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泪纷纷,父母墓前思亲人

坐公交车换乘三次,行车近两小时,下车后步行半个钟头,终于来到了父母的墓地:玉函山公墓。将带来的糕点水果等祭祀用品摆放在墓前花岗石供桌上,斟满三盅酒,两杯茶,将一束鲜花竖在碑前,压上几张坟头纸,坐在父母旁边,凝望着不足一平米的父母安息之处,思绪万千,父母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展现。

清明时节泪纷纷,父母墓前思亲人

父母一生养育了我们兄弟姊妹八个,前面三个因为生麻疹 ,无钱医治,月内相继死去,给他们精神和身体造成的打击太大,几乎崩溃。相隔好多年又有了我的姐和哥。

天有不测风云,前面几个哥姐都顺产,这次竟然难产。小脚先出来了,母亲使尽力气也是不行,跟前又没一个大人,眼看我们母子命悬一线,我们同院大妈听到母亲的痛苦呻吟,立即赶来帮助,才保住了我娘俩的生命。听说我当时没有呼吸,没有哭声,是同院大妈在我母亲的指导下,拎着两个小腿,头朝下在屁股上拍打了好久才活过来的。

大妈听到我的哭声,高兴的说:“这孩子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坐生娘娘站生官,这小子站立生,长大了有岀息”。听到我的哭声,母亲也缓了口气,可紧接着唉声叹气道,他爸爸不在家,又添个吃饭的,中午吃啥还没着落呢!

大妈听后,赶紧回她屋拿来几斤米面,安慰母亲,有人比啥都强,像我们两口子四十多了无儿无女啥混头,孩子大了是个指望,你若嫌孩子多,这孩子给我拉巴着……

在当时孩子多了光荣,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年代,又有了我的两个弟弟。家境贫困,多亏同院大妈接济,也就过来了。可父母为了我们这几张嘴,受尽了苦,下够了力,落下一身病。

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觉醒来,总是能看到母亲在灯下缝补衣服。冬棉夏单,全是靠母亲一针一线。那时候没有缝纫机,有也买不起。也没钱买衣服穿,鞋子也是母亲搓麻线,纳鞋底,打袼褙,托鞋面做成的。

每天除去七口人的吃穿之余,还要干零活,砸石子,纺棉花,给招待所拆洗铺设床单枕套,缝扣鼻,锁裤角。总之为挣几个钱贴补家用,母亲一刻也不见她闲着。父亲起早贪黑上班,二十多里的路程全靠一个除了铃不响哪都响别人不要的自行车。

整天下班后,不是修轮,就是补胎紧螺丝,一个礼拜休一天,还要经常义务劳动,学习开会。好不容易歇班,就骑车赶集上店,买点义价粮,好尽量让我们这帮孩子吃的饱点。父亲曾是几届区人大代表,可从来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一件中山装穿了十几年,补丁摞补丁,最后除了布袋都快不知道原来是啥布料颜色了。就为这,在文革中,被一些人扣了个“给社会主义抹黑、诉社会主义苦”的罪名,还受过批斗……

往事如烟云,一幕幕在脑海中涌现。等到我们姊妹五个都成家立业,有了后代,老人该享受幸福晚年了。可是一场灾难从天而降,父亲在晨练途中遇难身亡,母亲无法忍受巨大的打击,相继过世,使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清明时节泪纷纷,父母墓前思亲人

坐在父母墓旁,又像回到家,有多少心里话想对他们说。面对冰冷庄严的墓碑,说啥呢,只有以泪洗面。虽然已过去二三十年,每次来都止不住泪洒坟前。

安息吧!爸爸妈妈,还有曾接我来到人世并在生活中给予接济的大妈,今生今世恩泽难以报答。现在我也已近暮年,离这处已经不远。挣脱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恩恩怨怨,有朝一日去天堂再相聚,不离不弃,陪你们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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