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哥哥和二妹妹——偷情“偷”出的一段悽美愛情故事,傳唱至今

上房瞭(意為遠眺,音liao,陽平)一瞭,

瞭見個王愛召。

二妹妹捎話話,

要和喇嘛哥哥交。

二妹妹生得嫋(意為漂亮,niao,陽平)

珊瑚珠珠佩瑪瑙,

二妹妹生得嫋,

喇嘛哥哥動心了。

花朵臉臉楊柳腰,

喇嘛哥哥動心了。

二妹妹心眼眼靈,

舍了身身不捨名。

一天呀三打扮,

沒誤哥哥念早經。

喇嘛哥哥人才好,

花眉生眼禿腦腦。

二妹妹懷裡旺火火燒,

一心要和喇嘛哥哥交。

喇嘛哥哥心眼好,

喇嘛哥哥嘴又牢。

來的遲呀走得早,

三年五載誰也不知道。

喇嘛哥哥好心腸,

半夜三更送冰糖。

冰糖放在枕頭上,

紫紅袍袍夥蓋上。

一個人,一杯酒,獨對蒼天,空曠悠遠,直抵魂靈。那一天,在鄂爾多斯的王愛召遺址,曾經非常熟悉的旋律再次在耳畔響起,一時間,我醉了,醉在《喇嘛哥哥》的歌聲裡。

醉意朦朧中,恍惚間,喇嘛哥哥和二妹妹便從歌曲中翩翩起舞而來,這對野鴛鴦又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幕他們的愛恨別離。

民歌《喇嘛哥哥》數百多年來經久不衰, 至今魅力不減,在內蒙古西部人們到處都可以聽到這首美妙動聽的民歌――《喇嘛哥哥》。

一首民歌,一首令當地群眾喜歡十分的民歌,歷百年的歲月鍛鍊,僅僅依靠民間的口口相傳而得以流傳至今,並隨著年輪的變遷,唱詞不斷翻新,不斷打上時代的印痕,這是很不尋常的。

作為一個地道的土著人,可以說,我是從小聽著大人們講“王愛召的故事”,聽著大人們唱《喇嘛哥哥》長大的。

小時候不懂事,也聽不明白大人們在說些什麼,直到長大懂事後才知道,王愛召早已被毀在日本鬼子的手裡,除當地一些九十多歲的老人曾有緣目睹過王愛召的壯麗風姿外,後輩們所聽到的幾乎都是些傳說。

歷史上的王愛召

最早聽說“王愛召”寺廟的神聖、顯赫,還是通過民歌《喇嘛哥哥》,又名《上房瞭一瞭》,還稱《瞭見王愛召》,也雲《王愛召》。

《喇嘛哥哥》的前兩句告訴我們,王愛召這座召廟,一定是偉岸高大,極為搶眼,很遠處就可以暸見的一座寺廟。

終於有幸拜謁王愛召,而實際情況是,我們不但在遠處未瞭見王愛召,而且臨近王愛召所在的高山樑下,也望不到王愛召的蹤影。

爬上樑來,在村民的導引下,才在一處寬闊的黃土地上,見到暴露出一塊塊石頭的召廟基礎。很是陳舊的破磚碎瓦,零散地裸露在附近。除一兩處斷壁殘垣仍可看出是這裡曾經有過寺廟建築外,其他地方,均是民宅,曾經輝煌的寺廟蕩然無存,難怪我們瞭不見了王愛召。

喇嘛哥哥和二妹妹——偷情“偷”出的一段悽美愛情故事,傳唱至今

1941年日軍侵入王愛召,放火焚燒了王愛召,變成廢墟

進入村莊,一個土堆吸引了我們。土堆呈正方形,400平米的樣子,高約3米左右,土堆上方堆放著幾十塊青磚,比現代的紅磚寬,比現代的紅磚長。當地農民告訴我們,這裡是王愛召的遺址所在地。

村民們還說村西側有一間保存完好的建築。

走近這一建築時,我卻有些哭笑不得:小小的房子,不足二十平方吧,中間是雙開的木門,兩邊四四方方的小窗,廟門上了鎖,從一處縫隙看向小廟內部,黑暗中隱約可見佛像、佛龕等佛教用品……

小廟外堆放著一小堆雕刻著藏文及其它佛教意味花紋的石塊,顯然是當地有心的老百姓收集起來的王愛召毀壞後建築的殘留物,保存至今!

問過放羊的村民,我們得知,這間小房被一位當年的喇嘛掌管。

“王愛召”已不復存在,“王愛召”的輝煌已成了遠久的記憶。

當年,關於王愛召召址的選擇也是有講究,有說道的。

那個東西走向的土崗,據當地老人說,土崗其實是一條臥龍,龍頭在土崗西頭的布爾忽舒,龍尾在土崗東頭東南方向的座塔兒。

南北兩處有泉,俗稱“龍眼”。天旱時,人們都去“龍眼”取水。

相傳,早先此地水草豐美,綠樹成蔭,飛禽棲息,走獸競逐;“龍眼”形成碧潭,水波盪漾,鳥語花香……

明朝萬曆年間,西藏三世達賴喇嘛鎖南嘉錯到蒙古草原傳播黃教,看中了鄂爾多斯王愛召的這條土龍崗,要求建立寺院。

28年後,鄂爾多斯博碩克圖濟農按照三世達賴喇嘛鎖南嘉錯的旨意,招攬能工巧匠,收集名石良木,於1607年開始主持建造,經過六年的施工,於1613年建成。1614年,鄂爾多斯部蒙古首領舉行盛大的開光典禮,明朝廷賜其名為“廣慧寺”。

這座召廟蒙古語為烏哈格尼巴達古拉圪齊廟,得名因博碩克圖濟農後裔授封郡王銜,故改稱“王愛召”。

也有的資料說王愛召是“王的廟”的諧音,因蒙古語“的”字發音為“愛”,因此民間俗語稱此廟為“王愛召”。還有一種說法是,王愛召得名還可能是因為這個召廟太讓蒙古王爺喜愛了,老百姓就俗稱它“王愛召”了。俗稱王愛召的出現,應該是在進入清朝以後。

王愛召是一座規模宏大、極為壯觀的廟宇,廟佔地面積約50畝,其中廟址12畝,共有寺廟建築物約259間。建築結構取藏族、漢族兩種傳統寺廟樣式之精華。由於王愛召建築宏偉,民間歷來有“東藏”之稱。

王愛召的主要建築,在中軸線上:有山門、鐘鼓樓、四大天王殿、大經堂、正殿。廟內漢宮式大經堂49間,建造藝術精緻,殿內陳設精美壯觀;藏式建築正殿81間,平房平頂,白牆紅邊。東西兩側有兩座鐘樓,門口有四大天王殿;南面有奶奶廟、觀音堂、五道廟;北有十殿閻君、金剛殿、靖王廟、藥師廟;中部正殿後面(也是廟的最高地)有喇嘛白塔三座。四周建有圍牆,長方形院牆外西北角有九間樓(9間大的墳廟),內供鄂爾多斯部祖先銀質陵塔(祖宗墳塔)13個,墳塔大小不一,全用銀製並加鍍金。內有巴圖孟克達延汗、巴爾蘇博羅特濟農及其後代的陵塔。

王愛召是蒙古族的宗教文化中心。

王愛召是鄂爾多斯蒙古部的首次會盟之地。

王愛召更是鄂爾多斯地區蒙古族的宗教和文化中心,每年都要舉行各種法會。如陰曆六月十四的跳鬼節,內蒙古西部地區許多召廟的喇嘛都來參加祭祖、敬神、唸佛、跳鬼等活動。這一天盛況空前,成了周邊地區的物資交流大會,吸引著數以萬計的農牧民前來趕廟會。

天聰九年(1635年),鄂爾多斯部歸附愛新國(即金國,也稱後金,1636年定國號為清)。

“天聰九年(1635年),額琳臣來歸,賜濟農號。

順治六年(1649年),封郡王等爵有差,七旗皆授札薩克,自為一盟於“伊克昭”。

順治六年(1649年),鄂爾多斯部貴族們在王愛召進行會盟,定盟名為伊克昭。伊克昭系蒙古語,意為大廟,大廟就是指王愛召。此時王愛召不僅是鄂爾多斯七旗的總廟,而且也是鄂爾多斯地區最大的召廟,還是蒙古王爺的家廟,成吉思汗陵寢“八白室”以及濟農辦理公務的場所,均在王愛召附近。

首次會盟時,鄂爾多斯蒙古部被清朝分編為左右兩翼前、中、後各三個旗,共六個旗,委派鄂爾多斯六個蒙古貴族為各旗最高統治者—-扎薩克,伊克昭盟這個稱呼作為清代內扎薩克蒙古六盟之一,幾乎伴隨了整個清朝。它和烏蘭察布盟,又共同組成了內扎薩克蒙古的“西二盟”。

乾隆元年(1736年),又新增一旗,隸屬於右翼,稱呼為鄂爾多斯右翼前末旗(俗稱扎薩克旗),伊克昭盟成為一部七旗的盟。

伊克昭盟首次會盟的主持者為鄂爾多斯左翼中旗郡王額琳臣(即明朝時的鄂爾多斯濟農),他除了定期召集各旗札薩克會盟於王愛召,履行行政管理職能外,還肩負著主持八白室的祭祀活動。但因其封地是在郡王旗(鄂爾多斯左翼中旗俗稱郡王旗,今伊金霍落旗大部),其駐地又是王愛召,兩相矛盾,於是他為了祭祀和會盟的方便,便將“八白室”遷往郡王旗。

會盟初時每三年舉行一次,由盟長主持。除了按規定禮儀迎接御書和欽差大臣外,還要檢閱兵丁及稽核全盟在冊人數,檢查軍械、戰馬、其他物資和戰備情況,商議重大事宜。後來會盟已成為盟內的例會,盟長或檢查盟的戶口丁冊,或審理本盟的主要案件,處理要事。

伊克昭盟會盟地點開始一直在王愛召,偶爾也在郡王旗的蘇泊爾汗,直到清末,時世繁複,會盟要根據需要,臨時確定時間和地點,才不固定了。

當時,尊奉喇嘛教,使伊克昭盟境內大大小小的喇嘛廟達到近300座,讓蒙古人家兩個兒子一個喇嘛或三個兒子兩個喇嘛。

作為一個盟名,由王愛召首次會盟後而得名的伊克昭,卻彪名史冊。

進入民國後,伊克昭仍然是一個地理稱呼。但由於清末以來,內地的山西、陝西漢族人進入鄂爾多斯南部邊緣地帶和北部沿黃河地區墾種,甚至在七旗內部也有零星墾地,清朝政府於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在鄂爾多斯設置東勝廳,以管轄出邊漢人。

王愛召附近的土地,也在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十二月被丈放。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仍然沿用伊克昭盟的名稱,簡稱伊盟。

2001年元月,經國務院批准,撤銷伊克昭盟建制,改稱為鄂爾多斯市。

王愛召的毀滅

日本侵略軍毀劫王愛召的打算蓄謀已久。

1939年,曾多次派特務進行過專門調查,其後又多次派飛機轟炸王愛召。

1940年,日本侵略軍在偽蒙古軍第四師的配合下,攻打駐紮在達拉特旗新民堡的國民黨部隊。

王愛召一帶駐紮的國民黨部隊,因大部分士兵是回族,當地人又稱他們是“西軍”。

國民黨部隊,有心與日寇狠狠地對戰一場,於是在王愛召裡設立了國民黨部隊八十六師前線指揮部,又叫八十六師參謀部。國民黨八十六師參謀長王百慕住在王愛召裡,西軍張步城團的步兵住在召裡的喇嘛房子裡,團部設在王愛召南數里路的仁三壕。

為了防禦日本軍的坦克,裝甲車,國民黨部隊在召周圍修築了工事,挖有大小戰壕,大戰壕寬五米,深三米,大戰壕後挖有小戰壕和單身掩體。並在召周圍建了炮樓,召東有兩座,召西有兩座,召北一線有六七座,每個炮樓裡住一個班的兵力。召南沒有戰壕,也沒有設炮樓,留有向南撤退的路。

一九一四年陰曆正月十四日,侵略包頭地區的日本侵略軍小島部隊出動八十輛大卡車的步兵,在坦克車,裝甲車,飛機的掩護下來到西社村,偽蒙軍也傾巢出動到了西社村,與日本侵略軍會合作戰。

日本侵略軍和偽蒙古軍到了西社後在各個村莊架起了大炮。上午十點左右,天上,日本侵略軍的飛機輪番轟炸王愛召和召周圍;地上,日本侵略軍與偽蒙古軍的大炮齊轟王愛召。國民黨部隊一直抗擊到天黑,日本侵略軍和偽蒙古軍也沒有攻下王愛召。

夜裡,國民黨部隊根據戰鬥的情況看,堅守到底是不可能的,只好乘夜色向南悄悄地撤退了。然而,西軍的步兵由於聯絡中斷始終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仍舊堅守在王愛召。

十五日早上,日本侵略軍見召裡的國民黨部隊向南撤退了,殺氣騰騰地搶佔了王愛召,與沒有撤退的西軍展開了戰鬥。

可憐的西軍士兵始終沒有抵抗,因為他們沒有接到抵抗的命令。

“沒有命令就不能反擊。”大約五百多名西軍士兵慘死在日本侵略軍的屠刀之下。

周圍當時的六七十戶老百姓, 還有前來王愛召觀看每年一度正月十四、十五舉行的 “跳鬼” 活動的群眾,但凡能走動的也都向南逃到沙梁裡躲了起來。

第二天(元宵節)凌晨,日本侵略軍殺氣騰騰地開進王愛召,趕走了寺廟裡喇嘛和周圍的百姓,接著便開始瘋狂的搶掠。

召裡前額嵌有寶珠的釋迦牟尼銀製佛像,珍貴的成套經卷,墳廟裡的銀製鍍金馬鞍、弓箭,成捆的壁毯、地毯、供物、法器、浮屠以及特製的風磨銅頂、盛23擔水的大銅鍋等,統統被裝上汽車,不分晝夜地運往包頭。

搶掠活動一直持續到十七日夜,至此,王愛召三百多年積累的珍寶、文物被洗劫一空。

為了毀滅民族文化和罪證,十八日清晨,日本侵略者在召廟各建築上澆上汽油,在僧房裡堆上乾草,燃起大火,放火焚燒了王愛召,大火一直燒了半個多月,一座雄偉壯麗的我國少數民族文化遺產和宗教中心、已存在了328年的王愛召,就這樣變成了一片廢墟。

從此,群樓高聳,崇閣巍峨的王愛召,便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有歌唱道:

上房瞭一瞭,

不見了王愛召。

日本鬼子惡火燒,

從此瞭不見王愛召。

我手邊的資料有如下的記錄: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談到火燒王愛召,“喇嘛哥哥”洛布森津巴時至今日臉上仍然佈滿了沉痛:當“時我只有7歲,記得大火燒了六、七天,大火燒完後,喇嘛們沒了地方去,跑的跑,散的散,最後只剩二十六、七人,住進燒剩下的幾個小廟裡。”

就在這一年,喪母的洛布森津巴被喇嘛叔叔帶進寺廟,成為當時寺院裡最小的喇嘛。

解放後,洛布森津巴脫下了僧衣,娶妻生子,因為通達精明,還當了二十幾年的村長。

六十歲後,他一顆向佛的心又蠢蠢欲動,因此退了黨,重新回到了青燈古佛旁。

上房瞭一瞭,卻再也瞭不到昔日的王愛召。

王愛召,它見證了一種愛情,它見證了一首民歌,也見證了鄂爾多斯百年的興衰滄桑!

我向村幹部和老喇嘛詢問二妹妹和喇嘛哥哥在現實生活中是否有原型。老喇嘛不置可否,而村幹部卻肯定地說:“實有其人其事。”他沒有說喇嘛哥哥是誰,只說“二妹妹”原是開發河套水利有功的大財主王同春的二女兒。

聽了這個介紹,我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我知道,解放前“二姑娘”曾是惡名遠揚的悍婦,是集土匪、惡霸、漢奸為一身的王英的二姐。

“二姑娘曾”駐在包頭,長期在包頭、巴彥淖爾盟、伊克召盟一帶活動,為她弟弟王英蒐集情報和提供庇護。

一個是勇敢地追求自由愛情,被人編到歌裡傳唱,流傳於世的令人愛憐的“二妹妹″形象。

一個是心狠手辣,被歷史唾棄的女悍匪。

這兩個形象,我聽了,極難劃上等號,就像嘴裡嚼了一口混有沙子的米飯,磣得我張開嘴巴好一會兒合不攏。也許,這才叫現實與真實。不過,這也太讓人始料不及了。至今,我仍不願意相信它們是真的。

二妹妹其人

王愛召可不只是一座廟宇,還是一個喇嘛哥哥和二妹妹的愛情故事。

王愛召,喇嘛廟,二妹妹,喇嘛哥,年輕的心向彼此走去,走千年禁錮,踏人間真情。

一步一步,慾望火焰的魂靈。

一聲一聲,詠唱不息的情歌!

喇嘛哥哥和二妹妹,兩人偷偷地相好了好幾年。

從我記事時起,就常聽大人們叨拉二妹妹長,二妹妹短。

“二妹妹”是誰?

民歌《喇嘛哥哥》中的二妹子,便是王同春的女兒,當年赫赫有名的二老財。

“二妹妹”,小名叫拉玉,大名王友卿,也有說叫王雲青,還有說稱二姑娘,人稱二老財,生於1886年,是河套平原的傳奇女人,號稱“後套的穆桂英、九花娘。”

其父王同春,字浚川,乳名進財,五歲時患痘疾傷左目,成年後眼瞼下拖,不常睜開,因故,人稱“瞎進財”。

王同春娶過兩房妻室,共生6子3女,其子女多英年早逝,僅存三子英,字傑臣;五子喆,字樂愚;二女友卿,乳名拉玉。

王同春成年累月忙於治水等公務,王英不務正業,也不理家務,是個有名的“三沒底據”(壞的沒底子)。行二的王友卿就成了王家的大管家,家裡家外極負盛名。王同春富甲一方,是聞名遐邇的大老財,王友卿就成了“二老財”。

王同春於1913年來達拉特旗新民堡開創哈什拉川灌區,之後,在楊家圪堵村給王友卿分了一部分土地,因此,“二老財”青少年時期曾定居達拉特旗瓦窯溝。17歲時嫁給五原縣大油坊的山西大地商張壽鵬。32歲守寡,未曾再嫁。

“二老財”姿色姣好,且極妖媚,天性好淫,人皆可夫,屬於民間所說的“妖精”之類。每見偉岸男子,則春心萌動,色眼迷離,百媚俱生,攝人心魄,使男性不能自主。因而,凡其所愛,未有不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者,膾炙人口的鄂爾多斯民歌《喇嘛哥哥》,就是以其為原型創作的。

“二老財”在遜王還是王儲時,即與其勾搭成奸,遜王的福晉文氏(綏遠都統文哲輝之女,生於外蒙)雖姿色頗可,但無“二老財”嫵媚、時髦,因之兩情甚恰。

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前後,達旗出賣土地之風甚熾,“二老財”在其父的暗示下,為攫取達旗之土地,便極盡勾引迎合之能事,把個遜王弄得好似閃電婆子丟了魂——不知是在雲裡霧裡。偏巧,“伶俐過天”的白官林慶也愛上了這個小腳的“二八佳人”。林慶家在王府東面,往返必在王家打尖,或利用遜王出門之便,也時常到王家盤桓,王同春心中暗喜,便以女兒的色相要挾,達旗後套土地十之七八便歸了王同春。

林慶與“二老財”之事,不久被遜王發現,責以三十大板,但林慶與髮妻不和,缺少慰藉,很難了卻與“二老財”的情緣,兩人便騎上馬,到三十里外去幽會。又為遜王察覺,加倍處罰,打了六十大板。林慶懼極,逃入五當召山中,以狩獵為生,為時三載。

林慶的出走,使遜王失去得力助手,甚感不便,便派人進山尋找,經十幾次查詢,始得見面。但林慶仍不敢回旗。後由“一手遮天”的總辦彭素等人出面擔保,才將林慶召回。

此後,“二老財”遷居後套,林慶每年假借到後套辦理“丈青” 和“收煙畝”等事項,仍住到王家。王同春為給他們方便,令他們住後面的獨院,“二老財”與林慶便明鋪明蓋了。遜王因身居王位,身份不同,不願也不便與林慶相爭,便漸漸疏遠了“二老財”。

1925年,準旗的大汗臺吉納森達賴,到歸綏去,返旗時路過包頭,住到王英家裡。

“二老財”一見鍾情,便整日在一起廝混。

王英不悅,常旁敲側擊,令納森達賴難堪。

納森達賴惱羞成怒,在一次宴會上,當眾向王英索債。

王英翻臉不認帳,雙方衛士幾乎血刃,經眾人苦苦相勸,才不歡而散。王英當場大喊:“大汗臺吉,你等著我!”

後來,果於1927年,經閻錫山首肯,發兵洗劫了準格爾旗。

人們在談論“二老財”時,大多偏重於“財”、 “色”方面,其實,“二老財”在軍事上是很有一套的。

著名作家冰心在其《平綏沿線旅行記》中,曾寫了一篇名為《二老財》的文章,對“二老財”的“巾幗不讓鬚眉”曾大書特書,說她是“奇女子”,是“後套的穆桂英”,“是民族英雄的女兒”,是“一個藍衣皮帽,佩槍躍馬,顧盼如神,指揮風生的女人”。

“民國十七年(1928年)趙二半吊子圍攻五原城之役,是她單騎退的賊兵”。還說:“瞎進財的四個兒子,都只傳了他父親的憨直質樸,這殺伐決斷,精悍英銳之氣,卻都萃於他女兒之一身。所以在童年時候,她的兄弟們雜在工人隊裡辛苦挖渠,而二老財卻騎馬佩槍,在河渠上巡視指揮著。

“王同春不大認得字,他的獨女當然也不曾讀書。正因她不曾讀書,又生長在這河山帶繞,與外面文化隔絕之地,她天真,她坦白,她任性,她沒有沾染上半點矯揉忸怩之氣。她像‘野地裡的百合花’,……不,她不是一朵花,就是本地風光,她像一根長在河套腴田裡的麥穗。一陣河水湧來,淹沒了這一片土地,河水又漸漸的退去,這細沙爛泥之中,西北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下,有一粒天然的種子,不藉著人力,欣欣的在這處女地上,萌芽怒茁,她結著豐盛的谷實。就這樣的騎著無鞍馬,打著快槍,追隨著父親,約束著工人,過了她的童年。

“到了光緒三十三年,因著歷年和人家爭奪、械鬥的結果,五原縣衙門裡,控告王同春的狀子,堆積如山,王氏終於下獄了。這時,王家的一切:打手,工人,田廬,牲畜,都歸二老財一人分配管理。她的身邊,常有三四十個攜槍帶刀的侍從,部下有不受命的,立被處決。她號令嚴明,恩光威力,佈滿了河套一帶,人民對她,和對她父親一樣,又驚懾,又愛戴。就在這時,二老財得了她的尊號:她父親王同春是大財主,大老財;她是二財主,二老財。

“民國六年,王同春死了。他的次子王英,收集父親的手下,以及各處的流亡,聚眾至數千人,受撫成軍,駐紮張北一帶。民國二十年(1931年)又與國‘軍”對抗,兵敗勢危,士卒譁變,王英倉皇出走,求教於二老財。二老財打了王英一頓嘴巴,罵他沒用,自己立刻飛身上馬,到了軍中,只幾句訓話,便萬眾無聲,結果是全軍擁著王英,突圍走到察哈爾,在那裡被劉翼飛將軍所獲。王英的殘黨,四散劫掠,變成流寇,著名匪首楊猴小,便是其中的一個。去年春天,一隊楊猴小的部下,截住了一輛騾車,正在一哄而上,聲勢洶洶的時候,車簾開處,二老財從車上慢慢的跳了下來,說:‘你們不忙,先看清我是誰!’這幾十條好漢定睛一看,嚇得立刻舉槍立正,鴉雀無聲的,讓這騾車過去。

“這時五原附近的搶案更多了,有人說是二老財手下所作。

“五原縣長就把二老財拘來,想將她槍斃,以除後患。二老財上堂慷慨陳辭,說:‘王英是我的親兄弟,他作惡壞了事,我並沒有逃走,足見我心無他。至於說我家窩藏著壞人,這也不是事實,我家裡原有些父親手下的舊人,素來受過父親的賙濟,如今我也照舊給他們些糧米,這是惜老憐貧,並不是作奸犯法。請問,捉賊捉贓,我家裡有盜贓麼?有人供攀我是窩主麼?’縣長聽了這一篇理直氣壯的話,覺得很難發落,又因為她是河套功人王同春的女兒,眾望所歸;而且嚴刑之下,也不能使匪徒供出二老財窩藏的事實來,就把她釋放了,只同她立下條件,不許再招集流亡。”

以上就是著名作家冰心筆下的“二老財”。

1937年日軍侵佔綏包時,“二老財”投靠了日本,當過日本特務機關設在包頭的道生組織的聯絡員和情報員,因而於1951年4月被我人民政府逮捕, 1951年8月27日鎮壓於包頭。

其三弟王英,早年當過土匪獨立隊的頭目,日本侵華期間當了漢奸,任日寇“綏西聯軍司令”,抗日戰爭勝利後,被國民黨收編為“十二戰區騎兵司令”,1951年被我人民政府鎮壓於北京。

其五弟王喆,曾任過綏遠省參議員和綏西水利局副局長,1951年被我人民政府鎮壓於五原。

這使王愛召這個傳說的美麗打了折扣。但拋開歷史看野史和民間傳說,依然風趣幽默、魅力四射。      

民歌《喇嘛哥哥》流傳很久遠,之所以能流傳,除了它的音樂美外,我認為它至少表達了青年人追求愛情自由幸福的一種願望,儘管它也同時傳遞了一種為世俗所不容的道德觀念。

正統的僧侶們聽到這首歌,也許會合起掌來,連說“罪過、罪過”的。清規戒律中,是不準喇嘛娶妻生子的。這顯然是沒有人性、不道德的,也是愚民的。

而《喇嘛哥哥》中的喇嘛哥哥,拋卻“只求來世,不問今生”的信條,從寺廟中“偷渡”滾滾紅塵,食人間煙火,大膽地接受二妹妹送來的愛的信息,與其交朋友、做情人,即使為此被天火所燒,也絕不退卻。這應該說是對宗教戒律的挑戰與蔑視,是有著某種積極意義的。

男主喇嘛哥哥是宗教界人士;女主二妹姝性感美麗,兩人一往情深;都突破了社會常規與禁忌,屬於“偷情”, 卻同樣發散出一種明媚的光輝。

如此動人心魄、籠罩在宗教浩淼煙波中的禁忌之戀,所呈現出的人性和愛的膽識令人敬佩。

喇嘛哥哥與二妹妹敢冒大不韙,並維持一段長久的關係,“來的遲呀走得早,三年五載誰也不知道”,這樣為愛而生的大膽,不得不承認正是我們多數庸常的人生所欠缺的,所以,人們才傳唱《喇嘛哥哥》,並使之發揚廣大吧?

王愛召瞭不見了,《王愛召》卻還能聽得見。

關於二妹妹其人,也有另一種說法,當地的本土作家張玉福先生講的卻與眾不同。

“還有一說,原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是一窮秀才為了報復廟裡的喇嘛,詆譭誹謗,有意瞎編的。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一年,從南方來了個窮秀才,穿的爛,走得慢,又瘦又小、嘴尖毛長甚也不會幹。他經常去廟裡蹭飯吃,久而久之,廟裡的喇嘛討厭他,便罵道:化緣化到廟裡來了,你好本事啊!於是將他趕出廟門……因此,這個秀才惱羞成怒,懷恨在心,就編了一首民歌:

上房瞭一瞭,

瞭見個王愛召。

二妹妹捎來話,

要和喇嘛哥哥交。

喇嘛哥哥人又好,

喇嘛哥哥嘴又牢。

來得遲來走得早,

誰也不知道。

上房瞭一瞭,

瞭見個王愛召。

召裡有雙黑豆眼,

悄悄往我身上瞄。

喇嘛哥哥心又靈,

喇嘛哥哥手又巧。

捏了一個紅泥娃娃,

要往我懷裡抱。

“現在早已不見了二老財,《喇嘛哥哥》卻留下了,至今還在傳唱。

“民歌裡說的是後套有個開渠的大財主,他的二閨女長得很襲人(漂亮)。經常到廟裡討藥求醫,廟裡的喇嘛喜歡她,慢慢就跟一個年輕喇嘛好上了……

“二老財為給丈夫看病,去廟裡求醫討藥、拜佛問卦,是有的事,也是她的一片誠心。但秀才編的‘二妹妹捎來話,要和喇嘛哥哥交’等內容純屬胡編亂造。”

關於二妹妹的原型,一向頗有爭議,還有人說二妹妹是某個王爺的姨太太,和王愛召的喇嘛相好被王爺發現後所殺,至死不悔,死前唱了《喇嘛哥哥》。

這就是我們今天傳唱的《喇嘛哥哥》》的最初形態或者說歷史背景。

《喇嘛哥哥》起源於達拉特王愛召無異議。而它的起源時間,雖無確切資料可查,也是好推斷的。因為民歌裡唱的二妹妹,以此推斷,這首《喇嘛哥哥》流傳也應有百年。

《喇嘛哥哥》就這樣在王愛召這個地方誕生了,但它並不是我們今天所唱的版本。

後來,由於《喇嘛哥哥》歌曲受到了眾多圈內人士的肯定與聽眾的喜愛,市場上流傳著許多歌手翻唱的不同版本。

這故事中包含著叫人感動的愛情,讓《喇嘛哥哥》來詮釋這樣的一個愛情故事是再也適合不過的了。

民歌大多靠口頭傳承,它們就像珍珠一樣散落在民間,稍有不慎就會丟失,但《喇嘛哥哥》卻是個例外。

那麼,《喇嘛哥哥》這首深受各階層喜愛的民歌經久不衰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因為曲調?不是,因為它套用的還是漫瀚調的曲牌,變化不大。

因為“色”? 因為“豔”?也許有這個原因在內,但民間因為“色”, 因為“豔”的歌多得很,卻唯獨《喇嘛哥哥》深得人心,還屢登大雅之堂?

仔細想來,還是因為歌詞彰顯了人性。《喇嘛哥哥》的歌詞,雖豔而不俗,雖野而健康,雖觸犯禁忌卻符合正當的人性——人性都是嚮往自由,反抗教條約束的,而在《喇嘛哥哥》的唱詞裡,卻蘊藏了老百姓,尤其底層老百姓濃烈如酒的精神渴求……

民歌《喇嘛哥哥》流傳很久了。

之所以能流傳,除了它的音樂美外,我認為它至少表達了青年人追求愛情自由幸福的一種願望。儘管它也同時傳遞了一種為世俗所不容的道德觀念。

正統的僧侶們聽到這首歌,也許會合起掌來,連說“罪過、罪過”的。在黃教鼻祖宗喀巴制定的清規戒律中,有一條,就是不準喇嘛娶妻生子。這顯然是沒有人性、不道德的,也是愚民的。

而《喇嘛哥哥》中的喇嘛哥哥,拋卻“只求來世,不問今生的”信條,從寺廟中“來到塵”世,食人間煙火,大膽地接受了二妹妹送來的愛的信息,與其交朋友、做情人,即使為此被天火所燒,也絕不退卻。這應該說是對宗教戒律的挑戰與蔑視,是有著某種積極意義的。

相比之下,“舍了身身不捨名”的二妹妹,倒顯得有點過於機靈,“舍了身身不捨名”。不過,二妹妹“長得嫋”,“心眼靈″,還”有一面面笑″,確實很能贏人。她更是首先捎話,勇敢地邁出了追求自由愛情的第一步。這些,使得二妹妹在民歌中樹立起一個美好的、令人愛憐的形象。

無論是二妹妹,還是喇嘛哥哥,作為民歌中的藝術形象,是早已隨著《喇嘛哥哥》那優美的旋律,流入千家萬戶了。他們的風流故事,如果實有其事,也至少應該發生在王愛召還能被瞭見的年代。

《喇嘛哥哥》由準格爾旗蒙古短調(十五歲)曲而來。此曲不但在準格爾旗傳唱,而且在內蒙古東西部都非常流行,甚至在晉陝地區均有傳唱。但歌詞隨意變化,曲子也隨歌詞略有不同,基本是漫瀚調唱法。

深受當地民眾喜愛的漫瀚調其實是一個大雜燴。

清末時候,達拉特、準格爾這裡的蒙漢雜居已成氣候,經常在一起吹拉彈唱。

起初蒙古族唱蒙古民歌,漢族唱晉陝民歌,時間一長,一些蒙古族短調被漢族接受,而且還按著即興填詞方法隨意編詞,聽起來備感新鮮,很快又被蒙古族人所欣賞。這樣便逐步形成了既保持蒙古民族基調,又融進漢族演唱風格的漫瀚調。

說白了,漫瀚調就是用蒙古短調做皮兒,漢族唱法做餡兒,包成了一個整體。而這個餡兒也不單一,有二人臺、山曲兒、爬山調、信天游等。餡兒很豐富,而皮兒就基本不變了。“唱正的,是這個調;唱酸的,唱哥哥唱妹妹也是這個調。”

漫瀚調題材內容以反映愛情居多,不管是歡快的,還是悲傷的。

如今《喇嘛哥哥》已經形成了龐大的傳唱群體。下面是《喇嘛哥哥》部分傳唱歌詞版本:

1、上房嘹一嘹,嘹見王愛召,二嘞妹妹捎話話呀,要和喇嘛哥哥交。

2、二妹妹生得嫋,喇嘛哥哥動心了,賣嘞召地解腰包呀,一心要和二妹妹交。

3、死寶變活寶,珊瑚配瑪瑙,只要二妹妹一面面笑呀,哥哥不怕天火燒。

4、羅下去處二妹妹盛(住的意思),揚下名聲喇嘛哥哥擔,盡你吃來盡你穿呀,塌下饑荒喇嘛哥哥還。

5、二妹妹心眼眼靈,舍了身身不捨名,一嘞天呀三打扮呀,沒誤哥哥念早經。

另外的一些:

(一)

1、上房嘹一嘹,嘹見王愛召,二妹妹捎了一句話,要和喇嘛哥哥交。

2、喇嘛哥哥人才好,花眉生眼禿腦腦,二妹妹懷裡旺火火燒,一心要和喇嘛哥哥交。

3、二妹妹生得嫋,珊瑚珠珠佩瑪瑙,花朵朵臉臉楊柳腰,喇嘛哥哥動心了。

4、喇嘛哥哥心眼好,喇嘛哥哥嘴又牢,來的遲呀走得早,三年五年誰也不知道。

(二)

1、上房嘹一嘹,嘹見王愛召,二妹妹捎了一句話,要和喇嘛哥哥交。

2、大路不走你小路來,小路不走你從後門踩,大門鎖住我翻牆過,怕人聽見我手提上亥(鞋)。

3、喇嘛哥哥真實在,半夜送將冰糖來,冰糖放在枕頭上,八字鬍胡禿腦袋。

4、喇嘛哥哥好心腸,半夜三更送冰糖,冰糖放在枕頭上,紫紅袍袍咱們兩個夥蓋上。

5、喇嘛哥哥真不賴,喇嘛哥哥好風采,白茬茬皮襖紫腰帶,光溜溜的禿腦袋。

6、如今政策開放了,喇嘛哥哥也能把老婆找,過個三年並五載,養下個娃娃還是個禿腦腦。

(三)

1、準格爾達拉王愛召,廟上的喇嘛真不少,別的喇嘛我不愛,我愛的哥哥叫朝格陶。

2、喇嘛哥哥真不賴,八字鬍胡禿腦袋,紫紅袍袍黃腰帶,二妹妹見了實心心的愛。

在這裡要特別說一說將《喇嘛哥哥》唱進北京的,曾經受毛主席接見的土著民間歌唱家馬海和他演唱的“馬海版″的《喇嘛哥哥》:

上房瞭一瞭,

瞭見了王愛召。

二小妹妹捎了話話喲,

要和喇嘛哥哥交。

喇嘛哥哥好人才,

花眉生眼禿腦袋。

騎上白馬打遠來,

腰裡繫上紅腰帶。

喇嘛哥哥心眼好,

喇嘛哥哥嘴又牢。

來得遲呀走得早,

為朋友三十年誰也不知道。

喇嘛哥哥好心腸,

半夜三更送冰糖。

冰糖放在枕頭上,

紫紅袍袍咱們兩個夥蓋上。

喇嘛哥哥真不賴,

紫紅袍袍夥夥蓋。

雞叫頭遍他要走,

摸一摸他光溜溜的禿腦袋。

順水漂下來一呀一隻船,

為朋友容易回二營盤難。

馬海說,這是小時候一個蒙古人給他唱的,老詞兒就是這幾段,現在再怎麼唱《喇嘛哥哥》也是這幾句話意思的推衍。

對於自己唱詞與唱法與別的版本不盡相同的問題,馬海先生自信地說道:“我這才是正根子的。當年我可是跟給汪鵬程放馬的蒙古人嘴對嘴學的。”

汪鵬程是當時達旗王爺康王的三弟,人稱三王爺。並且,馬海老先生的唱詞裡,一些語氣詞、輔助用詞全部是達拉特王愛召一帶的方言土語,唱詞雖豔,曲調卻厚重蒼涼,說最正宗,有足夠的說服力。

1964年的一天,馬海接到通知去北京演出。“當時是布赫帶隊。”

1964年12月27日,馬海和其他演員被集合起來去人民大會堂,接受毛主席、周總理的接見。馬海當時和大家一樣激動萬分、齊呼萬歲。於是就有了他和國家第一代領導人的合影,家裡的牆上、四胡盒子裡、臥室床頭邊到處都是這張大合影的複製。

原生態歌手阿寶曾來向馬海取經,學習《喇嘛哥哥》等曲目。有了這樣的徒弟,《喇嘛哥哥》和漫瀚調定會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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