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皇帝的提拔任用,原因居然是这个

陈寿祺(1771—1834),闽县(今福州)人,字介祥、又字恭甫、苇仁,号梅修、晚号“隐屏山人”。清嘉庆四年(1799)进士。曾主讲泉州清源书院、福州鳌峰书院20余年,培养了

林则徐、梁章钜、孙经世等一批栋梁之材。

陈寿祺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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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清代著名儒学家,造诣极其深厚。最初,他跟着孟超然学习,受宋儒学说影响颇深,后师事阮元,又接触钱大昕、段玉裁等朴学大儒,形成汉宋兼重的治学风格。

陈家世代业农,从祖父陈起龙起,弃农读书,父陈鹤书,岁贡生,以经学教授生徒。陈寿祺一生致力文化与教育,教导学生“以崇廉耻、践礼法、研经术”(民国《福建通志·儒林传》)为尚,影响清代学坛。林则徐品评其人曰:“近代诸学者,俯视如鱼噞。南抗朱(彝尊)与顾(炎武),北陵太原阎(若璩)。”


阮元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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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祺主讲鳌峰,有心以书院为阵地,将新兴之汉学与程朱理学传统结合,在闽省培植汉宋并重的治学风尚,使学术蔚兴。他借鉴前人经验,着手书院改革。主张“先察学行而后考文艺”,加强对生徒的品行甄别,并制定相应方法。他拟定鳌峰书院事宜十五条,对生员甄别方法、肄业生名额、书院课程及考场秩序、监院人选等方面,分别作出明确规定

陈寿祺辑《洪范五行传》

陈寿祺重视生徒的人格修养与事功绩业,也重视他们的经史学业,希望学生成为“处可立言以传世,出可敷政而佐时”的通经致用之才。指出“至圣诱人,首先博文;儒者穷经,将以致用”。为培养实学人才,敦促学生学习经史课程,陈寿祺给生徒分发“课程簿”(就像我们现在的笔记本),让他们自记所学课程,“每逢十日汇呈讲堂,酌名面加考验。”还把古学、经解、史论、杂体诗赋列为规定的师课内容。因为他的学识非常的深厚,且富有教导经验,所以他在回答学生提出的疑惑时非常具体细致。门生林昌彝回忆说:“先师讲学,必详经说,深于传注训诂。时稽诸生所习业,为之厘正句读、辨订伪误、详纠音韵、分别训义。诸生执经问难,无不为之考核是非,折衷群说,缕析条分,明辨以晰。”(林昌彝《恭请陈恭甫师入祀鳌峰书院名师祠》)陈寿祺栽培的门下弟子如

孙经世、梁文、杜彦士、柯蘅、丁汝恭、陈庆镛、林昌彝、王捷南、张冕等,都在学业上有所成就。他乐于扶植士类,提携后辈,“每见诸生实力切劘者,无不为之延誉于当途”(《民国《福建通志·儒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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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祺在道光五年制定《鳌峰崇正讲堂规约八则》,内容包括“正心术、慎交游、广学问、稽习业、择经籍、严课规、肃威仪、严出入”等,言语真挚,为生徒安排读书计划,指示治学门径,规范日常行仪。这则《规约》颁布后,被视为治学、修身指南,在福建辗转传抄。

他撰文训示诸生,说道:“士学古立身,必先重廉耻而敦礼让。廉耻重而后有气节,礼让敦而后有法度,文艺科名抑其末也。”(《示鳌峰书院诸生》)起初,不喜欢学习的学生都畏其束缚,故“怨谤纷起,上下之间多窒阂”(陈寿祺《上仪征公阮夫子书》),后来学生们反复朗读并体会这句话,遂渐而安之,日久则心悦诚服。陈寿祺改变了因一味课习举业而荒废经史之学的现象,也在闽省树立起崇尚实学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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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祺掌教鳌峰书院,前后历11年。其间,公卿将其密荐于朝廷,皇帝也尝托人问候,欲提拔任用,寿祺却不易初志。他“生平不饮、不弈,樗蒲不入坐,惟手不释卷”(《福建通志·儒林传》)。一生嗜书如命,前后聚书约八万卷,曾作诗道:“不读《楞严》礼玉晨,缥湘充栋可安身。买来万本皆清俸,不许儿孙更借人。”他著作等身,“其解经,得两汉大义。每举一事,必有折衷。上溯伏生,下至郑、许,靡不通彻”(佚名《清代学人列传》)。身后留有《五经异义疏证》(三卷)、《尚书大传定本》(三卷)、《洪范五行传辑本》(六卷)、《左海文集》(十卷)、《绛跗堂诗集》(六卷)等著作。


陈寿祺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