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关于《胭脂扣》，我在年少时便看过张国荣和梅艳芳的电影版了。
当时，许是还小，纯粹只是在看电影，只是觉得哥哥好帅，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好像就是他了，那一颦一笑，都是惊为天人，简直不能太帅。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不过也是一部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小时候看多了，可能不懂得欣赏艺术，不过就是一部电影罢。
直到前些天，我刚看完李碧华的原著《胭脂扣》，那一字一句都在揪着我的心。
我本是红楼爱好者，李碧华的文字也深受《红楼梦》的影响，颇有红楼之笔锋，我更是喜爱了。
于是，那堵在心口满满的情绪就急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02.
十二少与如花在石塘咀的倚红楼相遇，便一见钟情，这是一个荒谬的爱情故事。
嫖客和妓女发生了感情，婊子多情，嫖客薄幸，不过就是梦一场，可惜太执着，终究是伤人伤己。
十二少毕竟久经风月场所，他的真心有几成，连阅人无数的如花也不放心，才在酒里加了安眠药哄着、逼着他吞食鸦片。
她爱他的柔情蜜语英俊潇洒，当爱走到绝路时，他心生怯意，她因着一半爱，一半不甘心，才设下一个局，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性命，以生命作为代价。
可是，他又何尝不爱她呢？
他为了她与家人决裂，可以抛下一切与她同居，可以为了她去做那“下九流”的戏子。
只是他终究还是个凡人，他从小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爷，环境造就了他，也潜意识为他做了最后的决定。
但最后一刻的迟疑不能说他不爱她，只是他可能更爱他自己。
与其说她爱他，不如说她更爱的是她的爱情信仰。
如花的执着痴情让人心生感动，也让人滋生可笑情绪。
真爱痴情，固然难得；但爱得太满，就会伤人伤己。
这不，爱走到绝望时，如花竟想逼迫十二少同自己走上殉情的道路。
可惜，他们也竟配不上这“殉情”二字，毕竟十二少并无全心甘情愿。
就如李碧华在书中所说：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
都说如花的爱过于炽烈，滋生的控制欲也太强烈。如花愿做祝英台，却没有问过十二少是否愿意做梁山伯。
红尘孽债皆自惹，何必留痕？互相拖欠，再多几个轮回也还不完。
如花的离去，算是给了自己这五十三年的等待一个交代吧。哀莫大于心死，不如就此了断。
从此，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03.
看多了李碧华的作品，总觉得她的作品都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霸王别姬》是，《青蛇》也是。
所谓天长地久，不过是一厢情愿。
如花是一厢情愿，程蝶衣是一厢情愿，白素贞也是一厢情愿，他们终究还是败给了人性。
在此不写袁永定与楚娟的爱情，也不拿之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