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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點半，某協會秘書長辦公室。
樓道里寂靜的很，我舉手叩門。
“篤篤篤”
“進來！”
我推開門，一眼看見秘書長正站在辦公桌前喝水，眼睛望著窗外，陽光洋洋灑灑地鋪在他的桌上和身上。
人在30層高樓應該能望得很遠吧。我心想，笑道：“今兒咋這麼清閒啊？”
他個兒高，足有1米8的樣子，背稍彎，一說話就能聽出是河南人。他熱情地招呼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似有點叫屈道：“我現在才忙呢。”
我忙問：“協會又有新的活動計劃嗎？”
“計劃倒沒有，這不——”他示意桌上的一堆資料，直直身子，瞅我一眼，話到嘴邊又回去了。
我的表情一定是很好奇的，事實也是。
他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停頓了片刻才說：“這不，一把手要退了。”
“局長嗎？”
“就那個女的。”我急遽地在心中分析他要表達的意思，十有八九是接班的問題。我想印證一下我的猜測，就用開玩笑的口吻道：“她退了，你不升一下嗎？”
這下我的馬屁算是拍對了，他釋然道：“這不——工作先交給我了。”
“哦——”我恍然明白了，他升任會長是必然的了，難怪今天看起來心情特好。
“是工作先升了？”我仍是開玩笑地說。
他點頭笑道：“是是是，工作先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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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讓他在輕鬆的對話中展示了他升職的信息，要不要直接表示祝賀呢？算了，他官運旺，與我何干呢？我是代表總經理來拜訪他，求他辦事的。祝賀的事由總經理親自出面吧。
於是我談起來意，要求他幫忙給企業處的某人打個招呼，我們新申請的執照在那裡有點兒慢。
秘書長還未發話，卻驚動了辦公室另一位男士。他走過來對我說：“你說的事我知道怎麼辦？會長是不方便出面的。我給你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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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稱“感謝”，腦子裡打起問號：他是什麼意思？是我請他的上司幫忙嚇著他，出來給上司解圍？抑或是向即將成為協會“第一把手”的上司表功？
果然，秘書長很領導地命令道：“你與處裡的人熟，你帶她去辦！”
（寫於2006年10月2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