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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是蘇東坡,不能給你正宗的答覆喔。但是,就“隱退”這倆字結合《東坡》,說幾句唄: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蘇軾,號東坡居士。居士者何,在家修行的佛子。東坡,乍一聽,怎麼都覺得是野外的籬笆院的山山坡坡的嘛。
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盡野人行。
莫嫌犖确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
這是蘇東坡拿自己的號作題目而作的一首詩《東坡》
坡,要麼上坡要麼下坡。有人會想啊,下坡路好走呀,常言道,上坡容易下坡難。其實,破路上下都不好走。可是,詩中蘇東坡卻把自己比作一個山野之人,說呀:一場雨水不期而至,市裡的熱鬧的人們已走完了,洗過的山坡映著月光格外清新呀,還有山野村夫之人悠閒的身影,我就是愛這樣的清幽山坡路即便需要拄著柺杖十分難行的,我蘇軾不嫌這東坡坡頭特難走呀......
顯然,詩言志,此詩就能看出,蘇東坡是樂於在市井市人喧鬧之隙之後的自然清幽,他的方式是一種讓心靈的迴歸,鬧中取靜而已,但他並沒有完全脫離市井市人的逃遁式的隱退之念。況且,他這自居“東坡”,築室“雪堂”的清幽生活不就是在當下嗎,又何必又去遠尋什麼隱退呢?不是不隱退,而是已經隱退式的生活了,這是他由不得自己的由己的選擇了......
東聲西音
蘇軾可謂是少年得志,嘉祐二年(1057年)二十二歲應試汴京,文章第一,深得當時文壇領袖歐陽修、詩壇名宿梅堯臣的賞識,名動京師。
嘉祐六年,應制策試入第三等。制策考試十年一次,由皇帝親自主持,只有五名錄取名額,一二等是虛設,第三等為最。“三年京察”,入第三等,為“百年第一”,蘇轍入第四等。仁宗皇帝讀了蘇軾兄弟的制策,龍心大悅,退而喜曰:“朕今日為子孫得兩宰相矣。”此時,蘇家兄弟紅及朝堂內外,是大宋王朝著力培養的對象。
熙寧四年(1071年),因為反對變法與王安石產生矛盾,蘇軾於是自請離京任職。這是他政治失意的開始。但在他的政治生涯中這也只能算是一小段波折,還不足以讓他對人生、對生活的希望破滅。八年後(元豐二年,即1079年)的烏臺詩案,差點掉了腦袋,才是他人生的最低谷。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穀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臨江仙》)
這首《臨江仙》寫於元豐五年九月,烏臺詩案已經過去三年,驚魂甫定,蘇軾的心境跌落冰點。雖然名義上是黃州團練副史,實際上卻是被軟禁的罪人。心灰意冷屬人之常情,“長恨此身非我有”,這是他對自己遭遇的憤懣和無奈;“何時忘卻營營”,什麼時候才能擺脫虛名浮利,避開俗世,求得心靈的徹底解脫?“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據說蘇軾寫了這首詞,第二天太守徐君猷聽說後大驚,以為蘇軾真的“掛冠服江邊”駕舟而去,急忙親往東坡雪堂拜訪,卻見東坡早“鼻息已雷鳴”!
蘇軾真動避世歸隱的心思了嗎?正如他在另一首詞《行香子·述懷》中所表達的:“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種嚮往的“君子陶陶……其樂只且”(《詩經·王風·君子陽陽》)的日子?“幾時歸去”?心裡也沒個譜,只能期盼。看起來歸隱田園,“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的生活,對蘇軾來說可望而還不可及!
蘇軾在屢受政治和生活的打擊之下,不但沒有避世逃遁,而是採取了積極入世的態度。哲宗即位後重被啟用,先後為朝奉郎知登州、禮部郎中、起居舍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知制誥(專門議定國家大政方針、提拔宰相的必經職位)……離宰相只差一步之遙,卻又不能見容於司馬光的舊黨,轉而同情王安石的“新黨”。於是又自請外調,元祐四年(1089年)知杭州……
蘇軾似乎越受打擊,他的“入世”態度越堅決。那麼,他為什麼不學陶淵明歸隱田園呢?
所謂言為心聲,從他的詩文中,似乎能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老夫聊發少年狂……親射虎,看孫郎。”(《江城子》)這首詞作於熙寧八年,此時蘇軾正值壯年,一時的失意並不能消磨他的銳氣。和後來的辛棄疾一樣,宋代豪放的詩人大都有著一腔濃烈的國家情懷。就是他想起亡妻“無處話淒涼”(《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的時候,仍然不忘安慰他七年未見的弟弟蘇轍“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從他在《水調歌頭》中所表達出來的思想,詩人眷戀的是現實,而非“世外桃源”。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經歷了人生的坎坷,蘇軾的思想在悄然地發生著變化,尤其是烏臺詩案以後,蘇軾的詩詞藝術和對待人生的態度都產生了蛻變:“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雨也無晴”(《定風波》),他的思想和藝術都昇華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蘇軾擺脫了那個誇誇其談、嚮往浮華的意氣書生,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東坡居士。
是什麼在支撐著他平靜地面對生活遭際的呢?是封建士大夫的虛榮,貪圖紅塵虛名浮利?不見得!
“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渴謾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浣溪沙》)這首詞寫於烏臺詩案頭一年,蘇軾知徐州。詞中描寫的完全是農村人物和風情。有意思的是在“惟欲睡”、“謾思茶”時,蘇軾首先想到的是“敲門試問野人家”。這個舉動,放到今天,也非常親民。當時正值春旱後得雨,蘇軾前往徐門石潭謝雨途中,“敲門試問野人家”,不只是要討口水喝吧?作為地方官,他更關心的還有農時、民間疾苦。
蘇軾出身於士大夫家庭,卻常以“世農”自謂,“非餘之世農,亦不能識此語之妙也”(《題淵明詩》)。這是他與社會底層民眾感情相通的地方,也是他歷任地方官時,能夠關心民間疾苦、興修水利、改進農業生產、保護民眾利益等的驅動力。一個封建士大夫能夠自覺地做到這一點,實是難能可貴。
蘇軾一生築過三條長堤,分別在杭州、潁州(安徽阜陽)、惠州(廣東惠陽)。被貶惠州時甚至是把皇帝賞賜給他的黃金都拿出來,用於捐肋疏浚西湖和築堤。“東坡處處築蘇堤”,如果只有私心,沒有一番為民的情懷,一個封建士大夫如何做得到?
可以說蘇東坡一生用情致深,於國、於家、於民、於文,把一份份深情都做到了極致。
在政治上,王安石以國為情懷,蘇東坡以民為情懷。雖然政見不同,倒也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意思。王安石罷相後,這兩個於宋之世的偉大人物都將恩怨付之予一笑。
正是有這份情懷,在他六十歲時被貶惠州,愛妾朝雲也這時去世,年僅34歲。儘管生活中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精神支柱,但他濟世的理想和信念仍然沒有動搖。
“凡物皆有可觀。苟有可觀,皆有可樂,非必怪奇偉麗者也。餔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飽。推此類也,吾安往而不樂?”(《超然臺記》)正是這種老莊哲學使他曠達而超脫。他把對朝雲的思念都寄託在筆下,連寫《悼朝雲》、《縱筆》、《丙子重九二首》、《西江月》等多首悼亡詩詞。
陶淵明本著“四十無聞,斯不足畏”的態度,為母守孝三年後再度出仕,要一展宏圖,可他譽戀的是他的田園山澤,“目倦川途異,心念山澤居”(《始作鎮軍參軍經曲阿作》),後終於辭官,而是一辭再辭。直到他妹妹在武昌去世,作《歸去來兮辭》,解印歸田,開始了歸隱生活。
王陽明對“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已。”(《論語·子罕》)的解讀“聞”即是“聞道”,“非無聲聞也”。看來蘇東坡早在王氏數百年前就已經“聞道”了。儘管他在詩詞中屢屢慨嘆“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卻仍然執著著“一蓑煙雨任平生”,“以見餘之無所往而不樂者,蓋遊於物之外也”。
任憑人生坎,始終以樂觀向上的積極態度去追求人生的價值,在蘇東坡身上體現出來的,是一腔為國為民的抱負,這也正是千百年來我國知識分子所追求的高尚品質。
燕北林叢
我認為蘇東坡在文學領域的地位被過度抬高,他的詞勉算一流,詩可二流,書法至多三流。我知道我這樣說,一大批蘇粉會給我丟臭雞蛋。 在這裡簡要陳述下理由。
(1)說東坡是豪放派代表比較勉強,實際上他是典型的婉約派詞人。蘇東坡的詞,印象深刻的只有三首算豪放詞,《江城子·密州出獵》、《沁園春·赴密州早行馬上寄子由》和《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確實不錯,密州出獵壓根就是聲大而無實。史書也說東坡詞一分豪放九分婉約,最大的貢獻是他首先把詞改變了畫風。也就是說豪放詞他先發明創造的,所以他就是巨匠和大師,這個明顯是有失公允。
(2)東坡非常自戀,恃才傲物不知自斂。 史載,一日東坡拜見王安石,適逢王不在府上。見桌上有首詠菊詩剛寫了一半,“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東坡認為菊花只會調謝枯萎而不落瓣,何來“滿地金”一說。於是揮毫續詩“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後來自己被貶到黃州,看見枯菊花瓣果然紛紛飄落,才恍然大悟改錯了王安石的詩。要知道,王安石啥人,是當朝宰相,作為下屬你還真夠能的,好在王安石肚量大,沒跟他計較。
(3)仙才天才的稱謂名不副實。個見,蘇東坡詩不如陸放翁,詞不及辛稼軒,但矯情做秀功夫遠超二人。東坡之詞,多系非月則酒,非夢則遊,格局很小,偶小驚豔,也是吟風弄月茶酒棋琴之間小吟之趣,不足久觀。世人多譽東坡詩書文三絕,抱庸以為尚可,但無一登峰造極。
(4)東坡性情雖夠風流,但為人不坦率,比較虛偽。最明顯的就是天天喊著想歸隱賦閒,就不捨不掉烏紗不願辭官。如他的詞行香子·清夜無塵: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長琴,一壺酒,一溪雲。
沒人攔著你辭職,不辭就別哼唧,光說不練,心口不一。
抱庸齋主
仕途屢遭挫折的蘇軾為什麼不歸隱?
熟讀蘇軾詩詞的人都知道,在許多詩詞當中,蘇軾一再流露出歸隱山林的強烈願望,並且這種願望是從他剛踏上仕途的時候已經有所表現。比如蘇軾與蘇轍來往詩詞中提到辭官退隱的“風雨對床”之約;又如《水調歌頭·安石在東海》中“一任劉玄德,相對臥高樓”,《臨江仙·夜歸臨皋》中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沁園春·孤館燈青》中的“身長健,但優遊卒歲,且鬥樽前”,《滿庭芳》中的“蝸角虛名,蠅頭微利,算來著甚幹忙?”,《行香子·清夜無塵》中的“幾時歸去,做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等等,都反覆重複著自己要隱退的內心渴望。
蘇家父子三人之後如願以償考取了功名,蘇軾蘇轍也都當上了朝廷命官。只是蘇軾這個耿直哥在反對變法中得罪了不少朝中權貴,結果自己入獄不說,還牽連了弟弟蘇轍也一道被貶。在湖州任上被捕前,家裡老老少少也有諸多埋怨,抱怨他總是寫這些詩結果得罪人了,官也沒得做了,拜託他不要在寫了,搞得家裡不得安寧。後來在黃州汝州貶謫期結束後,朝廷重新任命蘇軾為官,他自己還猶豫要不要赴任,而所有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歡天喜地,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不用再過這種清貧的生活了。家人對權貴生活的嚮往很大程度上左右著蘇軾的選擇。
所以我們經常看到一個矛盾體的蘇軾,口口聲聲說著嚮往歸隱後的田園生活,卻始終在官場沉浮。
在差不多同一時期的名士,先後如范仲淹,歐陽修,司馬光,王安石,蘇軾等人,這些人都是文壇巨匠,都是社會名流。在他們各自的鼎盛時期,文學修為和名氣上,蘇軾絲毫不遜色於前面四位。但是問題來了,前四者都曾經位極人臣,都執掌過朝政,在政治上有一展抱負的機會。唯獨蘇軾沒有,他最大的職務也就是三品官階的龍圖閣大學士,而且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地方任知州或者副職。這離他“一旦功成名遂”的目標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他不甘心,總是存有一絲希望,盼望有一日像他的恩師歐陽修一樣得到朝廷的重用,轟轟烈烈建功立業,功成名遂之後還鄉做一醉翁。
在徐州任太守期間,蘇軾已經真正成為新的文壇盟主,門下彙集了黃庭堅、秦觀、晁補之、張耒等眾多名士,後來元祐年間門生故吏遍佈政壇和學界,這些人與蘇軾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們當然希望蘇軾能夠一直當官,當大官,這樣他們也能得到庇護。所以說蘇軾身不由己不是矯情的說辭。
東方無疾
萬物生長靠太陽,當時的太陽就是官本位!靠著官場之浮浮沉沉,他寫出自己的傑作,心聲傳遍仕林,澤被天下!
位卑未敢忘憂國,天生我材必有用!
中國封建社會開始得早,才子們從來就是熱心國政,投身治國安邦洪流,實現報負,不掩野心,才幹!屈原,賈誼,司馬遷,譚嗣同,……一個個鐵骨錚錚!王勃,李白,蘇東坡等人全有治國之策,陶淵明,嵇康,孟浩然等人也是心有憂憤,否則如何清譽滿天下!
現今是社保,只要你投身社會公益,社會是可以保障你安全度過困境,躍上新臺階!
英國等發達國家亦然,否則馬克思列寧如何有偉大思想以著作形式面世,羅琳如何寫Harry Potter系列!真有才,那就好好玉汝於成吧!
中世紀那麼多人投身神學,也是順應潮流,廁身便利之所,留下光耀未來的文藝復興哲學、文藝、和科技神火!讓我們心嚮往之,向上求索!
George
如果他選擇退隱,那麼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王摩詰有一首詩,詩中說“聖代無隱者”,也就是說,盛世之下,是沒有隱士的,反過來,如果有隱居之人,那麼就不是盛世,不是盛世,自然是皇帝努力不夠,或者朝綱不振。
孟夫子有一句詩,詩中說“不才明主棄”,也就是說,如果你退隱了,相當於暗示皇帝用人不明,識人不察,你這基本上是屬於暗中譏諷皇帝不做為,瞎眼了!
所以,唐朝之後,只要不是亂世,隱退的文人幾乎沒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更是不能!因為無處可隱,尤其是曾經當過官的,更尤其是名聞天下的
何況是東坡大叔!
大叔太出名了!出名到全世界都知道他,如果他不做官了,你猜世人會如何猜想?是不是受委屈了?是不是受小人陷害了?是不是對皇帝不滿了?是不是對宋朝失望了?
哪怕是無心之舉,經過有心人的揣磨和渲染之下,這個隱退就會變成另一個味道!
所以,你可以放縱,你可以寄情,你可以笑罵,但是,你偏偏不能退隱。何況,皇帝也不允許你隱退,東坡必須在皇帝的眼裡。
何況,東坡被貶,到底是一種被驅逐,還是一種變相的保護,誰又能說得清。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不能退!一退,就是死!或者,生不如死!
亦有所思
一、蘇東坡不懂官道,總以為憑自已才學,會有一天會被重新啟用。心裡有希望,所以想退而不退。
二、有才能,能做事。被貶到哪個地都為民做了很多好事,體恤民苦,深得民眾愛戴。心裡有牽掛,所以不忍心退。
三、在官本位的舊社會里,當官是最好的職業。心裡有榮光,所以不捨得退。
四、生活的需要。蘇軾無論哪個時期都有一個好女子愛她,有一份工資,還是能養活一家人。心裡有愛人,所以不敢退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