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自然,人道當然,聖道超然

一般平衡論認為,人性是“自然我+當然我+超然我”的三我一體。“三我”是人性的充分必要因素。“三我”是系統屬性,存在模式是“我”的生態環境。

“自然我”無智無慾,屬第一存在模式“存在智慧→求存求在”的牠——為求生存自然而然求平衡——順其自然+符合天道——天道自然;

“當然我”有智有欲,屬第二存在模式“剩餘智慧→求名求利”的他——為求名利當然而然反平衡——悖其自然+有悖天道——人道當然;

“超然我”大智無慾,屬第三存在模式“剩餘智慧→求存求活”的怹——為求存在超然而然求平衡——道法自然+師法天道——聖道超然。

人性由“三我”結構決定,在不同時空和條件下,“三我”的結構是動態的,其中比重最大和排序最前的那個“我”主導著個人價值取向和行為。

天道自然,人道當然,聖道超然


從人性上看——分求存求活與求名求利

人與動物的本質區別在於有沒有剩餘智慧,人與人的本質區別在於有多少剩餘智慧,以及如何運用剩餘智慧——用於求生存還是求名利?用於求平衡還是反平衡?也就是說,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在於生存模式不同,即自然我、當然我、超然我三者所佔的比例不一樣,先後秩序不一樣。而對名利的態度正是一面看人性的照妖鏡,是人是鬼?在名利面前必會露出真面貌。

人之所以是人,正是因為人的“三我一體”,缺一就不可稱為人。世界上不存在100%的自然我、當然我或超然我。100%的“自然我”不是人,而是屬於動物;100%的“當然我”不是人,而應叫妖怪;100%的“超然我”也不是人,而要叫神仙。凡人就有肉體凡胎,血肉之軀就是“自然我”。同樣,“三我”不能等於0,“自然我”等於0是死人,“當然我”等於0是天使,“超然我”等於0是魔鬼。

“三我”的優先秩序決定成為那個“我”:“自然我”優先且只知求生存,而不知名利;“當然我”優先求名利,且忘了生存;“超然我”優先求更多人更好地生存。唯有“當然我”的人性才叫做貪婪,“自然我”僅僅是貪生而已。貪財怕死是天性。“自然我”就好比動物,“當然我”則猶如魔鬼,“超然我”好比“天使”。所以說,人性是天性+魔性+佛性的三性一體。

人性源自於天性,“自然我”同於天性,“當然我”異於天性,“超然我”迴歸天性。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在於“三我”結構不同,在不同的時空和條件下表現出不同的“我”。“自然我”表現為人性中原始、真樸和本能的一面,“當然我”表現為人性中弱點、原罪和醜惡的一面,“超然我”表現為人性中高尚、偉大和完美的一面,所以要“一分為三”地看一個人。

天道自然,人道當然,聖道超然;物性自然,人性當然,神性超然;自然客觀,當然主觀,超然中觀。“自然我”中的“自然”是客觀規律,總是順其自然求平衡;“當然我”中的“當然”是主觀慾望,總是悖其自然反平衡;“超然我”中的“超然”就是中觀神聖,總是道法自然迴歸平衡。人性是天道+人道+聖道的三道一體,也是客觀+主觀+中觀的三觀一體。

從智慧上看——分無智無慾、有智有欲和大智無慾

“自然我”無智無慾,遵循“生存智慧→求存求活” 存在模式,總是自然而然趨於平衡;“當然我”有智有欲,遵循“剩餘智慧→求名求利”存在模式,總是當然而然不平衡;“超然我”大智無慾,遵循第三存在模式,總是呈心理、生理平衡,總是與社會、與自然平衡的和諧狀態。當然我:計自已利+求當下名;超然我:計天下利+求萬世名。超然我是達道的智慧,就如同佛陀講的般若。

人類與另類區別的本質標誌是有沒有剩餘智慧,而人與人之間區別的本質標誌是如何使用剩餘智慧。剩餘智慧執於求名求利就是“當然我”,用於求存求活就是“超然我”。“我”自然質樸才可愛,愈“自然我”愈可愛;“我”為名利所累著實可惡,愈“當然我”愈可惡;“我”超然名利才可敬,愈“超然我”愈可敬。“當然我”只是小聰明,“超然我”才是大智慧。

漢語的“心”字不僅指人的大腦、智慧…更是人之三觀、思維模式。人性也是三心一體:自然我的血肉之心+當然我的人慾之心+超然我的天道之心。血肉之心是人的生存智慧,人慾之心是剩餘智慧用於求名求利,天道之心是人的剩餘智慧用於求存求活。天道之心相當於陽明講的“心即理”之良心良知。在人這個臭皮囊裡裝著什麼“心”:是人慾之心→負能量多,還是天道之心→正能量多?修心就是一個化負能量為正能量的過程。個人之價值=正能量-負能量。

從質樸上看——由“樸”到遠離樸,再到迴歸樸的過程

人生有三重境界:一是自然我,無智無慾+質樸無瑕+物性自然——為人生的第一重境界——適其自然+天道無為;二是當然我,有智有欲+遠離質樸+人性當然——為人生第二重境界——悖其自然+人道有為;三是超然我,大智無慾+迴歸於樸+神性超然——為人生的第三重境界——順其自然+聖道為無為。人生和人性是這三重境界的複合體,個體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會有不同的境界組合。

“自然我”無智無慾,自然質樸,潔白無瑕,不知名利為何物,所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當然我”有智有欲,遠離樸,利慾薰心,紅塵矇眼,只見名利,所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超然我”大智無慾,迴歸於樸,雖在滾滾紅塵中,卻超塵拔俗,返樸歸真,所以“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馮友蘭根據人對宇宙人生的覺解不同,由低到高把人生境界分為四種等級: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馮友蘭說的自然境界就相當於“自然我”境界,功利境界就相當於“當然我”境界,道德境界接近於“超然我”境界,而天地境界應相當於“超然我”境界。人生應當是三重境界的“三我一體”,而不是由低到高的獨立存在。

人性如用一個字來概括:“自然我”為一“樸”字,無智無慾謂之樸;“當然我”為一“貪”字,樸者不貪,貪者不樸,遠離樸者必貪;“超然我”為一“慈”或“明”字,剩餘智慧用於眾生之生存才是大慈大仁,由樸到慈、超然於小我才是人生的大聰明。人因“樸”而可愛,因“貪”而可惡,因“慈”而偉大。人生總是從樸到貪,又從貪到慈的過程。人性也是“樸+貪+慈”的三我一體。

從目標上看——分生存目標和名利目標

“自然我”以生存為中心,“當然我”以名利為中心,“超然我”以人民為中心。“自然我”以求存求活為自然目標,個體活著就是成功,最低目標和最高目標都是為了生存。“自然我”為了生存而競爭,生存競爭的焦點是領地、食物和交配權。“當然我”為了名利而爭鬥,以自身名利最大化為目標,佔有很多名利才是成功,目標是保住既得名利,爭奪更多名利。

“自然我”僅為生存而求生存——自然平衡,“當然我”則為名利而求名利——破壞平衡,而“超然我”是為生存而求名利——維護平衡。“超然我”求名利而超然於名利,求生存而超然於生存,超然於自我。“超然我”雖也以求存求活為目標,但要群體活得更好才算成功,以整體利益最大化(當然我以個人利益最大化)。超出“自然我”需求謂之貪婪,超然“當然我”貪婪謂之境界。

“超然我”求生存不同於“自然我”之處:“超然我”為“大我”生存,而“自然我”僅為“小我”生存。“超然我”求名利不同於“當然我”之處:“超然我”為“大我”生存而求名利,而“當然我”僅為“小我”名利而求名利。“當然我”與“超然我”,它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剩餘智慧用於求名求利——求名利反平衡,一個剩餘智慧用於求存求活——求生存求平衡。

人的生存目標包括“健康+快樂+自由”。“自然我”僅有生理上的健康,“當然我”心態不平衡而沒有健康,只有“超然我”才有真正的身心健康。“自然我”不知什麼是快樂,“當然我”為求名求利而失去了快樂,只有“超然我”才有真正的快樂。“自然我”為生存所迫而沒有自由,“當然我”為名利所役而失去自由,只有“超然我”才有真正的自由。超然我之生存=健康×快樂×自由=平衡。

從人生上看——在不同時期、不同環境下顯現不同的“我”

初生嬰兒近似100%的“自然我”,慈母對子女往往近似100%的“超然我”,而成年人有很大比重的“當然我”。所以,新生嬰兒只有求存求活行為,而成年人都有求名求利行為。自然我求自然,對稱於地球;當然我想當然,對稱於他人;超然我超時空,對稱於宇宙。自然我屬天性,當然我悖天性,超然我順天性。

對於平衡之道及求存求活,“自然我”生而知之,“超然我”學而知之,“當然我”困而學之,人如“困而不學”則永遠是個“當然我”。人生在不同的年齡、不同的場合,所持的自然我、當然我、超然我三者的比重是變化的。渡“當然我”到“超然我”的關鍵在學在悟在修煉,不修不學,不可救藥。

三我一體的“三我”結構,似本論的上中下的三篇結構。“自然我”相似於上篇天道自衡;“當然我”正是中篇人道失衡所研究的對象;“超然我”相當於下篇人法自然。天之道,自然我;人之道,當然我;聖人之道,超然我。人性也是“生存之道+名利之道+平衡之道”的三道一體。

從生死上看——名利與生死是人生最難修的兩門課

“自然我”為求存求活向生而生;“當然我”為求名求利向死而死;“超然我”為眾生之生向死而生。生老病死,眾生平等;功名富貴,哪來平等?自然我為自己而活,當然我為名利而活,超然我為眾生而活。所有修行只是把“我”調回求存求活狀態,以激活生命中的原始本能。

宇宙人生都是一個平衡過程:宇宙是一個以奇點為終始,“質量+能量+時間+空間”四維一體的平衡過程;人生是一個以生死為始終,“自然我+當然我+超然我”三我一體的平衡過程。本論最有意思的就是奇點玄子和三我一體兩個理論,前者用於解釋死人,後者用於解釋活人。

人之生是偶然之偶然——人身難得;死是必然之偶然——生命苦短。人之命是必然之必然——命雖註定;運是偶然之必然——運由己造。人就活在偶然與必然之間,有偶然才抱有希望,知必然才知道放下。

從善惡上看——只有求名求利才分善惡

“自然我”是一個活人,一切為了生存而鬥爭——為了活著而求活著,為活命不分善惡。“當然我”表現為人惡的一面,一切為了名利而爭鬥——為了“小我”的名利而求名利,自我優先+名利第一,為自身名利最大化而昧背良知。

“超然我”表現為人善的一面,本心充滿良知,他人優先+生存第一,為了眾生之生而鬥爭——為了眾人活好而求名利。每一個人都是“活人(生物我)+惡人(名利我)+善人(道德我)”的三我一體。

對於資源,用於滿足“自然我”需求(小我生存)無所謂善惡;用於滿足“當然我”需求(小我名利)是惡;用於滿足“超然我”需求(大我生存)是善。個人平衡三字:自然我的“樸”+ 當然我的“度”+ 超然我的“給”。 人生價值與超然我成正比,與當然我成反比。

從行為上看——源自“三我”內在不平衡的輸出

“自然我”因內在生理不平衡而輸出求存求活——自然而然地自平衡行為。“當然我”因剩餘智慧及貪婪所導致的內在不平衡,而輸出求名求利——當然而然地反平衡行為。“超然我”因剩餘智慧及本能所導致的內在不平衡,而輸出為了眾人或他人更好地生存——超然而然地求平衡行為。

個人行為是“我”用智慧在環境中獲得資源來滿足需求:“自然我”求存求活=生存智慧×自然環境×自然資源;“當然我”求名求利=剩餘智慧×名利環境×名利資源;“超然我”求存求活=剩餘智慧×生存環境×生存資源。資源→自然我→能量;生存資源→當然我→負能量;生存資源→超然我→正能量。

質能+時空+信息→人(系統)→思維+語言+行為。一個人價值在於他輸出什麼。“自然我”的求存在行為順其自然所輸出的是自然能量;“當然我”的求名利行為總是釋放反平衡的負能量;“超然我”的求平衡行為總會輸出有利於平衡的正能量。用寶貴資源製造負能量是“當然我”的最大特徵之一。

從環境上看——三我之間在一定條件和環境下相互轉化

人是環境的產物,其行為受所在自然和社會環境的影響,而存在模式是“我”的存在環境。人在第一存在模式下會表現出“自然我”,重在與自然平衡;在第二存在模式下會表現出“當然我”,重在與他人平衡;而在第三存在模式下則會表現出“超然我”,重在內心平衡。人性也是動物性+社會性+超越性的統一。

一部分平日很平常的人,在大災大難、生死攸關的極端環境下,往往就會自然地表現出“超然我”。平時看上去同樣的“我”們,在關鍵時刻卻會表現出不同的“我”。一個在名利場上的“當然我”,在家庭環境下往往就是一個“超然我”。同樣,在瘋狂的年代和環境下,也可使人變成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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