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素雜誌|僅剩四隻!真正的侏羅紀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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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期:真正的侏羅紀公園

攝影師:埃利納·瓊斯瑪(Eline Jongsma)和凱爾·奧尼爾(Kel O’Neill)

翻譯:劉玥

像素雜誌|僅剩四隻!真正的侏羅紀公園

聖地亞哥動物園的野生動物園全景圖,出自“方舟”項目

真正的侏羅紀公園

兩名電影製作人通過虛擬現實相機,記錄了科學家們為克隆瀕危北方白犀牛的所做出的努力。同時,全副武裝的生態環保人士也正守護著這一物種。

埃利納·瓊斯瑪(Eline Jongsma)和凱爾·奧尼爾(Kel O’Neill)是媒體前沿工作者。2015年年初,他們獲得了蒂姆·赫瑟林頓信託遠見獎(Tim Hetherington Trust Visionary Award)。他們的虛擬現實影片《方舟》記錄了最後四隻北方白犀牛的故事以及肯尼亞和加利佛尼亞的研究者們與時間賽跑拯救這一物種的努力。

瓊斯瑪和奧尼爾通過虛擬現實相機記錄了360度的場景畫面,讓讀者可以直接走入故事之中。《像素雜誌》的艾米麗·馮·霍夫曼(Emily von Hoffmann)對他們進行過採訪,來看看他們的項目吧。

艾米麗:《方舟》項目像是一個關於保護的故事,但你們還探索了非洲和加利佛尼亞研究者們所使用的技術和豐富的資源。能為我們描述一下這一項目嗎?

總的來說,“方舟”講述的是位於世界兩端的兩群人為了同一個目標——拯救北方白犀牛而努力的故事。北方白犀牛是目前世界上最瀕危的動物。2015年的時候只剩四隻——一隻在聖地亞哥,還有三隻在肯尼亞,所以這是一項崇高的拯救事業,但也註定任重道遠。這也很符合我們的拍攝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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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納·瓊斯瑪(左)和凱爾·奧尼爾

艾:這一標題讓人一看就想起了《聖經》裡的諾亞方舟,顯然是一個關於環境的故事。能為我們解釋一下這一標題嗎?它有怎樣的蘊意?

埃利納·瓊斯瑪:說個有趣的事,有人憤怒地在Kickstarter上給我們寫了條留言,說他願意捐助我們,前提是我們改一個不帶宗教含義的標題。但是,我們選擇這個標題並不是想傳達什麼宗教意味,至少在傳統意義來說是這樣的。取名“方舟”是因為聖地亞哥的冷凍動物園,那是一個保存有犀牛細胞的實驗室,也是這項“基因拯救”活動的發起方。那裡冷藏著2000種動物的表皮細胞,包括許多瀕危動物和一些滅絕動物。從生物意義上來說,那就像是諾亞方舟一樣。

艾:參與這項拯救行動的兩地科學家的文化有和相同或不同之處嗎?

凱:以他們所使用的保護方法為例吧。一方用的是培養皿,另一方用的則是真槍實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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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亞哥動物園的冷凍動物園全景圖,出自“方舟”項目

凱:聖地亞哥是全球主要的研究和醫學創新地之一,那裡的科學家們通過冷凍動物園的細胞來培養幹細胞,以此來創造新的動物。那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地方,通過非常高端的技術來保護動物。而在肯尼亞,由於經濟非常落後,要進行保護工作非常困難。持槍護衛形影不離地保護著最後的北方白犀牛不受偷獵者的傷害。

歷史上來說,北方白犀牛的兩大威脅是偷獵和棲息地的破壞。這兩者都有經濟因素。身處經濟困難地區的人民就業選擇有限,所以常會通過破壞環境來求得生存,養家餬口。蘇里南共和國也是如此。黃金熱的興起幾乎掏空了這個國家的地底,讓水銀汙染河流。黃金礦工自然要負責任,正如偷獵者必須得到懲罰,因為是他們破壞了這片土地。但與此同時,正是富裕地區的人民對黃金的需求才引發了這一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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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里南的金礦工,出自“帝國”項目

凱: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加利福尼亞這類富有的地方通過全球經濟,與肯尼亞鄉村這類貧窮的地方脫不了關係,也承擔著破壞生態環境的責任。“方舟”項目是否有體現出這一點還有待觀察。這類問題很少在我們的作品中得到明確體現,但透過表面,你會發現我們依舊對其有所觸及。

艾:你們曾提到,你希望將這個項目製作成一個“科幻紀錄片”。這是什麼意思?這一項目的靈感來自何處?

凱:埃利納參與了一項關於聖地亞哥冷凍動物園的研究,然後我們就發現了他們的幹細胞研究。這看起來很像個科幻故事,所以我們決定通過我們所知的最為科幻的表現手法來講述這一故事,即虛擬現實技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通過VR設備觀看我們發佈在Kickstarter上的全景照片,效果真的很科幻。這得益於GoPro的廣角鏡頭。

埃:但是肯尼亞的照片的科幻效果卻是不同的。兩處的照片分別展現了烏托邦和反烏托邦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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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他州火星沙漠研究站,出自“出口”項目。

艾:你們曾提到,在工作中使用科學產品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這樣做時常會衝擊你們對故事表現方式的認知。能和我們聊聊這一話題嗎?

埃:我真的不太會用科技產品,這種反差很有趣,因為人們通常覺得媒體人都會使用最前沿的科技產品,但大多數時候我們使用的產品都很便宜。當我們向別人展示我們用來拍攝“帝國”項目的設備時,他們都覺得我們在開玩笑。

凱:我記得自己以前說過類似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在說什麼。那些話聽起來很高大上,或許我也就是想說些高大上的話而已。

艾:你們一開始就打算使用這些技術嗎?你們本來就想用VR來製作這一項目,還是因為項目的複雜程度不得不用?

埃:我們對形式和內容的結合很感興趣。形式和內容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當然,我們最開始做的是研究工作,不過我們在早期階段就決定實景VR很適合這一故事。VR能讓你身臨其境,但你卻無法觸碰看到的事物,就像自己沒有實體一樣。這種感覺像是夢境,讓你能潛意識地接受周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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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項目截圖

艾:你的其他作品也通過人類的故事探討過環保問題——“帝國”項目就研究了當年荷蘭帝國的全球資本主義對當今社會帶來的後果,展示了資源開採所造成的破壞。另一個項目“出口”則是關於主流科幻小說和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末日或末日後的故事,也是這類環境主題的延伸,但顯得有些無聊了。不過另一個項目“最簡化可行產品”則是探討藝術家如何通過科技來講述“關於社會、關於文化、甚至關於他們自己”的故事。所以我很好奇,這些項目如何反映出你們的個人態度?你們對人類、科技以及這個星球感到樂觀還是悲觀呢?

凱:哇,我很高興你居然提到了“最簡化可行產品”。在美國,還沒有人看過這一項目的作品呢,因為我們是為荷蘭新聞網站De Correspondent製作的這一項目,那個網站是需要付費的。

目前我正努力讓自己感到樂觀。我們17個月大的女兒是“方舟”和“出口”項目的靈感來源。我不希望她將來過著我們這樣的生活,你明白嗎?這種生活是舒適的,但也是可怕的,因為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裡,總有些可怕的事情在發生著。例如,我們人類就處在一個迴光返照的時代。要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是需要樂觀的心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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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亞哥動物園最後的北方白犀牛諾拉,全景圖

埃:表面上來看,我們似乎是一對悲觀的夫妻,但其實我們是非常理想主義的,我們的生活也是如此。我們很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艾:有哪些藝術家或作家為你們帶來過靈感?你們目前喜歡哪些創作者?

凱:我的靈感來源有兩組。一方面是我們在互動領域有著驚人作品的朋友和同事們,例如Tenderclaws的丹尼(Danny)和薩曼莎(Samantha)、蓋博·阿羅拉(Gabo Arora)和蘇格拉底·卡克里德斯(Socrates Kakoulides)、奧斯卡·雷比(Oscar Raby)和凱蒂·莫里森(Katy Morrison)、還有齊夫·施耐德(Ziv Schneider)。另一方面是我們並不認識的其他領域的創作者,例如艾米麗·凱·波克(Emily Kai Bock),她的音樂視頻非常棒。還有馬歇爾·科裡(Marshall Curry),他的電影《瞄準射擊》(Point and Shoot)真的太棒了!

埃:安娜·莉莉·阿米波爾(Ana Lily Amirpour)為我帶來過靈感。我喜歡她的作品《夜歸的女孩》(A Girl Walks Home at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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