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醉酒砸了我的店,我讓她打工抵債,卻不料她說:以身相許行麼

女神醉酒砸了我的店,我讓她打工抵債,卻不料她說:以身相許行麼

1.砸店

陸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開業第一天就被人砸了店!

他今年二十有二,從他爺爺的爺爺那輩就開始做生意。爹孃本想讓他去考個狀元光宗耀祖,奈何他不是讀書的料,兩次都落了榜。

爹孃朝老天爺拜了拜,留下一句算你狠,丟給了陸白一千兩銀子,要他一年之內翻十倍。

陸白不慫,轉身就砸了九百兩銀子開了家千里香酒樓,不論是地段還是裝潢,在本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定位的就是高端二字,做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意。

新店開張,陸白換了身白淨的新衣服迎客,滿面春風。只是任誰都對他笑臉相迎,唯獨一個紅衣小姑娘看都不看他一眼,紅著一雙眼衝進了酒樓,可憐陸白連一句歡迎光臨都沒說完。臉上不施粉黛,黑髮簡單梳成了高馬尾,全身上下一個首飾都看不見,陸白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有點疑惑,這身裝扮怎麼看都不像有錢人啊!

管他呢!陸白想,你敢進來我就敢做生意,酒樓裡那三個大漢可不是白養的!

陸白撐著臉坐在櫃檯後,眼看著小姑娘點了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喝了三壺上好的佳釀,喝到連花生豆都夾不起來了,顫顫巍巍站起來就往外走。

陸白忙問旁邊的小二,“那紅衣姑娘結賬了嗎?”

“沒呢!”

敢在他的店裡吃霸王餐?陸白幾步追了上去,攔在小姑娘身前提醒她,“姑娘是不是忘了結賬?”

小姑娘喝大了,指著他空無一人的旁邊說:“結賬?哦對,結賬。”她從腰間摸索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棕色的錢袋上盤著火焰紋,怎麼看都像男人用的。

小姑娘解開錢袋,陸白趕緊把手伸過去,嘩啦啦的銅板都掉到了地上,只是這錢加起來都不夠一盤花生米的。

“王八蛋!”小姑娘突然破口大罵,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她乾脆把錢袋摔到地上,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桌子,“周成才你個大騙子,就拿這麼點錢打發我?”

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啊!陸白心疼地去扶那桌子,轉眼小姑娘就往門外扔了把椅子,眼看著她把罪惡的雙手伸向櫃檯上那有三百個年頭的青花瓷瓶,陸白只能一個飛撲抱住她。

可是這小姑娘明顯練過,反身就從背後拉住了陸白的胳膊,醉醺醺地說:“你敢……偷襲我?”

只聽嘎巴一聲,陸白仰天長嘯,“丫的都別看熱鬧了!給老子打死她!”

陸白還是小瞧了她,三個大漢那身板每一個都能頂她倆了,不出二十個回合就被打趴在地上。陸白縮在櫃檯後,咬著袖口看著大廳裡的一片狼藉,不知是胳膊疼還是心疼,他竟然有點紅了眼眶,心裡再生氣也只能忍著,咬牙切齒地發誓:“你個潑婦給我等著!”

話音剛落,就聽見小姑娘哎呀一叫,而後悄無聲息。

陸白以猥瑣的姿勢站起身來,踮著腳尖一步步朝趴在地上的小姑娘溜過去,只見她臉朝下趴在地上,腳邊是一個被踩過的西瓜皮。

陸白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腰,確認她昏過去之後才氣勢了起來,招呼躲在各個角落的小二出來,“把她給我綁了!”

2.護院

沈玲瓏睜眼才發現自己被關在柴房裡,身上捆著繩子,結結實實地綁在椅子上。

她覺得有點頭疼,冥思苦想了半天,只能想起來周成才拿了一大袋的銀子要分手。自己悲痛欲絕,晃著晃著就看到了家新開業的大酒樓,打算把這錢花了一了百了。除了邊吃邊腹誹這菜哪一道都比不上師孃做的,其他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咣噹一聲,房門被人踢開,陸白穿著身淺紫色的長衫走進來。他臉上掛著幾塊彩,胳膊還用白布掛在胸前,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清俊。

他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摸著下巴,嘿嘿笑著走過來。沈玲瓏直覺不妙,身子使勁往後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陸白一手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皺眉反問她,“你把我的店砸了,還問我幹什麼?當然是賠錢了!”

“啊?”沈玲瓏一點印象都沒有,十分警惕地開始裝柔弱,“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我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你不說我都忘了。”陸白晃了晃自己受傷的胳膊,“你不僅砸了我的店,你還打傷了我的胳膊,你不僅打傷了我的胳膊,你讓我們店三個大漢自尊受到了嚴重傷害,給多少錢都不幹了!”

沈玲瓏心想完了,當初下山時師父就千叮嚀萬囑咐她不要喝酒,她之前總以為師父是怕她喝醉後被人欺負,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怕她欺負別人。

可是把她綁了也沒用啊,沈玲瓏是真的沒錢。她只好和陸白商量,“你若信得過我,就給我半月時間,我回家拿了錢就給你送過來,如何?”

“休想。”陸白拒絕得乾脆,“我陸白沒別的本事,這欠債跑路的看得可多了,我開店是為了賺錢,不是救濟人的,你要是跑了這錢我找誰要去?”

沈玲瓏抱著必死的決心,“陸大哥,只要不把我賣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陸白被她這麼一提醒,反而打了個響指,嚇唬她,“沒錯,我可以把你賣了啊!看你長得還不錯,打扮打扮也能有幾分姿色。”

真的是,卑鄙無恥!沈玲瓏心裡憤恨不已,不過除了一鬨二騙三忽悠,她還真沒別的辦法。她嘆了口氣,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實不相瞞,其實我偷跑出來的。”

陸白果然上套,雖然十分疑惑,還是讓她繼續說下去。

“我叫沈玲瓏,本是貧苦人家的女兒。”沈玲瓏擠出了兩滴眼淚,“奈何……奈何被有錢人家的大爺給瞧上了,他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做他的第十三房小妾!我沒有辦法,只能隨他回去,新婚之夜我趁他喝醉了酒跑出來,想大吃一頓後隨便找個河了此殘生。沒想到陰差陽錯,被你囚禁在了這。”

“你可別瞎說,我這是維護自己的權益,不是要囚禁你。”陸白相信了,竟然對沈玲瓏的身世產生了同情。他想著自己手裡還有一百兩,盤算著好人做到底,問沈玲瓏,“我給你贖身吧。”

“不不不。”沈玲瓏本以為陸白是個人精,當下覺得自己瞎了眼,她又不能真找人去演戲給他看,“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陸大哥沒必要再回去扔銀子。”

陸白搖搖頭,語重心長地給她講利害關係,“你一走了之,那大爺肯定會去找你家裡人麻煩,再說我也不白為你贖身,看你功夫不錯,往後就留在我店裡當護院吧!”

3.贖身

沈玲瓏本想一跑了之,誰能想得到陸白以人多勢眾好辦事為由,帶了一大幫人去給她“贖身”。她只能報出了周成才的名字,大不了就趁兩方打架的時候趁亂跑掉。

心裡盤算了一路,終於到了周成才家。這周家也是個富貴之家,陸白並沒有對她這個說詞起疑。

周成才長得不錯,花言巧語很會哄女孩子歡心,就是太花心,沈玲瓏就是受害者之一。想她下山歷練還不到一月就遇到了情場老手周成才,過了不到十五天就發現對方還有不少相好的,沈玲瓏怒氣衝衝去討說法,反而被周成才的女伴奚落一番。

可憐沈玲瓏還是心軟,愣是對他下不了手。最後周成才丟給她一袋銀子,告訴她感情難自控,自己能做的只有金錢補償,還祝願她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若不是他指著沈玲瓏的鼻子大罵,她覺得周成才這個人除了太多情,其他地方還是不錯的。

周成才看著烏泱泱一大片人,以為是沈玲瓏叫來報仇的,馬上惱羞成怒,一抹袖子指著她罵:“沈玲瓏!老子當初往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連摸都不給摸一下,我心善跟你說好了好聚好散,你還想怎麼的?”

只這一番話,陸白就明白自己被沈玲瓏騙了。可他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臉,只能接著逞英雄,攬住沈玲瓏的肩膀,吊兒郎當地朝周成才說:“玲瓏她當初是瞎了眼跟你這種人渣在一起,她是說好聚好散來著,但是不打你一頓,我總會覺得我家玲瓏受委屈了!”

沈玲瓏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還是止不住心裡一暖。

說著陸白就招呼人往上衝!一直不說話的沈玲瓏大聲制止,“住手!”

周成才得意洋洋地看著陸白,“你想打我有什麼用?你女人心疼啊哈哈哈……”

沈玲瓏拉住暴躁到挽袖子的陸白,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說:“讓我來。”

沈玲瓏一出手,一個頂十個!周成才像個王八一樣趴在地上哀嚎。陸白滿眼都是佩服之色,招呼自己的手下,“都學著點,學著點啊!”

經過這麼一鬧,沈玲瓏是徹底死了心,生無可戀地對陸白說:“你要是想賣就賣吧,反正要錢沒有,要人一個。”

“我鬧著玩的。”陸白十分狗腿,剛才沈玲瓏把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了,若得她相助,那不僅能保證酒樓的安全,還能少花銀子。他早就不在乎自己被騙的事了,殷勤地跟在沈玲瓏後面道,“之前說讓你給我當護院,考慮考慮?”

沈玲瓏死氣沉沉地答應他:“沒問題。”

陸白知道員工心情對自己事業的影響,他搜刮了所有關於分手快樂的詞語,“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周成才。你看看我,玉樹臨風,年少有為,連我都算是高攀你,何況周成才呢?要我說,他這隻豬根本不配拱你這顆上好的白菜。”

有這麼個活寶在身邊叨叨,沈玲瓏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4.對頭

自沈玲瓏當上千里香酒樓的護院時,陸白再也沒有遇到過故意找茬,收保護費,吃霸王餐的了。

可這生意剛穩穩當當不到一個月,對面就開了家賽神仙酒樓,門口比他高一個頭,明顯就是故意和他作對的。一直等到開業那天見到了老闆,陸白才終於知道了原因,賽神仙酒樓的老闆是——周成才。

不論是食材還是廚藝,陸白都有信心,可不過三天,他就只能拿著毛筆在紙上畫圈圈詛咒對面了。一打聽才知道,不管是色香味還是環境,對面和自己家都無差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價格,賽神仙的更便宜。

沈玲瓏給他出主意,“陸大哥,要不然就降價吧,我問過後廚了,您這價定的是有點高。”

“不行!”陸白咬著毛筆頭,墨水蹭了一手,“我可是答應了爹孃要完成年賺一萬兩的小目標的。”

客人們都不是傻子,同樣的菜餚誰也不願意花更高的價錢。

“有辦法了!”陸白眸光一亮,閒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小二們抬起頭就看到他跑到了門口,衝著對面大喊,“明日我千里香大酒樓推出新菜式,保準是各位沒嘗過的美味!”

這招果然有效,有愛吃的客人還專門從對門跑進來問:“陸老闆,是啥美味佳餚啊?”

陸白神神秘秘,“您明兒趕早,等著瞧吧!”

這麼久的相處,沈玲瓏早和千里香的人們混熟了,也漸漸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第二個家。一聽有救了,她按捺不住,跑過來問陸白:“陸大哥,沒想到你還有王牌啊!是什麼菜餚,能不能給我們瞧瞧?”

“嘿嘿。”陸白雙手環抱在胸前,瞅著對面門庭若市的樣子,胸有成竹,“我還沒想好。”

“什麼?!”圍上來的小二大廚和沈玲瓏異口同聲。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啊!”陸白把人拉倒了桌子前,圍著坐成一圈,分析道,“窮人吃飯就是吃飯,有錢人吃飯那叫嚐鮮,他們根本不在乎東西好不好吃,他們在乎的,是這個東西很多人都沒吃過,吃這個東西能不能有面兒!”

眾人點頭,沈玲瓏尤為一臉深思。

陸白拍拍她的肩膀,“你明白嗎?”

沈玲瓏眨眨眼,“不明白,我只知道,誰做飯都沒我師孃好吃。”

陸白翻了個白眼,開始招呼大家,“君子一言既出,那就要實行,大家都別閒著了,趕緊想想什麼東西是人們不常吃的。”

廚房裡熱火朝天,沈玲瓏幫不上忙,只能往外端菜,陸白看著一道道端上桌子的菜,陷入了沉思,“這是?”

沈玲瓏報菜名,“釀三皮兒!魚皮豬皮鴿子皮,集齊了海陸空三皮兒,倍有面子!”

“龍骨湯,採用新鮮的魚骨一隻,用牛奶燉了整整一個時辰!大補啊!”

“這道菜的名字可文藝了,叫雙香丸子,特別有內涵。專門找了高貴的水果之王榴蓮,還有平民的小吃臭豆腐,和成泥捏成丸子放進油鍋裡炸至金黃,那真的是聞著臭吃著香啊!”

“還有這道……”

“停停停。”陸白打斷她,那舉了很久的筷子遞給沈玲瓏,“你嚐嚐。”

“哈?”沈玲瓏十分艱難地夾了筷豬皮放進嘴裡,“哎?陸大哥您嚐嚐,還不錯!”

“是嗎?”陸白帶著疑惑嚐了一口,這菜不好吃,但也不算難吃,不過這原料聽起來……卻是有點難以下嚥。

5.新菜

昨晚忙活了大半夜,除了這些菜,也沒什麼能應急的了,陸白只能往大了誇讚它們的功效,什麼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啊!怎麼有用怎麼說。

食客們還是很吃這一套的,看著聞名而來的一大群人,沈玲瓏心裡對陸白更佩服了。

可是好死不死,周成才那個挨千刀的帶著兩人進來了。沈玲瓏擋在門前,“不好意思,我們不做你的生意。”

“怎麼說咱倆也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沒必要趕盡殺絕吧?”周成才嚷嚷起來,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呦,周老闆,您的姻緣怎麼跑千里香做事來了?”

周成才痛心疾首地裝受害者,“陸老闆喜歡的就給他好了,往事不堪回首,罷了罷了。”

此話一出,再加上週成才這看破紅塵的表情,所有人都覺得沈玲瓏和陸白有一腿,還是插了周成才的隊……

沈玲瓏又要動手,陸白把她拉在身後,客套地對周成才抱拳,“來就是客,周老闆裡邊請!”

周成才哼一聲,仰著頭大步走進去。

誰都知道他不是成心來吃飯的,只見他把所有的新菜都點了一遍,然後一道一道地大聲評論,“張大廚,王大夫,您倆都給瞧瞧,這千里香的菜真的有這麼大功效嗎?”

張大廚:“這菜純粹是胡亂搭配,放在一起不僅破壞了食材本身的味道,而且他們所用的食材,什麼皮什麼骨,完全就是下腳料!”

王大夫:“牛奶經過高溫加熱,已經失去了其中的營養價值,還有這魚豬鴿子皮兒,要是真有那麼補,誰還花錢去買人參靈芝?”

此話一出,馬上就有人起鬨,“也難怪,就說陸老闆這搶周老闆女人的作風,拿這些爛東西騙我們,那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陸老闆家世代經商,怎麼用最少的本錢賺最大的利潤,他們比誰都清楚,要不然之前怎麼能把菜賣得這麼貴呢?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這番話說的,陸白瞬間就變成了奸商。沈玲瓏看不下去,一把攥起周成才的衣領迫使他站起來,“你和我的恩怨沒必要摻和上別人吧?”

周成才知道她的實力,但也知道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自己稍微一皺眉,猶猶豫豫,“我知道你喜歡他,也沒想要把你搶回來,我只是不想讓在座各位花這個冤枉錢!”

這麼為民的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支持周成才,對沈玲瓏和陸白指指點點,什麼髒水都往上潑。

陸白冷著一張臉,他知道謠言的力量,況且這些菜就是不得已才拿出來的,周成才所說的話,在本質上是沒有錯的。

他把沈玲瓏扯回來,恭恭敬敬朝眾人鞠了一躬,最後解釋一番,“我承認,我千里香的一盤花生米,其實和三里鋪的花生米沒兩樣,各位為什麼想來我這吃,那是因為想來最好的環境裡享受最好的服務。

“新推出的菜入不了大家的口,那是我陸白的不對。今天開始,我千里香就把門關了,若大家還是信得過,就給我一點時間,到時候我會帶著最美味的菜式回來!”

沒有人回應他,看著客人一個個嫌棄地離開,陸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唉聲嘆氣。

沈玲瓏在他身邊坐下,問他:“陸大哥,你要去哪找最美味的菜式啊?”

“我千里香的大廚已經是方圓八百里最好的師傅了。”陸白也愁,額頭在桌子上磕呀磕,“難不成我要為了一個酒樓,走南闖北去找大廚啊!”

“還是在山上好。”沈玲瓏撐著頭還是想家,“環境好,人也好,師孃做的菜也好吃。”

師孃做菜好吃這件事,沈玲瓏提過不止一回,陸白忍不住問:“你師孃做菜是有多好吃啊?”

“反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沈玲瓏看了看四周,大廚不在,她才附在陸白耳邊說,“反正比千里香大廚做得好吃。”

“是嗎?”想到她覺得釀三皮都不錯,陸白就對她的味覺產生了懷疑。

6.上山

但俗話說得好,人生凡是有一點希望就得抓住,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最終陸白還是收拾了行李,準備和沈玲瓏一起回家,去嚐嚐她師孃做的飯。

陸白牽著馬,沈玲瓏挑著擔。竹山的風景不錯,漫山遍野的竹林,青翠碧綠,陽光穿過竹葉打在地上,點點斑駁。陸白不由感慨,“這真算是閒雲野鶴的生活了。”

沈玲瓏打擊他,“你只看到了表面的和諧,卻不知道暗地裡的危機四伏。”

“怎麼說?”陸白一句話剛出口,就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失重地往下掉!腳腕上傳來錐心的疼。陸白不禁嘶吼一聲,碗大的獸夾死死咬在他的腳腕上,鮮血染透了潔白的鞋襪。

沈玲瓏蹲在洞邊往下看他,瞥到他受傷的腳腕後臉上多了一抹擔憂,“陸大哥你別動。”

眼看著她想跳下來,陸白可不想兩個人都被困在這兩人高的陷阱裡,馬上出聲阻止,“別跳……”

沈玲瓏的身手過於矯捷,這啊字還沒出口,她就已經跳了進來,隨之落下來的灰塵嗆得陸白直咳嗽,“咳咳,咳咳,你跳進來幹什麼?咱倆都要困在這了!”

沈玲瓏以為陸白是在關心她,不知怎麼臉上有點發熱,趕緊低頭去看他的傷,“很疼吧?”

縱然如此,陸白還是看到了她發紅的耳朵,有點莫名其妙。他只是覺得,若有一個人在上面,完全可以去找人來幫忙啊!

沈玲瓏的碎髮掉下來,她隨手捋到耳後。陸白看著她,皮膚白皙,小臉圓圓軟軟,睫毛天生長而翹。她微微蹙著眉,一臉認真地給自己檢查傷口,不知怎麼了,陸白心裡突然就覺得,這丫頭長得不賴,功夫又好,心地還善良,拐回去當媳婦也是極好的嘛!

“啊——”

腳上傳來的劇痛打斷了陸白的幻想,疼過之後他才知道,沈玲瓏徒手把獸夾從他的腿上給掰下來了!

陸白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全身冒冷汗,休息了好一會才漸漸恢復,感覺自己靠在一個軟軟的懷抱中。他一抬頭就和沈玲瓏對上了眼,誰都忘了移開眼。

還是沈玲瓏先開了口,“我……我就是怕你冷,也沒有火……只能……只能……”

這笨拙又真心的舉動如同一股暖流到了陸白心裡。雖說他活了二十二年,可對姑娘動心這件事,還是第一次。他努力不想讓這場面不尷尬,說出來的話卻幫了倒忙,“你懷裡比點火暖和多了,還軟……”

軟……

那肯定是,胸前軟……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寂靜中彷彿能聽到雙方急促又強勁的心跳聲。

“媳婦叫我來巡山呦,捉完野雞逮河蝦……”

一陣悠揚的山歌聲由遠及近,陸白趕緊呼救,“有人嗎?救命啊!”

片刻,洞頂上露出了一個頭,是個鶴髮白鬍的小老頭,看起來精神得很。他摸了摸鬍子,咧開嘴笑了,“小玲瓏帶相公回來啦?”

陸白轉頭,沈玲瓏忙把他扶正,“這是我師父,沈一申。”

7.出山

陸白覺得自己完全是白擔心能不能逃出去這個問題了,他眼看著沈玲瓏足尖一點就飛出了陷阱,反而對她的智商產生了懷疑,心裡默默慶幸自己命大。就算沈玲瓏沒有及時去找人幫忙,自己也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身亡。

別看沈一申年紀有六十,這身體還是倍兒棒!揹著陸白回了家,一路上都不帶喘氣兒的!

這是一座建造在竹林深處的小竹屋,老遠就能看到一個婦人拿著簸箕在院子裡撒米餵雞。

沈一申大喊:“小美,小玲瓏回來嘍!”

陸白一陣肉麻,這婦人看起來也有四五十歲,難得的是渾身透露著一股超脫世俗的氣質,不是說有多美,只是讓人看著舒心,親近。

她趕緊出門迎接,一見有外人在,嬌嗔地打了沈一申胳膊,“叫什麼小美,多大的人了,不知羞!”

“那叫你大名,貞美咋樣?”

陸白從沒見過這麼大年紀還打情罵俏的,朝沈玲瓏使了個眼色,用嘴型說:“你師父師孃真恩愛。”

沈玲瓏得意洋洋,嘴型回他:“必須的!”

“對了,你瞧。”沈一申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便打趣沈玲瓏,“這小夥子一表人才,當小玲瓏的相公不虧吧?”

一聽是未來的一家人,貞美十分熱情,“來來來,你們先進屋,我去給你們做飯!”

沈玲瓏根本來不及辯解,就被人推進了臥房。

沈一申去給貞美打下手,沈玲瓏坐在床邊給陸白上藥,“陸大哥不好意思,我待會就給師父師孃解釋!”

陸白擺擺手,心裡對沈玲瓏這要劃清界限的舉動很不滿,表面上還要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你師孃誤會了也挺好,要真得請你師孃下山的話,一家人也好辦事。”

“也是。”沈玲瓏笑不出來,原來陸白心心念的,只有千里香酒樓。

陸白沒想到,貞美做的飯能這麼好吃!滿滿一大桌子的家常菜,色澤香味讓人食指大動,往嘴裡放一口,真的是山珍海味都不換。

陸白邊吃邊點頭,狼吞虎嚥了三碗米飯,這才滿足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朝貞美問:“師孃做飯這麼好吃,想不想去我的酒樓裡做後廚?每月一百兩銀子!”

沈一申先拒絕,“我們自給自足,偶爾編些竹具下山去賣,小日子過得挺好。”

沈玲瓏幫忙求情,“其實是陸大哥的酒樓裡遇到了一點麻煩,師孃做飯好吃,能不能去救場?拜託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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