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在大英博物館大放異彩的國寶,竟然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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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博物館策劃的“世界史百物展”的100件文物中,有9件中國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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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庭訓墓唐三彩陶俑 唐代 大英博物館藏

這尊陶俑便是其中之一,國博和上博的講解員,在介紹它的時候都格外激動,因為這尊陶俑真正的主人,是唐代的劉庭訓。他曾策馬沙場,擊退過叛服不定的契丹人。又在宮廷政變中,處決了武則天勢焰熏天的男寵張易之。最後以那個年代罕見的72歲高齡,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擁有傳奇色彩的經歷,足以讓他得到極高規格的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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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庭訓墓誌拓本

然而這件本應永遠陪伴劉庭訓的陶俑,它和劉庭訓的沉眠,卻在上個世紀初被粗暴地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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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隴海鐵路汴洛段開始修築,現代化的重型機械將1200年前,就安睡在地下的古墓,逐一驚醒。隨之而來的,便是各路盜墓者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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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當時的中國處於亂世,這些人也不是見啥都拿,金銀器和玉器,最先被人拿走,而和這尊陶俑一樣的唐三彩明器,被蔑為“瓦器”棄若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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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彩仕女俑 唐代 大英博物館藏

年輕的古玩商李文光,是這群人裡另類。他收集到了大量的唐代陶俑,卻在中國最大的古玩市場潘家園,碰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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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出於迷信,亦或是當時的古玩界對此認知不足,總之沒有一箇中國古玩商願意買下這些陶俑,李文光只好寄希望於,不相信中國鬼神因果報應的洋人,能買下它們。而這一次嘗試,徹底點燃了西方古玩商對中國陶俑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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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羅漢像 遼代 大都會博物館藏

他們四處蒐羅,尋找願意販賣唐三彩陶俑的中國人。當時著名的金石學家羅振玉,在《古明器圖錄》的序言中說:

“廠估既得厚償,既大索之芒洛間,於是丘墓間物遂充斥都市。顧中朝士夫無留意者,海外人士爭購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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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麒麟像 大英博物館藏

海外藏家的爭購,是地毯式的掃蕩,到1915年,這些唐代陶俑中的精品,大部分已經遠渡重洋去到了歐洲。羅振玉不由嘆息道,他書中所列的這些陶俑,“不及什一”,而“舶載至海外者,視此殆什百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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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駱駝 唐代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不久,它的下一個主人出現了,是英國人喬治·尤摩弗帕勒斯。有跡可循的是,在1921年前,尤氏就從中國古董商手裡買下了這批陶俑,把它們帶回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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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尤摩弗帕勒斯像

而在1935年左右,由於西方大蕭條的影響,他不得不變賣了自己手中的部分藏品,於是這批陶俑,連同其他上千件中國與日本古代陶瓷,一併成為大英博物館裡的永久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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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的大英博物館繪畫

當隔著防彈玻璃,在中國的土地上,觀看中國祖先的智慧結晶,心中很是複雜。但想到它能夠安然保存至今,是我們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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