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月白
出处 | 眷尔（juanerzl）
每一个脸庞都藏着一个故事。
为我遇见的脸庞拍下照片，这样我就不会在不久后遗忘他们。
——阿涅斯·瓦尔达
2017年，这部名为《脸庞，村庄》的法国纪录片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纪录片单元荣获了观众选择奖。
简介上写道：法国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与街头艺术家JR导演，纪录片伴随两人驾驶着JR的小货车穿越法国的村庄。一路上他们拍摄下所遇到的人物，然后在房子和工厂的墙上涂抹告示牌尺寸大小的肖像画。
它在我的收藏夹里放了几个月，终于在阴云密布的周日早上被记起。
画面显现的第一秒，我就开始懊恼和喜悦，懊恼太晚打开它，喜悦未曾错过它。
用纪录片来形容这部片子，其实并不是那么的贴切。
不同于我们通常意义上对于纪录片的理解，即便只是记录村庄和脸庞，也带着诗意的浪漫和放任的视觉享受。
我曾以为，人的脸庞终究是丑陋的，与自然界的花草树木相比，除却少数精致美人，普罗大众总是缺乏令人沉迷的属性。
可当JR将村庄里的人们框进摄影镜头里，印成比真人更大的黑白相片，张贴在各种斑驳的墙壁和建筑物上，每一张脸，苍老或天真，优雅或狂放，羞涩或爽朗，似乎忽然都有了引人瞩目的魔力。
废弃矿场曾经的矿工们，坐在各式拖拉机上“游戏”的农场主，化工厂的员工，小镇敲钟人，咖啡厅害羞的女职员，有角的山羊，码头工人的妻子，退休的艺术家，邮差，甚至好奇的路人。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成为镜头下的脸庞，都可以成为墙壁上的装潢，都可以成为化腐朽为神奇的标志。
而脸庞中藏着的故事，琐碎又深情，粗粝又浪漫。
关于结束，一位即将退休的工人说：
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今晚我就要一跃而下。但我会去感受许多完全不一样的事情，这将会是另一种人生。
关于生命，一位艺术家说：
我出生在一颗星的庇护下，我的月亮母亲给予我清凉，我的太阳父亲给予我热量，还有宇宙给予我居所，你能想到吗？我有多么大的生活空间啊！
JR问瓦尔达：你看到的是模糊的，而你很高兴。
瓦尔达说：你看到的是深色的，你也很高兴。
不必太清晰，不必太靠近，不必太完整，这也许正是留白的魅力所在。
瓦尔达带着JR去见戈达尔，少见的紧张与局促，她喃喃地重复：他是我的好友，可我很久没见他了。
戈达尔没有出现，房门紧闭，只留下两句谜题。
蓝色海岸边，瓦尔达失落哀伤，JR终于摘下了他一直不愿摘下的墨镜，瓦尔达看着面前模糊的脸庞微笑道：
JR欢快地呼叫瓦尔达来高处看风景，瓦尔达在旋转楼梯一边攀爬一边喘息到：替我看看吧。
JR跳下来与她一起欣赏中层的视角：好吧，这样也不错。
JR用轮椅载着瓦尔达在卢浮宫飞速穿梭，听她惊叹喜悦似少女；
JR将她的眼睛和脚丫特写放大，贴在火车车厢上，替她去更多她未曾去过的地方。
瓦尔达说：每一次相遇，对我来说都是最后一次。
JR说：但我们可以像猫一样一跃而起，再出发。
曾经年轻，继而衰老。
这是世间万物都无从躲避的课题，到死之前，我们都在寻觅最恰当的答案。
| 图片 / 来源网络
| 版权 / 本文首发眷尔（juaner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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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条号创始人 / 眷尔：原名张靓，90后新锐作家，编剧，省作协会员，苏州眷尔文化传播工作室创始人，图书策划人。短篇小说刊登《意林》《读者文摘》等杂志图书起步，已出版个人专著《若爱，请许我今世今生》《蝴蝶飞不过那片海》《绝代双姝：林徽因向左，陆小曼向右》等。已主编、策划图书达百万余字。编剧电影《二宝驾到》已上线。微博：眷尔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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