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作品,可能会颠覆你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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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害者之歌

文/张霖

昨天夜里在黑暗中

我遇见一具未下葬的尸体

他说他来找

逼死他的那个销售经理

我问他是怎么死的

他说我们这个年代

已经将杀人的工具从刀枪

改革成了舌头

于是我替他四处打听

毕竟再高尚的职业

杀人也必须偿命

但他又说算了吧

经理的爱人和孩子

还非常需要他回家

这种感觉他非常清楚

因为

他坟边跪着的那块墓碑

也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诗人简介:张霖,2001年生人,早年随父母生活在加拿大多伦多,现居上海。擅长口语诗。

诗评:艾柒

(一)关于作者

《迫害者之歌》的作者叫张霖,尚未成年。

尚未成年的的诗作者,往往有两个弊端:一是拿着浅薄当深刻。如网络上大火的“乌青体”,没有内涵,却故弄玄虚。

二是为了深刻而深刻。如一些不知所云的“人生哲理”,乍一看,有道理,仔细一看,鸡汤而已。

然而我很高兴的看到,这两个弊端,诗作者张霖的文字里面,都没有。

(二)仍然是关于作者

作为诗人的张霖才华横溢。不仅擅长口语诗,音乐方面亦有建树,十五岁时曾以说唱歌手的身份出道,现仍然担任着一个旋死乐队主唱,并在进修着插画艺术。

但是,作为一个大孩子的张霖,并没有因为自己才华而获得更多的慰藉和幸福。大多数花样年华的孩子,还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候,张霖却因长期直面文化差异、直面社会阴暗、直面各方压力而一度精神崩溃。

最终,诗人张霖成为了一种“反抗现实的潮流”(诗人个人评价)。这个表述可能并不明晰,笔者也未能完全领会其内涵,但笔者或许可以做一个简单的诠释:既敢于正视和反抗血淋淋的现实,也敢于拥抱和创造一个清洁明丽的精神世界。

正如罗曼罗兰所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三)关于口语诗

有国内杂芜的网络环境作为肥沃的土壤,口语诗被“乌青们”玩坏了。

口语诗,绝非是仅仅一句大白话,然后用enter换行而已,也绝非是“天上的白云好白啊,真白”之类的废话而已。“现实的痛点”、“荒诞的画面感”等等,都是口语诗经常用到的元素,并且有些作品用得相当传神。因此为口语诗正名,任重道远。

诗人张霖已经做出了贡献。

(四)关于《迫害者之歌》

《迫害者之歌》,笔者认为有两个亮点。

一是用画面来叙事。体现在前四句“昨天夜里在黑暗中,我遇见一具未下葬的尸体,他说他来找,逼死他的那个销售经理。”这几句并不简单,因为它很有可能被写成这个样子:“昨天有个人,被他的经理逼死了,现在还没下葬。”相比较而言,诗人张霖的表述,四句话,画面感、荒诞感、血腥感和一丝恐怖感,都出来了。

二是多元化的解读角度。“我”想替尸体打抱不平,但尸体却阻拦了我,为什么呢?因为虽然凶手用语言逼死了尸体的主人,但尸体明白,凶手也有家人,还是不要去追究他了。这是一个普通的,以德报怨的故事。

但“尸体”为什么会以德报怨呢?

最后两句点睛之笔,“他坟边跪着的那块墓碑,也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给了两种解释,每一种都剧痛无比,却每一种都是人之常情。

且来详细分析:

解释一:“怀孕”是写实,“墓碑”是比喻。在这种解读中,死者生前是有妻子的,并且妻子有孕在身,而死者死去之后,他有身孕的妻子,跪在他的墓前,一动不动,像一块墓碑。

死者和生者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见,因此他非常理解,即便迫害者死去,无非是平添一出悲剧罢了。

解释二:“墓碑”是写实,“怀孕”是比喻。在这种解读中,死者生前并无家人,亦无人真心陪伴,反倒是死后,有个墓碑朝朝暮暮的守着他,竟然令死者对墓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眷恋,于是乎,墓碑有了死者的孩子。活着时,感受不到温暖,死去后,反而体会到了真情。正因为如此,死者才觉得,迫害者本来就有家室,如果找迫害者寻仇,对他的家人,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五)一些闲话

如果有人读《迫害者之歌》会发抖、会战栗,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我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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