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他溫文儒雅,認識後他冷漠無情,深交後他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等她走回家,夕陽已經剩下零星一點。

遠遠就看到有車子在他們樓前停著,兩個西裝男站在她家門口,似乎在打電話。

黎酒心口一跳,立刻小跑著上前,“請問……”

那人循聲看過來,看到黎酒後和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隨即就掛了電話,大步匆匆走下樓梯,“夫人,先上車。”

一聽這稱呼,黎酒心裡重重“咯噔”,果然是沈傅名找她有事!

哪怕很緊急,對方也給足了禮貌,為她打開車門。

黎酒彎腰坐進去,看著其他兩人也跟著上車,忙問:“沈先生找我什麼事?”

“今天是沈老夫人的壽辰。”

黎酒立刻去想今天日期,心裡叫了聲糟糕,臉色蠟白,卻還是掙扎了句:“不是兩天後嗎?”

“提前到今天了,您不知道嗎?”

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

但是沈傅名肯定已經讓人通知過她!

車子立刻發動,穿過樸素的居民區域。

黎酒坐在後座,努力鎮靜下來,但還是緊張絞著雙手,問:“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沈家。”

黎酒眼前一黑,“我我我,我就這樣去?!”

司機開車,坐在副駕駛的人聞言回頭。

他也沒多看,只是掃了眼她身上的裝束,就解鎖手機,撥通陳鋒的號碼後遞給她。

黎酒看了眼陳助理的電話,一接通,就急急忙忙的解釋:“陳助理,不好意思我手機掉了,現在我什麼準備都沒做……”

——“還有二十分鐘,宴會就開始了。”

電話那端,卻傳來沈傅名低沉不悅的聲音!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生氣了!

黎酒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握手機的手都在顫抖,“那、那我現在怎麼辦?”

“來沈家,多久能到?”

“剛出家門。”黎酒急得都快哭了,“不好意思沈先生,我最近忙忘了,剛剛手機又掉廁所裡了……”

沈傅名的眼神幽深兩分,“從沒人接聽到已關機,手機沒電更所以讓人信服。”

一聽這話,就知道沈傅名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

“不是,我……”黎酒焦急還要再解釋,通話已經被掛斷。

她覺得腦子有點缺氧,嗓子又開始疼了。

黎酒回家的時候五點十分,抵達沈家,五點三十五。

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車子速度一路用風馳電掣來形容都不為過,好幾次踩著綠燈尾巴衝過。

黎酒卻無暇顧及,她慌張到了極點。

怎麼辦!

初遇他溫文儒雅,認識後他冷漠無情,深交後他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沈夫人本來就對她非常不滿意,這次被她逮到,她今晚能不能“活著”走出沈家?

陳鋒在沈家側門等著,一旁還停著一輛加長的私家車。

“夫人請上車。”

黎酒立刻點頭,打開車門的時候想起忘了問沈傅名是不是在車上,不過隨即,她就看到了……

除了沈傅名,車上還有一個打扮十分中性的年輕人。

“沈……”

沈傅名抬手打斷她的話,“十分鐘,做不做得到?”

話並不是和她說的。

年輕人迅速的掃了黎酒一眼,“勉勉強強吧……”

他話音落下,沈傅名就下了車,期間也沒看過黎酒一眼。

黎酒忐忑到了極點,但沒瞎想的時間,年輕人拿出一套米色的裙子扔她身上,“換上,給你一分鐘。”

“呼……”黎酒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顧不得有外人在讓他下車避嫌,當場換裝。

裙子才換上,車內的燈光立刻大亮。

黎酒差點睜不開眼。

“你就閉著眼睛就行。”

黎酒的呼吸還很快,在對方几聲嘀咕下,壓住自己胸口,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和淡定。

口紅塗上,年輕人推了她一把,“完工,出去吧。”

黎酒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開車門匆匆下車。

“啊!還有,鞋子沒換!”

黎酒聞言立刻拉起裙襬,想要回車上,卻被在外面等候的沈傅名拉住。

他往車裡探手,“鞋子給我。”

看到沈傅名拿到鞋子,黎酒立刻伸手,忙說:“沈先生快給我。”

她身上的裙子很長,幾乎能蓋到腳踝,一彎腰肯定是要拖地上,沈傅名不說話,單膝曲著,脫掉她腳上的涼鞋。

那灼熱的大手落在她腳上的時候,黎酒臉頓時燒了起來!有點癢又有點惶恐,還十分緊張。

臉上的淡妝根本無法掩蓋洶湧的害羞。

“我……”

沈傅名幫她穿好鞋,“時間來不及了。”他拉上黎酒的手。

車子往回開,最後停在了半山腰,一副半路出了故障的模樣。

手被沈傅名握著,黎酒匆匆跟上他的步子,心跳無法控制的快速跳動。一邊為他剛剛竟然蹲下為她換鞋而悸動,一邊又為自己再次給他添亂而忐忑。

因為沈傅名雖然一言不發,她還是能敏銳的察覺到他在生氣。

“我手機……”

沈傅名聲音低沉透著點冷淡:“我暫時不想聽到這個話題。”

黎酒一訕,老實住嘴,跟著他往沈家別墅園裡走。

沈傅名的腿長步子也大,她穿著高跟鞋,幾乎得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腳脖子都因此被新鞋磨蹭的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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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去大廳。

黎酒認得路,沈傅名帶她走的是沈家的北面入口。

一路燈光明亮,曲徑通幽。

百米遠處有一大片竹林,竹林裡錯落的搭建著幾個獨立閣樓,是夏天午休小憩最佳場所。

而竹林過去,則是別墅院的北苑。

池塘裡荷花盛開,暗香浮動,風景宜人。

高雅琴的起居室就在這裡。

意識到沈傅名想要直接帶自己去見高雅琴,黎酒心跳快的誇張,手心都開始泌汗。

上次見面,沈夫人可是摔了杯子,讓她跪碎片的!

想到那件事,黎酒覺得自己那已經好了的膝蓋又傳來隱隱疼痛。

冷靜冷靜!

黎酒吞嚥了下,努力平緩呼吸節奏。

西式的小洋樓十分洋氣,又融合進去一些古風元素,透著點奇異的時空錯亂感,卻不會讓人感覺違和。

提著裙裾上階梯,黎酒明顯感覺到沈傅名的腳步跟著緩下來。

門大開著。

入口處站著高雅琴的傭人。

“大少爺,大少奶奶。”婦人朝他們恭敬的鞠躬行禮,“老夫人在樓上等著。”

“嗯。”沈傅名隨口應一聲,帶著黎酒往裡走。

才上二樓,就聽到一間房間子傳來高雅琴不悅的低喝聲——“他們還沒來?”

室內闃無人聲,儼然都被她的氣勢給震懾著不敢說話。

沈傅名提高聲音,“媽。”

他話音才落下,臥室的門就被突然打開。

竟然是高雅琴自己本人!

因為生氣,她臉上兩道法令紋非常明顯,表情緊繃,透露著威嚴。

黎酒心裡一揪,立刻朝她鞠躬,“媽,晚上好。”

“晚上好?這都幾點了,沒被你氣死都好了,能好到哪裡去!”高雅琴直衝著黎酒發火。

沈傅名鬆開牽著黎酒的手,解釋道:“車子中途壞了,其他來客又早早就到,沒順風車可以搭,只能一路走著過來了。”

高雅琴身為壽星,今天也是費了番心思精心打扮,一身的珠釵綾羅。

沈傅名輕攬住她肩膀,“這樣的好日子怎麼能生氣,走,我們去前廳。”

“你就會給她說話。”高雅琴對自己優秀的兒子當然沒脾氣,只是目光掃向一旁的黎酒時,還是凌厲又厭惡。

黎酒頭皮都在發麻,只垂著眼,始終沒敢看她。

“怎麼會幫她說好話,我向著誰您還不清楚嗎?”

“車子壞了,你就不會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人去接你?”

沈傅名笑,“這不是您生日,怕沾晦氣麼!就不把這小意外到處說了。”

沈家大廳金碧輝煌,從鮮花到燈光,再到宴會席位和餐桌布置的都一絲不苟。

彼此應酬談笑的賓客間,還穿梭著幾位穿著優雅小馬甲的年輕侍應生。

輕輕的“啪——”一聲過後,宴會廳裡的大燈被關掉,會場瞬間暗了下去。同時,宴會樂隊拉奏出一曲經典又顯出莊重感的生日快樂歌。

一束明亮的光束自上而下,落在宴會廳的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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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帶端莊笑容的高雅琴挽著丈夫沈建華出場,兩旁跟著沈傅名黎酒和沈馥言。

宴會廳裡頓時掌聲雷動!

迎面處,傭人推著小推車緩緩而來,上面放著漂亮精緻的八層糖霜蛋糕……

這注定是一場硝煙暗湧,又處處講究的豪門生日宴。

黎酒的裝束是造型師十分鐘內補救出來的,在一眾女眷中,只能說差強人意,實在不夠起眼。

但她不需要多起眼,只要站在沈傅名身邊,就會引起足夠多人的注意。

所以——

“沈大少身旁的那女的是誰?長相也太平凡了。”

“對麼,幾十萬的裙子穿成地攤貨,一點氣質都沒有!”

“我的天,她那鞋是怎麼回事,沾了泥土嗎?”

黎酒雖然來的路上緊張,但時間緊迫高雅琴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所以她也已經儘快把心態調整好。

此時聽到那群“名門淑女”聊的閒話後,再次定了定心思,抬眼看過去。

她現在不是黎酒,而是豪門沈家大少爺沈傅名的妻子,眸中光芒大盛,底氣和氣勢都該十足!

對視不過片刻,對她指指點點的幾人就訕訕的率先別過頭。

沈傅名看到她的視線落在遠處,低問:“怎麼了?”

黎酒收回視線,櫻唇勾起恰到好處的笑容,“沒事。”

侍應生過來,禮貌謹慎的為她和沈傅名添酒。

今天雖然是高雅琴的生日宴,但如今的沈家早已經是沈傅名當家做主。除了一開始的奉承和客氣是給壽星高雅琴的以外,剩下的阿諛奉承全向著沈傅名而來。

身為沈傅名的女伴,會場上盯著她的眼睛也千千萬,當然得繃著精神,端足架子。

只是,這酒兌過,應酬下喝的量也不多,可不勝酒力的黎酒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更讓她吃不消的,是站姿。

一雙腳的後脖子處很痛,應該是已經被新高跟鞋磨破皮。

但黎酒沒吭聲,一忍,再忍。

沈傅名卻從她挽著自己臂彎的力道察覺出不對來,從一開始的輕搭著,到後面帶著點借力的力道,再到現在,幾乎都已經靠在他身上。

換做其他女人,這還可能是為了虛榮心在其他人面前示威,但這是黎酒。

而且他們是合約關係。

沈傅名看向她,她化的妝很淡,變差的臉色清晰可見。

“不舒服?”

聽到沈傅名帶著關懷的問話,黎酒眼窩子倏地一熱,莫名的就有那麼點委屈。

她不知道這宴會什麼時候還能結束,她還要站站走走多久,但看時間,可能才過一半。

而她呢?

也許下一刻就能整個人軟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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