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贤妃娘娘盛宠不衰,原来也只是一个替身

锦鹊给陆千寒换了身鹅黄色的长裙,胸前绣着三朵牡丹,简单明净,还顺带的给她挽了新发,这裙子本是贤妃生辰时特意让宫里给做的,只是穿上去,感觉颜色过于明亮,就一直搁着没穿了。

贤妃在陆千寒身边转了一圈,双目发光,手轻轻抚摸着那衣裳,“果然是美人才配得起美衣,千寒,瞧你这身姿,瞧你这脸蛋,别说是男子了,就算是母妃瞧着,都砰然心动了。”

陆千寒莞尔一笑,“母妃说笑了,千寒不过是借了这衣妆,才容光稍亮了点,在母妃面前,这点皮相,算得了什么。”

贤妃从锦鹊手上接过一支玉簪子,给陆千寒插上,端详一番,满意的笑了,“再戴上这玉蝶簪子,高贵中又透着别致,好极了,来,千寒,我们去那边坐坐。”

贤妃亲昵的拉着陆千寒的手,过去桌旁边坐着,把房里的人都打发下去,才缓悠悠的说,“千寒,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是亲眼瞧见那千语把你绊倒的,还假惺惺跟你示好,就她那点伎俩,在这宫里,逊极了,只是,你俩不是姐妹吗,怎么突然生分了。”

陆千寒微微错愕,她虽知陆千语故意绊她,但是,由贤妃问出来,反觉不妥,她估量着言语,才讪然的说,“多谢母妃关心,不过是姐姐跟我向来不和,可能今天瞧着我得了封赏,心里不痛快罢了,不碍事。”

贤妃掩嘴轻笑,瞳眸轻转,仿似能洞悉一切,她轻轻拍一下陆千寒的手,“千寒,我也是宫里的女人,瞧着千语那心眼,是不是,太子对你有了非分之想?”

陆千寒惊惶失色,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呛了口气,才急促的说,“母妃莫要说笑了,这种事情,让人听了,得多大的误会。”

贤妃也站起来,在陆千寒身侧转了一圈,盈盈笑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太子别有的想,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你没那心思,就怪不得你啦。”

“母妃!”陆千寒小声嘟囔,手指不安的抠着衣袖,她又何尝不知道,楚南浩对她别有念想,只是,这样不齿的事,她又怎能承认呢?

贤妃缓缓的走到屏风前面,盯着屏风上的牡丹,三朵独秀,旁无杂枝,花开得灼灼其艳,轻声喃喃,“人若如花多好呢,花开花盛,虽是一春一冬,终究也艳过,何如这苦涩长生,漫漫无边。”

陆千寒疑惑,这贤妃娘娘,可是最得宠的妃子,连皇后娘娘都要礼让三分,奈何她这般冷寂。

贤妃突地转过头,瞧着陆千寒的眼里,有些温软,有些无奈,也有些隐忍,“千寒,你知道本宫这些年的恩宠,是怎么得来的吗?”

陆千寒摇着头,好像除了摇头,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贤妃嘴角轻轻挪动一下,那绝美笑容里,愠愠而愤,仿觉这一笑,已然一生,她徒然想起往事,那如花少女,情思未动,一入深宫,步步皆空,“当年,我进宫两年,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连一个久在宫里的麽麽,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欺负我,就连我娘的死讯,也是半年后,才能偶然听到的。”

贤妃缓了下,手掌抚摸上那开得血红的牡丹绣花上,继续说,“记得我入宫的第三个年头,宜妃进宫了,八人花轿,三媒六聘,抬着把这位和亲公主,从宫东门,抬到东西门,从东西门,抬进凤雪宫,我就知道,这位和亲公主,必是皇上的心尖肉,于是乎,跟别人不一样的是,我不仅没有排斥她,还与她交好,结果,我第一次见到皇上,竟是在凤雪宫,皇上爱屋及屋,才宠幸了我。”

陆千寒宽慰贤妃,“母妃也是聪慧,才得到父王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得宠。”

贤妃倒是浅浅笑意,“我不过是把宜妃妹妹的一些爱好,习惯变成自己的爱好习惯,皇上喜欢的是谁,其实我比谁都清楚。”

陆千寒张着嘴,本想多说几句宽慰的话,话到嘴边,竟一句也说不出了,贤妃倒自己宽慰了,她缓下神色,刚才那点落寞之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关怀备至的神态,仿似刚才那个心情悸动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拉过陆千寒的手放至掌心,用轻软的力度,稍稍握住,“千寒,这皇室楚家,个个都是情种子,据说,当年皇上是用了点手段,才把宜妃讨过来的,松野那一战后,明明是胜券在握了,皇上却不管群臣反对,向南平下了谴和书,为得红颜,不惜以江山为聘,如今,南枫对那言氏也是这般,念念不忘,想来,太子该也是个情种子,他若是对你有情,很难保证,他日他君临天下,不会对你做出过份的抢夺。”

陆千寒失神,忽然想起乌雅芸珠对皇上的那股浓浓的恨意,一恨国败,二恨家散,三恨人亡。

见陆千寒神色恍忽,贤妃继续说,“当然,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我知道,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如何避免这结果的。”

陆千寒慎思片刻,轻轻晃着头,“儿媳不知,请母妃指示。”

贤妃好看的柳眉弯起,笑意含糊,她拍一下陆千寒的肩,别有深意的说,“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就是忤逆了,去吧,要再呆在我这锦绣宫,怕枫儿要来寻人了。”

这忤逆两个字,生生的咯了一下陆千寒的心,她下意识的看一眼贤妃,她神色淡定,毫无波澜,一点都不像她说的忤逆,这么神情收放自然,陆千寒深深吸了口冷气,忽的觉得,贤妃这些年来对楚南枫的循循教导,会不会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