婚禮當天,阿笨通過通淤道進入杜家,伏在藏書閣聽動靜,不料猛然被杜小甫矇住了眼,他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回身便猛掐杜小甫的脖子。待杜小甫昏迷後,他脫掉自己的衣服、鞋子,隨手塞進書箱,然後把杜小甫的衣服剝下換上,直奔洞房。陳慧娟以為杜小甫來了,自然沒聲張,他便順勢塞住陳慧娟的嘴,捆好後扛著她通過通淤道逃出杜家。走到松林時,他見一婦人正坐在路邊歇息,婦人以為遇見了強盜,大喊大叫,他一刀殺了她,並將頭割下,埋進土裡。因新娘的衣物太過於顯眼,他便將婦人的衣物與陳慧娟的互換,帶陳慧娟連夜趕到高州城,將其賣到妓院,拿了錢直奔賭館,哪知被逮了個正著。 退堂後,衙役問郭傑人如何知道罪犯是阿笨,郭傑人答:“兇手作案手段比較反常,我料作案者必定相當熟悉杜家大院,而且仇恨杜家父子,所以我讓衙役暗中打探過,知道一個叫阿笨的僕人與杜家不睦。另外,既然杜小甫被扒去衣物,那麼劫匪的衣物可能藏在樓上。我在那堆衣物的口袋中發現了一封別人約阿笨去高州賭博的書信,於是順藤摸瓜,抓住了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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