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新疆边境地区的年轻人1

13年夏天,我刚把工作辞掉,有个同学在新疆,就和他联系去那儿,准备一边工作一边旅行。所谓的工作,其实是在建筑队当小工,在那新疆的那段时间,我们主要在喀什地区的伽师县英买里乡和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乌恰县。

喀什老街


我背着背包,带着防潮垫和睡袋,坐了3天火车从洛阳到喀什,下车后除了火车站对面的毛主席像,其他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语言,陌生面孔,陌生的路牌。按照之前的做的路线攻略,坐公交车到喀什汽车站倒车去伽师县,亏得当时的公交车上有一个维吾尔族同志会讲汉语,要不我坐过站也不知道。在喀什汽车站售票员会说汉语,买了去伽师县的车票。

艾提尕尔清真寺后的街道


在伽师县下车之后,语言还是最大的问题,我去的地方是这里的1大队2小队,但是无法表达出来,而且去那里的交通工具是各种没带车棚的三轮车。有个白胡子老大爷想拉我去那里,路过的一个美女会说汉语,给老大爷说了一下我的目的地,说好了10块钱,我就坐着三蹦子去找我同学。

不知道走了多远,和我同学也一直电话确定地点,最后下车时候,老大爷比划了一下要加10块钱,意思是走得太远了,我到目的地就行,很愉快地把钱给他,老人也很高兴。同学来接我,把我领到了住的地方,工地也是在在这个村子。当时抗震房都已经建好,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加盖一个屋顶,需要先焊接一个架子,再把石棉瓦固定到架子上。

维族群众以前的住房

我们住的院子

我们的住所


在英买里乡工作了一段时间,和村里的人慢慢也熟悉了,见面打招呼就是握手,然后说一句“劳动”,然后笑一笑就行了,村里的小孩儿也跟我们熟悉,有时候我们干活的时候,他们就帮着给我们递东西。工地上的人大多来自四川和河南,也有个别当地维族人,他们能去工作也是因为有人去说情,但是工资却只有汉族工人的一半。我在那儿是按照一天200算,当地的工人只有100,我所见的只有几个年轻人在那工作,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语言不通。

我们那一个工作队都是年轻人,和主家关系都不错。当地老乡也很热情,伽师县盛产瓜果,杏特别多,很多老乡都会给自家干活的工人很多杏子。

下班后休息

远处是政府盖的抗震房


隔段时间我们会到伽师县城的巴扎上采买生活用品,也让我能够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地方。巴扎上人很多,同时还有很多人蹲在各个街口,年龄大多三四十岁,这也难怪,农忙季节已过,这里基本没什么伙计要做,这里也没有太多工业,所以大量的人员闲散下来,至于内地支建的一些工程,大多也是内地的工人来做,一则是因为语言,再者是有些技术岗位,本地人做不了。因为生活习惯及其他因素,本地的劳动力无法大量向东南沿海地区转移,造成了大量的劳动力空置,也从某些方面造成了一定的社会隐患。

伽师县城的一处巴扎


在英买里乡的最后几天,我和一个维族小伙子聊天,知道他15岁,已经不上学了,手腕上烫着烟疤。他家里有头驴,这也是我们谈话的入口点,我问他驴多少钱,他笑笑说5000千块。他们家的屋顶建好后,我们就要到乌恰县了,离开时候遇到他,还问我是否要驴,我说再回来的时候决定买不买。他的那种表情和我们15岁时候一样,迷茫,无聊,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渴望。

安全会议


在离开伽师县前,英买里乡的书记召集在附近工作的汉族群众开会,讲安全形势和民族禁忌,所有人基本都到场,而且他们排查了我们的住所,凡是有安全隐患的,通知老板限期整改。不得不说,在新疆基层的干部执行力和责任心是真强,乡里的政法委书记半夜1点还到村子看望工人。据说这个书记,到任一年基本每家每户都去过,一年后就可以说维语,乡亲们见到他都拿东西让他吃。

离开伽师后我和2个工人到边境给牧民建种羊站,在这儿的居民主要是柯尔克孜人,我也将在帕米尔高原一个不知名河谷里,在与世隔绝7天后才再次回到中国最西的一个县城——乌鲁克恰提。


当地的老大爷


村里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