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人們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很多地方冬天取暖都用上了空調、電暖器、天然氣等。
聽說農村的有些地方還用上了以前富人的專屬——壁掛爐，生活方式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仍然還有些比較偏遠偏僻的地方，還在用最原始最廉價的取暖方式——蜂窩煤，這樣早上晚上隨時都有熱水，洗臉洗腳的用起來也方便。
01
老家屬於城鄉結合部，地方偏僻點，暫時沒有通天然氣的條件，家裡的老人平時又不捨得開空調，所以一直還在用蜂窩煤。
到家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正往家裡搬蜂窩煤，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矮小壯實的的男人——是以前經常往家送蜂窩煤的老吳。
等他搬完後，打了水，拿了塊香皂讓他洗一下，順便遞給他一杯水，他有些不好意思，拿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才接過去。
老吳其實才五十多歲，我以前見面喊他叔，現在改稱哥了。他穿著一件不知是哪個工廠淘汰下來的工作服，紅顏色的，衣服上印上的廠名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02
老吳幹送煤球已經二十多年了，不管是地排車、人力小三輪車，還是電動三輪、機動三輪，風風雨雨，自始至終都是拉質量好耐燒的蜂窩煤，從不貪便宜拉小廠子。
他沒什麼文化，也不會幹別的，就靠著幹這個，進城，買房，送一對兒女到縣城讀書，養活一家人。
坐了一會兒，話就多了起來。其實老母親大清早就已經打了電話，他現在天擦黑才送來，主要是現在市區內查汙染，拉煤球的地方要繞很遠的路。
再加上經常聯繫的蜂窩煤加工廠因為地方、許可證、成本、環保等問題，很多已經關門了。
還有以前還可以騎機動、電動三輪車送，現在查的厲害，只好換成剛開始的人力三輪了，這樣雖然會多花點時間，多費點力氣，少掙點，但至少不用在街上提心吊膽了。
03
我問，生意還行吧？
他笑了一下，不行了，現在用蜂窩煤的人越來越少了，以後也不讓用了，提倡用環保煤了，聽說再往後就完全禁止了，不知道不讓幹了以後，自己能幹點什麼。
外賣、快遞，需要年輕的、手腳麻利的，幹了一輩子力氣活，腦子也跟不上時代了，手機都不會用。
他憨憨的一笑，到時再說吧，實在不行就跟村上的建築隊做個小工，鏟個灰，搬個磚的，反正還有力氣，能幹的動，主要是擔心工資到時不好要。
04
喝了杯水，坐了沒一會兒，老吳就起身不聊了，說是趁著時間還早，還能送一趟。
臨出門時，母親問他，你吃飯了嗎？沒呢……,習慣了。
母親趕緊在屋裡拿出幾個剛蒸的大包子，用塑料袋裝了，塞在他車把上一個滿是油漬、汙漬印著“××美容醫院”的包裡。
站在大門外，看著他吃力的騎車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失落，想到他目前的生活不知道還能往前走多遠。
但不管怎樣，日子終歸是繼續向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