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CMA:“中国格莱美”的第二年,任重道远

你可能听过GMA(金曲奖)、AMA(全美音乐奖)和BMA(公告牌音乐奖),但你还真不一定知道“CMA”。但经过两年的观察,恕我断言,CMA或许是当下中国音乐行业奖里最有希望的,但也是步履维艰的。

CMA(CMIC Music Award,唱工委音乐奖),是“中国首个由唱片行业协会发起设立的音乐奖项”,其发起人不乏中国音乐产业资深前辈宋柯、徐毅、李宗盛及沈黎晖等人,评审更全是由音乐行业从业前辈组成。该奖致力于打造中国音乐行业最具公信力的奖项,所谓有“奖格”,其参考格莱美音乐奖(Grammy)的奖项设置,流派风格涉略广,由行业协会进行评审,又被媒体称为“中国的格莱美”。

上周三,今年的“中国格莱美”颁奖礼在众多业内人士的见证下圆满落幕。虽然比上届在认可度、评审流程、到场艺人等方面有了不少提升,但还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的不是评选结果,也不是今年相关国际唱片业协会代表的缺席。组委会继续采用唱工委会员单位投选与评审团投选相结合的方式,由101位业内资深人士进行严谨甄别的评选结果,保证了评选的严谨和专业,也有第三方统计的公正。

回过头看,今年CMA令人尴尬的,恰恰是颁奖前、颁奖现场和颁奖后的疏漏。这些疏漏,有CMA自身准备上的不足,也有业界的大意、轻视。

CMA评委会主席徐毅

个人十分理解并同情CMA评委会主席徐毅所提及的,在颁奖前,即申报送评环节,评委无报酬甚至须自费参加作品评选,更多是出于对于行业的热诚,这也是“干净”的印证之一。

然而,业界对此奖项的大意和忽视是笔者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在颁奖前的准备期内,由于某些音乐公司(此处用音乐公司,因为中国的唱片公司无几)与艺人之间缺乏沟通,直接导致艺人对评奖毫不知情,因此缺席领奖就再正常不过了。除了“自把自为”之外,也存在申报过程中也不递交完善的材料(如可供国际评审播放的音频、艺人照片和MV等),为评选环节平添阻滞。对此,徐毅也在颁奖现场表示,很多申报是相关公司的非专业员工所为,并呼吁各单位不要再犯。

一边是不问酬劳的评审尽职负责,一边是某些公司对于奖项的不重视、敷衍应对,大概是新生奖项必经的考验和遗憾?

接着我们谈颁奖现场,CMA也有不足之处。作为认真观看了两年颁奖典礼的晚辈,也想提出些建议。

朴树在CMA颁奖礼演出

最大的问题当然是对时间和进程的把握。我们不祈求CMA有格莱美的开场创意,但至少不要出现近四小时的拖沓状况(格莱美每年都控制在2.5小时左右)。在这方面,CMA完全可以借鉴格莱美对于获奖感言的时间限制。除此之外,颁奖环节的衔接也乏善可陈,多次出现意外中断、需要主持人救场的情况。

当然,还有一些看似小的问题如将“民族民间”翻译为“Chinese Traditional”,颇为不妥。另外,笔者可以理解出于节省经费而没有聘请礼仪小姐,但眼看着颁奖嘉宾持着三四个“大金锤”上台就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颁奖前后,即使今年CMA和唱工委设立了官方网站,事前也有知名艺人担当“音乐态度传播人”,但CMA在事后宣传上还有一些提升空间,比如在官方网站和微博更新上的滞后,没有及时对外官方发声。要知道,参与颁奖典礼的《Billboard》主笔 Rob Schwartz 所撰写的报道在颁奖礼第二天就发出了,而官网目前仍停留在“2018入围提名”之中。

唱工委音乐奖官网

当然,今年很值得肯定的是首次颁发了儿童音乐奖,鼓励了国内音乐人对儿童音乐的创作。“最佳爵士演唱专辑”上,由于仅一人入围而最后该项被从缺处理,也表明了一定的公正性。无论如何,我都会不吝再次赞赏CMA的“干净”和“奖格”,从唱工委主任委员宋柯早前表示的“永不允许冠名”到一再强调的“不分猪肉、不交易、不妥协”,以及第三方监督的避嫌规则,都是对行业良性循环的助推。

中国在2017年已经跻身世界十大音乐市场,版权价值也在逐步回升,各大音乐平台也推出了对音乐人的大量扶持。在这个历史节点,由行业协会发起做CMA是必要的,也必然是一件裨益后世的事情。

宋柯在第一届CMA上的公开信上提到,他的梦想就是“让音乐回归音乐,让好音乐得到应得的尊重,找回我们这些音乐人失去多年的荣誉感”。今年是CMA第二届,还需要时间和调整以完善,而要做出“中国的格莱美”,仍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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