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我妈是酒鬼,爸爸和姐姐相继离家出走,只留下辍学的我

小时候和酗酒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意味着你学会离开自己瘦小的身体,以便很早就会生存。

我知道我应该感激可以和妈妈一起长大。但现实是,她从来没有真正和我在一起陪我一起长大过,甚至我会怀疑她到底是谁。

妈妈是个酒鬼。这意味着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陷于深深的苦恼之中。同时也意味着,哪怕现在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我还在收拾烂摊子——我没有安全感、很自卑、无法信任、我责怪自己不够好,无法让她戒酒。

从旁观者来看,很简单——这就是一种普通疾病, 大家知道酒鬼并不意味着伤害任何人。可是,要知道作为一个孩子——作为他们的孩子——我所感受到的只是失望和痛苦。

自述:我妈是酒鬼,爸爸和姐姐相继离家出走,只留下辍学的我

他们告诉你,他们会停止喝酒,你相信他们,然后下一刻他们就喝了酒倒了下来。这种情况一次又一次地发生,直到没有任何办法再相信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而一旦你对爸爸妈妈失去了信任, 就觉得几乎不可能再信任任何人了,这是非常可怕的结果。

从我上小学的时候开始,每天晚上,我回家都能看到妈妈坐在洗衣机上,旁边拿着一瓶酒,右手拿着满满的杯子,左手拿着家里的电话,一直对着同伴们窃窃私语,直到瓶子空了。

妈妈总是很疏远我。在我说话到一半的时候,她会走出房间,她的思绪不在这里,连假装听我讲话都做不到。她从来没有教我如何骑自行车,我也从来没有玩过妈妈和孩子会玩的游戏。

自述:我妈是酒鬼,爸爸和姐姐相继离家出走,只留下辍学的我

父母被自己的事情围绕着:工作、钱、维持婚姻在一起。父亲忙着帮母亲克服酗酒,压根没有注意到还是个孩子的我。

当我上中学时,妈妈的病情恶化了。我才真正明白:当父母的婚姻破裂,父亲离家出走,比我大一岁的姐姐也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被抛弃了。

于是,我就每天和我在噩梦中看到的那个女人单独呆在一起:目光呆滞,头发凌乱,有时在房子周围晃来晃去,有时大喊大叫,偶尔哭,否则就睡觉; 或者带着陌生的男人来家里。我不再睡觉了我不再上学了,因为我找不到理由去上学,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酗酒是一种家庭疾病。受苦受难的不仅仅是饮酒者,还有全家。

我14岁的时候,我吃了一整包止痛药才告诉我的父母。然后我顺利的让他们注意到了我,但只持续了几天。我又试了一次,但我的方案是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改变自己的方式。

这一次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的震撼,我受到了疲惫的沮丧呻吟。所以我放弃了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开始在永远不能给我需要的东西的男孩身上去寻找我缺失的爱。

我在追求爱和关注的过程中犯了很多错误。现实是,直到今天,我还是犯了一些这样那样的错误。我不能说这是因为我的自尊一直没有恢复,因为我不确定我出生就自带这种属性。

我很难信任人们。我总是在猜测他们是否会长期出现在我身边, 即使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和家人。

即使酗酒的孩子成年了,他们在任何地方都会竭力寻找安全感,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过安全感。自从我父亲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后,对于那些走进我生活的人来说,对支持、鼓励、亲情的渴望,必须是压倒性的。我觉得我需要这么多。这也让我不断的和危险的男人约会。

自述:我妈是酒鬼,爸爸和姐姐相继离家出走,只留下辍学的我

即使在我今天的人际关系中,我那想要被爱和害怕被抛弃的特点仍然印记在我的骨子里。

随着年龄越大,我越来越理解我的妈妈。我知道她的问题不是我的错,她只是想和其他人一样对生活蒙混过关。她在30岁之前就失去了哥哥。多年后, 她的双胞胎姐妹在同样悲惨的情况下去世。我确实同情我的母亲。

但每次我告诉她要去看医生、要心理咨询的时候,她都会冷笑着说咨询是为精神弱者准备的。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她是我所认识的精神最脆弱的人之一。最终,试图帮助她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经历了一个失败的创业。

我最近看到了一句话,“你不能在让你生病的环境中痊愈” ,它一直伴随着我。有时我觉得这将是更好地切断我的家庭的一个良好契机。他们就像亚当斯家族--如此古怪,如此令人沮丧,如此黑暗,如此有毒--但有时却如此鼓舞人心和辉煌。另外,他们是我唯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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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让我无法再信任别人,可不知怎么的,他们却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相信只是他们并没有以健康的方式表现出来。但我相信他们爱我。就像我的浪漫关系一样,我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情,在爱情上,我愿意牺牲任何东西,因为我非常迫切想要它。

我一直担心父母会出事,这种担心让我不知不觉中对他们产生了共同的依赖。这是一段非常不健康的关系,我觉得我还没有设法原谅他们--但也许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觉得我应该能够放下童年的创伤,也许这也是我犯的最大的错误--不愿承认自己的痛苦,让自己痊愈。

宽恕是一个漫长的旅程,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这不是我需要去的地方。我明白不管每天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对我爸爸生气,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他的爱就会减少。

酗酒是一种家庭疾病。受苦受难的不仅仅是饮酒者, 还有全家。父母的饮酒塑造了我成为了今天的这个人。

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仍然在努力处理我童年的创伤是如何塑造我成为今天的我,仍然试图接受它。 最后,学习如何治愈。我希望,一旦我痊愈,我将有足够的力量帮助我的母亲治愈--因为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不能放弃希望,希望有一天她会变得更好, 并能够和我们一起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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