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一个前齐国公主,饿的不行了,又凉又硬的饭也得吃

她堂堂一个前齐国公主,饿的不行了,又凉又硬的饭也得吃

顾芷依带着这样的笑容,嘲讽的看着萧凌风,她就是死也不要让他快活,就是要让他尝一尝失去挚爱的痛苦,尽管这痛苦也在惩罚着自己。慢慢地眼前他的脸似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好像慢慢地快要隐在雾里。

萧凌风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定定地看着她,总觉得今天的顾芷依跟他印象中的截然不同,那一双眼睛就像两把利剑似乎要刺穿他的心脏。

她,真的是顾芷依么?

就在被萧凌风掐着的脖子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不知道门口谁的声音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太子妃快不行了。”

接着一直提着自己的力气突然间就消失了,顾芷依跌倒在地,大团大团的空气灌进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把喉咙和胸腔都炸开来,整个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挤压着。

冷冷地看着门口,萧凌风,你等着。

看来这个身体真是不如三年后的自己,想不了太多的事,顾芷依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棉絮一般扯落下来,在飞舞的过程中,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落在枝头,还是坠入泥潭,命运无常,谁能知晓结果?

一两片雪花被北风吹进来,落在地上女子的眼睫上,冰冷的刺激,让两扇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来,一双如秋水的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冷漠。

复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像是恢复了点气力,顾芷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全身软趴趴的,好不容易撑起的身子竟然又倒了下去,身下的似乎有一根柴木立起来,刺得腰疼。

伸出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应该并没有发烧,刚刚爬起来又坠落让顾芷依的脑袋一阵晕眩。

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所在的地方,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想不到太子府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柴房——他那天冷冷地说了一声,把她丢到柴房去,于是她就出现在了这里。前世的她都还未曾来过这里。

就像是一个用四面墙随便搭起的篷子,呼呼的寒风不断地从各个缝隙里漏进来,在这个空间里肆意地窜动,似一只压抑了许久的困兽,流露出那样凶狠的饥饿。

地上除了一些干枯的断枝,别无他物,透上来的都是森森的寒气。

身前放着一只碗,碗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凉透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或许是昨天,或许是前天,不知道。

看到这只碗,顾芷依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进食了,而这个时候的她早就饥肠辘辘。

这样的饭食放在她面前,明显就是在故意给她难堪。

谁都知道,她是从前齐国的公主,娇生惯养,打死都不会吃这样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她不再是从前的她了,她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无论要做什么事情,也都要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

那碗饭旁边并没有筷子,但是她早就不会介意了,自然地伸手到碗里去抓,也不知道抓到的是什么,就直接往嘴里塞,粘稠的酸馊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让她几欲呕吐。

狠狠地咬住牙关,扯着脖子咽下去,眼神却愈发的坚定。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被羞辱么?怎么可能!

就像是嚼蜡一般,没有任何感觉的,一口一口地咽下去,那些早已酸腐的食物从嘴巴滑入肠胃,黏黏腻腻的感觉被她自动忽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从前的美味珍馐也不过是果腹。

“咣当!”门被从外面踢开了,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绯红的衣角,立刻就退到了一边。

然后走过来的是一双掺着金线绣着的彩蝶双飞的蜀锦鞋子,乳白色的裙边上绣着细密的并蒂花图案,层层叠叠的花朵,几乎要迷了人的眼睛,雪白的披风包裹在外面,边上滚得都是雪狐的皮毛。

顺着衣角看上去,毫不意外地就看到楚静柔那一张愤怒的脸,眼睛里的怒意那样的致密。

“好臭!”出声的却是一旁的丫鬟抱琴。她认得,那是一直都扶侍他的丫鬟。

冷笑一声,顾芷依挣扎着坐起来,冷冷地迎上她的目光,“你还没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顾芷依的左脸上,顿时脑袋就像是一颗没有支撑的球一样偏到了另一边。

“让你失望了,本宫活得好好的。”楚静柔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太子妃,这种事何必您亲自动手呢!”抱琴忙走过来,轻轻地替楚静柔揉着手,“仔细手疼,贱人皮厚。”

“本宫?”并没有在乎那一个耳光,顾芷依依旧冷冷地带着一丝冷笑地看着她,“我也曾经这样自称,但是这个自称似乎并不吉利讨喜啊!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也步我的后尘呢?你竟不怕忌讳!”

还记得,前一世,这个女子一袭明黄色的凤袍站在萧凌风面前,眼前看上去如此稚嫩的她,最后竟一步步地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啪!”又是一个耳光,脑袋于是又偏向了另一边,两边的脸颊上顿时都浮现出几个鲜红的掌印,在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么?”狠狠地看着她,不期然怒意就被她燃起,为什么这个时候的顾芷依这样让人觉得愤怒呢?她何时变得这么嚣张?

“你还敢放肆!”回过神,发现顾芷依的眼神里依旧是冷冷的讽刺,让她心头的愤怒更是发疯似的膨胀,楚静柔狠狠看着她。

“你都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不敢放肆?”若无其事地看着她,顾芷依反问一句。

楚静柔也算是一个美人,这个时候的她一张鹅蛋脸还透着少女的稚嫩,一双眼睛更是楚楚动人,娇小的身材让人心生怜惜,只是愤怒的眉眼让她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不过本宫目前还不想杀你,杀你太便宜你了,本宫要慢慢地折磨你,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看看你这公主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够改得让本宫满意。”

原本甜美的女声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这个屋子里窜动,又滑进顾芷依的耳朵。

“我原本就是齐国的公主,有这脾气是天生的,又不是从那个山沟里爬出来的小姐。”尽管听到公主两个字,心头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刀,但是面对她,还是缓慢而又平静地开口,只是谁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楚静柔的出身并不好,不过是萧凌风母妃的一个庶妹的女儿,因为母亲没有嫁得什么好人家,夫家后来又死了,便上京来投靠了姐姐。

一直都住在太子府,很明显顾芷依这说的山沟里爬出来的小姐,自然指的就是楚静柔。

顾芷依知道楚静柔的软肋在哪里,她在太子府当了三年的太子妃,楚静柔一直都以太子表妹的身份寄居。

虽然知道她的出身,但是她一直都让府里上下的人不许提及,怕伤到这个小姑娘的心,但是后来才明白,小姑娘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小姑娘。

平生最恨别人提及自己的出身,今天顾芷依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样让她下不来台,楚静柔的脸上顿时就青红一片,扬起手就要打下来。

却被旁边的抱琴抢先一步,“太子妃,这种事情不劳您亲自动手,您的手尊贵着呢!”

说着就左右开弓,对着顾芷依的脸就扇了下去。

“你这个贱人,你还当自己是公主呢!如今你就是个下人都不如,还敢这样跟我们太子妃说话,看你这张嘴以后还敢不敢乱说了。”抱琴一边扇着耳光,一边道。

这一次,顾芷依觉得自己的头就像是一颗球,被人从左边踢到右边,右边再踢到左边,眼前的所有人都在一片模糊中,看不清脸。

嘴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滴在衣襟上,殷红一片。

似乎是楚静柔伸手让抱琴停下了,突然停下来的动作,让顾芷依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头猛烈地撞到了一根小木桩上,眼前都被一片血红色迷住。

伸手抹了下额头,撑着地,顾芷依再一次坐直了身体,沾了血的眼睑倔强地睁开着,冷冷地看着一旁似乎解气了些的楚静柔,“这就是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似乎并不是很高明啊!”

“你……”抱琴却似乎有些气极。

伸手阻止她,楚静柔的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当然不是,你不是想毒死本宫,让风哥哥心疼么?本宫就让你也尝一尝心疼的滋味儿。”

心疼?会么?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会让她心疼的么?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个世上只怕没有人像她一样过完三年地狱般的生活,最后还被打入永劫不复吧!现在的她,还有所畏惧么?

唇边的笑意慢慢地扩大,顾芷依只是看着她,也并不说话,只是眼睛里慢慢的都是嘲讽,好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在进行着让人发笑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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