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和作家,都是難以啟齒的“理想”

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有一個當作家的理想,那時候看過許多書,感覺這些作者都好厲害,想象著他們坐在溫暖柔軟的書房座椅上妙筆生花,出版商等候在門外焦急不已卻又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無意間打斷房間主人的靈感。

許多年後,我才發現一個慘痛的現實,越是偉大的作家,越是偉大的作品,都經受了人生更多的苦難。

股民和作家,都是難以啟齒的“理想”

我開始接觸股票的時候才19歲,正當少年,股市讓我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可惜才疏學淺卻還年少輕狂,最悲慘的是在我最是春風得意時, 卻並不貧窮,於是曾交了昂貴的學費。

一直到掙扎多年後,我發現好像把我曾失去的已經慢慢拿回來了,我才發覺,每一個股市的成功交易者都要經歷過無數痛苦與掙扎,最悲哀的是,這也不一定讓你很成功,所以,我只能算是一個稍微合格的股民。

如果股民也算是一種職業的話,那麼和作家一起,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還真不是什麼說得出口的理想。

與孤獨為伴

我在股市裡賺到第一個十萬的時候,許多同齡人還拿著三五千的工資,過年回家正好家裡有親戚,問我在哪裡上班,我回答某投資機構,問我炒股能賺錢嗎?那時畢竟年少,我假裝謙虛的炫耀我的戰績,得到的卻是一陣嗤笑調侃,炒股?不就是瞎蒙麼。還能賺錢?瞧這小夥子,太年輕,容易被騙。

後來父母跟我說,以後誰再問你工作,你就說銀行,體面,反正都是金融。

我一肚子憋屈,難道和股票打交道的行當很丟人嗎?我賺的錢又不是搶來的。

等到後來,我賠光了所有賺來的錢還賠了本,進入到一個極其沮喪的人生低潮。

再後來,我又把這些錢在漫長而又痛苦的歲月裡慢慢拾了回來,我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股民和作家,都是難以啟齒的“理想”

炒股的人其實都是孤獨的,你是一時贏家的時候,不知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外行人眼裡,股票等同於賭博,股民都是妄想不勞而獲的群體,贏了是運氣,輸了才是實力;等你是輸家的時候,一堆人出來跳腳,瞧,看我說的不錯吧,三百六十行,炒股?腦子瓦特咯?尤其我這樣還曾在專業機構的從業者,更是腦子瓦特里的戰鬥機,專業呢,呸,還不是一樣賠。

贏家孤獨是因為必須專注,輸家孤獨是因為沒有人會有興趣聽失敗者訴說他的愛好。

而作家也是一樣,在這個年代,你敢說你的理想是當個作家,那絕對能引來鬨笑,但起碼比股民好一些,畢竟如果你跟你爸說你的理想是當個股民(如果你爸恰好曾是一個股民的話),他或許會抽出皮帶趕緊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股民和作家,都是難以啟齒的“理想”

高中的時候,我自詡文青,學校活動我作死的報了一個徐志摩的詩朗誦,我幻想著像那個年代一樣能引來迷妹喝彩男生妒忌,結果我的聲情並茂成了那次匯演上最大的笑話,“詩人”的美稱伴隨了我好幾年,至於稱呼的語氣,你懂得。

大學的時候開始有大量的時間進行寫作,後來因為專業的學習而慢慢放下了,對於想成為一個作家的孤獨感,我曾在一篇問答中這樣回答過:

寫文章這個行當,以前或許被人尊重,而現在,快餐文化讓人變得心浮氣躁,在你還未寫出名堂之前,大多人的看法是,你寫東西能賺錢嗎?你寫那些東西有人看嗎,就算有人看,還是那個問題,能賺錢嗎?你的理想可以是工程師,醫生,程序員等等,就是不能是作家。當作家的夢想等於天方夜譚,不務正業,不要否認,這就是爸爸媽媽叔叔阿姨的主流思想輿論。在這種環境下,就算你真的有才,那你有足夠的毅力堅持到變現那天嗎?

所以,作家的理想也不足為外人道也。

炒股和寫作相似而又相反

很多人寫作是基於興趣而開始,為獲得讀者認可而堅持,得到經濟回報並持續輸出內容後才能稱為職業。

炒股不一樣,炒股是基於對賺錢的渴望而開始,無數人在虧錢的過程中退出或堅持,到最後堅持多年能把炒股當做興趣的,股票做的一定不會太差。

所以,從孤獨感上來說,兩者是相似的,但從進入的邏輯上,它們是相反的。

我在剛炒股的時候,可以用痴迷來形容,尤其是判斷得到市場的驗證之後,哪還管什麼詩與遠方的夢幻,一股腦鑽錢眼裡出不來,一方面是金錢確實讓人痴迷,另一方面,對於交易者來說,成功的判斷帶來的快感比任何事物都來的猛烈。

直到我被市場教育一通之後,陷入低谷還屢戰屢敗,於是空倉了一年,跳出來才發現有時真是“只緣身在此山中”,那一年,我把時間分割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寫了一本十幾萬字的斷更小說,還賣了幾十篇稿子;第二部分去旅遊一個多月,在路上看不同的風光,感受不同的人;最後一部分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重新捋順了之後,才開始慢慢回到正軌。

股民和作家,都是難以啟齒的“理想”

其實對於股票和寫作都是這樣,炒股屢屢賠錢的時候,那就停下手,因為市場它一直都在,它不會永遠晴朗也不會一直陰天,一直有人賺錢也一直有人在賠錢,沒有必要一直參與;寫作思路卡殼的時候,那不如出去尋尋素材看看花草,說不定能重獲靈感。

股民和作家,都是難以啟齒的“理想”

炒股和寫作看起來是完全平行的兩個領域,但細細想想,好像也都是研究人性的領域,只不過這個東西說出來寫出來都太過矯揉造作,所以內心想想也就罷了。

我從不否認在這兩條路上我曾經是一個失敗者,但希望某一天有這兩個“理想”和我一樣的“患者”,能夠真的把它們成為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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