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小面祖师级品牌:合川“光生娃”担担面,遂宁人创造

大家好,这里是川味文化,今天摆一摆重庆小面的祖师级品牌,光生娃担担面。

光生,四川方言,有三个意思,一是干净利落,如果一个人收拾得体,衣着整洁,就说这娃光光生生的,省称光生;二是平滑有光泽,比如和尚揭帽子——光光生生;三是形容没有了,比如钱用光生了就是说钱花完了。

这里说的是第一个意思,川味饮食行业唯一获得“光生”殊荣的是遂宁射洪人彭树云。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彭树云到重庆合川创业,经营著名的合川担担面,起初在当时合川县的漆家巷、察院街一带营业,后来迁至天福巷郑克俭茶馆定点经营。

早期的担担面不是指口味,也不是指面的形状,而是指卖面的方式,一根扁担一头挑锅炉,一头挑料柜,随走随卖,随吃随做。即使所谓的定点经营,也就是固定在一个区域挑担售卖。

彭树云早年随师学习白案,虽不识字,但精明能干,而且很有点经营头脑。当时合川担担面已很受欢迎,挑担售卖的小贩很多,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彭树云制定了几条经营策略:

首先是差异化形象包装,下大力气对“担面”(没得店面)做精细化设计。

针对其他小贩不注重担面形象,不讲究个人卫生的陋习,彭树云用雕花楠木做面担子,料柜前檐吊一条白遮布,布的四角用小铜钱盘了四只蝴蝶,营业前盖上,营业时揭开。装调料的缸,盛面的碗,全部用景德镇描金细瓷。个人形象也不马虎,白缠头,白小褂,白围腰,并且经常换洗。如此阵仗,立马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卖吃的人首先能做到干净卫生,自然受人青睐,食客们送他一个光生娃的美称,而他卖的担担面也就成了“光生娃担担面”。

其次是严把出品质量,从头到尾保证每个环节严格操作。

面条全部由彭树云手工擀制,用碱稍重,用荞面作扑粉,制成宽半厘米且极薄的韭菜叶子状,下锅即熟,容易巴味;煮面用大锅,火足汤宽,面水用到一定程度要更换新鲜开水,确保面条水嫩爽滑;每次只煮一碗,不管顾客多少都要一碗一碗地下锅,避免因火候不一而使面条软硬失度;调料更为讲究,用永川豆鼓在香油中炸后掺水熬煮成盐卤,代替同行们常用的酱油;花椒炕香,舂成花椒面;红油海椒用加了莲子、芝麻、核桃的三种海椒熬制,大红椒上色,朝天椒提辣,二荆条增香,均当天做当天用;面条入碗后,上放几根烫好的叶子菜,顶上再加榨菜颗子,料红、面白、菜青、臊黄,正南齐北的色香味俱全,想到都要流口水。

再次是定时定量供应,绝不搞应市加推的把戏。

彭树云的日程安排很有规律,上午擀面条、做调料,每天擀20斤面,每斤面做12个窝子(1个窝子即1碗面),一天只供240碗,调料也准备相应的量。下午整理担面,生火烧水,洗澡更衣,挑担出门,六点钟准时开卖,卖到一半时,便到隔壁茶馆买开水,换掉锅中面水,售完即止。

最后是固守调味方式,概不接受食客要求。

要吃光生娃,就要忍气吞声,因为彭树云认为食客的一切要求都是不合理的,“老板儿多要海椒、少放花椒、格外放点儿醋”这些话最好憋在肚皮头,免得说出来彭老板给你脸色看。他坚持按自己的方式调味,把 “我咋个做你咋个吃”、“顾客都是上帝,上帝听我安排”的原则贯彻到底,反而让光生娃形成了特有的气质。这一条除非是对自己的手艺有高度自信,否则不建议按此操作,容易偷鸡不成倒舍一把米。

如此近乎完美的光生娃,怎不让人爱。这些渗透着智能与智慧的经营理念及手法,实际是源自川味手艺人对原料、工艺和为人、为食基本原则的坚持。

天下没有完美,担担面也如此,由于彭树云的独门手艺长期无人继承,“光生娃担担面”随着1948年彭树云病逝,终究还是消失在滚滚长江之中。

看川菜老传统,听川味龙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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