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小站稻和它背後的故事

天津小站稻和它背後的故事

淺談小站稻

“而今盤中小站稻,豈知當年發展史”。小站稻的發展是經過幾度滄桑和後來南移定位而發展起來的。明代末年,大科學家徐光啟等人的科學培育和清代光緒年間提督周盛傳大興水利,後來逐年經過廣大農民群眾不斷篩選,反覆實驗才發展到今天。但願您吃到小站稻別忘了當年創始人。這段歷史資料,是學生從津南文藝檔案館蒐集來的。

世界植稻,中國為先。我國是世界上最早培植稻穀的國家。有據可考的實物例證,可追溯到七仟年前。浙江餘姚河姆渡遺址出土的碳化稻粒。在氣候比較寒冷的華北地區,稻穀的種植較晚,不過就天津市而言,種植水稻依然有著古老的歷史。

天津小站稻和它背後的故事

明朝末年的巡撫汪應蛟、御使左光斗、科學家徐光啟以及清朝時期的總兵蘭理、欽差大臣僧格林沁等都先後在小站以北,海河河畔的葛沽、雙港、白塘口一帶屯墾荒原,栽種水稻,並有所成效。特別是科學家徐光啟當年四下南郊,先沿海河踏堪荒地直到葛沽,經三年科學實驗,由顆粒無收發展到每畝淨收米一石五斗,直至第三年大獲其利。後來,因排灌不力或因水患頻繁、或因主辦人調離、或因經驗技術的不足,以至時屯時廢,僅有極少數圍田(如葛沽)保留下來。並經過勞動人民的多年實踐經驗培育良種,俗稱葛沽稻。這葛沽稻稻粒長,稱之為細腰米。至清中葉幾乎與南方的良種“白玉塘”齊名。又因其飯熟之後香氣濃郁,被譽為香粳。這實際上就是後來著名的小站稻的前身。葛沽稻延續到了近代,勞動人民在前人實踐經驗的基礎上,進一步培育、篩選良種,同時水稻墾區由葛沽、鹹水沽逐漸南移,終於在小站地區得到了穩固的發展和提高。

津門小站位於天津市東南七十里處,東瀕渤海,古為退海之地。二百多年前的小站地區是一片鹽鹼荒野、沼澤遍地,蘆葦叢生,地曠民稀,荒涼偏僻。直到光緒年間淮軍盛字營部屯兵小站,開挖引河,大興水利,充分利用海河水源與南運河水源墾田植稻,並招民領種水稻建立村鎮,由此小站地區才得到正式開發。特別是以盛字營所部淮軍作為主力,開通了馬廠減河,引來了南運河水,致使小站地區得以去鹼留淤,漸成沃壤。南運河水又黃又渾濁,但味極甘甜,即可食用又宜灌田,其水質遠遠超過因潮汐倒灌而發鹹的海河水。尤其是它又匯入有石水斗泥之稱的漳河濁流,從上游黃土高原隨水夾帶而來大量泥沙,灌溉之後不僅沖滌了小站地區粘性鹽漬土質中的鹽滷,而且又等於上了一層含有大量氮磷鉀的棕紅色肥料,所以極宜稻穀種植。對這得天獨厚的運河水至今小站地區人民仍有口皆碑,稱之為

御河水。運河水育出的優良品種的粳稻,較之原葛沽稻在米質上更別具特色,其米晶瑩透明如玉似冰,蒸熟之後銀珠粒粒,芬芳四溢滿院飄香。被譽為小站稻,成為天津農業的傳統產品。後人有詩讚:“銀芳香稻傳千里,水源三百是寶珠。”由於小站稻聞名遐邇久負盛名,以至北方不分品種的粳稻,也習慣地稱之謂小站稻。而小站稻種植自光緒初年算起,至今不過百年曆史。

所謂小站地區即是以小站為中心,東至楊家岑子、鄧家岑子,北至葛沽、鹹水沽以南,西至楊松口韓姓鹼場(今西正河),南至港邊潦水套,(亦稱老鼠套,今名為坨字地),這一方圓百里地區。

小站位於津靜之交,南窪水鄉之中,又地處津沽之間,北接天津衛所,東瀕大沽要塞,南抵岐口海港,可謂津城東南門,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加之土地空曠平坦,人煙稀少,多為荒野,便於開拓規劃管理,所以宜於屯墾。特別是在此設防駐軍又可與新城遙連一片,以張遠勢,有利於海防。所以在一八七五年(光緒元年),提督周盛傳奉旨屯兵植稻於小站,稱為盛軍。周盛傳部大興水利,大力栽培小站稻的豐功偉績使後人世難忘懷。至一八八一年(光緒七年),小站一帶經過盛軍與鄉民數年辛勤勞動,墾田熟田,總數已達到六萬餘畝,畝產水稻近三百斤。一八九六年,清廷在小站設立營田管理局,接管小站地區拓植稻田事務。並招來附近鄉民及遣散士兵繼續種植並有擴展。

小站稻發展到現代,有三件事應著重提及。

一是張學良在津期間(一九二五年到一九二八年),與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交誼很深,對南大教育多有贊助。當張學良之弟張學銘任天津市長時,(一九三零年)天津警備司令部營田管房管理局,曾將小站稻田贈送給天津南開大學做為校產,直至七七事變為日寇霸佔為止。南開大學為屯專設校田管理處,徵收地租作為教育輔助費。小站人民通過小站稻的生產曾為發展天津高等教育事業做出具體的貢獻。

其二,是七七事變後日寇鐵蹄踏入小站,他們不但肆無忌憚燒殺,而且瘋狂地掠奪小站稻,給小站地區的人民帶來了空前的災難。日寇沿渤海灣建立了侵華軍糧基地,小站就是其中之一。侵略軍先後在小站建立米穀統制會,成立軍墾公司,掠奪民田,壟斷小站稻的生產、銷售。並低於玉米、高粱價格強行收購農民生產的全部稻穀,任何藏匿販運乃至食用,均定為彌天大罪,招致殺身大禍。他們猖狂地叫囂:“誰吃一粒稻米,就要吃一粒子彈”。因此家敗人亡者大有人在。例如:鹹水沽農民李家聚到小站販運稻米,不幸被日寇勤政隊捉住。日寇為殺一儆百,在小站街小紅樓對面減河岸上設下刑場,先放出兩條狼狗對李家聚瘋狂撕咬,被咬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李家聚疼痛難忍跳入河中,又被日寇拖上岸來用刺刀挑死。被驅趕來看行刑的人們無不氣憤填膺。稻農吃稻米何罪之有?販運稻米又犯哪家王法?這本是普通百姓天經地義的權利!又為何導致殺身之禍?但是在那舊中國,在那些豺狼成性的侵略者看來,中國人民只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牛羊。誰想到,祖輩們歷盡千辛萬苦培植出來的小站稻竟成了日寇凌辱殘害小站人民的口實,這是歷史上多麼不幸的時代啊!

其三,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在共產黨的領導下小站人民獲得徹底解放,昔日的奴隸成為國家的主人。無論是政治、經濟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政府建立了合作農場,並專門派人從事研究小站稻的科學種植工作,大力宣傳普及先進耕作與施肥技術,推廣優良品種,實行電化排灌,從而使小站稻大為發展。平均每畝產量由解放前的四百五十斤,到一九五三年迅速提高到七百斤。此後,無論是播種面積還是單產、總產量均成倍提高兩至三倍,大大超過解放前的水平。上億斤的小站稻商品糧從這裡車載船運至四面八方,行銷海內外。小站稻的高潮迭起進入黃金時代。直到文革前夕,真是“五穀豐登從人願,收得家家喜氣洋”。處於魚米之鄉的小站農民生活水平並不低於當時的城市居民。回顧歷史,首先奠基於盛軍的屯墾周盛傳部,周武壯公周盛傳能在這塊不毛之地開發科學植稻,精心測搞水利工程與海防軍建設的豐功偉績,實乃利國利民之舉,致使天津九百萬人民永世難以忘懷。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