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南水北调工程有缘。
在上大学期间我学习和了解了南水北调东线的价值,在齐鲁大地上形成南北贯通、东西互济的“T”字形调水大动脉,真正实现长江水、黄河水、淮河水和当地水资源优化配置,对山东经济可持续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自然生态恢复保护和良好人居环境保持将发生根本性保障作用。那时候我就认识了你——南水北调,憧憬毕业后站在你面前,为您梳妆,做您的护花使者。
大学毕业后我到汶上县水务公司工作。这时候我在网上搜索你,在图书库寻觅你。在2003年10月,我成为东平湖蓄水影响工程一名工作人员。我每天在堂子排涝站观看工人建筑情况,并且配合着管理运料的检查。这样我认识了东平县几个送料大王。
一个周末,我正在工地休息室歇息,手机响了。我认为工地上有人找我,于是迅速接了电话。“你好,什么事情?”
“孙工,今天歇班吧?”对方问道。
“是呀。您有事?”我看门见山地说。
“你来我们县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尽地主之谊,在一块儿聊聊天。”
“我……我今天回家。”我很笨,不会说谎,于是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很想直截了当地回避对方,但是我又碍于面子,没有拒绝。
“好呀,正好我们去汶上拜拜佛,烧烧香……”对方反应很快。
“我……我可能去老家看看老母亲……”我真想一口拒绝,可是不敢说。
“更好,我们把你送到老家,也看望一下大娘。”对方死缠住不放。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缠住你的脖子。
我只好客气地说:“谢谢老弟了,你们这么忙。我真不好意思。”
“怎么说这样的客套话?我们是朋友。”
在10:00时候,我们见面了。一个运料的王先生,开着一辆宝马来到了我的驻地。我正在整理图纸和单据。“你真忙!”王先生说着就把一盒中华放在了桌上。
“我不吸烟,你吸烟,拿着自己吸吧。”我说着就递给他。
“你一会儿拿回家,让亲戚吸烟,这是一种礼貌。”王先生说着把烟放了回来。
我感觉不对,这盒烟包装不很标准,并且烟盒有褶皱,像是一盒在口袋放了几年似的。来了一个同事,这时候王先生赶紧把烟塞到我的口袋。
“请吸烟。”王先生从口袋拿出一盒崭新的中华烟,打开让给我的同事。
“孙哥,明天工地的沙和水泥不够,你看看……”我的同事对我说。
“我正在想办法,不用慌。”我回答。
“今天你不是回家吗?有时间解决?”我的同事询问我。
“你等着就可以了。明天一定有料。”
我的同事出去了。我拿出口袋的烟,严肃地说:“这样不行,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我过意不去。”王先生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
“你的料只要没有问题,保证质量,我们就用你的。”我果断地说,“你回去准备吧,我们要的是质量,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东平县的大事,要是决了口,我就成了历史罪人……”
“你看,我……”王先生说着就把那盒烟丢到了我的床上。当时我没有看见,这时候我很高兴,心里轻松无比。
第二天我到工地检查料,正好他的自卸王到了,我认真检查,对每一车的水泥认真抽样化验。在王先生的车上抽出的样品,水泥不达标,低于我们要求的。于是我让他把这车水泥来回去。他坐在车上不动,因为他没有地方送。
我继续检查其他车上的水泥,最后只剩他的车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睡觉时候腰上感觉有一个东西在腰下,不舒服了一夜,于是我赶紧回去看个究竟。
到了驻地,我翻看被窝,看见昨天的烟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于是赶紧打开一看,10张购物卡!我赶紧到了工地,把这个双手递给了王先生,笑着说:“你再送一车吧。这一车我们不能用。”王先生看着我认真样,大声说:“我服了你了!以前的质检员,一看就过去了,到了你这里,就不一样了……”
“我为了国家,为了你们的明天生活……”我一本正经地说。
这位先生把车开走了,我站在风里,一点不感觉冷!
过了一个月,我的一个东平的亲戚听说我在东平工地上,就约我去他家吃饭。我接到父亲的电话后,买好礼品,高高兴兴去表弟家吃饭。
到了东平县彭集镇,我找到了亲戚家的门。表弟王丰明热情招待我,婶子问长问短,我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到了吃饭时候,表弟把自己的邻居请了过来。邻居一进门。就大喊一声:“饭好做,客难请。客人到了吗?”
“就差陪客的了。整天忙,今天有空了?”表弟问道。
我一看才知道,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王先生。
“这不是包大人吗?怎么吃请了?”王先生大声问。
“真会说笑话!你们认识?”我表弟大吃一惊。
“这位先生向工地送过水泥。”我解释。
“认识更好。来喝酒。”表弟不知内情地说。
“我可不敢与他一块儿吃酒,现在国家正在查吃喝风,我一个老百姓不想上媒体……”
“今天乍得啦?说话带刺。”表弟莫名其妙地问。
“是这样。他送了一车不达标的料,我没有收……”我解释到。
“达标不达标,你怎么知道了?这车我运到建筑工地,照样用。”王先生生气地说,“你是弄我的事吧。”
“不要生气,我是为了南水北调,不是为了个人。我是一名党员。”
我说着拿出口袋的红色党章。
“不要紧,说开了就好了。我的这个表哥做事就是这样。”表弟笑着说,“你还记得2013年吗?你们公司要人,我让孩子找你帮忙,你拒绝了,让一个大学毕业的学生上班,不让自己的亲戚有个饭碗……”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不会适应社会的人。”我说着就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南水北调东线,我与你有缘,就在我的心间。
- 孙恒昌
- 研究生毕业,作品曾获山东省文化厅一等奖
- 成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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