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為何如此吸引我們

夜裡,一個年輕人正躺在床上,通過刺眼的手機屏幕閱讀網絡上的恐怖小說;路上,兩三個散步的職員正討論著一樁都市中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談;電影院裡,一對情侶來到了恐怖電影的影廳,透過指尖窺視突然間變得血淋淋的銀幕;商場裡,鬼屋的售票處排起了長隊,等候的人既期待,又不安……今天,恐怖作品以多種方式呈現著自己,併成為人們調節狀態的工具。在乏味的工作結束後,恐怖作品能重新激活人們的情緒,它們不需要過多的分析,也不需要投入細膩的情感去體驗共鳴,它們帶來的是單純的尖叫與情感釋放。不讓觀眾昏昏欲睡是恐怖文化的最低標準。

但觀眾的“睡點”已經變得越來越高。曾經,一本普通的哥特式小說就能讓讀者津津有味地在房間中度過一個下午,而現在,即使是一部有聲響效果的恐怖電影,也可能讓觀眾們睡得像吃了安眠藥一樣香甜。有很多對恐怖文化嗤之以鼻的人,認為這些東西是一種負面的病毒——倒也有幾分道理,因為大眾對恐怖產生的抗體已經越來越多。吸血鬼、死神之舞、無頭騎士、哥斯拉……這些曾經令人驚恐的東西已經被擺在了萬聖節玩偶的貨架上,它們成了單純的娛樂符號。恐怖,如果想要繼續刺激觀眾,不得不進化自身的形式,以更有穿透力的效果刺入我們戰慄的血液。

那麼,恐怖是如何一步步“侵入”我們體內的?

早在1919年,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曾經研究過恐怖對受眾的影響,他結合精神分析理論,提出恐怖之物是人類內心的“強迫性重複”,是早就在我們大腦中存在的東西。但這類研究沒有受到夢境解析那樣的重視。在20世紀80年代末,茨維坦·託多洛夫又將恐怖歸為奇幻。21世紀的研究者則追溯到康德和伯克的崇高理論,認為在恐怖與哥特小說中,存在著與悲喜劇同等地位的崇高。但這些理論顯然無法解釋恐怖藝術最迷人的地方,沒有人會為了欣賞崇高而打開一部《人皮客棧》。它的魅力依然隱藏在自己的形式裡。

回溯歷史,它的形式曾在18世紀由零零散散的鬼故事變成恐怖小說,風靡一時;克蘇魯神話在20世紀輻射出大量衍生作品,粉絲眾多,恐怖文學也漸漸開始轉型……而隨著視覺文化的興起,日本和歐美的恐怖電影用兩種不同的方式衝擊觀眾的眼球。今天,就讓我們重新走進恐怖文化的不同階段,揭開這個讓我們又愛又怕的神秘世界的面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