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這個夏天最深情的一場夢境


隨著《樂隊的夏天》在這個夏天的橫空出世,這位寶藏男孩已經被無數媒體,無數公眾號,無數知名不知名平臺報道過了。

然而,正因為他是阿伸人生至今第一個願意稱之為寶藏男孩的人,因此,不親手寫一寫,便彷彿沒有愛過一般。

此刻,耳機裡的音樂是《走在什剎海的冰面上》。

( 一直以來用的雲村竟然沒有買到他們的版權,而執拗得不願意換音樂軟件的阿伸,不得不開發了蘋果自帶的apple music 。講真,不好用,但是效果還不賴。然而,我始終不明白,apple 為何要將他們歸為另類音樂。)


先從,城市說起吧。

所有矯情的通俗愛情小說,總喜歡寫道,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向來對此嗤之以鼻的阿伸,此時此刻臉上被印了大大的紅色手印。

在心中無限雀躍無限蠢蠢欲動的當下,發消息給身處東北的閨蜜說,我們去北京吧!

這位坐擁兩家店鋪,整日忙碌到不行的女老闆,一口允諾 “好啊,你來,我一定陪你去!” 然而,沒出息的我,竟然沒有年假這個東西!

北京,你是我們的首都,你擁有我心心念唸的故宮和國家圖書館,你有那麼酷的live house 和黑膠碟,你有我最憧憬的文化氛圍。

但我從來沒有愛過北京,直到,寶藏男孩的出現。

小眼睛,薄嘴唇,身型高瘦像竹竿,深度近視眼,站立時總是扭扭捏捏,講話滿嘴跑火車,怎麼看都覺得,這怕不是照著阿伸相反的方向造出來的一個人兒吧。

然而當他摘下眼鏡,穿上皮衣,背起吉他,站在舞臺上撕開喉嚨時,當他跪在臺前將話筒遞給粉絲時,當他目光堅定又泛著淚光唱著 “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是閃閃發亮的,是耀眼的,是唱到阿伸心裡去的那個人。




知道新褲子很久了,但只是耳聞,從不曾真正去傾聽過他們的音樂,因為阿伸不愛新浪潮。頑固如我,怎麼會願意去喜歡顛覆朋克的表現形式呢?

所以再次證明,一個優秀的節目,是會正確引導市場的,他會教育觀眾好與不好,懂得分辨優秀與劣質。當然,也不可否認,新褲子也屈尊順應了一下市場需求。

然而寶藏男孩說,不,他從來都覺得時代是在進步的。人是要看向未來的,而不是過去。

啊,我的彭磊啊,我的大寶藏,你還可以再一本正經的有趣一點嗎?



是的,我的寶藏男孩名字叫彭磊,1976年10月4日,誕於北京。

阿伸覺得,年齡這種東西,在少年心性面前,算是什麼玩意兒?

寶藏男孩說,他的父親是一位熱愛漫畫事業的兒童漫畫家,在他的記憶中,父親總是在床上支張小桌子,坐在床上不停的畫,忙到電視也不看。小時候他對此非常的不理解,直到後來,當他自己也投入到了創作中後,才發現,看電視是什麼?不存在的!

阿伸想說,電視是什麼?我也早就扔了!現在可不是有手機嘛?!

寶藏男孩說,由於父母的工作都非常忙碌,因此他從小就被送到全託的幼兒園。在同學們“爭相”尿床挨老師批評的年齡,他竟然已經“聰明”到,會偷偷把自己尿溼的床單和同學互換,這樣就不會捱罵了。

阿伸想說,看來搞怪這件事,果然是從小看到大。也不怪現在的他,張口就是欠話,比如最著名的那段,當主持人問道關於謝天笑時,他說:“ 我們演出經常會碰到一塊兒,他就是開始時特別恢弘,都是那個上百人的絃樂組,但後面放的其實是Program,感覺就是特別輝煌,文藝復興似的。結果一上來,開口唱,山東味就出來了,就一顆蔥在那唱,前面上百人的絃樂都白鋪墊了。”

還有,比如,在最終回裡,按照節目組要求,每支樂隊要出一首和夏天有關的原創歌曲,寶藏男孩的那首極為好聽極為感人的歌曲,名字叫《夏日終曲》。

主持人問道,請談一談自己的這首歌。

於是,寶藏男孩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說道 :

“ 這首叫做《夏日終曲》,就是我們來參加這個節目的感受,把好多的樂隊,好多的男的,關在一個屋子裡,不讓他們出去,讓他們看文藝節目。然後他們沒有辦法,只能互相交流,互相看互相的表演。其實,這個對於樂隊來說,真的是一個挺大的侮辱。然後沒有辦法,大家一開始不適應,後來慢慢的,我覺得,我開始喜歡上其他樂隊了,大家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感情,然後我們也變得特別的”娘“,大家都會互相鼓勵,會經常擁抱,然後還會哭。我們一直跟旅行團還有海龜說,咱們看看今天到底誰是最硬的“娘”。今天之後,我們可能又要分開,回家之後,誰也不認識誰。因為每次在這兒哭完之後,等回到家裡,一想,剛才我在幹什麼。我覺得這是一種,練習生的魅力。所以這首歌也是一首練習生之歌,講述練習生之間短暫的虛假的友情的歌曲。”

講真,不僅是阿伸,在場臺前臺後所有的人,都已經笑得前俯後仰了,寶藏男孩,你是如何做到依舊淡定自如的呢?



寶藏男孩說,他小時候看唐老鴨與米老鼠時,時常疑惑,米老鼠養的狗布魯托,和米老鼠的朋友高飛狗,為什麼一個是狗,一個就是朋友。

阿伸不禁想要趁機擁抱一下,因為太感同身受了,這個疑問也是我童年時的困惑,至今無解。

寶藏男孩說,他原本一直想走重金屬路線,但是玩金屬對技術的要求實在太高,據說如果想要彈得好,每天天不亮就要開始練琴,手上還得綁一塊磚,為了增加力度,每天只吃一包方便麵,練琴練到深夜才能休息,這樣的生活是常人無法堅持的。他吃不了苦,所以只能改走新浪潮。

阿伸雖然不解為何每天只能吃一包方便麵,但此刻轉身望了望身後那把陪伴我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把也是至今唯一一把的民謠吉他,不禁眼含淚水。練琴真的手疼,我也吃不了苦。

( 九十年代時期的寶藏男孩)


寶藏男孩說,打口碟是資本主義的產物。

他還曾調侃過柯本,他說1994年4月5日,柯本開槍自殺了。遠在萬里之外的中國大陸搖滾樂隊們,一下子就把他看作是神,對他進行膜拜,他的光輝照耀了這片文化生活貧瘠的土地。許多大陸搖滾樂隊都得到了他的真傳,很多留著披肩長髮的搖滾音樂家都得到了他的灌頂。

阿伸覺得,不管怎麼說,柯本都是我們搖滾樂的啟蒙吶,並且,柯本的顏真的很硬。

想到以前去文廟淘打口碟的時光,有一次有個攤主叫住我說“柯本的碟要不要” , 然而那時候,誰的家裡沒有柯本呢?於是我說,已經有了,攤主轉而又說“柯本老婆要不要” 。

寶藏男孩說,他有一次穿了一套西服去鏈家應聘,為了能省下一筆很貴的中介費。

阿伸說,這,這和我曾經一度想去當圖書管理員,那樣就可以免費看書,是一個路數吧。

寶藏男孩給自己的老式手機取了個名字,叫莫妮卡,因為一摸就卡。當然,他正在戒網的路上,所以新潮手機要來也沒啥用。

阿伸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了,並且想說,貴的手機也並沒有半點毛線用,XS的信號差到一塌糊塗,關鍵時刻簡直難以接受。那些因它開錯的道,繞過的路,可以寫成一篇公眾號了。

寶藏男孩說,網絡給他帶來了機會,但同時也奪走了他太多的財富。不管是電影、音樂、還是各種文藝作品,都不用花一分錢就可以在網絡上享受到。而且網絡也讓他變得越來越懶惰,網絡簡直是21世紀的人間悲劇。

阿伸必須義正嚴辭的說一下,隨著知識產權在我國越來越正規化,為了欣賞文藝作品而付費,這是一件必須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盜版可恥,不,是無恥。

(彭磊和陳輝)


彭磊從小學習美術,後來考取了北京電影學院96級動畫專業。(是的,就是那個星光熠熠的96級)

畢業後曾在央視任職,但確實無法適應體制內的生活,轉而離開。

他不僅僅執導動畫,還曾拍過幾部反響不錯的電影,其中一部《樂隊》更是獲得過第15屆上海國際電影節亞洲新人最佳導演獎。



新褲子的每張專輯,幾乎都是由彭磊作詞作曲,他時常會在半夜時,想到一些問題,然後起床不停的修改音樂。

彭磊說他最愛的,是他的花貓。

搖滾圈內也甚少有關他的緋聞,睡“果兒”更是沒有的事。

(彭磊攝影作品很入我心,這張架子鼓是阿伸很愛的一張)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從來不說自己有多努力。

看似隨隨便便,輕輕鬆鬆的站在臺前,滿嘴跑火車,讓人常常忍俊不禁,難分真假。

然而實際上,他們背後所付出的,又豈是我們所知。

總有人出生在羅馬,但也總有人始終在去往羅馬的路上。

彭磊曾在歌中寫道

“ 可是你曾經的那些夢,都已變得模糊看不見

那些為了理想的戰鬥,也不過為了錢”

時至今日,大部分的搖滾樂隊,也依舊僅僅處於半職業化的狀態,而那些,還算是圈內出得來的知名樂隊。

更多的,則是倒在半路上,再也起不來的人。

然而,又何止是搖滾樂呢?


勇敢的你

站在這裡

臉龐清瘦卻驕傲

......

我倒下後

不敢回頭

不能再見的朋友

有人墮落

有人瘋了

有人隨著風去了

我難過


我不得不去工作

在大樓的一個角落

格子間的女孩

時間久了也很美

我會和她結婚

帶我去小城過年


忘了吧 那搖滾樂

蹦騰不復的時代

......

那些曇花一現的燦爛

是爆炸的煙火

那一團耀眼的火焰

在燃燒著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