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女人,是徐克最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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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克的众多电影可以组成一座山,那山上开的定是百合花。

百合,代表女人的爱情。但徐克电影里的女人戏却远远超过了爱情。

徐克,喜欢女人,善于刻画女人,将女人刻画到了极致。

凡喜欢徐克电影的人,有的记不住剧情,有的记不住男人们,但都会记得电影里那些形形色色的极其有个性的女人。

徐克的断背山

徐克的电影里的女人从不涉及到爱情层面,似乎讲两个女人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为老怪所不齿。但徐克倘若真哪一天拍出了两个女人的爱情,估计能拍得比《卡罗尔》还要高级一百倍。

爱,在徐克眼里,是浅层的东西。比爱更高级的是人性,是江湖,更是身处江湖里人性的复杂和多变。特别当江湖的复杂遇上女人的多情,注定是一场惊涛骇浪。

比如让金庸气到吐血,也是徐老怪最奇思妙想之一的《笑傲江湖》,东方不败成了一个女人,由林青霞饰演。与令狐冲相爱,到头来却面临要被令狐冲杀掉的悲剧。爱情只是点缀,突出的是一身豪情壮胆,到头来英雄落败的人间苍凉。

徐克自己感慨: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成堆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可叹江湖几人回。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滚滚红尘,勃勃野心,蝇营狗苟,谨小慎微,怎抵得过沧海一笑。

爱情是凉薄的,看完《笑傲江湖》,会有点恨令狐冲,毕竟他的眼光还是世俗,但对这段爱情的记忆很快便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了。记住的不是爱情,是东方不败。徐老怪成就了林青霞,这个影史上最经典的东方不败。后来效仿者数不胜数,可惜都是东施效颦。

东方不败能成为经典,不仅仅因为林青霞很美,最重要的是东方不败这个人物形象被重新塑造。在小说里,他只是个为练神功,挥刀子宫,男不男女不女的坏蛋。

到了徐克的电影里,成了一身红衣,逍遥洒脱,虽有绝世神功,爱的却是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的多情种。值得一提的是在遇上令狐冲之前,徐克很巧妙地设计了东方不败和众多女人缠绵的戏。

徐克爱死了女人之间这种缠绵的纠缠感。

到了《笑傲江湖之风云再起》,徐克直接安排了一个爱东方不败的女人,一段不同时阈,不被认可,最后也不被接纳的爱情却看到人心的高潮里去了。而这一段纠缠将东方不败这个人物带入了更深的意境。

李安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那是无法企及的梦。徐克便是要营造这个梦。男人之于女人,女人之于男人,还是不能完全了解。他们之间可以存在爱的博弈,恨的较量,

透过一个男人,永远看不清一个女人最真实的面目。徐克深知这一点。

有人说,看雪千寻和东方不败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游园惊梦的感觉。纯粹得像是冬天的初雪。徐克的断背山就在女人的缠绵里,透过两个女人,他才真正看到了真实。

女人千面

后来人看徐克拍的《青蛇》,都觉得是一部情色电影。小时候看,确实会被里面太暴露的性观念给吓到。但长大了看发现,《青蛇》里想要表达的是两个女人在爱情里的周遭。

爱情是弱的。徐克并不把重点放在白素贞和许仙的相爱上,甚至很多人和我一样,看了三四遍都记不得许仙长什么样子。

透过《青蛇》,是徐克细心挖掘两个懵懂女人探索爱情的过程。初下凡间什么都不懂,以为单凭色相就可以诱惑男人。浴池里泡澡,那段街上扭屁股走路,没有任何暴露,却看得人欲血喷张。

白素贞爱上了单纯朴实的许仙,小青还不懂爱是什么,更不知道爱情只能是两个人的事情,便开始色诱许仙,惹得白素贞大怒。白素贞和小青从一开始性格就天差地别,白素贞有点中规中矩,小青妖娆妩媚。

后来许仙死了,电影的高潮也就来了,没有了男人,就剩下两个女人的博弈,一半狠,一半柔。小青望着白素贞忏悔撒娇,白素贞太懂她,又仿佛看到了自己。两人的落泪,看得人心痒痒。

徐克把女人吃得死死的。

徐克电影里的女人,似云,似风,变化莫测。一会儿善良温柔,一会儿杀戮四方,一会儿羞羞答答,一会儿又威震四海。一会儿痴情缠绵,一会儿又看破红尘。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千变万化,徐克在这种变化里细细揣摩,异常享受。

《蜀山传》里张柏芝一人分饰两角,掌门孤月大师虽没有几次露面,高冷大无畏的性格却已经被刻画了出来。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峨眉弟子李英奇,却是可爱、纯情又有点冒冒失失。

《西游伏妖》里前一秒还是千般柔魅的女子,后一秒就变成了凶狠狰狞的妖怪。而表面上看上去纯净无害的女子小善,到头来竟然成了白骨精。

《狄仁杰》系列中的武则天,被徐克塑造得复杂多变。一会儿威严,一会儿仁慈,一会儿又变得性感多姿,甚至还色诱起了狄仁杰(虽然是幻术)。

徐克的戏,女人往往比男人出众,男人要不就如宁采臣木讷,要不就如狄仁杰多是智商高、情商高。

只有女人可以千面。

调教女人

徐克善于调教女人,在《龙门飞甲》中,徐克见张馨予长得好看,便叫她来演万贵妃,可好看的张馨予演不好风情万种的万贵妃。好看是一回事,风情是另一回事。

还得徐老怪亲自上阵调教,一会儿功夫,申请木讷的张馨予就成了撩汉狂魔,那股又魅又骚的劲,都热得陈坤心里直痒痒。

就连大宝贝这种丝毫没有演技的女演员,也能给调教得明明白白的,《狄仁杰之神都龙王》成了大宝贝影视生涯唯一的高光。

徐克的戏,如果去掉那些女人,就不好看了。徐克,如果离开了塑造女人,他的电影就不好看了。就连《狄仁杰》系列这种男人戏里,也有武则天这样精彩的女人形象塑造出来。离开了女人,徐克恐怕就“活不成了”。

如今再回味徐克的戏,那些经典的女人叫人难以忘怀,也捧红了张柏芝、王祖贤、林青霞等一众女星。徐克的电影对女人们有一种执着,所以很少让男女在一起。

《倩女幽魂》中聂小倩和宁采臣相爱,后来聂小倩转世投胎,两人从此相隔;《笑傲江湖》里东方不败被爱情所伤,最终从江湖隐退;《青蛇》的最后,白蛇青蛇都没有获得圆满的爱情。

徐克或许在以另外的方式追寻女人最好的出路,无关乎爱情,而是尘世走一遭,大胆去活。你可以选择爱情,也可以选择不爱。你可以大胆,也可以怯弱。

女人最多情,徐克挖空心思拍女人,也是想让自己明白,让世人明白一个道理: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尽情去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