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6 郭德纲是个怎么样的人。

郭德纲的相声作品与其他相声表演艺术家截然不同的有两点,第一点就是他对传统相声的改造,里面加了很多与时俱进的新包袱。第二个是他完全创新的段子。比方说“我”字系列里面有《我这一辈子》,就有好多关于小人物生活的一些包袱。像这样的包袱,是郭德纲积多年攒出来的搞笑的东西,来源于底层生活。相声创作大多来自相声作者自身的经历。如果不是他自身的经历,他不可能有这么深的体会。像《我要幸福》《我这一辈子》《我要上春晚》等一系列相声作品就是郭德纲成名之前的辛酸史,就是自传。

郭德纲1973年生,到了1988年的时候十五六岁了。他当时就想上北京混。因为他明白,任何一个艺人如果要想大红大紫,非往北京跑不可,光在天津蹲着不行。所以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来到了北京。这是他第一次闯北京。他报考了全总文工团。为什么他要报考全总文工团呢?因为天津的演员红了后都被引荐到这里。有谁呢?高英培、范振钰。高英培、范振钰在天津火得一塌糊涂,全总文工团把他们调进来。高英培、范振钰才得以走向全国,后来还被评为了全国十大笑星。所以,郭德纲觉得全总文工团是个好地方。他考进了全总文工团,但是临时工。文工团说,你先在团里干着,看看你的情况。郭德纲想,就先干着吧,找个机会登台演出,积攒舞台经验,积攒名气,到下边走个穴也挣个万八千的。他想得挺好,哪儿挣那万儿八千去?他连个登台的机会都没有。当时给他派个检场的角色。什么叫检场呢?我举个例子吧,咱们录节目也有检场。比如我这儿有把扇子、茶杯,这期节目录完了,我赶紧到后台去,准备下一期节目。那么这杯子、扇子得有专门人负责,这就叫检场。这不就打杂的吗?没错。郭德纲开始在全总是打杂的。正是有了这种生活体会,后来他把这一段加到他那个《我要上春晚》的段子当中。

后来郭德纲提起这段经历,认为自己的失败在于急功近利。1990年亚运会之后,北京整个城区更新了一遍。各个旅馆的价格也上来了。当时郭德纲在北京前门外的一个小旅馆里住,这基本上是最次的旅馆了。你算,一张床15块钱一天,什么档次?他先弄好一张床,然后就出去找全总文工团认识的人,看谁能够帮自己一把,给个演出的机会。

但是没有一个人答应他,郭德纲越想越别扭,一晃在北京待了一周。这一周七天,一天15块钱,总共是105块钱。他总共带了一百多块钱。这钱花完了怎么办呢?不回去就得在北京要饭。这个时候,郭德纲觉得生活非常艰难,渴望改善自己的生活。正是这样的经历,让他把渴望改善物质生活当成了一个主要的欲望,而这种欲望在他后来创作的段子当中,经常体现出来。

郭德纲琢磨来琢磨去,心想找不着关系还是回去吧。郭德纲可以说是铩羽而归,回到天津。回到天津之后,郭德纲想,说相声出不来。那做生意吧。郭德纲做买卖还真有天分,干啥赔啥。他做海鲜买卖赔,倒腾十八街大麻花也赔。郭德纲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他琢磨自己再赔下去,连家里的房子可能都得让他当了。他后来琢磨:这不行,我是个说相声的,你说我去干买卖,这不找倒霉吗?想来想去,郭德纲说:得,我这辈子死吃相声这行当了。我再不换了,我还是去北京。20世纪90年代末,郭德纲三上北京,这一次来北京,郭德纲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他找了一个便宜的房子,打算长期在北京待下去了。

那时北京市区的房租已经涨上来了。一般来说,北京市区里的房租八百到一千,郭德纲没有在三环以里租房子,他选择了大兴、良乡、通州。在这些地方租平房,八十到一百就够。他兜里经常没钱,交不起房租,经常让房东堵着门骂大街,他躲到屋里不敢吱声。

咱们经常听郭德纲在电视里讲:“我在沙子口那儿,找了一个小剧团唱戏,一个月答应给我一千块钱,唱完了没给我钱。晚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一看这坐车挺贵,从蒲黄榆那儿走回大兴。走到家直掉眼泪。”因为当时感冒了,身上又没钱,他还把那过时的BB机给卖了,才买了点药吃。

那时候郭德纲在哪儿说相声?北京南城宣武区琉璃厂那儿有个京味茶馆(现在这个茶馆已经拆了),郭德纲最开始就在那儿表演相声。当年郭德纲从这边路过的时候,看这个茶馆里有些小孩在那儿说相声,不用买票。郭德纲就走进里边看,台上几个孩子在玩。都是谁呢?就有现在的李菁、王玥波、徐德亮。他们在台上说相声,郭德纲看着,觉得挺有意思。有一天,上面有人问:你会吗?他说,我会。他上去说了一段,这几个孩子一听,说得还挺好。他们问郭德纲:你学过?学过。那咱一块儿玩吧。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跟这伙人混在一块儿了。后来找到张文顺老先生,他就在这京味茶馆说相声。那阵卖多少钱一张票?有的时候周末场可卖十块钱,平常五块钱到八块钱一张票。有的时候还得管茶水,还续水。

那京味茶馆地方特别小,仅够坐50人,再多坐一点儿简直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演员的后台就是个小屋。小屋里面有一张小床,这小床上有个打更的。他是河南来的孩子,姓张,他晚上在这儿睡觉。这么点屋里,还养了一只小猫。可见有多拥挤。那个时候说相声,招揽观众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当时他们不得已,用上了传统的艺人落地时候的方式。开场之前,在园子门口派上一两个人,拿着板子(当然也有御子板,也有快板)“叫把”,就是把大家招揽进来。他们打板子,吆喝说:看今天相声大会,谁谁怎么着。有的时候逼得没招了,连郭德纲都得上门口当托儿去。

有的时候底下可能只有三四个人,五六个人,大伙儿吃份盒饭就不剩啥了。有的时候这盒饭钱还得郭德纲自个儿垫。最惨的时候,有一天天冷,就一个听众。

郭德纲那些年,确实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要不然他绝没有今天。那么说,郭德纲是怎么活下来的?曲艺行有那么句话,这个艺人要想成名,要“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郭德纲有没有能耐?有能耐。他的运气在哪儿?恰恰赶上了一个历史关头。这么些年来我们看相声,听相声,看的是什么,听的是什么?是主流相声。新中国成立之后,为了让相声能够登上大雅之堂,侯宝林大师和老舍成立了一个相声改革小组,把相声饬得干干净净的,里边所有和伦理有关的搞笑的地方、和男女之事有关的段子、神鬼怪道一律都删除。

但是这些都删掉的话,使好多极有生命力的非常搞笑的包袱都没了。

这些年来,这种相声几乎都不让演。到郭德纲的时候,由于是在小剧场演,他没有这些禁忌。《托妻献子》《西征梦》《梦中婚》《白事会》《红事会》等,大伙儿一听,觉得太可乐了,说郭德纲真了不起啊。这是郭德纲的本事吗?不是。这些段子都传了有一百多年了,而且经过老艺人精心打磨,它们除了内容不够积极向上以外,包袱是顶级的。郭德纲百无禁忌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在小剧场演出,同时,借助网络的传播,大家都听到了觉得耳目一新。我曾经跟一些“钢丝”讲:这些东西都是老艺人说了多少年的,当年包括侯宝林、马三立、郭荣启全使过这活儿。郭德纲好在哪儿呢?把这些传统东西拿过来,往里面塞了一些与时俱进的包袱。另外《西征梦》原先说是奉慈禧老佛爷的命令打太平军,他给改成奉布什总统的命令去打恐怖分子,加入了一些与时俱进的东西。

我们说六分运气,还有一分贵人扶持。这个贵人是谁呢?要说是单位的话,得说是北京文艺广播;要说人的话,这个人是文艺广播《开心茶馆》的主持人大鹏。他姓康,本名叫康大鹏。2004年10月份的时候,德云社开了一个濒临失传相声专场。我听那个名挺新鲜,也去听了。他们整理了一些快失传的相声,里面有《珍珠衫》《偷斧子》《交租子》等传统段子。当时《开心茶馆》把这些段子给录下来了。录下来之后,又整理了一下,保留了一些合理的包袱。自那以后,《开心茶馆》跟德云社之间形成合作关系。我把你的东西录下来,然后我播。这一播,德云社相声在北京火了。

把郭德纲成名前成名后做一下比照,就看出来他的相声的魅力。那个“我”字系列,基本上都是按照他个人的辛酸经历来创作的。但是为什么“我”字系列写着写着,就创作不下去了?因为现在的郭德纲有钱了,不可能再挤公共汽车,不可能整天琢磨吃驴肉火烧。所以他就要根据自己现在的生活经历重新创作。2008年,郭德纲创造了“我”字系列是《我要折腾》《我要结婚》《我要奋斗》之类的,后来变成了“你”字系列。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创作方向就变了。以前是整天琢磨吃,琢磨喝,现在他想到的是精神层面当中的一些包袱。比方说他的《你要折腾》里有一个片断很有意思。他走到一个小饭馆里边,看着有个黄塑料牌。在那儿立着,上面写着四个字,“小心地滑”。他给误会了,误以为是“小心的滑”。

这说明什么问题,“吃饱了撑的”。他如果吃不上喝不上,他没工夫看这几个字,琢磨这个包袱。只有他本身吃饱了,喝足了,看这几个字,他才觉得有意思,在这上面琢磨包袱。所以,你能从他的段子当中,尤其自我创作的段子找得出郭德纲这些年的生活轨迹。也就是说这“我”字系列表现的是小人物的辛酸,从“你”字系列是以高人一等的生活状态来调侃别人。这就是郭德纲这些年走过的人生轨迹。

郭德纲靠着个人的努力把德云社这个民间艺术团办得红红火火。最近这两年,有一些“钢丝”很不满意,说想看到郭德纲在小剧场里出现越来越难。有的时候偶然赶上一场他在园子里演,大伙儿都跟捡到宝贝或跟过年似的。郭德纲这些年干吗去了呢?他没闲着,不是当主持人,就是拍电视剧,再不就拍电影。

有人说他不好好说相声,不在小园子里演出,他去拍这些干吗呢?钱多不咬手。还是像鲁迅说的那样,“我从别国借来的火,目的在炖熟自己的肉”。现在有不少人批评郭德纲说,你看你本来是说相声的,而且你的德云社一直那么火,现在你不到园子里说相声,天天不是拍电影拍电视剧,就是当主持人,一点儿不务正业。

郭德纲的正业到底是什么?有人说那当然说相声了。其实,在他的德云社火起来之前,他的正业还真不是说相声的。他的正业确实是跟电视沾边。在20世纪90年代末和21世纪初的那个时候,他的德云社不挣钱,怎么样能够维持这个相声团体前进呢?光靠票钱,那这个团体肯定得散伙。所以当时郭德纲就琢磨:我堤内损失堤外补,我干点别的。他当时跟不少电视台建立了固定关系,有时候做做主持人,有时候给人当一个编导,有的时候给各个剧组跑龙套。但是他那阵名声不大,也挣不了多少钱,可是这比在剧场里挣得多。所以他在那边挣了钱,回过头养活他这个德云社。

正业是什么呢?能让你安身立命的工作叫正业。他那阵儿说相声养活不了自个儿,这能叫正业吗?所以郭德纲那个时候的正业,是跟电视行相关的。过去郭德纲干这些是为了养活德云社,有人说那现在用不着了,这德云社火得不得了,园子里天天爆满,还用这个吗?一样用。为啥呢?以前德云社演员加后台在一起也就十来个人,可是现在德云社不一样了,家大业大。他是德字这一辈的,再往下是“云鹤九霄”,眼下德云社算上打杂的一二百号人。人吃马喂,一天光供盒饭就得不少钱。你把他的票价归拢归拢,你就会发现光指着这些票价,他还是挣不了太多的钱,最多是年吃年用。他园子挣的这钱,就够给这一二百人开工资。

所以,他一定要多接些其他的活儿。所以郭德纲有时候拍拍广告,弄个电影,弄个电视剧。郭德纲这几年火了,摆脱贫困生活了,他不可能挣点钱都搭到德云社里边,自己什么也落不下。他现在不务正业跟以前不务正业有类似的地方,都是为了让德云社能够有充分的经济实力。那么,郭德纲拍这个电影、电视剧,效果怎么样呢?咱们实话实说,跟他说相声比差远了。有不少行内的人,评价郭德纲的电视剧和电影就四个字,“什么玩意”。郭德纲早期拍的《小房东》《追着幸福跑》《清官巧断家务事》等电视剧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这个相声演员的能耐越大,说相声的思维在他脑海里就越根深蒂固。我们管这叫“智见障”。就是我原先的本事越大,越阻碍我向新的领域发展。比方你不会骑自行车,那学三轮,蹬上就会;骑过自行车的人,学蹬三轮特别费劲儿,总别不过来那劲儿。所以,电视剧里总是他一个人在那儿一个劲儿地讲,旁边的人目瞪口呆地听他在那儿说台词。

在舞台上他说相声,大家伙儿专门听相声来了,有充分的思考时间琢磨他这包袱可乐在哪儿。但我们看电视剧是看什么?不光是听台词,还要欣赏戏剧冲突,往往就没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来琢磨他这包袱好在哪儿。而且他一个包袱使得太好了、太响了,还影响大家欣赏戏剧冲突,造成干扰。他演的电视剧全变成了单口相声,要是跟于谦演对手戏的话,那就是对口相声。最后只是铁杆钢丝捧他这个电视剧。

这两年郭德纲不局限于拍电视剧了,开始往电影这行当进军了。进到电影行当后,大家有一个公开的论断,就是郭德纲最好就演配角,别演主角,他配角演得比主角好。2007年的时候有个电影叫《落叶归根》,赵本山主演的。郭德纲在里面演一个操持河南话的劫匪,演得非常搞笑。很多人都说,郭德纲的表演在《落叶归根》里是个亮点。他演配角,大伙儿公认很成功。2009年拍《建国大业》,郭德纲在里边演一个照相的师傅,胖胖乎乎的,戴个前进帽,很能抢镜头。那段是给妇女界代表拍张照片,大伙儿都坐那儿了,镜头里主要是妇女界代表。但是郭德纲有这舞台经验,知道怎么抢戏。他拿起这个照相机上的布,唰唰唰抖落,这一抖落,大伙儿都注意他了,他就把戏给抢去了。大家说他这个配角配得比较好。

还有一个是大家公认的特“雷人”的角色,就是他在刘镇伟拍的《越光宝盒》里饰演的曹操。刘镇伟拍过《大话西游》,他有一个想法,把现在最火的大陆喜剧明星一网打尽,都在他片子里出现。当时,郭德纲最火。刘镇伟叫郭德纲来,发现郭德纲这人挺有意思,而且挺另类的。这么另类的人演谁呢?就演曹操吧。他演的曹操确实够另类的,穿女人的衣服,露着个肩膀头,头发特别长,风一吹飘逸地飞扬。这个形象被很多人认为太雷人了。

雷人归雷人,因为《越光宝盒》就是一部不靠谱的电影,所以郭德纲怎么耍,怎么弄,也没有超出这个无厘头的范畴。所以有人说,他演的曹操是这部戏里的一个亮点。可是他演主角,很多人摇头,说不行。比方说他的《三笑之才子佳人》这个故事就是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1993年的时候,周星驰演过一版《唐伯虎点秋香》。那个时候,就认为这已经颠覆了唐伯虎的传统形象。可是当时周星驰再怎么搞怪,他本身的长相也还说得过去,所以他没有颠覆唐伯虎帅气的形象。但是郭德纲演的唐伯虎一露脸,大伙说这唐伯虎忒胖了点吧。他在里面又唱又跳又蹦,弄个琵琶不是琵琶,吉他不是吉他的乐器在那玩摇滚。

这部戏最开始上映的时候遭遇了不少挫折。首先一个,一般人跟郭德纲演对手戏,都抢不过他。因为相声演员嘴皮子利索,而且也特别能抢戏。一开始的时候,定好这个唐伯虎由郭德纲演了。那么这个秋香由谁演呢?最开始定的是范冰冰,范冰冰也答应了。范冰冰也算是个戏霸,据说一年能拍九部影片。范冰冰说,行,我跟你拍。可是这边郭德纲准备好了,那头范冰冰没档期了,排满了。怎么办呢?这时候郭德纲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于是,他把电话打到章子怡那儿去了。章子怡也挺搞笑,接过电话,说:行,我能演,但是我来你们全得换。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这么大牌,不跟你们这些电影的二道贩子闲扯。郭德纲一看,撒下大网去吧,找女演员,看谁合适。最后来了三四位女演员,等着郭德纲挑,郭德纲进屋里一看,就来一个——姚笛。郭德纲说,那还挑什么?就她吧,赶紧上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有人讽刺说这部电影简直不是电影,就是电视剧,还不如电视剧呢,就是DV拍摄,还是非正常拍摄。不过虽然说郭德纲恶搞有点过,但是里面有一些搞笑的桥段很有创意,比如说糟蹋于谦。我们知道,在相声舞台上,于谦一直是郭德纲开涮的对象。这部《三笑之才子佳人》之前有蓝本,德云社演过一个相声剧叫《唐伯虎点秋香》,在那里边演华夫人的就是于谦。在这里边,郭德纲继续糟蹋于谦。他说于谦身上有伟大的母爱,给于谦涂上红指甲,戴上耳环,梳上那个发纂儿,把于谦打扮成了一个中老年妇女。

在这个戏里头,有不少人来给郭德纲捧场,像台湾喜剧演员九孔等。郭德纲还找来了黄健翔。因为黄健翔在2006年民族宫的时候曾经登台说过一段相声,叫《不说足球说相声》。就这么着,黄健翔临时来演了一个布店掌柜的,演得还挺出彩。

如果说郭德纲拍电视的目的就是养活德云社,自己再捎带着挣点儿钱。那么你就小瞧郭德纲了。咱们可以拿赵本山做个比照。赵本山在电视剧和电影上下了很大功夫,一开始拍了东北农村题材的《刘老根》《马大帅》《乡村爱情》。为什么赵本山积极往影视剧进军?因为二人转是东北三省的艺术形式,受地域影响,可能南边的很多人不喜欢。那么赵本山一面搞影视剧,一面推广他“刘老根大舞台”,这两个是互动的。他多拍影视剧,很多人会因为影视剧迷上了里头的演员,进而成为赵家班子的粉丝。如此,他才可能把“刘老根大舞台”往南方推。这比你一场一场商演不知道强多少倍。影视剧在电视台天天播,那会有什么效果?所以郭德纲现在主打连续剧,主打电影的目的也是如此,随着自己偶像效应的推广,同时把他的这些徒弟给带出来;往外推自己的影视剧的过程等于在京津以外的地带培养了大群的粉丝,而这些粉丝成长起来都是德云社的消费群。有这么庞大的粉丝群,离了京津一带,郭德纲不照样发财吗?他走的这条道,几乎是任何一个有实力并且有野心的艺人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