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 鸡公潭托起了一座小区新城!

王永红 | 鸡公潭

原创散文: 鸡公潭托起了一座小区新城!

在小河流域的中游有个鸡公潭。


鸡公潭有一个动人的神话传说。


鸡公潭的南岸山顶上有很大很开阔的一片平地,叫天堰坪。天堰坪周围住着几十户人家。这几十户人家种着天堰坪的田,守着天堰坪过日子。天堰坪的田全是水田,山泉灌溉。地肥,旱涝保收,人勤,丰衣足食。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的日子过得平静、安逸、自在、快乐。


谁也说不清是何年何月何时,一只神鸡的到来,打破了这地方的平静,打乱了人们安定的生活。这只神鸡不知怎么看中了小河北边的樱桃山。神鸡来时,满山樱桃红了,熟透了,那又红又甜的樱桃成了神鸡的美味佳肴。樱桃吃过了,就又吃别的山果,樱桃山上的山果特别多,够它吃的。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唱歌,就跳舞。这歌声惊动了小河南边山上天堰坪的人们。人们好奇的听神鸡唱歌,看神鸡跳舞,发出喝彩声,叫好声。后来,这一阵阵、一声声惊叫欢呼声惊动了神鸡,神鸡伸长脖子就看见了天堰坪那一片金灿灿的稻谷,就动了歪心思,打起了歪主意。它歌唱得更响,舞跳得更欢了。它暗自高兴、庆幸,从此以后,再不愁粮食吃了。它自言自语:“这天堰坪就是我的粮仓了,天堰坪的稻谷就是我的口中食了!”


稻谷成熟季节的一天清晨,天堰坪的人们打开各自的大门一看就惊呆了:那只神鸡正在稻田里吞食金灿灿的、香喷喷的稻谷。神鸡不同一般的鸡呀,它能一下吞食成百上千斤的稻子。不一会儿功夫,就吞食了几大块水田里的稻子。吃饱了,又唱歌、又跳舞,这歌声让人们心惊肉跳,这舞姿让人们胆颤心惊,一个个坐在自家门前,唉声叹气起来。


一连几天,天天早上神鸡就一翅飞到天堰坪,就在稻田里暴食暴饮,神鸡所到之处,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稻草了,神鸡饱食过后,就在山下小河南岸边一个深潭里洗澡。洗完澡后就飞到樱桃山上睡大觉,如此来了去,去了又来,天堰坪的人们急了、慌了,怎么办呢?用铳打打不着它,用火烧烧不着它,千人百众集中起来驱赶它,它一动也不动,谁也走近不了它身边,眼看着成片成片的稻子被神鸡吞食、糟蹋,人们呼天喊地:“老天爷呀,救救我们吧!快快把神鸡赶走吧!”


人们的呼救,惊动了当地的土地老爷。土地老爷现身对人们说:“神鸡神通广大,我也奈何不了它!我去向玉皇大帝禀报吧!”


土地老爷飞上天庭,拜倒在玉皇大帝前,哭诉天堰坪发生的事。玉帝听了龙颜大怒:“什么神鸡!何方妖鸡同凡人争食,太白金星,你去把它收了!”


太白金星不敢怠慢,一下飞落凡间。他知道神鸡不在天堰坪,他按落云头停在樱桃山,见神鸡正呼呼睡大觉,做着美梦。太白金星大喝一声:“何方妖鸡,敢在这里为非作歹!”


神鸡惊醒,见是太白金星,一下就瘫倒在地,连连点头求饶:“小神知罪,甘愿受罚!”


太白金星怒道:“还不赶快向天堰坪的老百姓低头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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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鸡面向天堰坪, 鸡啄米似地点头赔罪,点了九十九下头,太白金星喝住它:“你罪大恶极,理当诛灭。今罚你永远跪着,向天堰坪方向忏悔,保护那里的百姓不再受侵害!”说罢,口里念念有词,那只神鸡就变成了一座石山,神鸡的嘴伸了出去,悬在高山之巅,悬崖山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大公鸡的嘴。从此以后,当地人们就把这座石山叫做鸡公嘴了,神鸡洗过澡的深潭就叫做鸡公潭。


我是听着这个神话传说长大的,而且我这一生一世都忘记不了鸡公嘴下的那个鸡公潭,我同鸡公潭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在鸡公嘴下的小学读过一年级,在这里读书期间,我经常去鸡公潭戏水、游泳和摸鱼。在渔洋关镇读小学五、六年级期间,上学去,放学回家,都要经过鸡公潭。这就注定了我会同鸡公潭发生一些故事——


1956年我在渔洋关镇完全小学读六年级。小学毕业前夕,我被批准加入中国少年先锋队组织。我们班少先队小队长通知我交三角八分钱,六一儿童节就可以戴上红领巾宣誓,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了。


加入少先队是我日夜都盼望的事,得到通知,我高兴得不得了,那时候加入少先队等于成为优秀学生了哪!但要交三角八分钱,我又发愁了。我身上从来就没有过钱,哪里去交三角八分呢?回去找父亲要吧,家里一贫如洗,怎么好向父亲开口呢?我去找一个亲戚借,他怕我没钱还他,推说没有钱,直接拒绝了。


眼看“六一”快要到了,我没有钱交,心里真着急呀,去哪里弄钱呀?我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啊。


一位同学提醒我说:“去刨铜吧!”他一说我倒想起来:日寇进犯渔洋关,他们一把火烧了古镇几百户人家,沿河两岸的房屋全都烧毁坍塌到渔洋河里,不少财主富户的金、银、铜、玉器坠落在小河里。接着几场大雨,河里涨了水,那些财物就埋入岩石、泥沙之中。解放后不少人在河里刨到过金,刨到过银,刨到过铜和玉石饰品,刨了这么多年,也实在刨得不多了。但还是有人去刨,还是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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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去碰碰运气。一个星期日,我同那位同学去刨铜了。刨到中午,连一个铜钱都没有刨到,我们都泄气了,那个同学先回了学校。为了交红领巾的钱,我不甘心空手而归呀,我坚持继续寻找,我找呀找,无意间发现一个岩墩上的洞里有一个东西像铜。我跑过去刨了出来,仔细一看,有绿色的铜锈,拿在手中很沉,我在岩石上磨了磨,金黄锃亮,是铜没错。我到学校找到那位同学,把东西给他看。他一看说:“真的是铜。”我说和他一道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把那东西拆开看看。他说:“行!”我问他:“哪里好呢?”同学说:“你定吧。”我想了想说:“去鸡公潭吧,那里河两岸草密树深,人们看不清鸡公潭,岸边没有人家,不会被人看到。”他点头同意,我们一路小跑奔向鸡公潭。


我拿出那个物件——由两节铜管组成,细的铜管插进粗的那个铜管里头,想把它们分开。我们两人使劲拔,硬是拔不出来。我提议用石头砸。我们说砸就砸,把那个物件插进大石头缝隙中,拿起石头当榔头,用力砸,使劲砸,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不停地砸,砸呀砸,看到那物件砸裂了缝,砸开了口,我们更加使劲地砸了起来。眼看那物件的裂口越砸越大,眼看要大功告成了!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硝烟弥漫,飞沙走石,我和同学被爆炸的气浪重重地掀翻倒地,动弹不得了。


我同学的伤势比我重,被闻声而来的亲人送进了医院。我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家。一进家门,父亲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怎么搞的?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当时,父亲前一天晚上被毒蛇咬过,躺在床上,见我脸上、手上和胸前到处是伤,大声问:“星期天不回家,到底在干什么?”我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听了。


父亲听了我的讲述,硬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奎生呀奎生(我的小名),你入队是大事,是喜事呀!买红领巾要钱,你找我要呀?再困难,我也要跟你想办法呀!为了三角八分钱,你搞成这样子,当爹的心里好受吗?伤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呀。”父亲说着,泪水就涌了出来。他下了床,一把抱住我,用手轻轻地擦拭着我脸上的血,又解开我的衣服,见我脸上、胸前到处是伤,到处是血,难过地说道:“奎生哪 ,为了这三角八分钱,你……唉,都怪爹,都怪你爹呀。”


我哭着说:“不怪爹,不能怪爹,都是我惹的祸!”


父亲揩了他脸上的泪水,又揩去我脸上的泪水,急切地说:“走,找医生去!快找医生去!”他一把牵起我,奔进黑夜中,连夜去找汉阳河边很有名声的草药医生向郎中。找到向郎中,他仔细察看了我的伤口,急忙去开处方抓了药,把药放在碾槽子里碾碎,捣溶,和上浓茶调匀成膏状后给我敷到伤口上,然后扎上绷带,对父亲说:“这药敷一两个晚上,就会把碎弹片敷出来的。这孩子没伤到体内器官,无甚大碍,伤口一个星期就会生肌愈合,你放心好了。”药敷好之后,向郎中问:“你儿子是什么东西炸了呀?”父亲给向郎中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炸弹的形状,向郎中见多识广,听了父亲的讲述,说:“只怕是炸弹的引信呀,肯定是日本鬼子用飞机扔炸弹轰炸渔洋关的时候留下的,扔下时,炸弹和引信分了家,没引爆炸弹。幸亏过了这么多年,日晒夜露,雨淋水泡,威力减退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父亲咬牙切齿怒骂道:“狗日的鬼子呀,我与你们不共戴天哪!”


向郎中的话,让我吓出一身冷汗,每每想到这事就后怕,我也真是死里逃生哪。


第二天一早,学校的校长刘孝青、班主任卢先太就到我们家看望我来了。我慌忙向刘校长卢老师痛悔地说:“我犯了大错误啦 ,我……”


刘校长打断我的话,劝说道:“王永元(我的曾用名)哪,我们已知道事情原委。这不是你的错,你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想自己挣钱,通过自己的努力戴上红领巾,值得同学们学习!”


卢老师接着说:“再说呢,你们虽然不知情,但实际上也排除了一个大隐患,要是那个引信被别人捡起卖了,混进仓库,再加工时,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刘校长又说:“当然啰,你们要是事先把那个东西交给学校,交给老师,或许可以避免这次事故啊!老师毕竟阅历多,见识广呀,你们确确实实应该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呀!”


卢老师说:“你安心治好伤,早点伤愈回学校,争取‘六一’儿童节参加入队宣誓。”


我连忙问:“我还可以加入少先队呀?”


刘校长说:“当然可以呀,你为了戴上红领巾,付出了血的代价,你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呀!”


敷药后的第二天,父亲解开我胸前的绷带,取下药膏,只见那上面满是碎铜片,大大小小有好几十粒,向郎中真是神医啊!


我很快痊愈了,但我的胸前和手臂上都留下了终身的疤痕,每当变天时,有伤痕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每当这种时候,我心里就会想起那次鸡公潭的爆炸,就会恨恨地痛骂遗祸给我的日本鬼子!


“六一”儿童节那天,我终于在队旗下举手庄严宣誓,我终于成了一名光荣的少年先锋队队员,戴上了鲜红鲜红的红领巾。


读完了小学读初中,读完了初中读高中,读完了高中回家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后,当上了民办教师,站到了小学课堂讲台上。再以后被招工到文化馆,当上了群众文化辅导干部。不论是读书,还是教书,或是做群众文化辅导工作,每当路过鸡公潭,我总会驻足,浮想连翩,我不知为什么同鸡公潭的关系总是拉扯不断,欲罢不能。


记得还是我在本大队当民办教师时,一个暑假的一天。那天,太阳肆虐,天气闷热。吃过中饭,我与父亲一道下河去摸鱼。那时,小河里鱼特别多,个儿也大,什么鱼都有,乌鳞、白甲、花千、黄骨头、团鱼(甲鱼)、娃娃鱼(大鲵)……不下十多种。想吃鱼也很方便,一网撒下河里,少则几斤,多则十几斤,网着一条大白甲,就有十几斤。没有网,可以下河去摸。人一下到水里,鱼就往岩洞里躲藏。只要你找准了岩洞,手一伸进去,就能摸出一条鱼来。会摸鱼的,运气好,可以摸到几两、斤把重的鱼。不好摸的是黄骨头,这种鱼无鳞,涎多,特滑腻,鳃两边各有一根刺,背脊上接近头部也有一根刺,要是不慎被刺中了,很疼很疼,疼好几天。这种鱼往往钻进的是独洞,它钻进去了,头在里面尾在外面,发觉有人摸它,它就满身溢出涎来,滑溜滑溜的,一般人是捉不住它的。有的人根本就不敢捉它。可我不怕,我会捉,是父亲教会我的。当然,父亲比我更历害,人们都叫他“水猫子”,意思是说他水性好,会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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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同父亲下河了。开始摸鱼,我发觉一个鱼洞,伸手去摸,果真有鱼。凭感觉,我断定是一条大黄骨头。我在这个岩洞的四周摸了摸,发现它是一个穿洞,要两个人面对面摸才行。我就喊父亲:“爹,快来呀,这个洞里有大黄骨头,是个穿洞子,您来帮我堵对面的洞口,我一定把它摸出来!”我与父亲同时把手伸进洞里,同时抓住了黄骨头。我说:“爹,我捉住了鱼头,您放手,它跑不了啦!”父亲一笑说:“我抓住了鱼尾,怎么能放手呢?我抓得出来。”我说:“爹,您抓的是鱼尾,怎么抓得住呢?”父亲说:“它头上有刺,小心刺着你!你放手,让我摸出来。”我不让,就说:“我防备好了,它刺不着我,您放手吧!”父亲说:“那我们比个赛吧,看谁摸出来!”我心想我摸住的是鱼头,稳操胜券,就说:“行!比就比!”我的话一落,就使劲抓住鱼头往外拉,父亲也使力往外拉,我们同时一用力,那条黄骨头被扯成了两截!我和父亲同时把半条鱼摸出洞,拿在手里扬了扬,一起开心的笑了。


正在这时,从我们摸鱼的下游方向传来爆炸声。


我说:“爹,下面有人炸鱼了哪!”

父亲说:“这些人的胆子真大,公社和区里三令五申不准炸鱼,他们还是炸,就不怕派出所的人抓住呀!”


我说:“我们去看看吧,像是在鸡公潭哪!”


父亲说:“最好不去看,免得惹孤骚呀!”


我说:“只去看看,又不是我们炸的,我们怕什么呀!”


父亲说:“那你去吧,我不去。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啰!早去早回呀!”我答应一声“好”,就朝鸡公潭跑去。到了鸡公潭,果然有人炸了鱼,炸鱼的人已经上了岸。来看炸鱼的人不少,都没拣到鱼。


人们都走了,我也回家了。


哪晓得,第二天一清早公社广播站广播一则通知:“民生大队的王永红马上到渔洋关派出所,所长有重要事找你!”连续广播了五六遍。


我感到非常突然,什么事要在广播上通知?而且还说是紧急通知!


我心里有点紧张,忐忑不安起来。我妻子说:“真是怪事!通知通知,应该说是什么事呀!什么事还需要去派出所?”


母亲说:“这年头,听广播也让人担惊受怕呀!”


父亲说:“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好怕的呀!”


母亲说:“你呀,你呀,现实并不都是这样的呀!”


父亲说:“奎生,你不要怕,行得正,坐得正,怕什么呀!派出所也不是讲不了理的地方!去派出所的人也不都是坏人哪!”


事到临头,怕也是怕不好的,躲也是躲不脱的,硬着头皮也得去!我说:“是祸是福,我都得去,是老虎口也得进去呀。”

我顾不上吃早饭就走了。进了派出所,一民警把我引到所长办公室。所长横眉冷眼对着我,我顿时打一个寒颤。他一扬眉,问:“你是王永红吧?”


我低声回答:“是的。”


他突然提高嗓门:“王永红,你是干什么的?”


我毕恭毕敬答道:“教书。”


他厉颜厉色问:“教书之前呢?”


我回答:“在县革委会政工组工作过三个月。”


他追问:“政工组吗?”


我说:“是的。”


他像是自言自语:“政工组?这就对了!”我感到莫名其妙,完全糊涂了。


他眼睛紧盯着我说:“你在政工组干过,难怪你有炸药的!”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问了一声:“炸药?什么炸药呀?”


他像抓住了我的什么把柄,高声说道:“我说你在政工组干过,所以你就有炸药!”


我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回答。


他突然大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叫你到派出所来吗?”


我如实回答:“不知道。”


他兀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厉声问道:“什么?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呀!”


“那好,我问你,你昨天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


“那好,我再问你。你昨天下河了没有?”


我点头说:“去了我们屋前的小河。”


他追问:“还到哪里去了?”


我回答:“鸡公潭!”


“干什么去了?”


“摸鱼!”


“摸鱼?”没等回答,他大声道:“不是摸鱼,是炸鱼吧!”


我实话实说:“我没炸鱼!我没炸药!”


他不容我分说:“你刚才说你在政工组干过。怎么会没有炸药呢?”


“我……”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他蛮不讲理:“你不要这呀那呀的了,老实交待吧!”


“我真没炸鱼呀!”


“王永红呀王永红,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他拿出几张纸,在我面前弹了几弹,说:“人家写了检举,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有物证,白纸黑字红手印,你还想抵赖呀?铁证如山,你抵赖得了吗?”


我有理不让人:“我真没炸鱼呀!您让我交待什么呀?”


所长一拍桌子,怒吼道:“王永红,你不要顽抗到底。我告诉你:你不交待清楚,不老实承认,不深刻检讨悔过,你就休想走出派出所!”他找出几张纸和一支笔,放在桌子上,说:“你想明白了,就写悔过书!悔过书写好了,再给我抄一百份,一份也不能少!”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哐啷一声把门反锁上了。


我起身拿出一张公文纸,然后拿起笔,写上了“悔过书”三个字。这“悔过书”怎么写?写什么?从何写起?我又没有过错,为什么要写悔过书?这又不是写小说,我总不能编一个故事吧?这悔过书我能写吗?不能写呀!我真是晦气,大白天遇到活鬼了呀!


所长半天没露面。


下午上班他才来。他推门一看,见我白纸上只有“悔过书”三个字,正想发作,电话铃响了。


他拿起电话,问:“哦,哪里?区革委会?那您是?哟,王主任呀!是,是,是,我们还没调查。什么?您已调查了!也得到举报?您上午亲自去调查了?是,是,是!我们偏听偏信了。对,对,对,要实事求是。好,好,好,我们马上送王永红同志回去!”他放下电话,回望着我,一脸的尴尬,言不由衷地说:“对不起,我们弄错了!”


我也没有好脸色,不无愤恨地说道:“所长,我可以走了吧?”


他马上笑容可掬地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一摆手,说:“我领受不起哟,我是走来的,还是走回去吧!”


原创散文: 鸡公潭托起了一座小区新城!


斗转星移,日月轮回,沧海桑田,变化万千。十年潭变滩,十年滩变潭,小潭变大潭,大潭变小潭。鸡公潭变没了,被填了,无影无踪了。而今,在鸡公潭的遗址上矗立起一片高楼大厦——五峰土家族自治县新县城黄龙寨小区。


黄龙寨小区2014年开工修建,2016年竣工,共建造有26栋楼房,房屋最高18层,可入住1400多户人家。小区前后有柏油马路贯通相连。马路外修建起沿河大道,大道边栽植了各种花木,四季花开吐芬芳。小河里建筑了拦河堤坝,一泓碧水映蓝天。天上白云飘,空中鸟儿飞,水里鱼儿游,宛如人间仙境。


随着小区居民的入住,各种服务行业迅速兴起,商铺、超市、银行、药店、饭馆、娱乐场所等竞相开张营业。每当夜幕降临,华灯齐放,五彩缤纷,这里便成了不夜天。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人们尽情在这里高歌欢舞,享受着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幸福生活!


鸡公潭托起了一座小区新城!


我漫步在黄龙寨小区,月光之下,鸡公嘴隐约可见,而鸡公潭却没了!我不觉有些失落,我忘不了我与鸡公潭的那些故事。我忘不了鸡公潭!


鸡公潭铭刻在我心里。永远永远!


作者简介

原创散文: 鸡公潭托起了一座小区新城!

王永红,男,1942年6月生,汉族,湖北五峰土家族自治县渔洋关镇人。中共党员,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群众文化学会会员。在文艺创作受县以上表彰、奖励数十次,其中省以上奖励20多件(次)。其中先后获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文联、省民宗委共同颁发的全省民间文艺工作“屈原奖”两次;《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五峰卷)》获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中篇小说《水猫子》《逮鱼》分获《草原》杂志年度“草原文学奖”和《长江丛刊》“优秀小说年度奖”;小小说集《子虚村纪事》获湖北省首届少数民族文学评奖提名奖等。迄今编辑、创作出版专著近20部.其中由出版社公开出版11部:短篇小说集《绝景》(系我县建国以来出版的首部文学作品专著)、小小说集《子虚村纪事》、长篇小说《享受父爱》、文学评论集《评说(享受父爱)》(与廖崇纲合编)、五峰《民间故事》《刘德培研究》《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五峰卷)》《抱朴斋诗笺》和《抱朴斋文选》三卷。在各级报刊杂志上发表各类创作文稿300篇以上,15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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