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广人稀,人情不薄;

离开西藏,前往新疆,有点不舍,有点期待,有点五味杂陈。

在乌鲁木齐转机前往阿勒泰的那晚,夕阳用不到三秒的时间落山。九点多还没有天黑的我找了家酒店,准备打车前往铁路局附近。一番周折后,几个人一起跟着一个所谓正规打表的黑车司机使离机场。司机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自嘲自己的工作是属于高薪的灰色产业链,为了生存。他自嘲时,我就已经不带偏见了。

返回乌市的那天,非常冷。天青色等春雨,而我谁也没等。

六点四十分,从火车站打车前往天山区一家宾馆,和司机大叔聊着天。路灯没有顾及的地方,夜显得更沉。出租车司机果然是一个城市的窗户,他们知道大街小巷的景点传闻;他们也知道世事冷暖抱团可能会更容易生存;他们听着每一个顾客的言说,然后叙说一些大大小小的历经了十年的事;

阿勒泰机场是我见过最小的,外面接客的出租车司机们是我见过最团结的,他们把车一个个填满,秩序排列,不多要价,不打计时器,下车上车顺路就带。

在新疆的这几天,走哪哪下雨。以至于我搁哪就哪聊天。

在布尔津河走廊上,一路人请我帮忙拍照,说是留个纪念,大概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两点左右,河水另一侧,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河边比较忧伤,走过去打招呼开玩笑说道“你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么?”,高三学生,一个情感丰富又叛逆的年纪。聊了好大一会,她平静了许多,然后跟我告别回学校准备考试了。她说:“姐姐,前面那个木桥挺刺激的,你可以去体验一下,拜拜。”

回旅馆的路上,遇到年纪约有80岁的爷爷奶奶两个人,坐在像桥不是桥的栏杆上面,就着夕阳,定格这一瞬间。打了招呼,老奶奶看着图片很开心的笑着拿给老伴看,只见老爷爷害羞的别过了脸。很白首不相离了。

旅馆里,林老板喂了近一百只信鸽,宠物,据其介绍说上一次信鸽地区比赛获二等奖。每年工作六个月,其余时间带着家人走遍中国各地,打算在女儿中考结束后自驾游四川西藏两个地方。他的言语里充满了对女儿的爱和欣赏。

吉木乃,我乘坐黑车前往186(吉木乃口岸),也算是大胆。黑车司机带着墨镜,他们一群车队在邮局后面有序的循环拉客。问我有没有带边防证用新疆话说,我居然听懂了。来回一共六十多公里,才20块,期间还介绍了口岸附近的哈萨克族小商品和口岸景点,修了一辆摩托车。这个地方很落后很偏僻,但这里的人很光明磊落,做事干净利索很让我佩服。

在吉木乃,按照路边卖水果阿姨的推荐,进入当地奶茶馆,喝着奶茶,回答着两位阿姨对我好奇的问题。胖胖的阿姨用最高待客方式给我冲水洗手。我说新疆是个很美的城市,我一定会再来领略一番的。阿姨说下次来,做我儿媳妇。我说好,然后我们一起笑。

下午三点左右,走在马路旁,前往客运站,听着一位年近70的爷爷在叫卖什么,一向好奇的我转头准备瞅瞅,他说你是wenruping么?比划了半天才搞清楚,他以为我是哪位明星,特别像。

找了个餐馆准备吃点本地人吃的餐饮,伊利的两位美女老板跟我聊着天,我请求她们推荐菜品给我,她们很客观的说了几个,最后决定干煸拉面。分量很多,味道够好,食量有限很愧疚剩了一半。她们邀请我去伊利看看,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到处都美。她们也美。

一大早,在乌鲁木齐人民公园欣赏着大叔阿姨们的舞动生活,很美。看着瘦高的大叔跟着节奏跳着民族舞,当时我在想,要不就在这城市生活吧,找一个瘦高的能确认眼神的人,等我们都白了发,他跳着舞,我写着和他有关的诗,偶尔为谁是他的舞伴拌上几句,日子随着生活的延长线,一点一滴的被纪录着,好生快活啊。

都说抓饭好吃,下着雨的乌市,穿过大街小巷,带着原来这里也有BRT的一瞬间想法走着看着,没有打伞,误打误撞走到了正在装修的国际大巴扎,过目了维族的美,也被羊腿抓饭的美味折服。

咨询了酒店清洁阿姨和看门大叔,一致推荐红山市场是购买特产的好去处,果然一致性的推荐说服力够足。穿过里面的菜市场,带着被好奇摊主的目光,走进一家坚果店,店主是一位阿姨,询好价,比好货,阿姨猜了我的年龄,然后开玩笑说我儿子挺帅的,下次来给我做儿媳妇吧——我说好。

又进了一家店,买了同样的东西外加核桃和松子,回酒店打包行李。补充维生素的我啃了一口苹果,印有大门牙痕迹的果子里,刚好是我大门牙的尺寸。

记忆还很新鲜,有些时候试图拨开掩在记忆门前的雾,很费劲儿,稍作调整停下后,换个视角继续打探,不至于在浓雾里辨别不了左手边灯塔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