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因一通電話,她悲傷地從紐約回到日本,開始了中學時代的校園生活

故事:因一通電話,她悲傷地從紐約回到日本,開始了中學時代的校園生活

美國紐約的黑夜裡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細密的雨絲落在地上,帶開一圈圈的漣漪,沒有人願意駐足去欣賞這份恬靜,只有心裡不斷加劇著的煩躁感,促使還在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腳步。
  一陣低吟淺轉的旋律悄悄溜出了開了個縫的玻璃窗,那些或高或低或急或緩的音調如同俏皮的精靈,輕輕叩響了行人心中那扇封閉的大門,匆忙的腳步漸漸徐緩下來,越來越多的人駐守於那棟二層樓的小洋房前,細心聆聽著那悠揚的小提琴聲。
  “那是帕格尼尼的《b小調第二小提琴協奏曲》。”已經有懂行的人迫不及待說出了樂曲的名稱,“也就是著名的小提琴曲《鐘聲》,想不到竟然在這裡聽到這麼如火純青的彈奏。”說話的中年人突然沉默起來,用近乎呢喃的聲音嘀咕著,“僅用三根弦彈奏的音樂竟然能產生這麼多的音域跨度,該說是天才呢……還是可怕。”
  樂曲漸漸到了高潮部分,跌宕起伏的音調也變得像洶湧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緊緊揪住了樓下聆聽者的心,大家似乎能夠感覺到彈奏著的手指在琴絃上如行雲流水的划動,而在最關鍵的時候,那美妙而澎湃的音樂卻突然戛然而止。
  “哦,不~~”不願散去的人群發出哀嘆,希望著能夠再聽到音樂的重新響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直到二樓的窗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拉上了淡淡的紫色窗簾,才徹底澆滅了那些人最後的希望,紛紛不情願地散去。

  而那個說出曲名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透出窗簾的溫暖的燈光,隨即躬身鑽進了路邊停著的黑色奔馳車。
  中年男子坐在車裡珍貴的真皮沙發上,那些仍舊留在腦海裡的一個個音符還在演奏者美妙的旋律,男子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敲擊著沙發的把手。
  “卡爾,回去查一下住在這裡的人。”
  “是的,老闆。”
  
  而那棟別緻典雅的別墅的兩樓,纖瘦單薄的女孩透過窗簾細窄的縫隙呆呆望著路邊忽閃忽閃的燈光,架在肩膀上的小提琴舉起了又放下,猶豫了很久,沒有血色的唇間輕輕溢出一聲嘆息,把琴小心地放回了琴盒。
  “小姐……”一旁佇立很久的女管家把琴放到架子上,又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孩,“夫人的那通電話……”她是真的擔心,小姐自打接到了夫人的電話,琴也不拉了,沒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是蒼白得令人擔心。
  “梅姨,我說過了,沒人的時候叫我夜吧,我就你一個親近的人了,又何必那麼生疏呢。”女孩的聲音輕輕冷冷,遠不及她的琴音那麼激烈而具有張力,銀灰色的長髮在身後束了個馬尾,一陣風從窗縫裡吹進來,於是馬尾的末梢輕輕擺動起來。

  女管家憐惜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姐,雖然女孩沒有同齡孩子的活潑開朗,但是知道發生在女孩身上一切的梅自然是明白這是為什麼,那遠在日本逍遙自在的一家子,就是毀了小姐的罪魁禍首。
  “梅姨,幫我定下三天後回日本的機票。”女孩輕輕說道,冰涼的臉頰靠在了梅姨的手臂上,那雙暗紫色的瞳孔依然停留在窗外那扇出了故障的路燈上,一閃一閃,遊離而迷茫。
  “小姐?!”梅姨驚愕地抽回自己的手,有些顫抖地捧起女孩的臉頰,“是他們嗎?夫人要你回日本?”
  小女孩收回自己的視線,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又輕輕點了點頭。
  “那比賽怎麼辦?一週後的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小姐你已經準備了那麼久了啊!”
  女孩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下,隨即又恢復了波瀾無痕的模樣,只是原本眼睛裡的那些光華一併消散,女孩垂下了頭,細碎的劉海落下,遮住了她的眼睛和鼻樑。
  “通知賽委會,Night退賽。”女孩的聲音,平靜得像最深的井水,沒有絲毫的起伏,只有那緊緊握起的拳頭,在無意識裡洩露了女孩不能平靜的心思。
  梅管家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把坐著的女孩攬到了自己的懷裡,一滴一滴的熱淚,就這樣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化作一朵一朵絕望的淚花。

  壁燈柔和的光暈撒到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那個精美的小提琴琴盒外,清晰地纂刻著主人的名字——幸霧夜。
  架子旁邊的牆角處,一輛有些陳舊的輪椅靜靜停在那兒,燈光的照射下,泛著點點金屬特有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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