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们 他 他们》诗学笔记下篇——以夏青杯获奖诗歌为例


《我 我们 他 他们》诗学笔记下篇——以夏青杯获奖诗歌为例


第二届“夏青杯”全国朗诵文本大赛一等奖诗歌节选

厉运波

《瓦匠父亲》

他有一次摔伤的情景。母亲的泪水,只让他静养了仨月

一旦站上屋顶,他就又成了乡间的王

多少年了,好像他并不急于老去。一到春天,又精神焕发着

第二届“夏青杯”全国朗诵文本大赛二等奖获奖诗歌节选

《他们必须被铭记》

胡晓燕

他们以静默继续跟随国家,历史,命运

他们也以静默被一切热爱的事物铭记

干净的雪,梅花鹿,星星,鲜花,人民

以静而美的活向他们祭奠

为他们,火在燃,光不熄灭

此文为我的2019年度写作总结下篇。我取的标题为《我 我们 他 他们》,在刚刚要完成“我们”这一词的元诗构建时,看见夏青杯第二届朗读文本获奖作品。一等奖是“他”,二等奖是“他们”。于是以此为例,鉴赏并建构。

“他”与“他们“是第三代诗人集体努力的结果:客观中立,去除了朦胧诗派“我”的浪漫化,叙事平缓,却藏有不经意的发现,语调客观,却含有深深的主体意旨,情感克制,却保有真实的力量,去修辞去隐喻,让表现转化为呈现,语言质朴,用生活化的口语,让语言活起来。他们的美学观点:

“他们的诗歌中,传统的英雄主义、爱国主义都不再处于被讴歌的主体地位,平民与平民的生活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用平白如话的语言,将芸芸众生的日常生活与情感摆放在读者面前,并在其中表达着反崇高、反英雄、反理性、反文化的内容。这些诗,不论从其内容还是语言形式上,都与传统诗歌,包括前不久兴盛的朦胧诗大相径庭”

“如果说 汪国真敷人眼目的“糖水诗”以其添油加醋套用前人哲理、警句而短时间占据了大量读者眼球的事实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话,那么在一九八六年后集中兴起的“第三代诗人”则以反旧儒学、旧诗学所谓的诗歌教化、审视趋向和陈腐的“兴观群怨”而呈星星燎原不可阻挡之势,这是中国文坛、诗坛的一大转变。”

他们,是一次反拨,无论是从诗的发展要求来说,自我的审美愉悦来说,第三代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反拨。

《我 我们 他 他们》诗学笔记下篇——以夏青杯获奖诗歌为例


一等奖诗歌《瓦匠父亲》,把父亲用“他”者视觉拉开审美距离,事实上心理距离是我和你,但是这一个写作策略,使诗歌的张力如缓弓,无疑,第三代的美学观点成为了审美实践:平凡的情感,平凡人的世界孕育着感动与奇崛,需要我们用诗的眼睛发现并且呈现。这首诗,我读起来也深有感动,我曾经在写给我父亲的诗《老箭》(已入诗集《我爱山水间有个你》)中写到:

老箭是个教书匠,眼睛近视,为此,

他一生行路磕磕绊绊。

老箭是木匠,

泥瓦匠,他家像网,

缝了一层层补丁,生活还是像漏进来的雨。

《我 我们 他 他们》诗学笔记下篇——以夏青杯获奖诗歌为例


《他们》是1998年5月出版的民间刊物,主编是付立。

1986年于坚组诗《尚义街六号》发表,该诗对中国当代先锋诗歌的口语写作风气产生了重要影响。于坚的名字从一开始便与1985年兴起的先锋运动紧密相连,1998年发表的《飞行》与1994年发表的《0档案》至今被人认为是中国当代诗歌探索的最前沿作品。

韩东提出的“诗到语言为止”的著名命题,是对“朦胧诗群”所扮演的“历史真理代言人”的有力否定。他的诗歌作品如《山民》、《有关大雁塔》和《你见过大海》等代表了“第三代”诗歌创作成就的最高水平。

前面说到第三代诗歌在建构的同时亦解构着“崇高、英雄、理性、文化的内容”,这与其历史时期有关系,正如事物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在第三代诗人里不屑于用的“大词”再次摆在时代的桌面上时,我们如何处理,或者说他们没有处理好的,我们当如何处理。

《我 我们 他 他们》诗学笔记下篇——以夏青杯获奖诗歌为例


胡晓燕的《他们必须被铭记》在此凸显了诗学意义,全诗中“国家,历史,命运”等大词不胜枚举。然而我们发现,从美学方面,全诗取得了“静默之美”,从诗歌的有效性上,达成了强有力的叙述中的抒情。这是一次罕见的写作事件,“他们”之后的再次反拨,将写作伦理与写作理论摆在我们面前。时代的复杂性与审美的单一性放生放灭,不仅仅如此,面对庞然大物的现代性,思想更是庞驳,似乎写作的每一个向度都是不够的,这样的写作难题,需要汇聚起来的传统与力量,毕竟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我,我们,他,他们都已经被裹挟在时代的洪流之中,在此完成并且影响着久远的未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