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自從有了點年紀,就總是喜歡回老家。佇立在村後坡頭,閉上眼睛靜聽鳥兒啾啾鳴叫,貪婪地吸吮晨霧暮煙的味道。可是為了生活而疲於奔命的我們,對於家來說,永遠只是一個過客。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匆匆地去,來不及轉身做深情地凝望。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我的老家藍田縣九間房鎮街子村位於關中平原東南部,秦嶺的偉岸雄奇和灞水的悠遠綿長,以及眾多的人文古蹟,造就了其獨特的自然和人文魅力。村子距離藍田縣城20公里,距離西安市區60公里。祖祖輩輩都以種養為生,那裡水土肥美,風景秀麗,曾是周邊不少小村莊的人仰慕的地方。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據村裡老人講,明洪武年間我家祖輩從山西大槐樹下遷徙而來,世代在此耕種,後隨著家族人口的繁衍生息不斷壯大以及外來人口的增加,又因人口居住集中,自然形成街道,是陝南特產、西安商品南北交流的必經之地,以此而得名靳家街,又稱“靳家村”,解放後稱街子村。原全國政協副主席汪鋒故居就坐落於村後坡上。村子對面王順山巍峨挺拔;藍田猿人遺址公王嶺隔河相望;灞河像一條玉帶與西商高速高架橋相互牽手蜿蜒向西流過;東面的歪嘴崖在夕陽的餘暉下像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顯得愈發婀娜多姿;北面橫嶺遙望。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毋庸置疑,時代的巨大變革和生活節奏的快速加劇讓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鄉村的紋理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故鄉的記憶也在漸消亡。對此我們卻好像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幾天前的一次鄉黨聚會,讓身處古城西安的幾位鄉黨感慨萬千,村裡的磨盤,石槽,石板橋,果園,飼養室成了聊天的主題。兒時的時光彷彿回到了跟前。召集兒時夥伴相聚轉眼間顯得很是迫切。幾個人迅速翻開手機通信錄,相互聯繫縣城工作的鄉黨,定好時間和地點,期待新的聚會。

藍田聚會,大家如約而至,話題依舊繞不開村裡的家長裡短。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街子村人傑地靈沒有悶慫”成了憶往昔的開始!

小時候成群結隊穿梭其間光潔的小路,如今已經雜草叢生,難掩蕭條。街巷裡,熟悉的鄰家個個人去房空。一個略顯佝僂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逐漸遠去……

村裡的街巷記得小時候是我們男孩子滾鐵環,女孩子踢毽子、丟沙包的聚集地,彷彿還可以聽得見鄰家女孩銀鈴般的笑聲。村子南邊的磨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曾經整天機器轟鳴,人車絡繹。那時候在磨面機的響聲裡,人們互相說話都要趴在耳朵上大聲的吼叫。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每一個院落,一旦入了鏡頭,都是一副溢滿滄桑感的畫卷。

高大的核桃樹,見證著老家人們生活的艱辛和歲月的滄桑。不管我們在與不在,它仍然會日夜守候。

村裡過去有一個澇池,積攢了滿滿當當的天雨水。小時候一夥兒小淘氣曾經脫了光屁股騎根大木頭在水面上划船。有時候還會故意把誰家的豬趕到池塘裡欣喜的觀賞它游泳的姿態。澇池邊的路上是婦女們洗衣服的地方,也是男孩子摔泥盆的地方。那時候我們總是比誰摔的聲音大,誰濺的泥水多,所以沒少挨那些父母的責罵。現在這裡已建起了新房,主人一家在外打工,逢年過節才回家。但彷彿仍然可以聽到嘈雜的熟悉的鄉音,餘音嫋嫋,揮之不去……

村子的老學校,曾經多少人在這裡奠定了走出農村的基礎。每一戶充滿童年回憶的老屋都已物是人非,院子裡雜草叢生,只有那散亂廢棄的物品彷彿在訴說主人的曾經。房子背牆上的標語,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徵。就像關於兒時,關於故鄉的所有記憶,無意間就漸行漸遠,記憶模糊。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過去夏收時節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的大場,現在早已經棄用。空蕩蕩的,彷彿在向每一個人訴說著它曾經的歷史悠遠。

過去全村人用水擔去村東井裡挑水,老年人不緊不慢悠然自得,年輕人你追我趕氣喘吁吁。每到早晚,這條路上人來人往,水擔鐵鉤和鐵桶畔子摩擦發出尖利的咯吱咯吱的聲音縈縈繞繞,綿延數小時而不歇息。

老樹,荒草,老人,磨盤。所有的過往都已經成為歷史,讓我們把美好的記憶永遠珍藏心底。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 你家門前的山坡上,又開滿了野花,多想摘一朵戴在你烏黑的頭髮。就像兩小無猜的我們玩兒的過家家。捏上一個泥娃娃,我當爹來你當媽。。。。”這首充滿淒涼的歌曲回憶過去又是那麼的恰切!

小時候,故鄉的芳草,樹木,野花,和村頭的大樹以及晚霞裡樹下的飯後閒聊,都似剪影,在不經意間隨時出現在眼前。歲月是條河,我們在這頭,故鄉在那頭,她終將會成為我們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年少。然而,那一泓鄉情與懷念卻在炊煙裊裊中湧動,融入我們的血脈,帶著最後一絲暖意,慢慢侵入黃昏。 就像這些歷經歲月洗禮的老屋,終將成為一幅幅斑駁的油彩畫,掛在滄桑的記憶裡,慢慢泛黃卻永不老去。

藍田街子村一個永遠抹不去的鄉愁

編輯:靳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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