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虐戀:原來,愛情終究抵不過日子的細水長流

將軍征戰四方,無一敗例。

將軍有兩大愛好,一是美酒,二是美人。

用將軍的話說,人生走一遭,那必須得過得風流快活。

那年,將軍偶然救下山匪手中的女子,那女子名喚苒,生得嬌媚如花,媚眼如絲,可謂是世間尤物。

苒跟著他,他對她,似乎不同於別的女子。

後來,苒陪他的第一戰,便吃了敗仗。他負了傷,撤回陣營,喝了一夜的酒。

苒一襲紫衣款款而來,苒攔下他的手。

——將軍,別喝了。

——苒,別管我。

——別喝了!

苒搶過他的酒罈,砸在地上,砰地一聲。

——將軍,這不怪你。

——不怪我怪誰?

將軍喝了酒,趴在桌上,帶著醉意。

——怪苒。

紫衣女子垂下眼瞼,掩去悲慼。

——苒本是不幸的存在,與苒在一起的人,都會有壞運氣。

——不。

將軍打斷苒的話。

——好了,你去歇息罷。

——將軍……

——我在這兒歇歇,捋捋思緒。

——是,苒告退。

將軍望著苒離去的身影,神色莫名。

將軍把苒留在身邊,不讓她離開。

卻像是中了魔咒,連輸三仗。

民間,朝廷,將軍戰無不勝的神話破碎。

秋風蕭瑟。

房內,檀香似有若無。

苒坐在梳妝檯前,端詳著銅鏡裡傾城的容顏,露出一絲苦笑。

大抵,她生來命運坎坷。

房門不知何時被人推開。

將軍走到苒的身後,雙手搭著她的肩。

——身子骨這麼單薄,為何不多穿一些。

將軍語帶疼惜。

苒沒有答話,將軍嘆息。

——明日就要出發了,你隨我一起去罷。

——苒不敢。

——我說了,敗仗不怪你,是我佈局疏忽了。

將軍撒謊,其實他的佈局萬物一失,卻意外輸了,也不知何故。

——將軍,讓苒離開罷。

——不。

——將……

苒還想說什麼,將軍打斷了苒的話。

——今夜不談其他,我想,陪陪你。

不知為何,將軍感到一絲不好的預感,害怕苒就此消失。

翌日。

一路順風。

三日後,抵達邊境。

安頓好一切,上戰場的前夜,將軍看著苒,眸泛溫柔。

——苒,你好美。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將軍知道,這次敵軍強大。

面對著面,距離太近。

苒突然抱住了將軍,臉埋在將軍的肩頭哭泣。

——怎麼哭了……

——我愛你。

苒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聲音夾雜著重重的鼻音。

——我也愛你。

將軍抱著苒,看著星光璀璨,嘴角露出笑容。

將軍出征時,卻不見苒的身影,將軍卻沒法多想。

苒躲在樹後,看著遠去的軍隊,走在最前的將軍,淚如雨下。

哭著哭著,她的身體變得透明,一點一點,化成零散的碎片,散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是不是隻要她死了,將軍就沒事了?

那一仗,我方勝了。

回到營帳集合,將軍卻不知所蹤。

將軍回來,卻尋不見苒。

找遍住宅,野林,後山,悲傷之中,跌落懸崖。

古風虐戀:原來,愛情終究抵不過日子的細水長流

“甫生!你娘子出事了!”

被叫做“甫生”的男子美人在懷,不耐煩地看了來人一眼:“你是誰?別饒了爺的興致。”

老鴇之前不注意讓這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人跑了進來,現下已叫人把他轟了出去。

那人還叫著:“混賬!你娘子溺水死了!”

……聲音越來越小,甫生隱約聽見,卻沒細聽。

甫生並沒有留宿青樓的習慣,黃昏時,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往家走。

走到江邊,漁船上躺著一個女子,甫生走近了一看,是他的髮妻。

甫生突然想起,正午時來人對他說,他的娘子出事了。

看著死去的妻子,碎髮貼著蒼白的臉頰,嘴唇發紫,穿著粗布衣衫,而自己呢,穿著還算不錯的錦衣,一瞬間,腦子空白。

她本是官家小姐,他不過是一個窮酸書生。

一次相遇,她對他一見鍾情。

接觸了不久,他亦愛上了她。

他說要娶她,愛她一輩子。

她的父親卻不允,她哭鬧著,為了他,她與父親斷絕了關係。

他用簡禮娶她,她亦覺得幸福。

日子平靜而美好。

第一次,他沒考上,她安慰他,沒關係,你能考上的。

原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為了一家生計,在江中打魚,他便苦讀書。

來年,他明明已考上,卻因沒有錢,沒有關係,考卷被人冒充,自己的名字也落榜。

他一蹶不振。

他把她的首飾拿去當掉,換了幾身行頭。

他拿著她的錢花天酒地,卻仍騙她是為了買書。

可……

她出了意外。

甫生恍然明白自己的荒唐,卻已經晚了。

腳步聲傳來,兩三個家丁來了,把他們的小姐抬回了府。

甫生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他從來都是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一切,都是她給的,他卻親手將其摧毀。

腦海中他信誓旦旦的山盟海誓,彷彿笑話。

“甫生,我們憑著雙手也可以過上好日子的。”

“甫生,你說過不會背叛我的。”

“甫生……”

那一夜,暴雨如注,也沒人注意到,一個絕望的身影墜入江流急湍。

古風虐戀:原來,愛情終究抵不過日子的細水長流

櫻桃琴藝絕佳,名滿天下。

達官貴人都以求得櫻桃奏一曲為榮幸。

說起來,琴技倒是次要的,櫻桃的傾城之姿,才真是應了那句“顛倒眾生,吹灰不費”。

“姑娘,這兒有一封信,是一個公子讓我轉交給姑娘的。”杏兒道。

櫻桃接過那封信,信封上空白。

櫻桃好奇,輕拆開來,見到一枚乾枯的櫻桃花,壓得扁平,姿態卻煞是好看。

抽出信紙,便看到瀟灑又不失工整的字——

小生素聞櫻桃姑娘的芳名,及譽滿天下的琴藝,不禁感到佩服和好奇。小生不才,對古琴略懂一二,如有機會能和姑娘探討幾分,倒是小生三生有幸。近來天氣尚佳,不如明日丑時,城外桃花寺一敘,小生定備好上好的碧螺春,招待姑娘。特此冒昧書信一封,還望姑娘海涵。靜候姑娘佳音。

落款方景山。

“方景山……方景山……”櫻桃喃喃。

“姑娘,怎麼了?”杏兒問。

“哦,”櫻桃收好信,“有位方公子約我桃花寺一見。”

“姑娘要去嗎?”杏兒心想,往常的公子都送些金銀珠寶什麼的來請姑娘,怎麼這位方公子只寫封信呢?未免過於寒酸了罷。

櫻桃不管杏兒想什麼,道:“這事兒你給紅姐說一聲,我明兒個去桃花寺,知道了嗎?”

“是,姑娘。”

丑時,桃花寺。

“姑娘,你瞧,那兒穿青衣的公子,是不是方公子?”杏兒給櫻桃撐著傘,看見一個不停張望,書生模樣的男子。

“嗯,應當是他罷。”

正說著,那男子也看見了她們,趕緊走過來,微微一笑。

“想必姑娘就是櫻桃姑娘罷,在下方景山。”

“嗯。”櫻桃頷首。

二人很聊得來。

天漸漸暗淡了,臨別之時,方景山道:“姑娘若不嫌棄我家貧,我便去那紅樓提親。”

“哈哈。”杏兒笑,“這紅樓不叫提親,公子應該說給姑娘贖身才是。果真是個書呆子。”

方景山紅了臉。

櫻桃笑:“杏兒別鬧。”

“公子既不嫌櫻桃出身卑賤,櫻桃又哪有理由嫌棄公子呢?”櫻桃羞紅了臉,心意已然明白,末了又補充一句,“看公子博覽群書,談吐斯文,想必也不是庸碌之輩……”

“我一定不負姑娘一片真心。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

方景山用家底五百兩白銀贖了櫻桃。

其實櫻桃不是沒有人為她贖身,只是沒有遇見心中的人,她不如留在紅樓。

方景山娶了櫻桃,仗勢不大。紅樓少了個櫻桃,後來又多了個翡翠。

洞房花燭夜,方景山看著她緋紅的臉,道:“委屈娘子了,待我考取功名,定好好補償娘子。”

“好。”櫻桃深情凝望著他,“櫻桃相信夫君。”

方景山金榜題名時,櫻桃在家為他又縫了一件新衣。

那天,方景山卻沒回來。

當天他赴了狀元宴,丞相見他儀表堂堂,才華出眾,便問他可有妻室。

方景山愣了愣,說道沒有。

丞相大笑:“好!好!好!”

當夜,方景山喝的半醉,便住在了相府客房。

翌日,他剛回到家,櫻桃道:“恭喜夫君……”

話音未落,小廝走進來:“老爺,公公來了。”

方景山一愣,道:“娘子在這兒等一下。”便出去接旨。

櫻桃在原地發愣,這不出去接旨可是大罪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婉儀公主身份貴重,自幼聰慧靈敏,今公主年已豆蔻,適婚嫁之時。聞新科狀元方景山人品貴重、儀表堂堂、且未有家室,與公主婚配堪稱天設地造,朕心甚悅。為成佳人之美,茲將婉儀公主下降,一切禮儀由禮部尚書與欽天監正商議後待辦。佈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方景山跪在地上,接旨時不住地顫抖。

待公公走後,櫻桃走出來看著方景山,有些悲慼:“你……”

方景山別過頭去,只道:“我對不起你。”

“呵……”櫻桃彷彿是自嘲,“枉我看走了眼……”

隨即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方景山道:“我會給你找個好去處的。”

櫻桃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這是她愛的人啊。

夫君飛黃騰達時,即是她這個糟糠之妻下堂之時。

往昔的諾言,都不復存在。

櫻桃往門外走,背影絕美卻頹然。

“你去哪兒?”身後傳來方景山的聲音。

“我去散散心。”

方景山還有些事兒沒完成,便由著她去了。

卻不料,她一去不回。

從郊外採藥的人回來說,看見一個紅衣女子上吊了。

好像,好像是紅樓以前的櫻桃姑娘……

這邊,方府熱鬧喧天,賓客紛紛,新人拜堂……

古風虐戀:原來,愛情終究抵不過日子的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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