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了 (聽王菲的歌,看春花繁花褪盡)

在重慶,在常熟的這段時間,冬天過去的春天裡。在城市,在鄉間,在路口,看遍了所有的花。這些花錦簇著,繁花著,茂盛著,美麗著,芳華著。讓我驚歎,讓我震撼,讓我傾倒。我幾乎用去了所有的形容詞,來形容她們的美麗;我幾乎用去了所有的比喻,來形容她們的靈動;我幾乎用去所有的歡喜,來表達我對她們的摯愛,驚歎。

我愛花,也愛自然之美。雖然在城市化的邊緣,鄉村的角落,她們不多的,分散的,羸弱的,生長著。但依然那樣生機勃勃,無畏無懼的,爭奪著自己的空間。或者,從未爭奪,只是在小小的空間,小小的角落,獨自美麗,自成風景。

但這一場,漫天的風華絕代,隨著夏季炙熱的腳步,逐漸褪下濃妝。走在路上,隨處可見,遍地的殘花,顏色發白,殘破,落寞的沉寂在街角。清潔工的竹製掃把,只需輕輕一刮,一層層的落花被捲起,裹入塵土,每天每天的清掃,這些跌落的花瓣只得和塵土一起被傾倒。可見,高貴卑微也只是一線之隔。但別忘記塵土始終滋養著植物,以及補給著花枝。

鄉村的花,以油菜為主,高低錯落延展開去的田野上,一叢叢,一片片的油菜花,熱烈的開放著,讓人頭暈目眩。但也逐漸褪去光澤,油菜籽兒開始孕育。城市裡的花那樣多,紅紅黃黃白白粉粉,有隨著季節應時而開的花:迎春花,梅花,櫻花,桃花,李花,海棠,杏花.....春季裡,百花齊放,多姿多彩。也有被園藝工人,培育在溫室,而展出應景的花朵。一小盆,一小盆,一小顆,一小顆的,壘疊在公園門口,或者街心花園,堅韌執著的綻放。

昨日,在尚湖公園,有幸見到更多的花朵,花叢,花樹,她們臨水而生,親水蜿蜒。湖水清澈,天色淡藍,白雲淺淡,藉著遠處的園林,近處盪漾的湖水,一步一景,這些花叢,顯得更加有生命力。開得張牙舞爪。可能湖區比別處氣溫稍低,花開花謝,腳步更加緩慢一些。

王菲有首歌曲叫做《花事了》,說的是一個小女人的小小心事,那一場花事,邂逅,執著,終將消弭於某日,遺忘於某天。林夕的詞作,訴盡女人心事,或溫柔繾綣,或細膩入微。都不過是一時的萌動激盪。

在四月頭,繁花快要褪盡芳菲,我為她們感慨,感慨我見過的一場又一場美麗盛會,感慨她們終將塵歸塵,土歸土。任何階段,都只是生命的過程,美麗也好,落寞也好,置於其間,享受其中,就好。不必太過糾結。花事了的曲子原曲叫《gong home》無論中文英文,歌曲都十分好聽。有一種繾綣的憂思,有一種無奈的寂寞,有一種釋懷的灑脫。

花事了的原句是出自宋代王淇的《春暮遊小園》,故人可以把文字提煉得十分精美。隻言片語,勝過千言萬語:

一叢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靡花事了,絲絲夭棘出莓牆。

荼靡,其實是一種花,拉丁文為Rosa Rubus。屬於薔薇科的植物,夏季盛放,據說此花開後,再無花開。花事了了,也即是芳菲褪盡,有一種盛極必衰的反思;一種美人遲暮的惋惜,無奈;以及一種塵緣已盡的解脫,釋然。

這個春天裡,看到的花足夠多,剩下的光陰,記憶裡,也足夠美麗。花朵的柔弱身姿,溫婉笑容,明亮色彩。照亮天地,煥然歲月,留存於時間。一季又一季,一茬又一茬,一年又一年。這個季節的絢爛色彩,美麗身姿,會留在我的記憶裡,照片中,文字間。花事了了,也不必沉淪哀傷。

且不見,枝頭已經掛起的小小果實。若沒有果實也罷,有綠葉繼續著綿延茂盛的事業。

(文末,送君一束愁腸百結的紫丁香,花已近開敗,但芬芳猶存)

花事了 (聽王菲的歌,看春花繁花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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